第25章 25

沈西成全部的關注點都放在姜禾綠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看見時懷見後,意識到最嚴重的問題明明是——他們兩個怎麽會在一起?

他思緒有些亂, 此時此刻沒有時間去思考自己該捉女幹還是被捉女幹, 臉色愈發沉暗, 旋即把矛頭指向時懷見。

“她為什麽在你家?”

占有-欲十足的質問, 聽起來十分憤怒。

時懷見慢條斯理松了松領帶,沒有正面回答,手底下的力道加緊, 攥着女孩溫軟的小手, 每一寸溫度都比對方更有宣判性地占據主導, 氣勢上更是碾壓數倍。

“你猜。”

兩個字,簡短。

和上次的【你說呢】三個字有異曲同工之妙。

留給對方無數個遐想。

晚上,孤男寡女, 在家,時間地點人物都有了,至于發生什麽事情, 只能靠腦補。

沈西成目光死死地落在他們兩人相握的手上。

怒氣值幾近于滿點。

要知道姜禾綠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小手都沒牽過幾次,因為他嫌麻煩, 嫌她走路慢,也因為從來不覺得她會離開, 所以一直有恃無恐。

現在看着她的手被男人的大手包裹着,細白的腕如藕段一般嬌柔,光是看一眼便知道觸感極好。

沈西成聲音極冷, 吐出幾個字,“你們到底什麽關系?”

“她今晚是……”時懷見回得平靜,“我的女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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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這話時,姜禾綠沒有出聲,算是默認了。

“不可能。”沈西成語氣生硬,“你給我放手!”

這句話,是對時懷見說的。

時懷見不僅沒有放,還面不改色地把手握得更緊,“你講究先來後到嗎?”

“當然,所以她是我的人。”

“我不講究。”

“……”

這特麽明晃晃的挑釁。

就是宣告撬牆角的事,時懷見做定了。

“阿禾。”沈西成開始打感情牌,“你來我這裏。”

“我不去。”

姜禾綠用看智障的眼神把他看着。

有些人是不是從來不知道臉這個字怎麽寫。

他身邊帶個陳清韻,居然還讓她過去?

看出她眼神裏的冷漠,沈西成用心解釋道:“你相信我,我在電話裏不是故意騙你的。”

他旁邊的陳清韻跟着出聲,“阿禾妹妹誤會了,我和西成只是多年的好朋友,今晚突然偶遇,才在一起喝幾杯酒。”

她這番話,暗示她和沈西成有着多年的親密,還一口一個阿禾妹妹,叫的親熱。

他們是不是偶遇,姜禾綠不知道,但從這位姐姐身子一直貼着沈西成,保持不到一公分的距離,這種行為,她基本可以斷定事情沒那麽簡單。

想到之前于詩和陳清韻的人起争執時,她那滿滿嚣張的氣焰和裝于表面的淑女,姜禾綠對眼前這女的,沒有半點好感。

但是,表面上,她還得裝一裝。

“清韻姐姐真體貼。”姜禾綠用差不多的溫柔口吻回道,“這麽晚了,姐姐還陪異性朋友來這裏喝酒,我就沒有這個能耐,我喝一點啤酒都很容易醉。”

“…………”

聽着這明顯的綠茶口吻,陳清韻愕然幾秒,鼻子差點氣歪了。

沒有和他們耽擱時間,時懷見帶着姜禾綠入座。

兩人坐一起後,雙手不再相握,但彼此間的距離并未拉開,女孩的裙子,貼着男人的西褲,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她今晚是時懷見的女伴。

坐下沒多久,姜禾綠受不了被沈西成用一種“你為什麽要背叛我”的眼神看着,找了個去洗手間的借口暫時出去。

她一走,其他人更坐立不安。

沈西成想要跟過去,再做一番無用的解釋。

看出其中緣由的陳清韻起身,對沈西成說:“阿禾妹妹可能不适應這裏的環境,我怕她迷路,去看看她。”

盛世居這種地方,姜禾綠來了不下數十次,沒準比她還熟。

但因為陳清韻說的好聽,沈西成理所當然地認為她是好心,點了點頭,又看了眼時懷見,産生敵不動我不動的想法。

洗手間。

姜禾綠對着盥洗臺鏡子補妝。

身後,傳來陳清韻的聲音:“你和時懷見是什麽關系。”

這個問題,實在沒有什麽好回答的。

“不是說了嗎。”姜禾綠回頭,甜蜜一笑,“是女伴啊。”

“我認識他這麽多年,還沒見他身邊有過其他女孩子。“

聽這語氣,是又要挑撥離間的意思。

可惜,姜禾綠對他們兩個男人的過往沒有一點興趣。

她當做沒聽見,沒有搭理。

“我們應該和平相處。”陳清韻又說,“畢竟,如果幸運的話,我們還可能成為妯娌。”

妯娌的意思,是她想做時懷見嫂子的意思?

姜禾綠對這個白月光了解的不多,愣是沒想到,她一直拒絕沈西成,是因為有了心上人,半半而這個人,居然還是時家大少爺。

見姜禾綠一直在補妝,并沒有怎麽搭理她,陳清韻輕笑了聲,路過的時候,肩膀不輕不重地蹭了下。

正在補口紅的姜禾綠,沒吃準對方會突然來這麽一下子,手指一別,口紅印拖到唇角。

“不好意思。”陳清韻狀似很無辜的樣子,“不小心撞到的,你沒事吧。”

那麽大的位置,她說不小心,還真的是把人當傻瓜。

姜禾綠咬牙,也佯裝無辜,“希望姐姐下次走路長點眼睛,不然這麽龐大的身材,要是再用點力,可能會把我撞飛。”

陳清韻訝然:“我身材龐大?你是在說我胖?”

“沒有呢,姐姐這樣挺好的,身上有肉,成熟性-感,哪像我,瘦得跟小蝦米似的,今天外面刮風的時候,都被吹着走。”

聽她這麽說,陳清韻摸了摸繁贅的腰際,面色變得很難看。

女人往三十上走,身體代謝減慢,如果不節食運動的話,很容易長小肚腩,她雖然不算胖,但和姜禾綠凹凸有致的身形比,還是差得遠。

除了這些,她們之間還有年齡的差距。

擦掉唇際的口紅,姜禾綠臨走前,裝作和陳清韻一樣的無辜,漫不經心地甩了甩手上的水。

些許的水滴,不可避免地濺落到陳清韻的臉上,下意識避過去,等到忍無可忍地擡頭準備算賬時,已經不見蹤影,只有臉上的水滴,證明自己剛才被這個小替身報複了。

陳清韻嘴裏呢喃:“真是初生羊羔不怕虎。”

十幾年前她和別人勾心鬥角的時候,小替身還不知道在哪個實驗小學呢,現在不知誰給她的勇氣,真以為自己背後有人就了不起了。

再回到包廂,姜禾綠看見時懷見換了位子,猶豫了下,還是走到他身邊。

他正在和朋友說話,聽到動靜後,便招手讓她過來坐。

姜禾綠無語了。

他身邊一個空位子都沒有,怎麽好意思讓她過去坐?

她腳步慢吞吞地挪過去,剛挨着他身邊,便被男人一只大手連人帶腰身地撈到懷裏,維持着半坐他腿的姿态。

“你幹嘛……”她不由得低呼,因為重心不穩,不得不用手環住他的腰身。

時懷見提醒道:“你嘴上有東西。”

“……那你也不能讓我這樣坐啊。”

“我幫你弄還是你自己弄?”

“這樣坐真的好別扭。”

“我幫你弄吧。”

結束這段雞同鴨講,時懷見擡手,指腹從她唇角蹭過,力道很輕,溫熱感明顯,替她慢慢地擦掉唇際的口紅。

姜禾綠剛才在洗手間的時候有些心煩氣躁,被撞歪的口紅并沒有完全擦幹淨,被他看見後,親自動手擦掉。

外人看來,他們如同親密無間的情侶。

“好了嗎?”姜禾綠問道。

“急什麽?”

“感覺很別扭。”

“做我女伴別扭?”男人的指尖一頓,語氣也變了個調子,“你更喜歡呆在沈西成那邊?”

聽出他質問的口吻,姜禾綠只好順着意思,搖了搖頭。

等旁邊的人離開後,姜禾綠打算找機會過去坐。

畢竟第一次被男人這樣抱在懷裏,确實不舒服,而且這樣的親密,只屬于情侶之間。

沒想到,他的手一直搭在她腰上,沒給她動彈的機會。

“時總。”姜禾綠不由得擰眉,“您這又是什麽意思。”

一個不高興,稱呼又變成了“您”。

“我讓你過來的目的,你不清楚?”時懷見慢條斯理地問。

“……來氣沈二少的?”

“知道就好。”

姜禾綠遲疑幾秒,透過人群,看見坐在另一邊位置的沈西成,他幾乎已經把旁邊的陳清韻給忽視掉了,一直在有的沒的朝她這裏望。

男人嘛,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

他也許對她沒什麽感情,但就是不允許別人把她奪走。

“那能和我說說,您為什麽要這樣針對沈二少?”姜禾綠來了興致,“你們之間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嗎?”

“想知道?”

“好奇嘛。”

“這得從十幾年前說起,當年沈家和時家是世交,關系還不錯……”

“嗯嗯,然後呢。”

“然後,你親我一下再講。”

“……”

本來滿臉好奇心的姜禾綠聽聞這句,小臉頓時不樂意,擡手拍了下他的胸膛,“您這就過分了啊,講個故事還要占便宜。”

畢竟是大金主,不敢用力拍,小手輕輕拍的那一下,嬌嬌柔柔的,說是發洩抱怨,更像是撒嬌嗔惱,那語氣聽着更讓男人心癢難耐,然而她還渾然不知。

紙醉金迷間,人的情緒很容易被周圍的氛圍影響。

時懷見喉間滾動兩圈,握住她的手腕,“別亂動。”

“那您繼續說,為什麽你老是針對沈二少,還要拉我一塊兒演戲。”

“知道我大哥住院這事嗎?”

她點頭。

時懷見言簡意赅:“他本來出生在沈家,後來發生變故,做了親子鑒定,才知道是時家的人。”

“啊?”

“沈家人氣不過他們撫養那麽長時間的小孩是別人家的,常常虐待他……被發現的時候,他精神和心理已經嚴重受損。”

“不會吧。”姜禾綠沒想到他會真的和自己講這些事情,掩不住滿臉的驚訝,“怪不得沈西成一直被人叫沈二少,我卻從來沒聽說過他有個大哥。”

從小到大,沈二少被人叫習慣了,一直沒有改過來,實際上,沈家只有沈西成一個少爺。

“我講完了。”時懷見低眸看她,“輪到你了。”

“我講什麽?”

“輪到你親了。”

“……”

還帶這樣子的嗎。

她又沒答應。

見他似乎在有耐心地等着她,姜禾綠更是別扭得不行,把頭低着,磨磨蹭蹭,“我剛才可什麽都沒聽到。”

“……想耍賴?”

“明明是您耍賴。”提到這個,姜禾綠又是不滿,“一開始您接近我就是報複沈西成,還騙我來做您的女伴氣他,便宜明明都被您占了。”

——還有之前強吻她這事。

他居然還說她耍賴。

姜禾綠不想搭理他,想從他腿上挪開,試着動幾下,結果發現他禁锢得太緊,幾乎是掐住她的腰,強行把她固定在這邊。

真是混蛋。

什麽叫做不強迫她做不願意的事,現在不就是強迫了嗎,雖然兩人沒有發生什麽,但這種暧-昧的姿态,是個人都知道不妥當。

“你是不知道在男人腿上亂動的後果嗎?”時懷見突然出聲。

“不知道。”

她心不在焉答一句,擡手,摟着他的脖子,試着先把腳着地再從他懷裏掙脫出來,結果沒幾秒的時間,她發現一個不太妙的事情。

好像……坐到了……什麽。

有什麽……東西……咯着她。

腦海裏突然冒出一個東西後,姜禾綠所有的思緒都淩亂了,不敢繼續想下去,也不敢亂動,原本摟着他脖頸的小手,讷讷地縮回去,仿佛什麽事都沒發生。

啊啊啊啊我了個草本植物,她這是惹到了什麽。

早知如此就該聽他的話,老老實實地,做個一動不動的老王八了。

為什麽要作死呢。

為什麽要挑戰極限呢。

現在她不知動還是不動,走還是繼續坐着,剛才還振振有詞,盛氣淩人的小臉蛋,此時紅得透透,尴尬得腳指頭能在地板摳出三室一廳來。

時懷見看她,一問三連。

“怎麽?”

“不說話了?”

“剛才的能耐哪兒去了?”

姜禾綠:“…………”

她抓着他的衣襟,把額頭往上面一靠,埋着臉蛋,隔着衣料感受他的心跳和體溫,看似心無旁骛:“我有點暈。”

“暈什麽。”

暈球……

看她悶聲悶氣的,好像真的被吓着了,時懷見把她抱到旁邊的位子上,像個帶小姑娘的老父親,意味深長地教育:“不用害羞。”

“……”她低頭。

“你剛才坐着的硬邦邦的東西是皮帶。”

“……”她擡頭。

那小眼神,充滿震驚。

“你以為是什麽?”他反問道。

“我……我沒想法……”她一邊松了口氣一邊捂着自己的胸口,“我知道是皮帶。”

老實承認,她剛才并不知道是皮帶。

她還以為是什麽不可描述。

但是想想剛才所坐的位置,确實不太可能,只不過周圍昏暗,被咯到之後,下意識會往一些不好的方面想。

時懷見看向她的眼神帶有戲谑,但對她漏洞百出的解釋,并沒有揭穿什麽。

這時,包廂的門再次被打開。

這次來的人,才是今晚的主角。

姜禾綠見過一次面,上次在溫泉館,這個老美,是沈西成的大客戶,他這段時間的忙碌,也是因為老美。

果然,主角一來,沈西成顧不上自己曾經養的小美人在別人懷裏,第一個過去迎接。

“要不要再來打一個賭?”時懷見問道。

“什麽賭?”

“我能讓沈西成這次的單子黃了。”

他語調沉穩從容,不急不慌的敘述,仿佛只是在做一件小事。

吃過一次虧,姜禾綠不論怎樣都不會再上他的當,當即就別過頭,“我才不要。”

她要是再上當的話就是傻子了。

逗弄過一次,确實不好騙了,時懷見輕笑,起身後捏了捏她的臉蛋,讓她在這裏等他一會兒。

見他身影也和沈西成一樣在老美那邊,姜禾綠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邊淺啜一邊想,這個男人可真危險,她都快分不清他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了。

不論怎樣,他是為了報複沈西成才接近的她,那她還是提高警惕,不要讓自己沉迷的好。

圖男人的錢和權都行,就是不能圖他的好和感情。

她一開始要是圖沈西成這人的話,現在還不知道被他和白月光欺壓成什麽樣。

姜禾綠用酒精,把自己剛才忽上忽下的心理反應,逐漸地壓下去,平靜地接受現實。

等到散場,已經是兩個小時後的事情。

比起美人,沈西成果然更愛江山,不論白月光還是小替身,都沒有再管,像一只真正的舔狗,跟在老美身後,為其安排整頓。

因為時懷見去的時間太久,姜禾綠自己一個人喝了不少悶酒,暈頭轉向的,看見男人過來,主動拉過他的手,“您能扶我一下嗎?”

明明是問話,自己已經不容對方拒絕,像個樹袋熊似的抱住他。

這裏的酒很烈,喝幾口就容易上頭。

看她酡-紅的小臉蛋,時懷見有些後悔沒能提醒她。

他擡手,輕輕拍了下她的臉蛋,“醉了?”

“沒有。”

“還能走嗎?”

她點頭。

她酒量還算不錯,因此走路和認人不算什麽難事。

只不過思緒有些不太清晰。

送她上了車,時懷見問道:“回家還是去我那裏。”

“這還用問嗎?”姜禾綠皺眉,“我不是那種随便的女孩子。”

“……好。”

“當然是去你那裏。”

“……”

小腦袋還是不夠清醒。

時懷見之前一直調戲她,但并沒有占便宜的想法,多次詢問她,确定最終的目的地是他的家之後,才發動車引擎。

去哪裏住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哪裏安全。

就算是他的地方,他也不會對她做什麽。

淩晨兩點,車子以均速行駛。

別的女孩子喝醉酒,可能是要抱抱。

也可能像于詩那樣,把腳伸到男神懷裏。

像姜禾綠這種,喝多酒後喜歡教育人的,為數不多。

在車子剛開始啓動的時候,她先吼了兩嗓子的rap。

而後突然想到什麽,她好奇地問向旁邊開車的男人,“你有兒子嗎?”

時懷見:“有。”

“他在哪?”

“在家睡覺。”

“怎麽不帶出來玩?”

“他要睡覺。”

“大晚上的睡什麽覺?”

“……”

姜禾綠嘆了口氣,掌心托着太陽穴,很是愁苦,“現在的年輕人,一點都不知道通宵的樂趣。”

“嗯。”

“你嗯什麽?你一老男人你知道?”

“……”

他不說話了。

姜禾綠:“不是我說你,這麽一大把歲數了,為什麽還不知道教育孩子呢。小孩是祖國的花朵,是未來的勞動生産力,是泱泱土地的希望,窮什麽都不能窮教育。”

時懷見:“我知道。”

姜禾綠:“你知道個球。”

時懷見:“……”

姜禾綠:“你一個做父親的,明知道小孩子從小沒有媽媽,在嚴重缺乏母愛的情況下,卻仍然對他嚴厲,不知道用愛感化,這是不是你的失職。”

時懷見并不想和一個小酒鬼讨論這麽多沒有任何探讨性的話題。

但他發現如果自己沉默的話,她就開始唱歌了。

所以他不得不應一句。

而姜禾綠,越說越動情。

她對他兒子,産生極大的同情。

因為她和時妄一樣,從小沒有媽媽的陪伴,在這方面,一旦産生共鳴,同情心會蹭蹭蹭地往上漲。

這也導致,她教育當爹的語氣,非常的語重心長,作為過來人,她說得很詳細。

“一個青春期少年,最重要的是什麽?是理解,是包容,是愛和感化,他已經失去母親了,如果父親不加倍努力地給予愛心,他以後的成長道路,将會很坎坷,你覺得我說的對嗎?”

姜禾綠一邊說,一邊醉眼朦胧地看着開車的男人。

時懷見沉默了會,問:“你上車後說的第一句是什麽來着?”

“第一句?”她一頓,“讓我想想……我剛才問你兒子在幹嘛。”

“不對,是第一句。”

“第一句是……我問你有兒子嗎?”

“嗯,你再問一遍。”

“你有兒子嗎?”

“沒有。”

“…………”

車廂,沉靜許久。

他說自己沒有兒子後,姜禾綠無從可說了。

沒有女醉鬼的唠叨,後面的車程,明顯比前面要舒暢得多。

到了目的地後,時懷見發現副駕駛座上的女孩半睡着了。

黑色長發半遮半掩的臉蛋,透着清靈的美,兩片唇瓣紅得誘人,可能睡得不太舒服,細彎的眉間時不時蹙起。

沒有打擾她睡覺,把車停好後,時懷見走過去,把她從車廂裏抱了出來。

就算喝了酒,她身上也沒有酒靡味,不知道是不是還喝了其他飲料,唇息間是淺淺淡淡的果香。

他把她先抱到客室廳的沙發上,小心翼翼地先放下,準備招呼保姆幫她洗澡的時候,她慢慢緩緩地睜開眼睛。

男人的手,還托着她的後背,墊在蝴蝶骨處。

姜禾綠眨了眨眼睛,瞳眸明亮,好似不染半點塵埃,清透得過分。

維持這個姿态,時懷見許久未動。

見他一直抱着自己,她低低地問出聲:“您是不是喜歡我呀?”

嗓音被酒精熏染過,軟綿中還透着微啞,不知道是醒了酒,還是繼續醉懵懵的。

時懷見沒說話。

姜禾綠卻突然坐了起來,湊到他耳邊,小臉認真,“不喜歡的話,為什麽要吻我,您就是喜歡我。”

他把手抽了出來,淡笑了聲,“你漂亮,說什麽都對。”

男人剛轉過身,發現面前的路,被她的一條小腿,不偏不倚地擋住了。

姜禾綠像個不知事的小孩子,不顧別人感受,又是擋路,又是咄咄逼人地問:“可是我不喜歡您,因為您一開始接近我的時候,意圖不正。”

他啞着聲回一句:“那你想怎樣?”

“不想怎樣。”她正正經經地說着,“只是突然想起來,您剛才給我講了個故事,我還欠您一個吻。”

說着,她從沙發上坐起來,身子蹿到他面前,小手抓起他襯衫領下方的條紋領帶,迫使他低頭的時候,自己擡起下巴,柔軟的唇覆在他的薄唇上。

周圍溫度仿佛一度又一度升高,熱得讓人尋不到方向。

姜禾綠親得不太熟練,摸摸索索的,又啄又咬。

不經意地,她再次發現有東西咯人。

這一次,不是皮帶。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雪落·費爾頓的手榴彈。

感謝41189638 7瓶營養液。(づ ̄3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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