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簡家人除了簡秋栩, 一個個激動了大半夜才入睡。
天蒙蒙亮,族長就趕過來了。他心裏惦記着簡秋栩的法子,一個晚上都沒有睡好。
今天家裏人沒有做香皂, 都聚在正屋裏等着族長。連她爹簡明忠都讓大伯和大堂哥扶到了正屋裏。
“族長, 這就是用竹子造紙的法子, 秋栩都記起來了。”簡樂親把寫滿方法的紙交給了簡樂為。
簡樂為雖然識字不多, 但也能看的懂。簡秋栩為了讓他更明白,把每一個步驟的方法都詳細地解說給他聽。
“好!好!”簡樂為完全明白了每一個步驟該怎麽做。這些詳細的步驟, 也讓他堅信簡秋栩的法子肯定是對的。他整個人激動着,“我們現在就去召集族人,盡快把池塘挖起來,竹子也要盡快砍起來。”
衆人商量了一會,打算把造紙的地方安置在山腳左側。那裏有三畝遍布石塊的地, 因為無法種東西,這些年來一直荒廢着。
那三畝地的旁邊就是小河, 池塘挖好後,水也能很容易引進池塘裏。以後蒸煮竹漿,用水也方便。
簡秋栩覺得這樣挺好,把造紙用水和河水分開, 避免污染。
“族長爺爺, 你讓族人砍嫩竹,只要嫩竹。”簡秋栩想了想,臘月到開春,正好是嫩竹的生長時期, 用嫩竹造出來的紙, 品質會更好。“族長爺爺,竹子砍完後, 記得讓族人重新再種一些,這樣竹子才不會被用完。”
有種有伐,才能保持平衡,簡秋栩可不想族人只伐不種,這樣不用過多久,竹子肯定就要被砍光了。
簡樂親點了點頭,帶着爺爺大伯他們走了。
“哎,我的腿真是耽誤事。”關乎族人的大事自己又幫不上忙,簡明忠心裏有些難受。
“爹,爺爺大伯和大堂哥都去了,咱們是一家人,他們幫忙了也算你幫忙了呀。而且要造紙還等三個月後,到時候你的腿肯定好了,那個時候可是最需要人的時候,少不得要你忙的。再說了,即使你的腿好好的,你現在也沒法幫忙,香皂盒子還得指望你編呢。咱們家的香皂過幾天就要賣了。”
“對對,秋栩,你去幫爹砍幾棵竹子回來,之前砍的用完了。”
果然,她話這麽一說,她爹也不難受了,趕緊拿起竹絲編起盒子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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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咧!小弟,咱們去給爹砍竹子去。”
簡小弟聽到她的叫聲,立即跑了出來,去廚房拿砍刀。
簡秋栩喊了一聲簡sir,帶着它出了院門。
簡sir好像知道要去竹林,一出了院子就往竹林奔跑,很是歡快。
将近一個月,簡sir變化不小,黑背的特征越發的明顯。
“卧倒!”飛奔着的簡sir聽到她的口令,立即卧了下去,厚厚的雪中只露出半個身子,耳朵豎得直直的。
“乖狗狗!”也許因為是自然孕育的昆明犬,簡sir真的很聰明。簡秋栩最近教了它一些簡單的口令,它都能很快學會。
簡秋栩獎勵性地摸了摸它的腦袋,手勢一指,“跑!”
簡sir一躍而起,速度極快地跑進了竹林。
“二姐,簡sir真厲害,能聽懂人話。”簡小弟很喜歡簡sir,平常也喜歡跟它玩。家裏的其他幾個小孩也喜歡它。簡sir在家裏,已經慢慢成為了家裏的一員。
“絕大部分的狗都能聽得懂人話,不僅僅是狗,其他的動物也能,就看人有沒有耐心訓練它們。”簡秋栩加快了腳步,跟了上去。
“要怎麽訓練呢?都要像你訓練簡sir一樣訓練嗎?”簡小弟好奇。
“每種動物的訓練方法都不一樣,我只懂訓練狗狗的,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二姐,你可以教我嗎,我可以幫你訓練簡sir的。”簡小弟追着她問道。
“可以啊。”
“謝謝二姐!”簡小弟開心地眯起來眼。
她小弟對什麽都充滿了好奇心,也好學,非常不錯。
編盒子用的竹子最好粗一些,簡秋栩兩姐弟沒有在竹林邊緣砍竹子,而是走進去挑了兩根粗壯的竹子。簡sir奔跑進竹林後就在裏面等着他們了,看到他們開始砍竹子,安靜地蹲在一旁看着。
随着刀砍到竹子上,竹葉簌簌地響着,竹葉上面的雪撒了他們一身。簡sir看到雪團飄落,開心地撲了起來。簡小弟看簡sir玩地歡,使勁地搖動竹子,開心地看着它想抓雪團又抓不到着急的模樣、
“汪!”竹葉響動,歡快地撲騰着的簡sir突然豎起耳朵朝簡秋栩的方位叫了一聲。
簡秋栩下意識地轉身,一個蒙着面的人突然從她身後蹿了出來,張着手撲向她。簡秋栩眼神一凝,一腳狠狠地朝那人踢了過去。蒙面人被她踢的有七米遠,來不及爬起,随即簡秋栩手腕上的袖箭飛速而出,狠狠地紮到他的左肩上。
地上的人一陣哀嚎,竹林某一處,竹子抖了抖。
簡sir飛撲而去,咬住了他的右肩,那人痛叫着打它。簡秋栩快速跑過去,反扣住他的雙手。
“姐,沒事吧!”簡小弟反應過來,快速跑了過來,用手壓住了那人掙紮着的雙腿。
“沒事。”這一世她的力氣比前世大多了,普通人想要傷到她不是那麽容易的,更何況她手上還有前兩天做好的袖劍。
簡秋栩用力拔出蒙面人左肩上的袖劍,袖劍一端有當做橡皮的牛筋連着,一拔出就立即歸位。而地上的人,痛的嗷嗷叫。
“王榮貴!”不用扯開面罩,單聽聲音她就知道襲擊她的人是誰了。“果然不安好心,說,你想要幹什麽!”
簡秋栩一把扯下了王榮貴的面罩,用力扭住他的雙手。
一張驚恐,顯得猙獰的臉出現在兩姐弟面前。
“真的是你!你要抓我姐做什麽?”簡小弟憤怒地質問他。
“誤會!啊,誤會!”王榮貴痛的面色發白,卻狡辯着,“秋栩妹妹,方樟弟弟,我只是想要跟你們打個招呼。”
“打招呼?你這打招呼方式可真別致!”簡秋栩冷笑一聲,用力地把他的手扭在一起。王榮貴兩只手的骨頭嘎達嘎達地響,“說,你要幹什麽?”
“我說,我說!”王榮貴痛地哭喊着。
安靜的竹林外面,突然嘈雜了起來,男男女女的聲音越來越近。
“在這裏,就是這裏!我剛剛遠遠看到有個姑娘被掠進來了。”杜春華帶着十幾個人匆匆而來,她臉上帶着焦急的神色,聲音大的竹林盡頭都能聽得見。“造孽哦,也不知道是誰家的姑娘,遭了歹人的毒手,這可怎麽辦哦!以後清白都沒了!”
“快,進去找找。”有人喊着,沙沙的腳步聲迅速往竹林跑來。
“右邊,我剛剛看到那人拖着那個姑娘往右邊去了!”杜春華大喊了一聲,那些人立即掉頭往右邊跑了過來。
簡秋栩冷笑一聲,拿起砍刀,繼續砍着她的竹子,簡sir謹慎地盯着越來越近的腳步。
“快,就在這……”杜春華看着那些人被她引導者,心裏興奮,她的計劃就要成功了。只是她的興奮在見到安然地砍着竹子的簡秋栩時熄了火,張着的嘴驚訝地都快閉不上了。
她兒子沒有成功?怎麽可能?不行,不成功也得讓是成了。
“杜嬸子,你們這是在找什麽?”簡秋栩揮着手中的砍刀,明知故問。
“嬸子剛剛看到你被一個男的掠進來,知道那人要對你不軌,所以讓人過來找你。秋栩啊,我們過來找你慢了點,這麽長時間過去了,那個男人沒有對你做什麽事吧?”杜春華迅速轉變了思路,無論如何都要坐實簡秋栩被男人掠走這件事。
果然,她的話讓那些過來找人的人注意力都放到了簡秋栩身上,眼神中都有不好的猜測。
簡秋栩冷笑一聲,“杜嬸子,我剛剛可是聽到你說的是不知道誰家的姑娘。剛剛你都不知道那個姑娘是誰,怎麽一眨眼,你就認定那個姑娘是我了?”
“這,嬸子剛剛沒看到你的臉,所以才不知道那是你。但我看清了那姑娘的衣服,就是你這身衣服啊。剛剛被男人掠走的就是你。秋栩啊,你還好吧?有事就跟嬸子說,嬸子不會告訴別人的。”杜春華一臉關心的模樣走上來。
而那些跟着她來找人的,都是方氏族人。認出了杜春華口中被男人掠走的簡秋栩是簡樂親的孫女,盯着簡秋栩,臉上都有着幸災樂禍。“簡家姑娘,你杜嬸子說的沒錯,我們不會告訴別人的。”
“不勞大家費心。”簡秋栩掃了一眼衆人,“剛剛确實是有人想要掠我,不過……”
簡秋栩冷哼一聲,一腳踢向地上堆着的竹葉。五花大綁,套着面罩還被竹葉堵着嘴的王榮貴被她用力地踢到杜春華的腳邊。
突然出現的人吓了方氏衆人一跳,而杜春華,一眼就認出了地上的人是她兒子,整個人的嘴巴驚地哆嗦着。
簡秋栩冷眼看了她一眼,一腳用力地踩到杜春華被綁着的手掌上,“不過,他被我抓起來了。想要對我不軌,也要看看他有沒有這個本事。”
說着,簡秋栩又用力地踩了他一腳,腳下的王榮貴痛苦地哼着。
剛剛還在幸災樂禍的方氏衆人忽然意識到簡樂親這個小孫女不是個善茬,他們要嘲笑簡氏一族的機會怕是沒了。
“不……不……”痛苦悶哼着的王榮貴讓杜春華心裏焦急起來,她怎麽都沒想到,計劃不成,還讓兒子受了苦。她心裏恨死了簡秋栩,但又不能表現出來。想着趕緊把兒子救下來,不能讓人發現她們要做的事。“秋栩啊,你搞錯了,這人不是掠你進竹林的那個人。”
“搞錯?放心,嬸子,我不會搞錯。”看着杜春華焦急的模樣,簡秋栩心中冷笑。
“秋栩啊,你肯定搞錯了,真的不是他。”看着痛苦挪動着的兒子,杜春華急得要死。“大家快勸勸秋栩,這人真的不是我看到的那個人,秋栩冤枉他了。”
方氏那些人看了看杜春華,又看了看地上帶着面罩的人。他們也不是傻的,沒幹壞事,你帶着面罩幹啥?
簡秋栩冷哼一聲,“我已經報了官,是不是他,有沒有冤枉他,自有楊大人替我斷定。”
“報官!不能報官啊!”聽到簡秋栩說報官了,杜春華心裏徹底慌了。地上的王榮貴聽了,也害怕地掙紮了起來。
“為什麽不能報官,這人知法犯法,心懷歹意,就該報官。”簡明義帶着十幾個族人匆匆趕來。剛剛半道上遇到急找他們的羅葵,聽了她的話,準備去挖池塘的衆人憤怒地扛着鋤頭鏟子就趕來了。
看到簡氏衆人,杜春華心裏更慌了,“不,不能報官!簡大伯,你們家秋栩認錯人了,這是冤枉別人!”
“你們簡家人動不動就報官,真當縣衙是你們簡氏開的?”剛剛看戲的方氏衆人見到了簡氏衆人,這回開始陰陽怪氣冷嘲熱諷着。
“冤不冤枉,縣令大人會有判斷。方榉,方挺把人給我拉起來,帶到縣衙去。”簡明義不理方氏衆人,氣憤地看着杜春華,同時心裏為自己識人不清而惱怒。
“不要!你們真的冤枉人了!”杜春華跑過來想要阻止簡方榉兩人,被其他簡家人擋着。
簡方榉和簡方挺一臉怒氣地扯起地上驚慌掙紮着的王榮貴。
簡秋栩冷冷地看了杜春華一眼,伸手拿走王榮貴嘴裏的竹葉。
“不能報官!娘,娘快救我!不能報官!報官我就要坐牢了!娘,我不要坐牢,快救我!”嘴裏一沒了竹葉,王榮貴就驚慌地喊叫起來。
原來這人是杜春華的兒子。
看着被簡方榉大力揭了面罩的王榮貴,再聽他這一方話,方氏衆人再傻也知道,今天這事是杜春華母子兩人搞的了。
讓兒子掠人毀人清白,等她兒子跑了,再帶他們來坐實事情,這樣簡樂親這小孫女清白就沒了。簡樂親小孫女沒了清白,可不就遭人嫌棄嘛。聽說王榮貴是個賭鬼,估計連娶媳婦的錢都賭沒了。這樣一來,到時候王家要娶簡樂親的小孫女,簡家人不就感恩戴德,估計連聘禮都不會要吧?
啧啧,最毒婦人心,只是她沒想到簡樂親的小孫女不是個好對付的。
想到剛剛簡秋栩踩在王榮貴手上骨頭發出的嘎達聲,方氏衆人覺得杜春華母子把主意打到她頭上是倒了大黴了。
“王榮貴,沒想到你竟然做出這種事,枉我們簡家真心對你。”簡方榉朝王榮貴臉上呸了一聲,和簡方挺用力地拖着他走。
“娘,娘,救我!”王榮貴腿軟地走不了路,哭喊着。
“簡大伯,你們冤枉我兒了!真的冤枉他了。他只是幫我過來看簡二伯的,看到有人掠走了秋栩,才跑進來找人的。對,他是來救人的。”杜春華哭喊着狡辯着。
“是不是冤枉,楊大人自會評斷。”都這個時候了,還說着假話,簡明義臉色冷如冰霜地大聲呵着。
“兒啊!”杜春華沖了過來,左手死命抱着王榮貴,右手握着一只竹子,撒潑着就是不給簡明義衆人把他帶去見官。
“你以為這樣我們就拿你們沒辦法了嗎?”簡秋栩挑了下眉,指了指不遠處走來的人,“看到那是誰了嗎?”
看到來人,杜春華母子臉色都慌得發白起來。
“報官着何人!”四個身着淺青色,衣服正中央寫着大紅色捕字的衙役被簡小弟,簡母和簡方雲帶着匆匆而來。
“是我。”
再怎麽撒潑,在官差面前,杜春華都撒潑不成。
四名衙役扭着他們回了縣衙。
作為報案人的簡秋栩,自然跟着去了。簡明義和簡方榉也跟着去了,簡母和大嫂也跟來了。其他族人本來也想去,最後讓簡明義勸回去了。
此時,正想着打探事成了沒有的春婵剛出門就見到被衙役壓着的王榮貴,立即意識到大事不好,匆匆返回,拎着東西就跑。跑到不遠處,清掉身上用來喬裝打扮的東西,偷偷摸摸溜回了城裏。
“大人,我招,我招!我只是想娶秋栩妹妹……”到了公堂上,縣令大人還沒發話,王榮貴就慌亂地跪下去把什麽都招了。
可真是個慫貨。
簡秋栩嗤笑一聲,站在一旁冷眼看他語無倫次地說着。王榮貴和杜春華要做的事簡秋栩早就知道了。想用毀她清白的惡毒法子逼她答應王家的婚事,王家人可真是惡毒的很。他們計劃的很好,早早就到簡家院子不遠處守着,就等着對她下手。只是他們怎麽都沒想到,他們的主意打錯了人。
簡母和大伯他們聽到王榮貴親口說出的話,氣的臉色通紅,要不是顧忌着這是縣衙,他們恨不得沖上去打死他。
縣令楊璞是個瘦高嚴肅的人,此時眼神犀利地看着王榮貴,“你所言句句屬實?”
“屬……實,屬實!”被楊縣令看着,王榮貴抖地更厲害了!
“來人!”楊縣令拍起了驚堂木。
“大人,大人,都是那個春姑娘讓我們幹的!是她讓我們幹的,跟我和我兒子無關啊!”杜春華看到王榮貴把他們要做的事都招了,害怕楊大人把他們抓去坐牢,趕緊把責任推到了春婵頭上。“那個春姑娘花錢讓我們一定要娶到簡秋栩的,她跟我們說簡秋栩從廣安伯府帶了好久錢財回來。大人,我們被錢財蒙了眼,被她騙子去做了這些事。玷污簡秋栩清白的法子也是她出的,大人,你快去把她抓回來,她才是主犯。她就住在客棧裏,大人,你要還我們清白!”
“是真是假,把人帶回來便知。至于你們,知法犯法,一個都逃不過。”楊縣令厲身說道,“張新,你帶人去把他們口中說說的春姑娘帶到衙門來!”
張新聽命而去。
簡秋栩卻知道,人肯定是找不到的了。春姑娘,伯府,看來想要害她的人是羅志绮。一計不成,又來一計,羅志绮是有多恨她。
不久,張新幾人匆匆回來,果然沒有找到春婵。而縣裏的人,誰都沒有人見過王榮貴嘴裏描述的春婵。
“大人,真的是她煽惑我們做這些事的,大人……”看縣令找不到人,杜春華母子更加驚慌了。
“是與不是,本縣令自會查清楚。來人,給他們行刑!”
“不要啊大人!”
王榮貴被罰三十大板,紋銀三十兩。杜春華被罰二十大板,紋銀二十兩,并被收監一個月。
兩人哀嚎着被拖入了牢房。
“真是便宜他們了!”看到杜春華他們只是被打了幾十板,坐牢一個月,簡方榉有些憤憤不平。這樣惡毒的人就應該拉去砍頭。
“方榉哥,他們犯罪未遂,按大晉律法,确實只能這樣判。”簡方雲說道。
“我知道,早知道報官前先打他們一頓。”
“秋栩,你沒事吧?”簡母怎麽都沒想到杜春華母子會做出這樣的事來,心裏氣憤,同時也擔心簡秋栩。
“娘,你放心,我沒事。”
“那就好。也不知道那個春姑娘是誰,怎麽就做出這種事來,希望楊大人趕緊抓到她。”沒有抓到那個春姑娘,簡母心中還是擔心這種事會再發生。
“娘,楊大人肯定能抓到她的,你就放心吧。大伯,你先帶我娘和大嫂在外面等一下。我和大堂哥去謝謝那些捕頭大哥。”
“秋栩小妹,我同你們一起去。”簡方雲跟了上來。“秋栩小妹,你找那些捕頭,不止是想要感謝他們吧?你可是知道春姑娘是誰?”
簡秋栩挑了下眉,沒想到簡方雲這麽敏銳。“确實。”
“是誰?”簡方榉焦急地問道。
“如果我猜的沒錯,她是羅志绮的丫鬟春婵。”
“怎麽又是羅志绮!我們現在就告訴楊大人,讓楊大人去抓她。”
“無憑無據,楊大人未必會去拿人。”簡方雲說道,“小妹,你有證據嗎?”
“證據我沒有,但春婵那裏有,就看楊大人敢不敢去廣安伯府抓人了。”簡秋栩找衙役,是打算把春婵的身份告訴他們。
“楊大人雖然還算一個好官,但伯府不屬于他的管轄範圍,這人,估計抓不成了。”廣安伯府屬于京城管轄,楊璞真要去抓人,得請示京城,關系錯綜複雜。今天這事是個小案子,估計城裏不會搭理。
“我知道。”簡秋栩也沒有指望楊大人這個小縣令能去城裏把人抓回來了。但不妨礙她把春婵就是春姑娘的是告訴他。
以羅志绮對她的恨意,說不定哪一天春婵就又來郭赤縣了。有了案底,到時候被發現了,可不就好抓人麽。
果然,楊璞收到衙役的彙報,眉頭就皺了起來,“廣安伯府的人?這事不好辦。張新,你帶人在周邊打探打探。”
知道衙役已經把她的話傳給了縣令,簡秋栩三人出去和簡母他們彙合。
今天的事她沒有受到影響,家裏人卻吓得不輕。奶奶和大伯母她們還特地殺了只雞給她壓驚。
“王家的人,以後都不要來往了。”知道簡秋栩回來了,簡樂親也趕了回來。
“肯定不能來往了,交往這麽多年,都沒想到他們心思是這樣歹毒的人。”
錢財動人心,若說歹毒,真正歹毒的人是羅志绮。看着家裏和善的衆人,簡秋栩實在是不知道羅志绮為何會對自己這麽怨恨,處處針對自己。
也許是心中有所想,簡秋栩午睡的時候,竟然做了一個神奇的夢。
夢的主人公是羅志绮,而夢的內容是羅志绮三十年的人生。
夢裏的羅志绮從小專橫霸道,家裏人根本就拿她沒辦法,簡母為她操碎了心。然而她不僅不感激,還認為家裏人在苛待她。夢中的她在簡明忠被樹壓斷腿半年後,受不了家裏的貧窮。不顧家人反對,認為王榮貴能賺錢,執意嫁給了王榮貴。
婚後過得貧窮,反過來怨恨家裏人當初沒有勸住她。一次次得寸進尺地找家裏人要錢。
夢中的簡家也很貧窮,根本就沒法借錢給她。她心中更加怨恨簡家人。
在她三十歲那年,知道自己才是廣安伯府的嫡女,而這個時候她已經病魔纏身。看到廣安伯府的富貴,看到占了她身份的人活得鮮豔如何。她心裏的怨恨達到了頂端。
簡秋栩看到她帶着怨恨不甘心地死了,看到她的靈魂從那具幹癟的軀體中飛出,看到她那雙怨恨的發紅的雙眼。
簡秋栩猛然醒來,這一刻她意識到,這一世的羅志绮肯定是重生了。重生在她回廣安伯府之前。
她都能穿越重生,羅志绮重生對她來說,并不是什麽奇異不能接受的事。
雖然奇怪自己為什麽夢到羅志绮的前世,但從夢中她也算知道羅志绮如此怨恨自己,想要自己不好的原因了。
從夢中可以看出,前世羅志绮過得不好,都是她自己作的。只是直到現在,羅志绮都沒有意識到一切的源頭都是因為她自己。
給她下毒,讓人偷她家裏的錢,現在還想讓她嫁給王榮貴,簡秋栩只一想,就知道羅志绮的意圖了。
羅志绮想要她過她上一輩子的生活,受她受過苦,不,比她上一輩子過的更苦。
簡秋栩想想就覺得有些可笑,她又不是她,怎麽會照着她上輩子的軌跡活?羅志绮這輩子注定不能如願了,注定意難平 。因為她會讓簡家過得富裕,自己過得悠閑。羅志绮心胸如此狹隘,說不定哪天看到簡家和自己過得好,來表演個吐血三尺遠。
雖然是如此想,簡秋栩還是更加警惕起來。看到簡家越過越好,羅志绮肯定不甘,一定會再來些下作手段。
簡秋栩打算讓她哥幫忙找些人盯着羅志绮,以便應對。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03-09 17:50:36~2020-03-10 16:55:2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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