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可能吧。”簡秋栩仔細看了看， 軍隊的中間拉了五車沉甸甸的東西，估摸着是武器。
大晉鄰國衆多，建國不久， 根基還未穩， 那些心懷鬼胎， 想要吞并侵占大晉的敵國自然不會放棄這種好機會。大晉想要維護邊關安全， 形勢穩定，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大晉就是大唐， 這是簡秋栩心裏一直以來的認知。雖然這是另一個時空，但它依舊是華夏的土地，她自然不想看到國土被別國踐踏。
不過打不打戰的事情也不是她能阻止的，只希望當今皇帝真的是個有魄力的明君，有能力穩定邊關的安寧。
“走吧。”看軍隊已走遠， 簡秋栩帶着兩人一狗去了縣裏。
軍隊過境顯然并沒有讓郭赤縣裏的人驚慌，畢竟邊關離這裏很遠， 真打戰了，也影響不大。
因為年關将近，縣城比以往熱鬧了好多。簡秋栩從二堂哥打鐵鋪經過，看到他都忙得連擡頭的時間都沒有。
簡秋栩合算了一下， 過陣子等鐵鋪沒有那麽忙， 讓二堂哥給她打一份木工工具。等族裏的造紙場地建好了，爺爺大伯他們也要重新做木工，工具不夠用。
“姐，糖果鋪在那。”簡小弟給她帶着路， 簡秋栩進了鋪子後， 稱了兩斤糖果，順道去豬肉鋪給簡sir買了兩根大骨頭。
簡sir現在是換牙期， 看到東西就想咬，它的狗窩都變得坑坑窪窪了。簡秋栩打算回去把一根大骨頭做成骨頭幹，讓它慢慢啃。
看到簡秋栩手中的大骨頭，簡sir的尾巴搖地更歡快了。簡秋栩拍了一下它的腦袋，讓簡小弟帶着它去把小朋友們喊過來。
“秋栩姐姐，下次有什麽事盡管找我幫忙。”微胖的簡方希一口一塊糖果，三兩下就把手裏的都吃完了，說完了，還眼巴巴的看着小和淼手裏的。
小和淼伸了伸手，又縮了回去，噠噠地跑了。
簡方希的眼神轉而看向了簡sir，一旁的簡小弟趕緊把自己手裏的糖果塞給他，“你別搶狗狗的。”
“我是這種人嘛？”簡方希翻了一下他的小眼皮，又把糖果塞到了自己的嘴裏，含糊着說道，“秋栩姐姐，下次你一定再找我啊。”
簡秋栩看着想笑，這小方希果然如朱嬸子說的一樣，是個小饞鬼。“行，下次有事一定再請你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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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我呢。”方行幾個小朋友也跟着喊道。
“好，下次需要一定再找你們。”
今天一事，方氏的人估計一段時間都不敢來找他們的麻煩了。羅志绮也被禁足着，有羅老夫人看着，她估計想找自己麻煩都沒辦法了。
廣安伯府這邊，羅志绮被羅老夫人丢到破院子後，整天哭喊着撒潑，府裏的人被她折騰的頭都大了。
鄭氏沒辦法，只能天天跟羅平念叨，羅平受不了，只好去求羅老夫人。
羅老夫人向來疼愛羅平，看不得他心煩，便把羅志绮放出來了。
羅志绮被放出來後，被逼着天天跟花嬷嬷學規矩，院子裏到處都是老夫人的人，她根本就不敢動什麽小動作。
沒了麻煩，簡秋栩心情舒暢，陪着那些小朋友玩了會。除了糖果，簡sir最受歡迎，被他們追着滿院子跑。
簡秋栩看天黑了，趕緊讓他們回去，想進廚房幫簡方榆做飯。
“怎麽今天都跑這來了？”簡方桦背着竹簍回來，看着離開的方希他們，心中納罕。
“我之前請他們幫了點忙，給他們發點糖果作為獎勵。哥，你怎麽提前回來了？”簡秋栩幫他把竹簍拿下來，竹簍沉甸甸的。一看，裏面裝了半簍子的豬肉，還幾乎都是瘦的。“這麽多肉，哥，你發財了？”
簡方桦笑道，“你哥我去哪裏發財？東家老母親過大壽，給我們都發了十斤肉，所以我提前回來了。小妹，我知道你喜歡吃瘦的，所以我拿的都是瘦的。”
“這麽多肉，可以留着過年了。”廚房裏的簡方榆眼睛亮了亮，“明天讓奶奶拿去做臘肉。”
臘肉，簡秋栩一聽，眼神也一亮，她想吃臘肉煲仔飯，“姐，這些肉一半做臘肉，一半做臘腸吧。”
臘肉煲仔飯和臘腸煲仔飯都是她的最愛，尤其喜歡川味臘腸煲仔飯。可惜現在還沒有辣椒，做不出那個味。
“行，我讓娘明天買副豬小腸回來，做些腸衣。快過年了，臘腸得多做點。”
簡秋栩幫着她把肉拿進廚房，想了想，問道，“哥，京裏有什麽消息嗎？我今天看到軍隊往邊關去，真要打戰了？”
她哥在京裏，知道的消息肯定多一些。
“聽說突厥陳兵金平城百裏處，想要攻打金平城。不過小妹別擔心，鎮守金平城的是齊王。聽說齊王骁勇善戰，智謀過人，肯定很快就能擊退突厥人的。”
“那就好。”簡秋栩知道齊王這個人，他是皇帝的胞弟，算得上是一個軍事能人。
“小妹，你關心這個還不如關心關心你的小店。小妹，你做的到底是什麽玩具？什麽時候能開店啊？”說到這個，簡方桦有些哭笑不得。
“哥，你怎麽跟大堂哥一樣心急，小妹做的什麽玩具，等她做好了你不就知道了，開店哪能急的。”一旁的簡方榆說道。
“不是我急，是那些人急，天天有人問我大晉第一玩藝店什麽時候開店？他們要看看它要賣什麽玩具，敢取這麽嚣張的店名，看擔不擔得起這個名字……”
“啥？大晉第一玩藝店？哥，你确定這店名是我的？”簡秋栩驚訝，那個叫端長平的看起來不像是不識字的人，怎麽無端把她的店名改了？
“我就說店名不是這個嘛，肯定是做牌匾的人做錯了。不過小妹，那牌匾的字寫的可好了，李掌櫃可眼饞上面的字了。小妹，你要換回來嗎？”簡方桦也挺喜歡牌匾上的字的，因為這幾個字，他小妹的店還沒開就已經有了些名氣了。
“不換了。”大晉第一就第一，都宣傳出去了，再換，別人就說她慫了。她自信自己做出的玩具還是對得起這個名頭的。
沒了方氏一族的阻撓，造紙場地很快就建好了。
簡秋栩特地去看了幾眼，場地建的還真是像模像樣的。族長爺爺很是盡職盡着，為了不出差錯，還跟她确定了好幾次。
簡秋栩前世并沒有見過造紙廠，但根據造紙的方法，場地看起來并沒有什麽問題，現在就缺用來蒸竹的煌桶。
族長讓一些族人去編織煌桶，讓另一些族人把捆成一捆捆的嫩竹整齊地碼到池塘了。嫩竹剛好填滿了兩個池塘。
竹子全部放到池中後，族人從河邊沿着池塘的方向劈開了一條溝渠，讓河水流入池塘，讓所有的竹子都浸在水下。
幸好冬天這條河的水沒有結冰，不然他們還得等一段時間。
竹子已浸在水中，就等三個月後了。
族裏人非常期待這些竹子能夠變成紙，每天都有在那看着竹子。
簡秋栩希望三個月後她的法子不要讓族人失望。
随着池塘裏的竹子顏色由青變黃，一個月很快就過去了。年味漸濃，家家戶戶開始準備年貨。上次奶奶做的臘肉和臘腸都可以吃了，簡秋栩拿着他們做了好幾回煲仔飯。
用小煲燒出來的米飯，火猛，米飯帶點微焦，使得米飯十分香口。米飯快熟的時候搭配上臘肉臘腸，上桌前澆上點用姜蔥醬油和臘鴨腿骨頭熬出來的鹵水汁，再把米飯攪拌均勻，米飯勁道十足，吸收了肉汁的香味，齒間留香，回味無窮，非常受歡迎。
家裏的小孩喜歡的不得了，天天念叨着要吃焦焦的飯，她爹也尤其喜歡吃。
經過一個多月的調養，她爹終于可以下床走動了，這會正在門口逗弄着簡sir。簡秋栩怕他被簡sir絆倒，不放心地過去看了幾眼，發現又長高了一截的簡sir很是享受着他爹的撫、摸，翻着肚皮打着滾，帥氣俊美的狗模樣一去不複返。
簡秋栩笑了幾聲，轉回了自己的房間，繼續打磨零件。
花了一個多月，玩具的零件簡秋栩做的差不多了，現在就差用來鉚接齒輪和零件的小鉚釘了。
如果是在前世，簡秋栩可以直接用螺絲釘鉚接零件。不過這個朝代沒有螺絲釘，她打算用無肩直榫鉚接零件。
“小妹，蘋果魯班鎖被學了去了，你再教教我們新的玩具呗。”大堂哥扛着一塊小木頭走了進來。
無論古今，國人的模仿能力都是強大的。自從知道蘋果魯班鎖在學生當中熱銷，很多木匠都買回去研究，做了出來。不僅如此，他們還研究出了梨子魯班鎖、梅花鎖、八角鎖……現在爺爺大伯他們做的蘋果魯班鎖已經不好賣了，大堂哥對此比較心急。
“行，不過要過兩天。”
“過幾天都行。”簡方榉放下了手中的木塊，拿起簡秋栩桌上的設計圖，“小堂妹，你到底做的什麽玩具？都一個多月了，就做了這些齒輪和木片？這些圖我怎麽看出來有花，這是鳥的翅膀吧？有花又有鳥，啥東西？”簡方榉好奇心重，每天都過來看一下，可他這個小堂妹不是在做齒輪就是在做形狀有些怪的木環。
“大堂哥，等做好了我第一個給你看。”她做的東西直接說出來，大堂哥也不明白。
“大堂哥，你真沒耐心，天天過來看，哪有做得這麽快。”簡方榆從外面走進來，笑道。
“我這不是好奇嘛。”大堂哥左看右看圖片，就是看不出來是什麽。
“好奇也急不來啊。小妹，明天小年，奶奶說帶我們去買年貨，順便去城隍廟祈福。”
“祈福？好啊！”簡秋栩還沒去過這個朝代的任何廟宇，正好去見識見識古人過小年的盛況。“大堂哥，你去嗎？”
仍舊一頭霧水的簡方榉搖頭，“我就不去了，去了也擠不進去。我明天和爺爺他們在家做幾個不倒翁，我就不信了這都能被那些人學了去。”
簡方桦拿着那塊木頭又走了，他打算自己也想幾個好看的不倒翁模樣，趕着還有幾天過年做出來。
第二天天還沒亮，家裏人就起來了。爺爺大伯和大堂哥他們沒有去，她爹才剛剛可以下地，自然也去不了。
家裏的女眷和小孩都去了，簡秋栩特地讓大堂哥去隔壁村租了兩輛大一點的牛車，一行十幾人坐着牛車悠悠地往城裏的城隍廟而去。
為了鍛煉簡sir的膽量，簡秋栩特地做了狗繩帶着它跟着去。小和淼與小和溪還把自己身上的小小背簍搭到了它的背上。
簡sir身側背了兩個小小的竹筐，走在牛車左側，回頭率百分百。
面對路上行人的注視，簡sir一點都不慌，還走地雄赳赳氣昂昂，很是帥氣。
“狗狗，好狗狗！這是我們的狗狗！我們的狗狗叫簡舍！”家裏的幾個小孩見路上的人都看着簡sir，有些小驕傲地朝那些人喊話，一個個叽叽喳喳的，很是興奮。
家裏人一直叫簡sir為簡舍，簡秋栩也沒糾正他們，反正聽起來也差不多。
“一個個的，這麽激動做什麽，小心掉出車外。”大嫂揪住小和淼，把他拉回車裏。
“進了城就有好吃的了呗，和森昨天晚上還興奮了一個晚上，不打他都不睡覺。”說着，二堂嫂打了一下在車裏興奮蹦跶的小和森的屁、股。
小和森是家裏比較皮的小孩，嘻嘻笑了幾下又繼續蹦跶了，跑到簡秋栩身邊，“小姑姑，待會我要牽狗狗。”
“我也要！”
“我也要！”
……
五個小孩把簡秋栩團團圍住，争奪着簡sir的牽繩子權利。一個個心裏覺得簡sir這麽棒，牽着簡sir他們也是好棒的。
簡秋栩笑着一個個點了點他們的腦袋，“行，每人都可以牽，咱們就從和淼開始，每人牽一會。”
“哇，小姑姑你真好。”
“姐，我也要牽呢。”等幾個小孩興奮地轉頭看外面，簡小弟立即說道。簡sir英氣勃勃威風凜凜，牽着他肯定得到很多人的注視，他可是也有小孩子的虛榮感的。
“行，等他們牽完了就給你牽。”
簡sir賣萌成功，果然比自己更受家裏的小朋友歡迎。
一行人說說笑笑，坐了一個半時辰的牛車，終于快到了。
城隍廟在大興城的西邊，正好在萬祝村這邊的方向，他們來的算是比較早的了，但還沒到城隍廟，就看到排出了廟門一大截的隊伍。
“娘，肯定是福名道長在布藥了，我們這次又來晚了。”
大伯母看着長長的隊伍，心頭有些焦急，趕緊下車，讓大堂嫂、二堂嫂和大嫂去排隊。
“也不知道這次福名道長的藥夠不夠多。”奶奶看着長長的隊伍，覺得有些懸，“福名道長每次只派二百粒藥，這隊伍人數超過了吧。”
“不知道，說不定今年福名道長會多派的。”簡母惦着腳尖數了數，“娘，我和大嫂也去排隊，你和秋栩帶着幾個小孩在這等等。”
“去吧去吧，我帶他們先進去拜拜。”奶奶年紀大了，隊伍這麽長，她站不了太久，于是也下了牛車打算帶着簡秋栩幾人從隊伍一側走進城隍廟。
“奶奶，福名道長是誰？布的什麽藥？”簡秋栩探頭看了看那隊伍，排隊的幾乎都是婦女。
“福名道長是醫術厲害的得道之人，他布的藥吃了不僅可以延年益壽還可以消災解難。只可惜每年就派一兩百顆，也不知道你娘她們能不能排得到。”
這麽厲害？簡秋栩挑了挑眉，延年益壽還說的過去，消災解難？神藥也沒這功能嗎？這藥難道開了光？
“奶奶，今年得不到也沒關系，咱們明年再早點來。”這藥可不能亂吃，真得到藥了，簡秋栩也不敢讓家裏人亂吃。
“最好能輪得到我們家，你爹被樹砸了腿，多災多難，如果能吃到藥那就好了，能讓他身體好還能消災。”說着，她奶奶又探頭看了隊伍，幾句話的當頭，隊伍又長了一些。
“奶奶，我爹的腿快好了，吃不到藥也沒關系，多給爹補補，他的身體很快就能恢複過來了。咱們到廟裏給爹求張護身符也可以消災的，這樣一來，效果不就跟福名道長的藥一樣了嗎？”她奶奶原來是個迷信的小老太太，這世上哪有這樣的神藥啊？不過這是老人家的一片心意，簡秋栩也不好說。
“你這樣說也是，那咱們快上去，不然待會擠不上去了。”奶奶聽簡秋栩這麽一說，趕緊帶着他們往上走。
排隊的人多，過來祭拜城隍神的人也絡繹不絕。簡秋栩看人多，怕她奶奶被撞到，趕緊讓蘇麗娘扶着她。而後讓覃小芮和簡小弟仔細看着家裏的幾個小孩。
家裏小孩雖多，但也沒有亂跑，因為幾個小孩提溜地跟在昂首挺胸牽着簡sir的小和淼後面，等着牽它。
簡秋栩笑了笑，簡sir今天可真是個優秀的保姆。
城隍廟地勢有些高，幾人走了一刻鐘左右才到了大殿門口。彎彎曲曲排着的長隊從外面一路排到大殿門口。
殿門口擺着一張鋪着黃布的桌子，桌子後面坐着一個穿青灰色衣服的老道士，他旁邊站着一個小道士，正幫着他把藥遞給排隊的人。
老道士留着長長的胡須，頭發銀白，面色紅潤，看起來确實有種仙風道骨的模樣。
“秋栩，看，那就是福名道長。福名道長一直以來都沒有變，還是這樣。果然是得道高人，都不見老。他的藥真是能延年益壽的。”奶奶探頭看了幾眼桌子，桌子上的藥被小道童擋着，看不到還有幾顆。“希望今年多一些。”
簡秋栩沒說話，福名道長身體好，也不是吃藥多就好的啊。道士都有自己獨門的功法，鍛煉多年，身體自然比其他人好。加上不理紅塵，煩心事少，自然比普通人衰老的慢。
“奶奶，咱們快進去，那裏也要排隊了。”
“走，走。”她奶奶怕輪到她時護身符也沒了，趕緊進了大殿。
簡秋栩跟着她拜了拜，從小道長那裏買了幾個護身符就出來了。外面的隊伍還很長，簡秋栩找了一處擋風的地方，讓她奶奶和幾個小孩坐在那等着她娘他們。
幾個小孩坐不住，牽着簡sir到處溜達，簡秋栩跟了上去。
由于地處京城，城隍廟建的很氣派，景點也多，簡秋栩跟着幾個小孩一路欣賞過去，不得不感慨古建築的精妙。
“這是什麽呀？”小和溪看到一個小道長往一個缸裏倒東西，那東西綠油油的，很是好奇地趴在缸邊看着。
“不知道。”小道長搖搖頭，“你不要站在這裏，這個東西對人不好。”
“和溪，到小姑姑這裏來。”簡秋栩走過去看了一眼，一缸綠油油的液體。“小道長，這東西從哪裏來的？”
“師傅練丹藥得到的。”小道長年紀不大，也就**歲，簡秋栩問了他，他也不隐瞞。
煉丹？
簡秋栩湊近缸聞了聞，一股刺鼻的氣味撲面而來，她立即知道這是什麽了。綠礬油，也就是硫酸。以前看書知道古人煉丹時能夠得到硫酸，沒想到現在竟然讓她碰上了。
“小道長，這東西能賣我一點嗎？”既然碰到了，簡秋栩打算買一點回去。
“不賣的，你要就拿吧。”
既然如此，簡秋栩也不客氣了，跟小道長要了一個小陶罐，裝了小半罐子。
在城隍廟裏逛了一圈，簡秋栩看時間差不多了，帶着幾個小孩回去找奶奶。
正巧，她大嫂興奮地拿着最後一顆藥跑了過來。“奶奶，拿到了。”
“太好了！”她奶奶也很高興，“回去就給你爹吃了。”
那顆藥黑乎乎的，根本看不出來是什麽，簡秋栩從她大嫂手中拿過藥，聞了聞，确實有些藥味。“大嫂，我幫你拿着。”
雖然只得到了一顆藥，但家裏人都很開心。大嫂和堂嫂她們也進廟裏拜了拜，而後一起去西市購買年貨。
幾個小孩到了市集，眼睛都盯在小食攤子上了。簡秋栩給他們一人買了一只燒餅和糖人，一個個吃得津津有味。
“秋栩，你跟小芮和你弟在這看着他們，我和你奶奶他們去買東西。”市集人多嘴雜，不好帶着這些小孩過去，萬一走丢了，找人會很麻煩，簡母讓他們在一個食鋪攤子前等她們。
“行，娘，你們放心去買東西吧，不會走丢的。待會我帶他們在石紡路等你們。”簡秋栩帶小和淼他們進了食鋪，給他們點了一些吃的。“你們在這裏等等小姑，小姑很快就回來。”
幾個小孩看到桌上的小吃，立即點頭。
簡秋栩讓簡小弟和覃小芮看着他們，拍了拍坐在一旁的簡sir，快步走去剛剛看到的藥鋪。
她大嫂拿到的那顆藥黑乎乎的，也不知道是什麽東西，真給他爹了，萬一對他爹的腿不好那就壞了，所以她打算去藥鋪問問，看藥鋪裏的人能不能看出其中的成分。
“小兔、崽子！”
簡秋栩剛走到藥店門口，一道瘦高的身影嗖地一聲從她身邊跑過，藥鋪裏的掌櫃氣沖沖地追了出來。“藥錢！小兔崽子給我藥錢！你這些東西能當錢用嗎？等着，我報官去！”
藥店掌櫃追的氣、喘籲籲，那個瘦高的身影早已跑的沒影了。簡秋栩在店門口等了一會，才等到藥店掌櫃地回來。
“氣死我了！”藥店掌櫃氣地把手中的東西扔到了地上，叮叮當當的，奇形怪狀的東西撒了一地。
簡秋栩下意識地看了一眼，驚訝，這些奇形怪狀的東西不是透明就是半透明，有的又細又長，有的一團團，不是玻璃還能是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