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簡秋栩不知道她的店由‘小小玩藝店’變成了‘大晉第一玩藝店’, 她繼續做着齒輪,熟練了工具,速度也快了起來。

今天大嫂和堂嫂她們幫着砍竹子, 她奶奶和蘇麗娘也去了。他們家出的人已夠, 簡秋栩就沒有去幫忙, 繼續做自己的玩具, 讓簡小弟随時注意外面的情況。

“二姐,方氏那些人看到我們砍嫩竹, 又過來搶我們的嫩竹了。他們今天來的人比昨天還多,砍得都要比我們的多了。”簡小弟有些着急地跑了進來。

接連兩天,果然如她大嫂和大堂嫂預料的一樣,方氏一族人有一學一,搶着砍他們簡氏的竹子。

“二姐, 大堂嫂罵了方氏那些人,他們又和我們對峙起來了!”

大堂嫂性格是有些潑辣的, 中氣十足,嗓門也大,她罵人的聲音隔着牆簡秋栩都能聽到。

“別急。”簡秋栩把齒輪放好,把覃小芮喊了進來, 給了她幾兩銀子, 跟她耳語幾句。覃小芮聽了點點頭,拿着錢就往縣城裏跑。

“走,我們去看看。”簡秋栩帶着簡sir和簡小弟快步往竹林走去。

竹林裏原本生長的嫩竹被砍得七七八八了,兩族的人對峙着。簡氏一族出來砍竹子的都是婦孺, 而方氏出的人卻都是壯漢和人高馬大的女人, 這些人大部分是上次和他們族人打架的人。方氏的壯漢攔在前面,那些人高馬大的女人一人一捆, 把竹子搬到了河堤旁的竹筏上,想着用竹筏把竹子都拉回去。他們猜測,簡氏族人砍這些嫩竹子肯定是跟現在挖的池塘有關,不管他們要做什麽,他們想把簡氏用到的竹子給砍了。方氏的人不信逼急了,簡氏的人不動手!

看着那裝滿了兩大竹筏的嫩竹,大堂嫂她們氣急,恨不得用手裏的竹子打他們。“你們方氏的人知不知道廉恥,這是我們簡氏的竹子,你們不要欺人太甚!”

“有本事你們簡氏一族打我們啊!不打,我們砍點竹子怎麽了?這竹子原本就屬于我們方氏的。看不過,打我們啊!”

遠遠的,就聽到了方氏一族的叫嚣聲。

大堂嫂差點就忍不住,被她奶奶拉住了。“方家小子們,你們做人也忒不厚道。河北邊的竹林可是朝廷劃分給我們的,是屬于我們簡氏一族的東西。平時你們砍幾棵無所謂,現在砍這麽多,這擺明了是搶!”

“什麽搶?搶竹子的人是你們方氏的人。這些竹林原本就是我們的,是你們簡氏的人不要臉!怎麽,生氣了?生氣打我們啊!”

說着,有人作勢伸着身子往她奶奶和大嫂旁邊靠,“來啊,打我們啊!”

“你們!”大堂嫂看着他們肆無忌憚嘚瑟的模樣實在是氣不過,緊緊地拽着竹子。羅葵看她這模樣,知道她要忍不住了,趕緊和二堂嫂林曉佳拉住她。“大堂嫂,別打,打了我們就上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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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葵和林曉佳等人心裏也氣憤十足,她們也忍了幾天了,心裏真是恨不得對方氏的人大打出手。但族長告誡過他們了,他們千萬不能先動手!

方氏幾人見他們都挑釁成這樣了,簡氏的人還不動手,心裏有些惱怒,罵道!“你們簡氏的人果然都是孬種,連打人都不敢!孬種!就你們簡氏這孬種模樣,你們千八百輩子都出不了頭!還想挖池塘砍竹子賺錢,做夢吧!一群孬種!”

“你們才是孬種!”其他簡氏的婦孺罵道!

“連打我們都不敢,你們不是孬種是什麽!”

“你!……”大堂嫂她們氣的臉都紅了。

“你什麽你!有本事打我們啊!”方氏的人見此,特地把臉伸了過去,“來,打啊,朝這打!”

“打你們做什麽?你們嘴髒臉髒,打你們髒了我們的手。你們這樣的人,自然該由縣衙的衙役來打。”簡秋栩快步走了過來,止住了大堂嫂那快忍不住的手。

“對,你們腌臜,打你們髒了我們的手!”大堂嫂朝方氏的人呸呸幾聲。“就應該報官,讓楊大人打你們!”

“哼,報官?你真當衙門是你們家開的。有本事你們就報去,我們等着!”方氏一族的人根本就不怕,他們又沒有打人,縣令來了又能拿他們怎麽樣!到時候說不定縣令判他簡氏一個胡亂報官,打他們一頓!

方氏等人仰着腦袋,巴不得簡秋栩他們去報官。但同時心裏又認定,簡氏一族是不敢報官的。

“誰報的官!”一聲威嚴的呵聲,讓在場的所有人吓了一跳。

簡秋栩看向來人,有些意外。她只是讓覃小芮去找兩三個衙差過來,沒想到縣令楊大人竟然來了,而且來的這麽快。

方氏一群人看到楊大人以及他身邊的衙差,剛剛嚣張的氣勢瞬間蔫了下去,有些噤若寒蟬。

大堂嫂她們雖然說着要報官,但真的見到官差來了,也吓得大氣不敢吭了。

覃小芮偷偷跑到她身邊,悄聲說,“姑娘,我剛出村口就遇到楊大人,沒想打楊大人聽了我的話,就過來了!”

難怪這麽快!

“是誰報的官!”楊大人走進,再一次嚴聲問話。

“大人,是我們簡氏一族!”簡秋栩走了出來。

楊璞明顯認得簡秋栩,上一次公堂上她不卑不亢,并不像一個見到官就吓壞的農家姑娘,還有她一個人抓住王榮貴,讓他印象深刻。“因何報官!”

“大人,我們簡氏族人要控告方氏一族……”

“控告我們什麽,我們有沒打你們!大人,我們冤枉啊!我們沒有跟他們打架,她這是誣告!”方氏一族還沒等簡秋栩說完,就叫嚷着。

“誰說我們要控告你們打人了?”簡秋栩冷眼掃了他們一眼,“大人,我要控告他們搶劫!他們方氏族人明目張膽偷搶我們簡氏的竹子。大人,這條河以北的竹子乃朝廷劃分給簡氏一族的,是我們簡氏一族的財産。偷搶我們簡氏的竹子就是偷搶我們簡氏的財産。大人,按大晉律法,明搶他人財産該當何罪?”

楊璞看了簡秋栩一眼,“諸竊盜,不得財笞五十,一尺杖六十,一匹加一等;五匹徒一年,五匹加一等,五十匹加役流。”

律法的遣詞用句方氏這些人聽不太懂,卻都知道在大晉,只要被判了盜竊罪,懲罰不輕,于是慌張狡辯,“大人,冤枉啊!這些竹子都是我們方氏自己的,我們不過剛剛從河對面拉過來,我們沒有偷搶他們的竹子。簡氏族人在污蔑我們。”

“對對,大人,他們在污蔑我們,大人你一定不要被他們騙了,這些竹子都是我們自己的。”

“什麽你們自己的,明明就是你們偷搶我們的!”大堂嫂大聲說道。

“對,大人,這些竹子都是他們偷搶我們的!不止這些,還有好多,都被他們搬走了。大人,衆人都說你公正廉明,求你為我們做主。”羅葵跟着說道。

“什麽偷你們的,你們這是誣陷。”方氏一群人叫嚷着。

“誣陷?我們族人很忙,沒時間誣陷你們。竹子就是證據!”簡秋栩冷聲說道,“我們簡氏既然報了官,自然拿得出證據。”

“萬祝村都是竹子,竹子都長得一樣,算什麽證據!難道竹子能開口說話嗎?大人,我們砍的是我們的竹子,你可不能讓他們簡氏的人污蔑了我們!大人……”

“什麽證據?”楊璞不是個傻瓜,方氏住在河的南邊,砍了竹子拖到北邊了做什麽,這是一看就知道是怎麽一回事。他不想聽方氏族人的狡辯,好奇簡秋栩用什麽證明這些竹子就是簡氏一族的。

簡秋栩撿起了一根竹子,“方氏的人說對了,我們簡氏的竹子就是能開口說話!”

“哦,如何說話?”楊璞真是好奇了,他原以為只是過來處理一件普通的鄰裏糾紛,沒想到遇上了這麽奇特的事。從古至今,他還沒見過竹子開口說話。

“大人,你看!”簡秋栩拿出一根火折子對着竹子第四節,“我們簡氏的竹子都有标記。只要用火對着它,它就會呈現。”

火折子微微對着竹子第四節烘烤了一下,青色的竹子表面很快露出一個黑色的圓圈。“這便是我們簡氏一族竹子的标記!我們這片竹林裏的嫩竹都有這一标記。大人,這便是我們簡氏一族竹子要說的話,用火微烤過,有這個黑圈的竹子都是我們簡氏的竹子。方氏族人那些人口中的竹子,必定都有這個标記。大人,這就是證據!”

“什麽證據?我們方氏的竹子也有這個标記,大人,你可不要被她蒙騙,我……”

“夠了!真真假假,本大人自會判斷!來人,把方氏族人竹筏上的竹子都拿下來。劉飛,去方氏竹林多砍幾棵竹子過來,本大人倒要看看,誰真誰假,誰是誣陷!”

“是!”劉飛帶着其他衙役把竹筏上的竹子都搬了下來,還迅速去方氏族人竹林砍了嫩竹,随着竹筏上的竹子被火烤後都露出了黑圈,而從方氏族人那砍來的竹子并無黑圈出現後,在場的方氏衆人都灰白了臉。

“證據确鑿,你們還有什麽狡辯!”楊璞看着慘白着臉色的方氏衆人,厲聲說道。

“大人,他們偷搶的還不止這些竹子。”簡小弟帶着簡sir跑了過來,“他們家裏還藏着好多竹子。”

簡小弟趁着楊璞斷案的時候,它知道簡sir鼻子靈,帶着它去找方氏他們偷搶的竹子,果然在河邊不遠方海的家裏發現了他們昨天偷搶的竹子。

衙役把那些竹子都搬了過來。

楊璞看着那些竹子,嚴肅道,“三車竹子一尺布,一尺杖六十。來人,各打六十大板,就在這行刑!”

“大人,大人,這……”方安平慌裏慌張趕來。

簡秋栩抱着雙臂看向他,這方安平,每次都在事末趕來,可真是及時。

“村長,救命啊!”被衙役按壓着的方氏衆人害怕的喊道。

“大人,這,這不,不合理吧。這只是鄰裏之間的小事,用不着大人大動幹戈。小人會好好教訓他們的,大人,這笞打就算了吧。”

楊璞凝視着他,“你是萬祝村村長方安平?”

方安平點頭,“大人,萬祝村村長正是小人。小人會……”

“作為一村之長,管理不善,律法不通,看來,你這個村長并不稱職!好好回去熟讀律法,下次再不懂法,你這個村子也不用當了!”

“這……這……”方安平啞口無言。

“來人,行刑!以後若有再犯,絕不輕饒!”

地上傳來一聲聲棒子打肉的哀嚎聲,這聲音雖然聽的簡氏衆人心驚肉跳,但同時讓他們心裏有大仇得報的暢快感!并且十分認同楊大人真是個好官!

方氏那些人一個個被打的臉色慘白,哀嚎聲漸漸變成了無力地痛苦的呻、吟聲,方安平看着,抖着嘴唇不敢再說話。

“大人,行刑結束。”

楊璞看着趴着的方氏衆人,神情嚴肅,“你們記住,這就是偷搶他人錢財的後果,以後若再犯,本官決不輕饒。”

方氏衆人哭着,“大人,我們再也不敢了。”

“既然都知道錯了,那都回去養傷吧。方村長,你作為一村之長,也是方氏的族長,可得好好管教族人,別讓他們再知法犯法!”

“是是,小人一定熟讀律法,一定!”方安平在楊璞面前沒有了往日作威作福的模樣,謙恭的很。

簡秋栩扯了下嘴角,大聲道,“楊大人,如果他們再知法犯法,我一定會第一時間通知您的。您是我們的父母官,公正廉明,說到做到,若他們再犯,您肯定不會輕饒他們的。”

方安平一聽簡秋栩的話,臉皮一緊。

楊璞看了看簡秋栩,點頭,“這是自然,以後若他們再犯,只管報上來。”

“是,楊大人!”沒想到這楊大人還真是一個好官,今天這一出,估計方氏衆人好長一段時間都不敢作妖到他們簡氏族人身上來了。原本她只是想讓覃小芮花點錢把幾個衙差請過來威懾一下方氏的族人,沒想到卻請來了楊璞,可真是意外之喜。簡秋栩看了一眼方安平,方安平臉色果然難看的很。

楊璞看了看還在地上呻、吟着的方氏衆人,“好了,既然事情已解決,方氏族人,你們可以離開了。”

方氏那些人一聽,爬起來踉踉跄跄地趕緊走。

“你是用什麽方法讓竹子上都有看不到的标記?”看方氏衆人離開了,楊璞忍不住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大人,很簡單,我只是用蔥白在上面畫了一個圓圈而已。蔥白的汁液幹後遇火比竹子更早燒焦,所以之前畫的圓圈會以黑色燒焦的痕跡呈現出來。”簡秋栩那天讓簡小弟找族中小朋友,就是讓他們在嫩竹上都用蔥白畫上圈圈,作為證據用的。

“如此簡單,果真是個好法子。”楊璞說着,看了簡秋栩幾眼。法子雖然簡單,但也不是人人都能想出來的,而且還能用這個法子下套,這姑娘很是聰慧。楊璞對簡秋栩的印象更深了些。

得到了答案,楊璞也不再多停留,趕緊前往附近的英樹村。此時年關将至,再過一個多月就要春耕了。半年前他從地方縣令調到郭赤縣做縣令,郭赤縣是京郊縣城,他算是升了官。在地方當了八年的縣令才調到了離京城這麽近的地方,他自然想要有政績,對于農耕之事,他不敢掉以輕心,想着提前做好春耕準備。

看到楊璞離開,簡氏衆人才放開了興奮起來,大堂嫂特意朝一步步挪動的方氏衆人喊,“真多謝你們方氏一族,幫我們砍了這麽多竹子!”

其他人也跟着喊,“多謝啊!”

慘白着臉的方氏衆人心裏很是氣憤,咬着牙,想着像之前一樣對簡氏衆人惡語相向,但看到還沒走遠的楊璞和衙差,只能閉嘴。

看着方氏衆人話都不敢說,簡氏衆人心中算是徹徹底底出了一口惡氣。

“小妹啊,這次多虧了你,以後方氏一族的人不敢再搶我們的竹子了。”羅葵高興地說道。

“對對,下次他們再來,我們就找楊大人,讓楊大人打他們板子。”大堂嫂揮着手中的竹子,覺得自己族人終于有了靠山。

“總算能安穩一段時間了。”簡秋栩奶奶也舒了口氣。“秋栩啊,真多虧了你。”

“奶奶,這功勞可是大家的。花嬸子,朱嬸子家也出了力的,還有方行,方希那些弟弟妹妹,如果沒有他們幫忙給竹子畫标記,我也拿不出證據讓讓楊大人處罰方氏衆人,這是多虧了大家齊心協力。”雖然簡秋栩想出了法子,但執行方法的可不是她一個人,她可不能獨自邀功。

“對,對,多虧了你和你那些弟弟妹妹,我要去跟族長說說,誇誇他們。”簡秋栩奶奶點着頭,打算晚點就去找族長去誇誇那些小孩。

旁邊的花嬸子高興道,“我回去就給我家小滑頭加個雞蛋,他總算幹了一件人事。”

朱嬸子也笑道,“我就給我家的加一個半吧,他肚子比牛還大,加一個估計覺得我沒給他加。你說一個小孩子,怎麽吃的比家裏的豬還多!”

衆人哈哈大笑,心情愉悅地重新砍起了嫩竹。

簡秋栩看大嫂她們又忙起來了,喊了喊簡小弟,“走,咱們到縣裏去買些糖果獎勵獎勵他們。”

“二姐,你也要獎勵我呢。”簡小弟咧了咧嘴。

簡秋栩掐了一下他的臉,“放心,忘不了你,不僅有你,還有小芮和簡sir,都獎勵。”

她弟是個小精靈鬼,要不是他帶着簡sir找到了方氏他們昨天砍的竹子,方氏那些人就要少挨十棍了。

簡小弟捂着臉躲開了,覃小芮聽到自己也有獎勵,笑嘻嘻的。

“汪!”簡sir仿佛聽懂了自己也有獎勵,尾巴都搖成風火輪了。

簡秋栩拍了一下它的腦袋,帶着兩人一狗往縣裏去,正好從方安平一群人旁邊走過。不用回頭,她都能感受到方安平一群人火辣的目光。

“村長,現在我們怎麽辦?”看到楊大人和那些衙差已經走遠,白着臉的方氏族人立即問起了方安平。現在楊大人已經注意到他們了,他們心裏很是害怕下次又被他打。

“怎麽辦?我怎麽知道怎麽辦!現在楊大人對我不滿,我村長的位置都要不保了,還能怎麽辦?最近大家都消停點,不要去跟簡氏族人鬥了。”方安平咬牙切齒地說道。今天真是讓他顏面無存,他恨死簡氏的人了。

“那我們的錢怎麽辦?上次他們騙了我一百文,不逼他們動手,我怎麽拿的回錢?”想到錢,方氏的人連身上的疼都顧不上了。

“錢錢錢!錢重要還是我村長的位置重要?到時候萬一我村長的職位被撤換了,換上了簡氏一族的人,你們就等着被簡氏一族欺壓吧!”方安平怒道。

“那怎麽辦?難道我們以後都不敢動簡氏族人了?”

“等着,等過段時間楊大人把他們忘了我們再動手。”縣令事那麽多,方安平就不信過段時間楊璞還記得這件事。

“好,村長,我們聽你的……”

覃小芮邊走邊豎着耳朵聽,“姑娘,他們嘀嘀咕咕的,準沒好事,肯定是在商量着找我們的麻煩。”

“怕啥,兵來将擋水來土掩。”只要當年的地的問題沒有徹底解決,簡氏和方氏是不會和平相處的,簡秋栩根本就不奢望一次性就能讓方氏的人不在找他們簡氏的麻煩。

“二姐,好多官兵!”

黑壓壓的軍隊迎面而來,飛快的馬蹄帶起濃重的灰塵,簡秋栩趕緊拉着簡小弟和覃小芮往一旁躲避。

“二姐,帶頭的那人好像是我們在巷子裏遇到的人,原來他是将軍啊!這條路是通往邊關的,他帶這麽多人,是要打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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