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覃小芮放下手中的柴, 有些不放心地走開了。她很想躲在廚房門口偷聽一下羅志绮要說什麽,不過也只是想想,趕緊去找簡秋栩了。
羅志绮看覃小芮走開了, 坐到了旁邊的位置上。鐘玲問她, “你要跟我說啥?”
看到鐘玲手中切着的肉, 想想昨天吃飯時桌上豐盛的菜, 羅志绮暗暗咬牙。簡家現在的生活條件比自己想象的好,早上都能吃上肉了。她在簡家的時候, 一兩個月才能吃上一頓肉,簡秋栩一回來,時時都能吃上肉,憑什麽?她們應該窮困潦倒的!
“娘,我已經訂了親了。”
鐘玲驚訝, “真的?對方是誰?”
“對方是誰說了你也不知道,你也不懂, 反正以後是大官。我呢注定是成為大官夫人的。”羅志绮語氣慢慢地又高傲起來了。“娘,我親事都定好了,大姐和秋栩妹妹的婚事也該加緊了。”
“你姐的親事我已經請人幫忙看着了,秋栩的不急。”簡秋栩的婚事鐘玲自認是做不了主的。
“姐的親事還沒定下, 那真是太好了。娘, 我這裏有幾個合适的人選,你可以從裏面挑。秋栩妹妹的婚事也不能再拖了,正好,裏面的人也合适她。”羅志绮扯着嘴角笑了笑。
“合适的人選?他們是誰?”鐘玲疑惑, 羅志绮怎麽關心起簡方榆和簡秋栩的婚事來了。
“大理司直林大人的小孫子, 城門郎李大人的小兒子……”羅志绮一口氣說了四五個人。
“這些都是當官的吧,我們家他們能看得上?”不是鐘玲自認低人一等, 實際是就是門戶有別。雖然家裏現在有了些錢,但他們家和這些當官的就是有溝,人家怎麽會看得上他們家的姑娘。
“娘,就是他們有意向我才跟你說的。”沒意向又如何,她是廣安伯府的嫡女,總會有辦法讓這些小官小吏答應婚事。要不是前世知道這些人幾年後不是被抄家就是被流放,日子過的窮困潦倒,她才不會把這些人說出來。
“真的?”鐘玲覺得奇怪,那些人有意向找他們這樣的人家,羅志绮怎麽知道的?
“真的,娘,我會拿這種事騙你嗎?我從小在簡家長大,當然也希望大姐能嫁一個好人家的。秋栩妹妹從小在伯府長大,嫁到窮苦人家肯定也不适應的,這些人正好。娘,這樣大姐和秋栩妹妹嫁的都是好人家了,你以後也不用操心了。”
羅志绮的話說的鐘玲有些心動,她心想,方檸回到伯府真的變了好多,比以前懂事了。
“這,我得好好想想。”雖然心動,鐘玲還是沒有立即答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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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你要盡快決定,我晚點就走了,到時候我好回複他們。”羅志绮見鐘玲沒有拒絕,心中開始幻想着簡秋栩和簡方榆不久以後貧困潦倒的生活場景,內心激動着。
鐘玲點頭。
羅志绮忍住興奮的笑意,轉頭問起了其他事,“娘,玉扣紙是怎麽造的啊?”
“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鐘玲和張金花主要負責做香皂,很少到造紙廠去,她确實不了解如何造紙。
不過羅志绮覺得鐘玲在瞞着她,心裏暗恨,“造紙的法子真的是秋栩妹妹想出來的?”
鐘玲點了點頭,“你秋栩妹妹聰明,多虧了她,我們族人才有了這賺錢的法子。”
聰明!聰明!她就是不想讓她聰明!這話是什麽意思,是說她不聰明是嗎?
羅志绮咬了咬牙,“娘,我還沒見過造紙廠長什麽樣,你帶我去看看吧。”
鐘玲搖頭,“這可不行,族長規定了,外人不能進去。”
“外人?什麽外人?娘,我是在簡家長大的,不是什麽外人。娘,我只是好奇而已,帶我去看看吧。”
鐘玲拒絕,“方檸啊,這真不行,族長不給的。”
看到鐘玲如此拒絕,羅志绮心裏暗恨,凳子一摔,像以前一樣嗷的大哭大鬧,“娘,我才離開了半年,你就把我當外人了!看來你一直以來都不疼我!以前疼我都是假的!我訂了親了,過兩年就要成親了,成親後可能就沒有機會回來了。娘,現在我只是離開了半年,就是外人了,我好奇一下造紙廠你都不給我看。是不是我成親後,你連家都不給我回來!娘,你這麽能這樣對我?早知道我不回來了,我都是外人了,我回來做什麽?我就不應該念着家裏人!我是外人,外人嗚嗚嗚……”
“這……”鐘玲被羅志绮的話弄得有些無措。
院外的大堂嫂她們聽着羅志绮熟悉的哭聲,翻了個白眼。羅葵跑過來跟簡秋栩說,“看看,簡方檸以前就是這德行!娘每次都搞不定她,也不知道她這次要跟娘要什麽,娘千萬別答應她。”
羅葵急的跺腳,簡秋栩給簡sir喂了一塊紅豆糕,摸了摸它的腦袋,“嫂子,不用擔心。”
“我擔心……”羅葵的話還沒說完呢,羅志绮就開心地跑了出來了。“謝謝娘!大嫂,秋栩妹妹,娘答應帶我去造紙廠看看,吃完早飯我們就一起去吧!我還沒見過造紙廠長什麽樣,心中實在好奇呢!”
羅葵被羅志绮這聲大嫂喊的一個機靈,這是她第一次聽到羅志绮喊她大嫂,卻喊地她急地直跺腳!她娘怎麽就答應了?
“這,秋栩啊,方檸說她想看看造紙廠長什麽樣,我只是帶方檸在造紙廠外面看看,不進去,沒關系吧?”鐘玲剛剛一心軟就答應了,現在想想,心中有點後悔了。
“這有什麽關系,不進去就行。”想看就看呗,簡秋栩對此根本就不擔心。
羅葵聽了簡秋栩的話,更急了,小妹怎麽也讓羅志绮過去,萬一羅志绮學了造紙的法子,那他們族人不就賺不了錢了?
簡秋栩眼神示意她別急,若看幾眼就能把玉扣紙的法子學了去,這造紙的法子也不用保密了。
“那就好。”聽簡秋栩這麽一說,鐘玲放下心來。
早飯一吃好,羅志绮立即讓鐘玲帶她去造紙廠。
“秋栩妹妹,一起去吧。”羅志绮跑到簡秋栩面前,裝模作樣地就想拉她的手。
簡秋栩一個閃身,喊道,“簡sir,走,帶你去遛彎。”
看到簡sir,羅志绮眼中憤恨的神情閃過,而後笑着朝羅葵她們說道,“大嫂,大堂嫂,一起去吧。”
羅葵幾人本想拒絕,簡秋栩說道,“嫂子們,今天天氣好,正好可以順道去看看秧苗。”
羅葵餘星光幾人聽簡秋栩這麽一說,又想到羅志绮萬一到了造紙廠她又想進去,怕鐘玲攔不住她,于是也跟着過去。
羅志绮羅葵她們如此聽簡秋栩的話,心中又惱恨開來,只是臉色依舊帶着笑,對一旁的夏雨說,“夏雨,你是外人,進不來造紙廠,你就在家裏等着我。”
“是,三小姐。”夏雨退到了一邊。
一旁想跟着去的覃小芮一聽,立即打算不跟着去了。她也去了的話,家裏就只剩幾個小孩,她可不放心讓夏雨一個人呆在家裏。
覃小芮與家裏其他人一樣,都覺得羅志绮這次回來是別有目的的。
羅志绮見覃小芮停下了腳步,故意說道,“秋栩妹妹,小芮都來家裏這麽久了,原來還是個外人啊,連去造紙廠看看都不行嗎?”
簡秋栩不搭理她的挑撥離間,“小芮,你在家看着小和淼他們,他們前陣子種的花發芽了,記得帶他們去澆澆水。”
“好的姑娘。”覃小芮應得大聲,“我一定好好看着他們的。”
羅志绮心下暗惱,看了眼夏雨,見到夏雨點點頭才又一臉開心地跟着鐘玲去造紙廠。
造紙廠外,守門的是簡方桦。因為要去郢州,李掌櫃給了他兩天假,他是特地讓族長今天給他守門的,沒想到還真的把羅志绮給守來了。
簡方桦哼了一聲,就說羅志绮回來別有目的,果真是為了他們族的紙。他一伸手,直接把羅志绮給攔在了造紙廠外面。
“哥,讓我進去看看吧,我只是好奇而已。”看到晾曬在造紙廠正中央,一排排發着光的玉扣紙,羅志绮心裏仿佛看到了白花花的銀子一樣激動,恨不得現在造紙的就是自己。
“簡氏一族外人,一律不準進去。”簡方桦繼續攔着。
“娘!你看哥,他也把我當外人了!”羅志绮對着鐘玲委屈道。
羅葵和大堂嫂忍不住又翻了翻白眼,簡秋栩一路逗着簡sir,根本就懶得聽她說什麽。
鐘玲問難,“方檸啊,剛剛不是說只在外面看看嗎?”
“算了,娘,我不讓你為難。那你就帶我造紙廠外面看一圈吧。我以後可能沒有機會回來了,多看看留點念想。”羅志绮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樣,只是她心卻冷笑着,不讓她看又如何,這一切都會是她的!
羅葵和大堂嫂她們白眼翻地更厲害了,念想,要想有念想就應該多看看家裏,看這裏留念想,鬼信!不過羅志绮竟然這麽輕易放棄了,這不像她的為人。兩人心中有着疑惑,不過想不明白,看到鐘玲帶着羅志绮往另一邊走,趕緊跟了上去。
簡秋栩沒有跟着,拿着一根竹枝逗着簡sir,站在一旁與她哥聊天,而嚴肅的簡sir在竹枝的逗、弄下,立馬成了二哈。
“小妹,她到底要幹嘛?”簡方桦蹲下去撓了撓簡sir的肚皮。
“哥,她要幹嘛你不是都猜出來了嗎?”簡秋栩把竹枝往遠處一抛,簡sir立即屁颠屁颠地跑了出去,重新把它叼了回來。
“她果真是不見得我們家好,娘怎麽看不出來她不安好心?”簡方桦看她娘還真心待羅志绮,心裏就有些着急,哎,她娘就是心腸太軟了。“小妹,娘這樣,你心裏可別介意。”
看到自己的親娘對着養女好,很少有人心裏不芥蒂的吧。
簡秋栩昵了他一眼,“哥,你覺得我是這麽小氣的人?”
簡方桦嘿嘿笑,“當然不是,小妹大氣聰明又會賺錢!”
簡秋栩和簡方桦聊了好久的天,羅志绮才慢悠悠地走了回來。一回到造紙廠門口,就跟鐘玲說她外面太陽太大了,回家去。
跟在身後的羅葵和大堂嫂又翻了個白眼,簡秋栩覺得她幾個嫂子一整年的白眼都要翻完了。
“哥,一起回去。”簡秋栩扔掉簡sir叼回來竹枝,示意了一下簡方桦。簡方桦跑去跟族長說了一聲,跟着她回去。
剛回到院門口,夏雨就跑了出來,“三小姐,馬車來了,我們該回去了。”
看到突然跑出來的夏雨,被簡秋栩牽着的簡sir鼻子動了動,朝她叫了起來。夏雨腳步一頓,又縮回了院子裏。
院子裏,昨天的那輛豪華馬車果然已經重新停在了院子中央。
羅志绮一聽她的話,眼神一亮,急沖沖地就說道,“娘,我要回去了。”
“欸,這麽急?”鐘玲有些反應不過來。
羅志绮朝着衆人高傲地說道,“肯定是祖母舍不得我,讓我現在就回去。”
簡秋栩聽到她的話,笑了一下,拉住了一直警惕地朝夏雨叫的簡sir。
“這樣啊,那你快回去吧。”雖然心中有些不舍,鐘玲還是催促她快走。伯府老夫人喜歡方檸,那真是好事啊,這樣她就不擔心方檸在伯府過的不好了。
羅葵和餘星光她們聽到羅志绮現在就離開,當即放心下來。走了好,走了以後都不要到她們簡家來了。跟她裝模作樣的,心真累。
“娘,那我走了。”羅志绮踩上了車轅下的凳子,看了一眼簡秋栩,又跳了下來。“娘,我跟秋栩妹妹說句話再走。”
“哦,哦好。”
簡秋栩看了她一眼,羅志绮臉上帶着笑意走了過來,以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對簡秋栩說道,“哼,你所有的東西都是我的,我說過,你永遠都只能住土房!要貧困潦倒的過一輩子。你們簡家所有的人都一樣,永遠無出頭之日!”
帶着笑的臉,聲音卻猙獰地像簡秋栩傳達着她不甘的恨意以及胸有成竹。
簡秋栩神色不變,“是嗎”
羅志绮哼了一聲,而後大聲地笑着說道,“秋栩妹妹,我走了,下次來伯府找我玩!”
簡秋栩拉了拉簡sir,冷聲道,“伯府我是不會去了,你走之前,麻煩把我的東西留下。”
“你什麽意思?”剛剛內心得意笑着的羅志绮立即委屈地看向鐘玲,“娘,你看秋栩妹妹 ,她真的不喜歡我,現在誣陷我拿她的東西。我在伯府有那麽多好東西,怎麽會看的上她的東西?秋栩妹妹怎麽會是這種人?”
鐘玲有些着急,“秋栩,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簡秋栩沒說話,放松了簡sir的繩子,簡sir逼近夏雨汪汪地叫着。
夏雨被簡sir兇猛的模樣吓到了,踉跄地往後退着。
羅志绮憤怒,“簡秋栩,你這是什麽意思?剛剛誣陷我拿你的東西,現在又用這個畜生威脅我的婢女。娘,你不歡迎我,也用不着讓她用一只畜生趕我走!我不用你趕我走,我現在就走!”
“方檸,不是……秋栩……”
鐘玲想要解釋,羅志绮才不理她,踩着凳子上了馬車就指使車夫,“我們走,枉我心心念念着家裏,原來他們都不歡迎我,現在還用一只畜生趕我,我以後再也不要回來了。”
“不是……”鐘玲心中着急。
簡秋栩冷聲,“我說了,走可以,麻煩把我的東西留下。”
羅志绮哼了一聲,“夏雨,上車,走!”
“簡sir!”簡秋栩放開簡sir,簡sir直接朝夏雨撲了過去,緊緊地咬住了她的右手。夏雨吓地大聲喊叫。
“這這……秋栩,快,快讓簡sir放開她。”鐘玲不知道怎麽事情就變成這樣了。
簡秋栩安慰道,“娘放心,只要她把我的東西還回來,簡sir自然會放開她。簡sir的性子你也還是知道的,不會胡亂傷人。”
聽簡秋栩這麽一說,鐘玲鎮定了下來,心中不由得疑惑,難道夏雨真的拿了秋栩的東西。
羅志绮見鐘玲沒有把簡sir拉走,怒道,“娘!快把這畜生拉開。我們現在就走,不要攔着我。”
簡sir聽了它的聲音,咬地更緊了。
“小姐,救我啊!我沒有拿她的東西。”夏雨驚吓又委屈地喊着,然而掙紮間,一張紙從她的衣襟裏掉了下來。紙上明晃晃地寫着‘造紙法’三個大字,紙上面還密密麻麻地寫寫畫畫着一些東西。
羅葵動作敏銳,迅速跑過去撿了起來,“小妹,這上面寫的不就是我們家玉扣紙的造紙法子嗎?好啊,夏雨,你竟然偷我們的造紙法!”
簡sir見到紙掉了下來,當即放開夏雨,回到簡秋栩身邊蹲坐着。夏雨驚魂未定,卻狡辯着,“小姐,我沒偷,這是我剛剛在地上看到的,撿的。”
“撿的?這法子我家姑娘明明藏得好好的,還用東西壓着,怎麽就被你撿到了?”覃小芮很惱怒,她剛剛一直盯着姑娘的房間,沒想到竟然還被夏雨偷偷進去了。
羅志绮跳下來,走到羅葵旁邊一把把紙搶了過去,不以為意地說道,“放的好好的就不能丢了?娘,我看玉扣紙挺好看的,我也喜歡。既然法子被夏雨撿到了,這個法子我就拿走了,回家我讓下人給我造些紙用。”
“不行啊!”鐘玲沒想到羅志绮會做出這樣的事來,什麽撿的,她再傻也知道造紙的法子是羅志绮指使夏雨偷的了。
“為什麽不行?我也是簡家的人,既然造紙法子簡家的人都有,我為什麽不能有。”簡秋栩說的理所當然。
“不行,真的不行!”鐘玲心中擔憂極了,這法子絕對不能讓羅志绮拿走。“你現在姓羅不姓簡,這法子你不能拿走!”
鐘玲硬着心腸說道。
“好啊,果然什麽疼我都是假的!造紙的法子我偏就要拿走了!我實話告訴你,我就是為了造紙的法子才回來的,不然,我才不要回這破落的地方來!喊你一聲娘,你還真以為自己是我娘,我娘是伯夫人!”竟然已經到了這地步,羅志绮徹底跟簡家人撕破臉了。
羅志绮的話以及她的兩幅面孔,讓鐘玲驚得一呆。
“你這是偷盜!”簡方桦對着羅志绮怒目而視。“把造紙法子還過來。”
他就納悶羅志绮怎麽這樣就走了,原來是已經偷了法子,難怪急着走。
“什麽偷盜,我只不過拿回你們欠我們伯府的東西而已!簡秋栩占了我十四年的身份,享受了我該享受的生活,錦衣玉食了十四年,她欠着我們伯府的養育之恩還沒還。既然這造紙的法子是她想到的,那就當做是她還給我們伯府的恩吧!你說是吧,簡秋栩?”
簡秋栩還沒回答,她哥簡方桦怒道,“什麽錦衣玉食,伯府怎樣對秋栩的你又不是不知道!秋栩可沒欠你們伯府!當初你們被換,這可都是你們廣安伯府造成的。什麽欠你們伯府養育之恩,我們簡家也把你養到了十四歲!”
羅志绮冷笑,“要不是你們簡家人當初出現在驿站,我會在你們簡家過了十四年?簡秋栩錦衣玉食,而我要幹活,還連肉都吃不到?你們就是欠我的,簡秋栩就是欠我伯府的!這玉扣紙的法子我今天就拿走了,你們不願意還我們廣安伯府的恩情,那我幫你還!羅才,走!”
車府羅才鞭打駕車的馬,馬車飛奔而出,差點撞到上了羅葵她們。
簡秋栩眼疾手快,把她們拉倒了一邊。
“方檸!”鐘玲着急的大喊,“怎麽辦,造紙的法子被她搶走了。”
簡方桦氣急,“追!”
簡秋栩攔住他,“哥,不用了,搶了他們也看不懂。”
簡方桦聽她這麽一說,才放心下來。
“我就說她不安好心!果然!”大堂嫂氣憤地朝着遠去的馬車呸了一聲。“這樣心思惡毒,見不到我們家好的人,以後都不歡迎!”
震驚的鐘玲這才回過神來,“方檸她……方桦你們?”
“嬸子,秋栩怕你擔心,有些事瞞着你。我覺得這事就不該再瞞着你了,這簡方檸,不,以後都叫她羅志绮,她心裏可恨着我們家了,尤其恨秋栩,三番兩次害秋栩。上次藥店買到的鉛粉,還有上次王榮貴那事,都是羅志绮指使人做的。”大堂嫂覺得這事不應該再瞞下去了,早知道也早預防。如果她嬸子早點知道羅志绮的為人,也不會有今天這一出了。
“這是真的?”鐘玲不敢相信。
簡方桦點了點頭,鐘玲神色有瞬間的灰敗。
“娘,你別想那麽多。”簡秋栩知道她娘一時難以接受,也不好安慰她。以前瞞着鐘玲,是因為簡秋栩認為羅志绮不會找上她的家人。羅志绮這回回來,簡秋栩不得不讓鐘玲知道羅志绮的真正心思和真面目了。有直接證據也能更容易讓鐘玲以後提防羅志绮。
鐘玲還是難以接受,站在一旁久久沒有說話。
這頭,羅志绮的馬車剛飛奔離開,躲在簡家外牆角落裏的方安平憤憤地走了出來。昨天他被端長平吓到了,但依舊不甘心放棄玉扣紙的造紙法子。今天聽過到羅志绮回簡家了,于是想來找羅志绮,告訴她簡秋栩認識端長平的事,希望她能找到比端長平厲害的人。
沒想到一來就看到羅志绮與簡家人對峙着,他心中欣喜羅志绮真的與簡家不對付,只是聽着聽着,他聽出不對勁來了。
原來這羅志绮竟然也想要造紙的法子,而且還要獨吞!
他奶、奶的,方安平心中憤怒,原來羅志绮只是利用自己,再把端長平的事告訴她,他就是個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