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章。
“在Andrea面前的說話注意一點。”這種雷死人不償命的話讓池韞這個久經沙場的人都有些尴尬，他擡起頭、從後視鏡瞪了他一眼。
池睿：“好吧，我又忘了她是單純的無知少女了。sorry啊。”
Andrea直接無視了他的話。
她和池睿一直不怎麽熟，再加上她真的很讨厭他這種玩世不恭的性格和對任何人都輕佻的态度。在知道他是什麽樣的人之後，她不止一次地慶幸過自己的聯姻對象不是他。
對于池韞，她有一種說不清的感覺，她從來沒有過感情經驗，不知道愛情究竟為何物。可是她可以确定自己喜歡和他在一起，每天黏在他身邊，或許這種感覺就是他們口中的愛情吧。
“待會兒和我們一起吃飯吧。”快到Andrea家的時候，池韞說。
池睿擺擺手，一副不羁的模樣，內涵地笑着，“你們兩個吃吧，吃完再幹點兒別的事兒，我就不當電燈泡了。”
“那随你。”池韞語氣淡淡的，“這次回來也不回家住麽。記得回去看看，媽每天念叨你，她照顧爸爸也不容易，你少讓她操點心。”
“知道了知道了，你都快成管家婆了。”池睿扶額，“我這不是怕我回去被咱媽抽死麽……”
池韞嘲諷一笑，“你再玩得大一點他就不會抽你了。”
“我哪裏玩得大了，男`歡`女`愛不是很正常麽，再說我都二十二了，幹幾個女人太正常了。”
“……shut up。”
池睿從小自由慣了，即使回了佛羅倫薩也不願意回家住，等池韞把Andrea送回去之後，他就拉着自己的行李潇灑地上了出租車，随便找了一家酒店辦理了入住手續。
進入房間後，他将行李随意地扔下，迫不及待地躺到床`上，準備養`精蓄銳，晚上再好好出去玩。這麽多年，他一直是晝夜颠倒地過，白天睡覺，晚上通宵玩兒。好長時間沒回佛羅倫薩了，不知道這邊的夜店有沒有漂亮的姑娘。
他雖然有一半的意大利血統，從小在這邊長大，但是他看女人的審美是偏東方的。西方的姑娘雖然很奔放很風`騷，可是他總覺得玩起來不夠帶感。算起來，和他發生過關系的，好像沒幾個是純種的西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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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天做得太兇，導致林菲韻今天一整天基本都是在床`上過的，到傍晚的時候才稍微好了一點。正想起床的時候，她接到了家裏打來的電話。
從她來佛羅倫薩之後，父母還有弟弟林釋予就沒有聯系過她，當初他們特別反對她和池韞在一起，林沉耀在她來佛羅倫薩之前說了一句話：如果你因為一個男人放棄我們，我會當作沒有生過你這個女兒。
當時她年輕氣盛，以為愛情就是生活的全部，賭氣地回了他一句：不認就不認，反正這十幾年我不都是跟着林沉風的麽。
當時林沉耀大概是真的被她氣到了吧……要不然也不會三年不聯系她。
深吸了一口氣，她接起了電話，小心翼翼地叫了一聲“爸”，然後屏住呼吸等着電話那邊人的反應。
“嗯。”林沉耀的聲音比三年前滄桑了不少，也沒有了當年的犀利，林菲韻有些感嘆，歲月不饒人這句話是真的，她的爸爸，也在慢慢地老去，她的情緒有些低落，醞釀了很久都沒能說出一個字。
三年，哪怕是至親，也會生疏……
“還在佛羅倫薩麽？”沉默了很久之後，林沉耀終于開始詢問她的狀況。
林菲韻握緊手機，指節泛白，“是。”
“我最近無聊，看了下娛樂新聞。”林沉耀也不拐彎抹角，直接對她說，“池韞好事将近，你覺得你再這樣浪費時間有意義麽。前段時間你小叔去找你都叫不動你，Linda，你就那麽喜歡他？記不記得我對你說過，身為一個女孩子最起碼的底線是什麽？”
“……爸爸。”林菲韻艱難地開口，“你說了不會再管我的。我的事情讓我自己做主好不好？”
“只要有我和你媽在一天，你的事情就輪不到你做主。”林沉耀有些生氣了，聲音提高了好幾個度，“真是越長大越不如小時候了，不讓做什麽非要做什麽。三年前如果不是沉風勸着我給你一個機會，你覺得我會由着你胡鬧嗎？現在人家都訂婚了你還這麽作`踐自己！看來這十幾年，你小叔可真是把你慣壞了！”
“……是你們不管我的。”林菲韻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聲音，“爸，這事情不怪小叔，是我任性，吵得他沒辦法了他才會答應我。我離不開池韞，離開他一秒鐘我都活不下去。”
林沉耀沒想到她竟然會固執到這個地步，他們家條件很好，在英國華人圈裏算是特別有名的富人家庭了，再加上家裏生意成功，別人都對他們恭恭敬敬的。林菲韻是他的長女，從小性子就傲，沒想到有一天竟然能因為一個男人把自己作`踐到這個程度。
他第一次聽到池韞這個名字的時候，就找人查了他的背景……查過之後，他更加确定了他們絕對不能在一起。
想到這個，林沉妖情緒沒控制好，對着手機大聲吼了一句：“沒出息！”
聽着他憤怒無奈又失望的聲音從聽筒裏傳來，林菲韻眼眶一酸，眼淚瞬間就湧了出來。林沉耀一句話裏包含了多少情緒，她這個做女兒的怎麽會不懂……
他說得對，她真的很沒出息，簡直就是到了犯`賤的地步。
“下個禮拜我讓Allen去接你。”平複了一下情緒，林沉耀說出了自己的決定，“這次可不是鬧着玩，你別以為我是你小叔什麽都由着你胡鬧，你要是不回來我只能聯系池韞，讓他跟你斷。”
“爸！”林菲韻無助地喊了他一聲。
“你叫我也沒用！我不是你小叔！你跟我撒嬌沒用！”林沉耀向來不吃她這一套，嚴厲地說道，“我已經給你找到了合适的結婚對象，你趕緊收收心準備成家立業！玩了三年也夠了！”
“我……”林菲韻剛想開口反駁，他就已經挂了電話，聽着聽筒裏傳來的忙音，她有片刻的失神。
成家立業……結婚……是啊，她已經二十五歲了，這年紀對女人來說是分水嶺，一過二十五歲，女人就要開始衰老了。原來她最美好的幾年，全部都給池韞了啊，她竟然現在才意識到。
而他呢？他現在應該在全心全意陪着他的未婚妻吧？雖然他一再地說對Andrea沒有感情，但是她心裏的難受卻并沒有因為他的解釋減少一分一毫。
人都是自私的，她對他，只想獨占，不想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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渾渾噩噩地走到浴室沖了一個澡，換了一套性感的衣服，将蒼白的嘴唇塗得鮮紅，看着鏡子裏的自己，她嘲諷地勾起了唇。
她什麽時候變成這個樣子的？笑得這麽假，穿得這麽暴`露，自己看了都有些讨厭呢。
佛羅倫薩是一座現代與古韻并存的城市，除了古老的建築和文化氣息，這裏的夜生活也格外地豐富。林菲韻走到成排的夜店前，被刺眼的燈光照得有些不舒服，她加快了步伐，随便找了一家夜店走了進去。
這是她來佛羅倫薩三年之久，第一次進夜`店。
在倫敦的時候，她去過幾次，不過都是為了找池韞的。池韞很會玩兒，再加上他長了一副好看的皮囊，一到夜店就會有各種各樣的女人貼上來，那個時候她腦袋裏突然冒出來一個詞——妖`孽。
這樣的男人，如果能夠完完全全地屬于她，那該有多好。
回憶上湧，她更加難過，她加快了步伐，走到夜店裏最角落的一個沙發上坐下，和waiter點了好幾瓶烈酒，waiter聽完她點單以後都有些驚訝了，還沒見過東方女子喝這麽烈的酒呢……
酒很快就上來了，林菲韻直接拿起酒瓶來就往嘴裏灌，想着林沉耀剛才下過的命令她就覺得頭疼，不知不覺，一瓶烈酒就已經喝了下去。
其實她酒量不錯，可是酒量再好的人也不能用這麽沖的法子喝酒，一瓶之後，她到底還是有些暈了。
……
池睿覺得自己對美女有一種天然的感應，他總能用最快的速度找到自己喜歡的類型，然後将她作為目标，快速拿下。
剛進來夜店沒一會兒，他便注意到了角落裏一個人喝悶酒的亞洲女人，這裏環境昏暗，他看不太清楚她的長相，不過可以确定她絕對是個美女，他打了個響指，端了一杯酒朝着她走去——今晚就她了！
雖然已經确定她是美女，但是在看到林菲韻迷蒙着雙眼擡起頭的那一刻，池睿還是不可避免地愣住了，過後便是一陣狂喜，他可真是有眼光，随便看一個都長得這麽美！
“hello？”池睿用英語和她打着招呼，“Chinese？Japanese？”
看到池睿的時候，林菲韻也愣了幾秒鐘，她以為是池韞來找她了…直到聽到他的聲音響起，她才咧開嘴笑，用普通話小聲地喃喃，“認錯人了，唔，誰讓你也是個混血小雜`種啊……”
池睿活了二十二年還沒聽過任何一個人把自己形容成“小雜`種”，他和池韞的中文都很好，小雜`種這個詞是什麽意思，他怎麽可能不知道？媽`的，這妞兒以為他不懂中文是麽？池睿有些窩火地走到她面前，擡起她的下巴，危險地眯起眼睛，問她，“罵誰小雜`種呢？嗯？當小爺我聽不懂中文麽？”
“……就是罵你呢！小雜`種小雜`種！”林菲韻有點喝高了，脾氣也上來了，“別跟姐吵吵，你丫成年了麽，趕緊滾開！”
“……”池睿這輩子第一次被人罵得無言以對，看着面前嚣張的女人，他的氣勢一下子就弱下來了。頓了頓之後，他又上前抓住她的手，宣戰般地對她吼：“我就不滾開，今晚小爺上定你了怎麽着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