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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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狐覺得他說的好像有道理,不說話了。這樣沉默不語地走了一段路,又覺得有點尴尬,就一邊繼續清理身上頭發上的毛一邊說:“你們SSR怎麽還掉毛啊!真是的!”
大天狗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說:“誰告訴你SSR不掉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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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童子的腳步聲跑遠了,庭院裏又恢複了寂靜。
妖狐背靠着障子跟大天狗面面相觑,眼珠滴溜溜地轉着,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大天狗道:“你有這麽介意跟SSR的差別?當初為了主人一心培養茨木童子,把寮裏鬧得天翻地覆,最後她不還是照樣寵你,結果沒什麽不一樣吧。”
“誰鬧了?”妖狐說,“根本沒有!都是你們自己瞎腦補。這裏天氣那麽冷,小生還不能傷春悲秋兩天嗎?”
“你還不承認,這是主人不跟你計較,你看你每天耿耿于懷的都是些什麽小事。”
“什麽叫不承認啊,根本就不是那麽回事!我耿耿于懷什麽了你說說。”
大天狗提醒道:“你想想你上次發脾氣是因為什麽大半夜把我關在門外。”
妖狐說:“那是因為你打我!”
大天狗:“哈?!”
“要不是聽到酒吞說!我直到現在都不知道!”妖狐氣哼哼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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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要說回妖狐“被大天狗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時期。
某天被妖琴師又一次拒之門外的妖狐拐進了小鹿男的小院——這位SSR婉拒了主人給他安排的房間後真的在庭院裏又自己開辟了一處院子,裏面活脫脫是一個原生态森林展示區。
這種情況也不算稀奇,像椒圖和鯉魚精這些不适應屋檐底下的生活的式神都在院子裏有自己的小天地。小鹿男這裏綠化搞得特別好,山兔很喜歡來這邊玩。
嗯,寮裏的五只山兔都很喜歡。
所以這裏一般都是兔聲鼎沸。蛙聲震天。
但是準備給小鹿男宣傳永生理念的妖狐走到近前才發現今天這裏格外冷清,栅欄門都是鎖着的,估計是碰上了萬年一遇的主人帶小鹿男出征的日子。
妖狐轉身往回走的時候聽見了茨木童子張牙舞爪的聲音遠遠地傳過來。
他下意識地抖了抖支在頭頂的耳朵,那聲音越來越近了。
“摯友我真的很痛心你怎麽可以這樣……”這是大呼小叫的茨木童子。
酒吞童子回答了一句什麽,妖狐沒聽清,便又往前走了一段,兩人的交談聲和腳步聲逐漸清晰起來。
茨木童子說:“再怎麽說你也下手太狠了!你直接把我打死了知道嗎,我真的很痛心啊……”
“都說了本大爺只是随便打的!沒控制好力度而已!”這是酒吞童子的聲音。
“不就是因為對面站着紅葉?你這樣我們還怎麽贏啊!打我還不如去打主人,反正她也沒什麽攻擊力,你可是這裏最強大的妖怪,千萬不要再沉迷兒女情長了……”
“啧,就是因為這樣本大爺才很想揍你。啊,妖狐?”酒吞童子在回廊轉彎處差點撞上不知從哪冒出來的妖狐,道,“你怎麽走路沒聲音的,吓我一跳。”
妖狐打量兩人一番,問:“你們剛才在說什麽?去鬥技了?鬥技怎麽可能打隊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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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SSR被混亂的時候居然還可以想打誰就打誰!”妖狐用一根手指戳着大天狗敞開的衣領,怒道,“要不是聽到酒吞說,我還不知道!你說你是不是曾經打過我!而且還是故意的!”
“呃……”要不是他提,大天狗真的已經忘了這事了,“那都多久以前了,根本不熟。”
“不熟?我以為我們一開始就很熟的!”
大天狗:“沒有,我一開始覺得你仿佛有神經病。”
妖狐把門又拉開了:“你出去!”
大天狗聳聳肩,往前邁了一步,眼看就要邁出門去了,腳踩在門框邊轉了個方向,雙手熟門熟路地摟過妖狐的腰,翅膀一抖,就又把門在身後關上了。
妖狐目光炯炯地瞪着他。
大天狗笑了,說:“所以你也是從他那裏知道我們可以自由出入結界的了?難怪有一陣總在結界入口等我。”
“別轉移話題你……SSR了不起啊,SSR就可以随便毆打新來的了?而且為什麽放着對面那麽多怪不打就打我?我真搞不懂你們怎麽想的。”
大天狗想了想,說:“不搶火的話可能就不會打你了。”
“怪我咯?還不是主人讓我怎麽打我就怎麽打啊?”妖狐使勁戳他胸,“還有,你知道我們普通式神被混亂了眼前一片漆黑的感覺麽你!你知道被控住的無助麽你!你個SSR沒體驗過吧,嘁。”
“真沒有。”大天狗誠懇地說,“還有什麽惹着你了,都說出來。”
“還有啊!憑什麽每次平安世界來了新妖怪都是你們SSR先知道啊!茨木童子上個月就說過輝夜姬要來了,你是不是也早知道了?”
“唔,這沒辦法, SSR天賦技能。我們本來對世界的感知就比較靈敏一些,像這裏這麽小的世界更好掌控,要是這都做不到我們也不會被評為SSR了。”
“你這是在炫耀嗎可惡……等等……”妖狐皺皺眉,眼底的怔忪一閃而過,忽道,“等等,不對,不對啊。”
“怎麽?”
“我要說的不是這個,我本來要說的不是這個!”妖狐推開了大天狗,定定地看着他,“你可真能繞啊,大天狗,把我的思路都給說亂了。”
大天狗溫柔地回視他,道:“你要說的是什麽?”
“我要說的是……”妖狐張了張嘴,話到嘴邊卻又遲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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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經歷了一番把茨木童子也栽培成六星的艱苦奮鬥後,主人又清閑了下來。
這樣一來,就只有要用到茨木的時候才會叫他上場,主人又回到了每日寵幸妖狐的狀态,先喊大天狗給妖狐帶一波升六星要用的狗糧,再帶着寮裏主力們一起去給妖狐刷新禦魂。
妖狐拈着折扇跟着,說話舉止也和平日沒什麽兩樣,其實尾巴都快翹到天上去了。
一起去的座敷童子還是有多遠就站多遠,非要跟妖狐站對角線,表示不想看見自己辛苦賣血換來的鬼火被那個神經病浪費。
跟妖狐不對付的螢草也不在,惠比壽坐鎮中間,反正他永遠是一臉笑眯眯的樣子。
大天狗是無所謂了,就是妖狐在戰場上總是捅他的翅膀,有事沒事都要跟他嘀咕兩句,實在有點苦惱。
但畢竟是大天狗,妖狐說什麽他就靜靜聽着,保持着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
“你看旁邊那個觀戰的小姐姐很可愛對吧?金色小裙子的那個。好像沒在街上見過啊,小生打算一會去跟她聊聊,也不知道是哪個寮的。”
“哎大天狗,你看我這招,新研究的!絕對比你的羽刃暴風厲害!看好了!在這暴風雨中狂舞吧——!”
“剛才沒怼死他嗎?失誤。肯定是失誤。小生一般都是直接把它打到起都起不來的,第二場再進來就只能看見個死蛇。一會小生給你表演一下。”
“哎大天狗啊!我跟你說,我在園游會上發現了一個特別好玩的地方,一會我帶你去啊。”
……諸如此類的。
大天狗在他捅過勁兒了的時候才稍微讓了一下,說:“別捅,我要用翅膀出招的。”
妖狐說:“太好了,你終于有反應了,我剛還以為你這翅膀是假的。”
大天狗随手召喚羽刃暴風,然後緩緩落地,瞥了妖狐一眼,又說:“還有,你剛才說的那位金色裙子的姑娘是茨木童子變的。”
妖狐:???
“而且還是我們寮的。”
妖狐:???!
“你真的該長點記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