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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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狐一開始是拒絕相信的，因為那個女孩子真的是超可愛。
茨木童子不可能這麽可愛。
直到他眼睜睜地看着被酒吞童子在後腦勺拍了一巴掌又罵了兩句的茨木童子恢複原形。
酒吞童子喝道：“別變得娘們唧唧的跟本大爺一起出門！正常點！”
茨木追着酒吞走遠了。
妖狐蹲在禦魂副本門口失魂落魄地說：“茨木童子是變态啊，居然喜歡穿女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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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狐也覺得自己該長點記性了，決定學習大天狗，大隐隐于市，潛心修煉。
就每天跟大天狗面對面在結界門口打坐。
大天狗也不知道該怎麽說他每天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其實并不是在勤奮修行，大多數時候只是想靜靜。
結界門口大部分時間只有成群結隊的達摩在經驗池裏泡着，這些達摩吸經驗吸得high了還會呼呼哈哈地笑，對就跟被茨木童子戳的時候發出的那種聲音一樣。
一個達摩笑了它旁邊的達摩也就跟着笑。
然後旁邊一圈的達摩都會跟着笑。
然後再旁邊，再再旁邊，牽一發而動全身，所有的達摩一起笑，這種笑聲就像水滴激起的漣漪一樣一波又一波，由內而外，由外而內，沒完沒了。
總之，結界門口是一個很吵的地方。
所以大天狗每次要進結界裏去的時候，經過這裏都會不由自主地加快腳步。
大天狗對妖狐說：“你選的這個入定修行的地方真是別致。”
妖狐道：“謝謝。”
“你說話了，你根本就沒入定。”
“……”
“現在裝聽不見也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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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燈火通明的平安京裏，走在街上，總能聽見路旁乞讨的小鬼咯咯的笑聲。
但在熙熙攘攘，總是在徹夜狂歡的平安京裏，那聲音又顯得微不足道。那街上多得是侃侃而談的人，巧笑倩兮的妖，兇神惡煞的鬼，他們匆忙地走過去又走回來，繁華依舊。
可這世界，實在是太小了。
“我要說的是……”
“噓。”大天狗豎起手指，輕輕貼在妖狐的唇邊，攔住了他未說完的話。
妖狐眨了眨眼睛。
“你聽。”大天狗頓了頓，慢慢放下手指，道，“聽到了嗎？”
“什麽？”妖狐問。
“那些妖怪的聲音。”大天狗說，“他們藏在平安京的街道兩旁，靠着死人的氣息過活，死的人多了，他們就會長得更好，能發出的聲音也越來越大……”
“等等。”妖狐打斷了他，“這裏哪來的死人？就算有，死人哪來的什麽氣息？”
大天狗笑了。
妖狐看着他的笑容恍惚了片刻，一時間忘了自己要問什麽。
寮裏安靜如初，庭院中的添水又響過了一聲，水流貼着石板滑過的聲音格外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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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麽回憶起來的話，大天狗也着實想不太起來他們兩個人的關系到底是怎麽慢慢變成如今局面的，簡直像是砰的一下就這樣了。
但是的确，要說在寮裏他與誰相處的時間最久，那還是只有妖狐吧。
妖狐來得不算早也不算晚。大天狗最早帶出來的姑獲鳥、鬼使黑那幫式神現在都是喝茶養老的架勢，晚些來的茨木童子和吸血姬之類的，後來倒成了最常伴在主人身側的式神。
倒是妖狐這個神經兮兮的家夥不知為何與他來往得着實頻繁。
大天狗是個不會主動和誰攀關系的性格，有這個結果按理說來該是妖狐有意為之。
但想想妖狐的愛好——這可真是讓人想不通這一切是怎麽發生的。
妖狐六星滿級以後，在鬥技場上很是風光了一陣子，有時大天狗也跟着去，依然會被他捅着翅膀念叨一些有的沒的八卦和無甚意義的閑話。
茨木童子和大天狗住得近，進出門遇上都會問候兩句，有一次茨木童子從鬥技場回來問：“大天狗，你說妖狐對我是不是有什麽意見？一起去鬥技老是瞪我，問他話他還愛理不理的。”
大天狗：“為何問我？這我如何知道。”
茨木童子：“你們倆不是關系好嘛！我還想你說不定會知道呢，我看你們倆聊天聊得挺開心的。”
大天狗：“你跟酒吞童子晚上聊天聊得也挺開心。”
茨木童子：“……”
大天狗：“就是時間久了點。”
茨木童子：“……呃那啥。”
大天狗：“你也是SSR，你應該能體會到聽力太好的痛苦。”
茨木童子：“……”
大天狗：“對了你隔壁另一邊住的是青行燈來着吧？我這幾天看她好像在寫小說，說是晚上靈感源源不斷……”
茨木童子：“哎大天狗你看天上飛的那是什麽！”
大天狗配合地擡頭看了一眼，茨木童子一溜煙跑沒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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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是被大天狗挂在樹上挂的，還是真的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妖狐從那之後真的沒再提起什麽“請讓我為你保存這永恒的美麗”了，倒是會認真請教大天狗關于修行的問題。
因為，畢竟，衆所周知，像大天狗這種等級的妖怪是已經參透長生不老之法的。
大天狗每次回答他這類問題的時候一定要帶上自己引以為豪的天狗面具，說是傳道授業時務必莊重以待。
這樣一來妖狐就不怎麽問了。
改成強烈要求跟大天狗一起逛京城，逛黑夜山，逛桃花林，這種時候還可以在據理力争下讓大天狗卸掉面具出門。
大天狗問妖狐：“你覺得我的面具不好看嗎？”
妖狐說：“不好看。”
大天狗畢竟是大天狗，很是冷靜，什麽也沒說。
然後又把妖狐扔到樹上挂了一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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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其實不是這樣的。
大天狗只是腦補了一下把妖狐再次挂到樹上的場景，并沒有付諸行動。
在大天狗腦中風起雲湧的時候，妖狐可能是意識到了什麽，決定找補一下，就很狗腿地說：“小生是說，其實大天狗大人你長得就很好看，不用戴面具啊哈哈哈。”
大天狗和善地問：“那你誘殺那些少女是因為她們長得好看嗎？”
妖狐：“……”
妖狐覺得這題超綱了。
剛開始接觸的時候他看大天狗悶頭刷本不說話，還以為這傳說中的大妖怪雖然厲害，卻是個不善言辭的，誰知道當真熟起來，卻總被他堵到啞口無言。
沒想到他是這樣的大天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