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章節
拍着女孩的背。
“錯哪了!”她似乎有重錘了他一拳,魏無羨瞧着懷裏的女孩像是被氣壞的小嬌妻一樣,剛剛的樣子哪去了?
魏無羨握着她的手,十指相扣。
額頭抵着她的額頭,微微輕笑“羨羨惹小娘子生氣了,便是都錯了”
藍茗酒精作祟件事也比平時大膽,在他嘴角輕輕擦過後笑到“這懲罰便宜你了,我要罰你一輩子都陪在我身邊”
魏無羨後手托住她的頭,盯着她眉目透徹的眼睛看了進去。
她的眼睛便是随了郡主,攝人心魂,溫柔似水。
“一輩子不夠,羨羨要永生永世陪着娘子”
沒等她回複,這樣深情的吻便是鋪天蓋地而來,卷入她的舌間纏綿到她全身都開始酥軟,魏無羨嘴間殘存着她的酒香,一抱上塌後身體壓着藍茗讓她有些羞澀到清醒了。
“阿羨……倉促了”魏無羨看着她有些局促不安的樣子發笑起來,輕輕縷着她額間的碎發“羨羨的小娘子是要被寶貝的,受不了倉促的,我懂”魏無羨的情話也是信手捏來,但是唯一對她真心賦予。
“七七,嫁給我好不好……”魏無羨深深的看着她的雙目,藍茗心裏一陣酸澀,她擡起袖口擦了擦自己止不住淚的眼睛。
魏無羨有些心疼的捧着她的臉,有些委屈的說道“七七怎麽這麽愛哭呢,我會難過的”藍茗回抱住他,認真的點點頭。
“阿羨,我願”
二日上竿,我才發現倒了一地酒壺的天子笑壇子想起昨晚的事情,頓時有些丢人啊。
魏無羨感覺身旁第的人有些醒了的樣子,眼神未從她身上離開過一秒。
“七七,早上好……”孺諾的聲音惹的她有些心裏甜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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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伸手撫摸着他的側臉,手上傳來的溫度似乎能告訴我,這個世上再也沒有這樣一個人能對她這麽溫柔了吧。
那天和魏無羨化解了之前的矛盾,他似乎比以前更粘着她了,之前去藍室拜禮藍啓仁的時候他也未曾多說,把魏無羨叫進去約兩個時辰後在我心驚膽戰下還好沒有出現什麽岔子。
“阿羨?”等在門前許久的我看着他出來的時候連忙上前,緊張的神情讓他似乎成為了笑柄。
“你爹沒怎麽為難我,想太多了”話語剛落還沒等我舒心。
外門弟子來報,含光君出事了。
推算到第二日從雲深不知處的西面,傳來了陣陣鐘聲。
這鐘聲和報時辰的鐘聲截然不同,急促又激烈,仿佛有個害了失心瘋的狂人在敲打。藍景儀與藍思追臉色大變,顧不得再跟他插科打诨,甩下他就跑。魏無羨心知有異,我也連忙跟上。
鐘聲是從一座角樓上傳來的。
這座角樓叫做“冥室”,四周牆壁皆是以特殊材料制成,篆有咒文,是藍家招魂專用的建築。當角樓上鐘聲自發大作之時,便說明發生了一件事:在裏面進行招魂儀式的人,出了意外。
角樓之外,圍過來的藍家子弟與門生越來越多,可沒有一個人敢貿然進入。
冥室的門是一扇漆黑的木門,牢牢鎖住,只能從裏面打開。從外部暴力破壞不僅困難,也違反禁忌。招魂儀式出了意外,這是很可怕的事情,因為誰也不知道究竟會召來什麽東西,冒冒失失闖入又會發生什麽。而自從冥室建立以來,幾乎從來沒出現過招魂失敗的情況,這就更讓人心中惴惴了。
“思追,景儀!”兩個定在前面的門生回頭一看是我,藍思追抓着藍景儀跑了過來。
“姑姑,含光君他招魂已經兩個時辰了,怕是危險!”藍思追着急的冒出了冷汗,我投以一個安心的眼神将兩個人護在了身後。
魏無羨見藍忘機沒有出現,預感不妙。
若是藍忘機還在雲深不知處,聽到警鐘鳴響應該立刻趕過來才對,除非……突然,黑門砰地被撞開,一名白衣門生跌跌撞撞沖了出來。
他腳底不穩,一沖出來便滾下了臺階。冥室的門旋即自動關上,仿佛被誰憤怒地摔了上去。
旁人連忙七手八腳将這名門生扶起。他被扶起後立刻又倒下,不受控制地涕淚滿面,抓着人道:“不該的……不該招的……”
我一把抓住他的手,沉聲道:“你們在招什麽東西的魂?還有誰在裏面?含光君呢?!”
這名門生似乎呼吸十分困難,張嘴道:“含光君,讓我逃……”
話沒說完,殷紅的鮮血從他的鼻子和嘴巴裏一湧而出。魏無羨連忙上前将人推進藍思追懷裏,那支草草制成的竹笛還插在腰間,他兩步邁上數級的臺階,踹了一腳冥室的大門,厲聲喝道:“開!”
冥室大門張嘴狂笑一般,霍然開啓。
魏無羨旋即閃身入內。在我本想上前的時候,大門緊跟在他身後合上。幾名門生大驚,也跟着沖上去,那門卻無論如何也打不開了。一名客卿撲在門上,又驚又怒,脫口而出:“剛才這個究竟是什麽人?!”
我眉目間緊簇,眼神凜栗的喊道“你們去幫思追,切記不可進入!”
衆人只能點點頭,看着易安君抓着手間的曲盡随着進去,那們随之緊閉。
藍思追扶着那名門生,咬牙道:“……先來幫我。他七竅流血了!”
一進入冥室,我便感覺一陣壓抑的黑氣逼面而來。
這黑氣仿佛是怨氣、怒氣和狂氣的混合體,幾乎肉眼可見,被它包圍其中,人的胸口被壓迫得隐隐悶痛。冥室內部長寬都是三丈有餘,四個角落東倒西歪昏着幾個人。地面中央的陣法上,豎立着這次招魂的對象。
沒有別的,只有一條手臂。正是從莫家莊帶回來的那只!
它一根棍子般直挺挺地站立着,截面向地,四指成拳,食指指天,似乎在憤怒地指着某個人。充斥了整個冥室的源源不絕的黑氣就是它散發出來的。
參與招魂儀式的人逃的逃、倒的倒,只有東首主席之方位上的藍忘機還正襟危坐。
他身側橫着一張古琴,手并未放在弦上,琴弦卻兀自震顫嗡鳴不止。原本他似乎正在沉思,又或是在凝神傾聽什麽東西,覺察有人闖入,這才擡首。
藍忘機臉上一向波瀾不驚,魏無羨看不出他什麽心思。原本坐鎮一方的藍啓仁此刻已經歪倒在一旁,和那名逃出冥室的門生一樣,七竅流血,神智盡失。魏無羨頂替了他的位置,旋身踩在了西首的方位上,将竹笛從腰間拔出,舉到唇邊,與藍忘機遙遙相對。
他身側橫着一張古琴,手并未放在弦上,琴弦卻兀自震顫嗡鳴不止。原本他似乎正在沉思,又或是在凝神傾聽什麽東西,覺察有人闖入,這才擡首。
莫家莊當夜,魏無羨先以哨聲相擾,藍忘機再遠遠以琴音相擊,藍茗以曲盡鎮之,三人無意中聯手才壓制住了這條手臂。三人目光相接,了然,右手擡起,一串弦音流瀉而出,魏無羨和藍茗當即以笛音相和。
他們所奏此曲,名為《招魂》。以死者屍身、屍身的某一部分、或生前心愛之物為媒介,使亡魂循音而來。通常只要一段,就能在陣中看到亡魂的身形浮現出來。可是,二人一曲即将奏末,也沒有魂魄被召來。
那只手臂憤怒了一般,通體青筋暴起,空氣中的壓抑感更重了。若此時鎮守西方的是別人,也逃脫不了藍啓仁那樣七竅流血的下場,早已支撐不住倒下了。
魏無羨暗暗心驚:他們同奏《招魂》也無法将亡魂召來,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除非……除非這名死者的魂魄,和它的屍體一起被割裂了!
夷陵老祖的鬼笛名為“陳情”,威名遠揚。他此時以竹笛應和,故意吹得錯漏頗多、氣息不足,令人不忍卒聽。
藍忘機和我估計從來沒和如此糟糕的人合奏過,彈了一陣,終于無法繼續若無其事地繼續下去了,面無表情地擡眼看他。
魏無羨厚着臉皮裝作看不見,調子越跑越遠,轉了個身,正準備繼續吹,突然身後傳來異象,他回頭一看,登時一驚。只見原本已失去意識的藍啓仁竟然直挺挺地坐了起來,頂着一張七竅流血、七竅生煙的臉,胡子嗓子、指着魏無羨的手都在發抖,聲嘶力竭道:“別吹了!滾!快滾!不許——”
到底“不許”什麽,還沒說完,他吐出一口鮮血,又原地倒了回去,重新陷入奄奄一息的昏迷之中。
“父親!”我心一驚将曲盡收之連忙扶起倒地的藍啓仁。
藍忘機:“……”
魏無羨目瞪口呆。
他知道藍啓仁的“不許”後面是什麽:不許吹了!不許合奏!不許玷污他愛徒忘機和愛女藍茗的琴音與曲子合奏。
他們這一場琴笛合奏,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