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華淇充耳不聞,問道:“意思是你輸了?”

于瀾清就不愛聽這個詞,什麽叫“輸了”?他這叫略輸一籌,重點是略字!他就不信那老頭還能完好無損的回去?

“啧,你這麽說就不對了。”于瀾清徐徐道來,“當時你沒在場,那老頭跟我硬比肯定是比不過的,但他速度比我快,他這是巧勝,不算真正的實力。”

“況且他那麽厲害,我能把他衣服抽成布條條,兩敗俱傷,各自都讨不了好,我也沒丢多大面子不是?”

“抽?”華淇一聽,急了,“拿什麽抽的?”

華淇急的樣子和吃驚差不多,于瀾清也沒細看,自顧自的就把他理解為是驚訝自己哪來的武器。

他“哼哼”兩聲,鼻子都要翹上天了:“沒見過我的武器吧?是根剪不斷燒不化的軟絲,就埋我手臂裏呢。不過不好拿出來給你看,這絲一抽一埋都伴着劇痛,你和它要緣分夠的話還是能碰個面的。”

“那我師……那死老頭怎麽樣?”華淇握了握拳頭,盡量把語氣放穩了道。

“嘿嘿,別看我滿身是傷,他被我抽得也是渾身沒塊好皮膚,我……”

“你!”華淇一聽他這般形容,頓時氣火攻心,沒忍住便吼了一聲。

于瀾清歪歪頭:“我?”

華淇強吞下一口氣,真是有淚不敢人前流,自認心酸。

他緩緩豎起大拇指,強顏歡笑道:“你,幹得好。”

于瀾清笑了:“欸,你說話能不能連貫些,咋咋呼呼的,那目眦盡裂怒發沖冠的,我還以為你要跟我上火呢。”

“呵呵……哪有。”華淇幹笑兩聲否認,頓了頓又道,“不過人家是老人,你怎麽就不尊老呢?打那麽厲害有失于堂主的風度啊。”

于瀾清不屑的翻了個白眼,陪他那張臉說不上難看,但嘲諷意味十足:“尊老還和愛幼搭一起的呢,他都不愛我這個幼,我為什麽要尊他?”

華淇心裏默默反駁,二十好幾的人了也恬不知恥的稱自己為幼,那倒退了七八年,華淇是不是得叫肉球了?

于瀾清看他不說話,手磨磨蹭蹭的把他摟住,貼着他的額頭道:“繼續前面那個,來,親一個。”

華淇嘆氣,都懶得推開他,百般無奈道:“怎麽什麽事你都要親?”

“這次就不能賴我了,我這是應允你的要求。”

“我什麽要求?”

“昨天下午是誰死乞白賴的纏着我不讓我走,又是誰不知羞的嚷嚷着還要?”

“誰?”華淇略睜大了眼睛,眉毛擡起,一雙桃花眼看得你心裏直跳,真真是天真無邪。

于瀾清說那句話本來想讓華淇害臊的,結果觀察了一下這厮的表情,越看越真。于瀾清輕輕問道:“你不記得了?昨天我們不是親過麽?”

華淇還是那副如墜霧中,百思不得解的困惑表情,搖搖頭,鎖着眉頭道:“沒有啊,你是不是做夢夢的?”

“怎麽可能!”

“可我真的沒印象啊!”

這會換于瀾清腦袋繞彎彎了,仔細回想了一下昨天發生的事,好像依華淇的性格的确不會說那種話。但他怎麽會夢境與現實不分呢?

他低眸想了想,終不解其因,擡頭一看,華淇那厮正憋笑憋得肩膀聳起,臉都緋紅了起來。

好嘛,這小子竟然敢诓他!

于瀾清彎下腰一把将華淇抱起快步往床上走。

華淇扭得跟蟲似的也扭不離于瀾清,只能像個待抓的羔羊一般在放到床的那一霎那,拔蹄就逃!

笑話,不跑難道乖乖躺下任人宰割?在他這一般不興我為魚肉他為刀俎的做法。

奈何于瀾清反應迅速,抓着他的蹄子就給拽回來了。

于瀾清傾身将華淇迫在下方,一手撐着自己的身體防止壓着華淇,一手摸上華淇的腰,兩指輕輕的掐着。

“你別……”華淇一陣顫栗,左手抓住于瀾清肆意的手賠笑道:“你看我這又斷手又斷胸的,骨頭磕碜人不說藥味還重,哪有那些香軟的姑娘好?”

于瀾清哼笑道:“那些姑娘哪有你好看?”

“不不不,”華淇連忙搖頭,并在不覺間自掘墳墓,“你別說,昨日我去樂坊聽曲兒,那小姑娘臉蛋可真謂吹彈可破,那一雙彈琵琶的蔥白手又柔又軟。只要你肯一擲千金,明面上他們不賣身,可您是誰啊,大名鼎鼎的于堂主,誰不搶着上? ”

于瀾清和他抓的不是一個重點,此時臉沉了下來,聲音都冷了八度:“昨晚你去樂坊了?”

“啊?沒有,你聽錯了,我說的是我前幾日。”

“那麽了解,是嘗過了?”

“哪呢啊?我這無名小卒她們可看不上。”

“就那麽喜歡姑娘?”

廢話,他華淇一铮铮鐵骨的男子漢,不喜歡姑娘難道喜歡糙漢子?

華淇知道于瀾清現在鐵定正淌着火氣呢,眼珠子飄到另一邊,自欺欺人道:“也……也沒那麽喜歡。”

“是麽?”

“呃……嗯。”

“不是姑娘就不舒服,硬不起來麽?”

聊不下去了,說的都什麽屁話。要是華淇稱是不就自掌自嘴了麽,前段時間被于瀾清弄得□□的恥辱,現在華淇都不敢直面現實。

華淇道:“也并非姑娘不可……”

“既然如此,那親一個吧。”

華淇一愣,看見于瀾清挑眉勾嘴壞笑的得逞之狀,才深知,原來種種的一切,都他媽是套路!

于瀾清輕輕捏着華淇的下巴,溫柔又霸道的開口:“張嘴。”

華淇微微張開嘴讓于瀾清的舌頭探進來,這嘴剛碰上,突然一聲吆喝就把倆人齊齊震了一下。

白冰這姑娘一大早就拉白霜起來炖排骨湯,前幾次非得是白霜指揮她動手,做出的湯可謂是味覺□□。

後來只能讓白霜主廚,自己打下手,用大火炖了足足大半個時辰才下竈臺,那濃湯香氣撲鼻,頓時讓人垂涎三尺。

白冰把砂鍋蓋好,趁熱給端上二樓去找華淇,可惜不知道他在哪個房間,只得放開喉嚨吆喝:“華公子!你在哪?”

華淇一個激靈趕緊推開于瀾清,噔噔噔跑去開門,探頭出去看見白冰瘦瘦小小的端着個和她腰一樣的大鍋,邊走邊喊,已經走過幾個房間了。

華淇喊道:“白姑娘!這兒!”

白冰轉身過來,看見華淇就高興起來,快走了兩步差點把那鍋給摔了。

白冰堪堪穩住了身子,沖華淇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

華淇無奈道:“急什麽?別糟蹋了這湯。”

白冰進了屋,把鍋放到了桌上,瞥了一眼看見于瀾清也在就順道打了個招呼,語氣随意到不行,跟“吃了嗎”差不多,問歸問,其實根本沒在意你吃沒吃。

可這傳于瀾清耳朵裏就不一樣了,他本來還不滿她打擾自己的好事,一聽她這次乖乖的先打招呼了立馬将那些個不滿全甩了。

心道人姑娘心多好,還特意給華淇送湯了,還生人家氣多不好意思。

華淇掀了鍋蓋,聞其香便饞其味,趕緊叫小二拿碗勺來,迫不及待的就盛了一碗。

他舀了勺湯吹了吹,剛一進口便覺那香氣四溢,味美絕倫。

他點點頭贊道:“白姑娘手藝不錯啊!”

于瀾清也喝了,贊同的颔了首。

白冰有些不好意思,低眉垂目的揪着自己胸前的小辮子道:“不是我,是白霜師姐,我只是給打個下手罷了。”

“這樣啊,那我誇‘白姑娘’也沒什麽錯。”華淇又連肉帶湯的舀了一碗,笑道,“不過白冰姑娘也辛苦了,不如坐下來一起喝吧,你還沒來得及嘗吧?”

白冰這二愣趕忙擺擺手,把底全掏出來了:“我就不用了。哈哈……實不相瞞,前幾次是我做的,白霜姐姐說做得不好不給端上來。我自己都嘗飽了,其實我覺得還好吧,就是味重了點,湯糊了點,肉也離了骨混成團了。”

華淇嘴角一抽,那個點字他可不敢恭維,還好白霜沒讓她端上來,你說你要不當人家面喝下一碗,給個良好評價,人家能走麽?

“是麽?”華淇道,“不過你辛苦做出來的還是喝一碗吧,忙活那麽久,那點湯水也早沒了。”

華淇可憐白冰這姑娘,喝了那麽多碗□□還不喝口解藥?

他怕白冰再拒絕,就站起來親自給白冰盛了碗湯。

白冰那個感動的,就差下跪磕頭了。

這妞紅着眼眶道:“華公子你人真好,能認識你這麽個朋友我真是榮幸……”

接着接過華淇遞來的湯,虔誠的,居然不吹涼的,喝下了。

“你……舌頭不痛嗎?”

白冰一愣,傻傻笑着道不痛,用力拍拍華淇的右手臂道:“排骨湯喝了,明天得補這手了,等着啊!華公子告辭!”

說完就蹦噠着走了。

于瀾清臉又黑了,這姑娘是忘尾不忘首,見面時的招呼打了,分開時又忽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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