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陳家的下場
這姑娘穿着一件粉色錦緞長裙,豎着雙髻,相貌俏麗,她跟在陳俊哲的身後,擡起頭飛快地看了蘇霑一眼,臉上閃過一抹羞澀。
蘇霑:“??”這是個什麽情況?他真的只是跟着回來走個親戚而已啊!
蘇雲來看了蘇霑滿臉抗拒的表情,心裏已經明白了韋氏打的主意,不免覺得十分好笑。
“哲兒,姍兒,快來見過你表哥!”韋氏笑着招呼,然後對着蘇霑道:“這就是你表弟,表妹了,你們都是一家人,往後還要多多走動,互相扶持才是!”
這姑娘便是陳俊哲的同胞妹妹陳翠姍了。
陳俊哲今年十五歲,相貌倒是繼承了陳家人俊逸的長相,只是聽到韋氏的話,他臉上閃過了一絲不以為意,最後還是在韋氏警告的目光下,這才一臉不情不願地說道:“那就請表哥多加賜教!”
話是這麽說,語氣裏卻帶着一絲的挑釁的意味。
蘇霑微微一笑:“陳公子客氣了,既然陳夫人找到了我,讓我‘不吝賜教’,我自然不會辜負她的一番苦心,否則豈不是太對不起陳夫人對我的信任了。”
陳俊哲表情扭曲了一下,狠狠地瞪着蘇霑。
韋氏對此卻很滿意:“隔壁就是你外祖父的書房,正适合你們讨論功課!哲兒啊,你可要跟表哥好好讨教啊!他的學問可是連楊太傅都稱贊的呢!”頓了頓,她又對着蘇霑道:“霑兒,還請你指點一下你表弟,他讀書也是不錯,還想着明年要下場試試,也不指望能考上功名,只是想去見一見世面。”
蘇霑和陳俊哲便去了一邊的書房裏,韋氏滿意地看着他們背影,轉過頭對着陳氏道:“這個是姍兒,慧心,你也好多年沒見過了吧?你離京的時候,她還是孩童,如今都已經長成大姑娘了,都到了說人家的時候了。”
陳翠姍有些讨好又有些羞澀地沖着陳氏笑了笑:“見過姑母。”
陳氏疏離地點了點頭,還是讓蘭嬷嬷給了她一個荷包當做見面禮。
“慧心,我知道,你對我和你父親有很深的誤會,可我們畢竟都是一家人,一筆寫不出兩個陳字,你雖是出嫁女,可娘家的興榮也關乎你在夫家的地位,只有娘家好了,你在夫家才更有底氣,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韋氏苦口婆心地說道。
陳氏沒有說話,就想看看她的目的。
“霑兒有出息,那也是從你肚子裏出來的,如今他得了楊太傅的青眼,那也是你争氣,生了一個好兒子!”韋氏繼續說道:“連帶着讓他們蘇家四房都沾光,我聽說蘇家的五少爺借着霑兒,去了國子監讀書了?那可是大造化!可是慧心,你也不能只顧着夫家,也得幫襯幫襯娘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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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氏挑了挑眉頭問道:“那你說,如何才算是幫襯娘家?”
韋氏臉上的笑容又加深了幾分:“我們哲兒啊,我也不指望他能和蘇少爺比肩進那國子監,只是希望霑兒可以幫襯幫襯自己的表弟,去楊太傅府上讨論功課的時候,帶着他露露面,我也就知足了!”
蘇雲來不由得勾起唇角,這陳老爺的病可真是不白裝,不止是要銀子,還要替自己的孫子謀好處。
“陳夫人怕是誤會了,我五哥能進國子監讀書,那是憑着自己的實力,他本就才學橫溢,又有楊太傅的誇贊,所以才舉薦他進了國子監,才不是因為我三哥。”蘇雲來開口說道。
韋氏嗔怪地看了她一眼:“你這孩子,看事情還是太天真,這要不是因為你三哥,楊太傅又怎麽注意到五少爺,說到底,還是五少爺承了你三哥的情!我和你外祖父只有哲兒這麽一個孫子,我們哪,也不指望他能光宗耀祖,只要他能有出息,撐起陳家的門楣,我和老爺也就知足了。”
陳氏不為所動:“能得到楊太傅的青眼,那憑的是真才實學,如果哲兒真的有本事,就算沒有楊太傅,一樣也能出人頭地。”
韋氏的表情一僵,眼中也閃過一抹惱怒,她怎麽都沒想到,當初那個在她面前低眉順目在她手下讨生活的繼女,如今竟然敢這麽忤逆她!
她已經把好話說盡了,她居然還不給這個面子。
韋氏努力壓下心頭的怒氣,又繼續說道:“我們姍兒啊,溫柔體貼,又賢良淑德,不是我自誇,這打聽她的人可不少,門檻都要被踩破了,只是我和你父親一直舍不得,想要多留她兩年。”
這話說的就很直白了,女方因為是姑娘家,要顯得矜持才能提高身價,像是杜家那麽豪放的畢竟是少數,所以韋氏便點到為止,等着陳氏接下去。
陳氏點了點頭:“姑娘家的親事确實要慎重,需要長輩來把關,畢竟是關乎一輩子的大事,像是霑兒的婚事,就要由我們家老太太做主,旁人都說不上話呢!”
其實陳氏到底還是厚道,沒有直接拒絕,只是說蘇霑的婚事她不能做主,其實這已經是委婉的拒絕了,如果韋氏聰明,就知道該适可而止。
可是韋氏今日在陳氏手裏吃了虧,一點好處都沒有占到,尤其給她吃癟的還是以前她沒看在眼裏的繼女,這讓韋氏很是惱怒。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你是他的親娘,只要你說一句,就算是蘇家老太太也會考慮考慮,更何況我們家姍兒溫柔賢淑,怎麽還配不上你那病……你兒子不成?”韋氏徹底冷了臉。
雖然韋氏話音轉的很快,可是陳氏還是聽到了她未盡的意思,臉色不由得一沉。
“陳家的姑娘固然好,可是要做我的兒媳婦,光是溫柔賢良怕還是不夠的。”陳氏傲然地說道:“陳夫人若是這麽疼愛孫女,不如就再多留她兩年。”
“老爺,你看看啊,如今慧心長大了,再也看不上我們陳家這小門小戶了,連娘家都不要了啊!”韋氏聞言,氣的渾身發抖,轉過頭又對着陳煜哭訴道。
陳煜立刻瞪向陳氏:“你這個不孝女!嫁人了就忘了自己姓什麽了?拿了陳家那麽多的嫁妝,現在要你辦這麽一點小事你都不肯!我,我要告你不孝!”
陳氏臉色頓時陰寒無比,剛要說話,蘇雲來便按住了她的手。
“陳夫人消消氣,我娘可沒這個意思!”蘇雲來立刻說道:“我娘既然已經嫁了人,便是蘇家的人了,所謂出嫁從夫,正是這個道理,陳夫人對陳姑娘疼愛有加,想必也教過她這個道理,畢竟這是女子最基本的守則啊。”
“老爺!你看看,現在連一個晚輩都敢和長輩如此說話?這若是傳揚出去,我還有什麽臉面!”韋氏說着又哭了起來:“我還不都是為了這個家,霑兒和姍兒本就是表親,讓他們親上加親又有何不可?我沒嫌棄她兒子是個短命的,她倒好,卻嫌棄我們姍兒!這讓我們姍兒以後怎麽做人!”
陳氏臉色立刻陰沉了下來,她剛要說話,有個小丫鬟就急匆匆地從外面跑了進來。
“老爺,夫人,不好了,少爺和表少爺吵起來了!”小丫鬟一臉焦急地說道。
陳氏聞言一驚,顧不上別的,急忙站起身就往外走。
走到書房外,就聽到裏面傳來啪的一聲響,蘇雲來心裏一驚,畢竟如果是動手了的話,蘇霑沒什麽優勢。
陳氏倏地一把推開了門,就看到陳俊哲一臉陰狠地瞪着蘇霑,蘇霑倒是還好,看不出情緒來,地上有一個茶杯的碎片。
“霑兒,你怎麽樣?有沒有事?”陳氏焦急地問道。
蘇雲來也擰着眉頭望過去,蘇霑給了她們一個安心的眼神,然後才說道:“娘,我沒事,您別擔心,就是陳公子的資質實在是平庸之際,兒子能力有限,怕是指點不了他。”頓了頓,蘇霑看向了韋氏,又誠心誠意地建議道:“陳夫人也死了這條心吧,以陳表弟的水平,就算到了楊太傅面前,怕是連挨罵的份兒都沒有,還是別讓他去自取其辱了。”
真心實意地說一句,蘇霑說這話真的是為了陳俊哲着想,以楊太傅的名望,若是他評價了陳俊哲,怕是以後都沒人敢再教他了。
蘇霑這其實也是提醒了,只不過用詞不是很客氣而已。
不過顯然,陳俊哲和韋氏并不能接受蘇霑的好意。
“住口!我不過是看在楊太傅的份兒上,給你幾分顏面,沒想到竟縱容你如此猖狂!像你這樣的,就算是有才學,怕也是沒命享!”韋氏臉色鐵青地說道。
陳氏倏地擡起頭看向韋氏,目光陰沉冰冷,韋氏心裏瑟縮,不過還是仗着長輩的身份冷冷地看了過去:“你看什麽?我好歹都是你的長輩,是你爹明媒正娶的太太!論規矩,你還要喚我一聲母親!給了你幾分臉面便讓你如此放肆,這可不是陳家的教養!”
蘇雲來眉頭一沉,她看了一眼蘇霑,蘇霑心領神會,突然捂着胸口,渾身顫抖地,陳氏吓得急忙去扶住他:“霑兒,霑兒你怎麽樣,你別吓娘!”
蘇雲來急忙喊道:“三哥!三哥,你可別生氣,仔細身子,楊太傅可是日日都派人過來關心你的身子,若你有個什麽事,可就浪費了他的一番苦心啊!”
韋氏吓了一跳,若是讓楊太傅知道蘇霑是在她府裏出的事,那陳俊哲的前程可就完了。
“快,快叫大夫!”
陳家的鬧劇,在蘇霑昏倒中結束。
等出了陳府,蘇霑的臉色立刻好轉了,看得陳氏一愣一愣的。
“霑兒,你……”陳氏一臉震驚,沒想到自己兒子居然會裝病。
“不這樣,我們怎麽能脫身?”蘇霑理直氣壯地說道。
說完,他看了蘇雲來一眼,還是很厚道的沒有把出主意的人給供出來。
陳氏張了張嘴,還是沒舍得怪兒子胡來。
蘭嬷嬷卻是道:“今日多虧了少爺機警,否則我們太太可就是要吃虧了!”頓了頓,她又擔憂道:“只是這又不是長久之計,畢竟老爺是長輩,若是他指認太太不孝,怕是會對太太的名聲有損。”
陳氏和陳煜的父女關系,注定了她處在弱勢的一方,不管父母做了什麽,身為子女的只要忤逆,便是不孝。
不止是陳氏的名聲,還有蘇霑和蘇雲來都會被連累,日後連他們的婚事都會有阻礙。
陳氏自己倒不怕,但是她不能連累一雙兒女。
陳氏自責不已:“都是娘不好,卻連累了你們。”
蘇雲來笑着道:“娘,看您說的,這又不是什麽大事,您就算想連累我們,怕也是不能呢!”
蘭嬷嬷聽到蘇雲來這麽一說,原本擔憂的心立刻安定了幾分,“七小姐可是有什麽好辦法?”
蘇雲來勾起了唇角,她深邃的眸子落在了蘭嬷嬷的臉上,明明年紀不大,卻已經帶着一股威嚴了。
“蘭嬷嬷,你去查一下,當初和陳夫人一起放印子錢的那戶人家。”蘇雲來吩咐道。
蘭嬷嬷愣了一下,不知道蘇雲來為什麽會讓她去調查一個這麽一個看似無關緊要的人家,不過她還是隐藏起心裏的狐疑,點了點頭:“是,奴婢這就去辦。”
蘭嬷嬷是從陳家出來的,要了解陳家的事情就方便了許多,不過到了傍晚,她就回來回話了。
“奴婢打聽清楚了,和陳夫人一起放印子的,是殷家。這殷家的當家夫人,是陳夫人的手帕交,這位殷老爺是翰林院的一個編修,翰林院雖是清貴,但是也清貧,所以這位殷夫人便在外面放印子錢來貼補家用,殷夫人和陳夫人的私交甚篤,陳少爺的婚事定的便是這位殷夫人的嫡親孫女。”蘭嬷嬷很快就将調查結果說清楚了。
蘇雲來端坐在小塌上,聽完了她的話,不由得挑了挑眉頭:“哦?還定了親事?”她眼神一閃,嘴角勾起了一個笑容:“哦,那這關系可是夠親近的。”
蘭嬷嬷看了一眼她臉上的笑容,莫名的就覺得有些發冷:“小姐?”
“你去,查一下這位殷少爺平日裏最常去的地方,然後給陳家少爺以我三哥的名義寫一封信,然後……”蘇雲來湊在蘭嬷嬷的耳邊,低聲吩咐了兩句。
蘭嬷嬷聽着蘇雲來的話,連連點頭,最後眼睛瞬間一亮,“奴婢這就去安排!”
殷家的少爺殷鵬平日裏最喜歡去的是京城中一家名喚四季春的酒樓,四季春裝修雅致,只招待文人雅客,所以在書生中頗有些名氣,很多讀書人都喜歡來這裏讨論功課,飲酒作樂。
今日殷鵬又來了四季春,只是今日的四季春裏的氣氛卻顯得有些壓抑,許多書生湊在一起,都在竊竊私語,一臉神秘。
殷鵬看到了相識的書生,坐了過去:“怎麽了?出什麽事了,氣氛怎麽這麽奇怪?”
“你還不知道啊?有人跟楊太傅舉報了,說是京城裏有人在放印子錢,聽說啊,楊太傅已将此事禀告給了皇上,皇上勃然大怒,正要開始徹查呢!”
“我還聽說啊,皇上已經開始派人下來徹查了!”
殷鵬臉色變了變,卻不動聲色:“怎麽會突然想起來查這事了,也不知是誰舉報的?”
“這個就不知道了。”
放印子這事,可大可小,雖然有明令禁止官員放印子,可是暗地裏做的人還真不少,這裏面牽扯了太多人,所以也沒人真的較真把這事擺在明面上。
可如果有人真的提起這事的話,那此事就是重罪,明文規定,放印子的人家取消三族內子弟科考資格,就是很嚴重的事情了。
殷鵬覺得自己坐不住了,便要往外走,擡起頭,就看到陳俊哲和蘇霑兩個人一起往四季春裏走,狀似還很親密。
殷鵬是知道蘇霑的,蘇三少爺雖然身體不好,也不經常露面,不過他神童的名聲可是響徹整個京城的,作為別人家的孩子,曾經他是很多讀書人童年時期的噩夢。
殷鵬悄悄地跟了過去,直到看到兩人‘勾肩搭背地走進了包房裏,’作為殷鵬看到的這一幕,蘇三少爺有話要說。
做人哥哥難啊,妹妹要算計人,當哥哥的還要友情客串,可是能怎麽辦呢,做哥哥就是命苦。
蘇三少爺在心裏狂吐槽,可表明上還要表面上還要維持淡然高雅的笑容。
殷鵬找到了小厮:“最近陳少爺經常和蘇三少爺一起過來麽?”
小二笑了笑:“那哪能呢?蘇三少爺可是難得一見的人物,這是第一次來,聽說蘇家和陳家有意聯姻,這兩家少爺自然就開始走動了。”
聯姻?殷鵬臉色變幻莫測,蘇霑和楊太傅的關系全天下就沒人不知道的,想到剛才從樓下聽來的消息,再聯想到陳俊哲和蘇霑突然開始走動,他覺得自己好像明白些了什麽。
殷鵬也沒心思逛酒樓了,立刻回家把此事禀報給了殷夫人。
殷夫人身處後院,消息沒有那麽靈通,聽到這個消息也是吓得一驚,她放印子是瞞着殷大人的,殷大人是個典型的士大夫,帶着文人的傲骨清高,若是讓他知道自己放印子,兩人的夫妻情分怕也是盡了。
“娘,這陳家太不厚道,當初拿銀子的時候怎麽不嫌紮手,現在出事了,就迫不及待的要賣了我們!簡直豈有此理!”殷鵬一臉氣憤地說道。
殷夫人臉色有些難看,她和陳夫人是手帕交,對她做出的那些事也是心知肚明,只是她沒想到,陳夫人今日也會擺了她一道。
“我兒別氣,這陳家自己都不幹淨,想要踩着我們家去攀高枝,也不是那麽容易的,就怕她摔下來!”殷夫人冷笑着說道。
“我聽說陳家都開始要跟蘇家談婚事了,娘,這陳家簡直是欺人太甚!”殷鵬怒不可遏地說道。
殷夫人眉頭也蹙了起來,她眯了眯眼,然後才道:“鵬兒,此事你不用管了,娘自有處理。”
殷鵬看着殷夫人沉靜的臉色,臉色這才稍緩了下來。
就在放印子一事傳得沸沸揚揚的時候,陳家夫人成為了第一個證據确鑿的的罪人,為了此事,陳家需要賠一大筆銀子來了結此事,這還不是最重要的,陳俊哲明年科舉的資格也被取消了。
蘇雲來得到消息的時候,不由得翹了翹唇角。
君瑤看着自家姑娘淡然的神色,眼神崇拜的差點跪下來抱她大腿。
“小姐,這下好了,看他們還敢欺負我們太太!”君瑤得意洋洋地說道:“如今陳少爺就算再有才學也沒用了,取消了他科舉的資格,看他還敢不敢來算計我們少爺!”
蘭嬷嬷卻是有些擔憂:“可是此事會不會影響到太太,還有小姐少爺?”
蘇雲來安慰道:“嬷嬷放心,我娘已經是出嫁女,出嫁從夫,而且陳夫人是繼室,不會影響到她的。”
“可是老夫人那裏……”蘭嬷嬷還是不放心。
有句話陳夫人說對了,娘家的地位關系到了女子在婆家的底氣,若是陳家一直破敗了,她擔心陳氏會受到欺負。
明白蘭嬷嬷的擔憂,蘇雲來卻只冷冷地勾起了唇角:“若是放在了四嬸、五嬸身上,怕是要擔心一陣,我娘嘛,完全不用擔心。”
因為對蘇老太太來說,她巴不得陳氏的娘家借不上力,若是陳家勢大了,她怕才是要擔心了。
陳家的娘家沒有子侄有出息,那麽就只有她的子孫能得到蘇霑的幫助,蘇老太太巴不得呢。
所以陳家的興衰,一點都不會影響到陳氏在蘇家的地位。
蘭嬷嬷略一思索,低下頭,沉默了下去。
此時的陳家全都籠罩在愁雲慘霧之中。
這一次,陳煜沒有色令智昏,關系到陳俊哲的前程,他狠狠地斥責了陳夫人一頓,陳俊哲的母親也對婆婆頗有微辭,再也不似往日那裏對她尊敬。
陳夫人竟到了衆叛親離的地步,整日在房間裏以淚洗面。
這還不是最緊要的,為了逃避責罰,陳家還要交一筆巨額的罰款,這對現在家底稀薄的陳家來說,是一筆巨款。
于是,陳家又派人上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