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她撒謊了

陸景佑抓住嚴梓楓的手,放在嘴邊,觸及她的骨骼,嗅取她肌膚的清香。

嚴梓楓止不住淚流,方才在電梯裏的驚恐和擔憂都消散了,可她依舊不能開心,面前的陸景佑好像在雲端,她跋山涉水,登臨高山,幻化翅膀向高空飛去,只覺他已觸手可及,她再近一些,靠近一些,無休止的靠近,卻始終無法抓住他。

“景佑,我抓不到你!”嚴梓楓頭暈乎乎時在陸景佑耳邊說。

陸景佑擁着哭累了的嚴梓楓,她幾乎将身子全數依靠在他身上,他無奈的發現,她竟然淚漬未幹就睡了。

“梓楓,梓楓……”陸景佑輕喚了兩聲,嚴梓楓都沒有回應,他側着臉嘴唇在她的臉頰上輕輕摩挲,許久,他抱起她走到了辦公室相通的休息室,将她放在柔軟的床上,蓋上被子,坐在床邊看她入睡的樣子。

多久了,上一次她在他懷裏睡着,還是她小學時,他和梓倫去攀岩,她非得跟着去,後來在俱樂部玩累了的她睡着了,他和梓倫輪流抱着她回家,她的口水還留在了他的肩膀上。

嚴梓楓醒來時落地玻璃窗外的天已經黑了,天空又細微的星星,穹頂之下,高樓林立,燈光比繁星更明亮,車川流不息,聽不到的喧嚣無盡無止。

這裏是他平時不回家休息的地方,一面牆是書架,一面牆是衣櫃,床在落地窗邊,坐在床上,或走到對面都的沙發上都可以向外看到江東市。

嚴梓楓猛地起身,跑到門口打開門,漆黑的辦公室內亮一盞桌前燈,到處都沒有他的身影,他走了,在她熟睡時,去了她身邊。

嚴梓楓打着赤腳走回休息室,一步一步丈量着房間,伸手觸碰他讀過的書,他穿過的衣服,他睡過的床,還有他喝過的酒。

借着酒勁,嚴梓楓打了電話給紀蘇的助理,上次是這位助理聯系她去見紀蘇的,她的手機裏還有通話記錄。

“喂,嚴小姐,你好!”

嚴梓楓諷笑,憑紀蘇演得多好,助理着一副預料到她會打電話來的語氣,也把紀蘇的心機敗露無疑。

“我有事要見紀蘇。”嚴梓楓直接說,心計重重的人,她這輩子都不想觸碰,可紀蘇她不得不對付。

“紀姐現在病着,陸總給她安排了醫院和醫生,出不去醫院。”

“那我去醫院見她,明天上午九點,我想她有辦法支開其他人,還有我未婚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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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梓楓說完挂了電話,她猜想去醫院會是個圈套,可她也得乖乖入套,見到紀蘇,她才能為自己的婚姻争取到平和。

出了辦公室,胡晗還在開放的辦公區,看到她連忙從辦公桌後起身,走到她面前。

“嚴小姐,陸總吩咐,你起來了,送你去吃晚飯,再送回嚴家,晚餐定了九記,我現在送你過去。”胡晗說着,聞到了一股酒精味,打量了幾眼嚴梓楓,果然她喝了酒,臉和脖子都紅了。

“呵呵,”嚴梓楓笑了兩聲,“你看我還能晚飯麽?”

胡晗心想,看着不能,正想說要不他去九記打包一份送到嚴家去,嚴梓楓已經從他面前走過,到了電梯口。

“我要回去喝江姨的解酒湯,難受!”嚴梓楓伸出食指戳了下電梯按鈕,擡頭看見電梯沒來,又戳了一下,結果電梯門還沒開,她一臉委屈,伸出兩只食指來回戳,“怎麽都不開門啊,壞了嗎?”

胡晗心裏暗想,這是醉得不輕,還是先送回嚴家吧,回頭再跟陸總解釋。

好歹電梯是來了,嚴梓楓扶着牆壁進了電梯,胡晗連忙跟了進去,按了地下二樓,又打電話通知司機和保镖。

到了地下車庫,嚴梓楓看到司機和保镖就笑了,對胡晗說:“你是他們老板嗎?”

“不不不,我不是。”胡晗搖頭。

嚴梓楓打了個酒嗝說:“那我就當你是了,他們都跟了我好多天了,你怎麽還不給他們放假。”

保镖開了車門,胡晗伸手請嚴梓楓進車裏,嚴梓楓扒着車門對胡晗說:“你不給他們放假,我給他們放。”

“嚴小姐,他們又輪班的,現在還不需要放假。”胡晗解釋,想去扶嚴梓楓,又怕碰她被大boss知道了,砍他的手,只能畢恭畢敬的站着。

嚴梓楓搖手:“不可以的,他們也有家人呀,難道不配家人啊,明天就給他們放假哈,我就在家裏,哪裏也不去。”

胡晗無奈,感覺不答應,嚴梓楓會拖着不上車,誰來可憐他啊,都幾點了還不能下班,這廂送完了總裁夫人,那廂還得過去醫院聽總裁吩咐。

“好的,嚴小姐,明天給保镖和司機放假。”

嚴梓楓這才安心的點頭,轉身上了車。

第二天,嚴梓楓出門前故意從樓上窗戶往外看了下,保镖和司機果然不在,她才出了門。昨晚她并沒喝多,只是在胡晗面前裝模作樣了一下,醉意已經消了,可不知道為什麽脖子和身上起了疹子,從前她喝多少酒都不會這樣的。

嚴梓楓圍了圍巾擋住脖子,又帶了帽子,才剛從大門出去,一輛黑色商務車就停在了她面前,從車上下來一名面生的保镖。

“嚴小姐,您好,我是胡助理派來接李隊的。”

嚴梓楓眼皮子跳了一下,往車裏一看,司機也換了新人,胡晗可真是陸景佑的好助理。

“嚴小姐,您要去哪裏?”保镖打開車門,做了個請上車的手勢問。

嚴梓楓看了下手表已經八點十分了,她怎麽也得去見紀蘇。

“我身上起疹子,去江大附屬醫院,”嚴梓楓上車,特意叮囑,“我不想讓景佑擔心,你們別亂說。”

保镖看了一眼司機,好像在交流什麽,嚴梓楓感覺他們不會聽她的,只好還是去挂個號吧。

紀蘇的病房在精神科住院部,早上紀蘇的助理發了短信給她,她沒問其他人,就找到了紀蘇的病房。

幸好她帶了寬大的帽子,又拿圍巾捂住半張臉,住院樓院外的紀蘇粉絲都沒認出她來。

“嚴小姐!”紀蘇的助理在走廊裏,看到嚴梓楓走來,警戒的觀察了下四周,才開了紀蘇病房的門。

嚴梓楓走進去,紀蘇正睡在床上,好像吃了安眠藥一樣安靜,臉瘦得好像只有皮和骨頭了,眼窩也有些陷下去。陸景佑說過紀蘇只有打了針才會平靜下來,嚴梓楓正想着她是不是打針後睡着了,紀蘇的眼倏地睜開了,吓得嚴梓楓心顫了一下。

餘悸還未平,嚴梓楓就聽到紀蘇說:“有什麽事說吧,等下景佑就過來了。”

果然,如她所猜測的,紀蘇只是在演戲,她根本就沒什麽厭食症、狂躁症、抑郁症,嚴梓楓只覺紀蘇提陸景佑都是惡心的,她怎麽能這麽欺騙陸景佑。

“你不覺得自己惡心嗎?用這種手段留景佑在你身邊。”嚴梓楓捂着自己的心口說。

“惡心,”紀蘇坐起來,掀開被子穿了鞋子,“嚴梓楓,你有多高尚,當年你為了留住景佑,做的還少嗎?”

紀蘇一直都拿當年的事來挫敗她,嚴梓楓知道,她不願與她多交談。

“紀蘇,你要怎樣才能離開景佑,”嚴梓楓說,“我是不會讓你這樣的女人在景佑身邊的,我們要結婚了,即使我們不在一起了,在他身邊的也不能是你這樣不擇手段的女人。”

紀蘇一步一步走近嚴梓楓,她面露疑惑:“嚴梓楓,我不太明白,你怎麽知道我不擇手段?”

“當年,我去過你的學校,看到你對付那些堵你的女生,你親口承認跟景佑在一起目的不單純。”

紀蘇哦了一聲,一副了然的樣子,猛然間厲眼瞪住嚴梓楓,伸手将她推撞在牆上。

“你都知道,你還敢惹我,嚴梓楓,我告訴你,我可不是從小嬌養的小姐,我今天的一切都是自己掙的,我的狠絕,你還才見識了百分之一!你還敢跟我搶男人。”

嚴梓楓的脊椎抵在堅硬的牆壁上,冰冷的涼意漫延至全身,她看着面目有些猙獰的紀蘇,不知為何膽顫,她知道自己肯定鬥不過她,可即便害怕,她也不能讓放棄将紀蘇從景佑身邊趕走。

“我沒跟你搶男人,景佑一定會和我結婚,在遇到你之前我就這麽堅定。”嚴梓楓目光篤定地說,她手撐着牆,挺直脊背。

“一定會?”紀蘇幾聲諷笑,“可是好像後天就是你們的婚禮了吧,你看景佑還在我身邊,他能去做你的新郎嗎?”

紀蘇的笑聲在嚴梓楓耳邊格外刺耳,她靠得太近,氣息都打在她臉上,嚴梓楓煩的伸手推開她,她向後倒去,撞在了病床的床角,又順勢跌倒。

嚴梓楓詫異的看着,她明明沒用多大力氣,她還在驚訝時,紀蘇已經從地上起來,伸出雙手掐住她的脖子。

“景佑是我的,你不能搶走他,不能,你把景佑還給我……”

嚴梓楓的脖子被勒得好疼,她要推開紀蘇,卻沒她力氣大。

門轟然開了,陸景佑走了進來,抓住紀蘇的手扯開,可她好像使盡了全身力氣,而且她掐住的是嚴梓楓的脖子,他不能太過用力,怕傷了嚴梓楓。

“紀蘇,放手!”陸景佑命令。

紀蘇就像瘋了一樣,掐住嚴梓楓的脖子晃動。

“不,她要搶走你,景佑,我不能讓她搶走你。”

嚴梓楓臉已經漲紅了,陸景佑手指捏住紀蘇胳膊肘內側最脆弱的地方,在肌腱處用力一摁,紀蘇頓時手就彈回了,向後退了幾步身子一斜,跌坐在地上。

陸景佑扶住嚴梓楓,仔細查看她脖子上的紅印:“梓楓,說話試試?”

嚴梓楓輕聲喊了下景佑。

“扭動一下脖子。”

嚴梓楓聽話的動了下脖子,手頓時又被紀蘇抓住了,驚恐的看着她恸哭。

“你把景佑還給我,我求你,”紀蘇雙手握住嚴梓楓的手,哭着乞求,“我求你把景佑還給我,你不知道我又多努力才能夠配得上他,我不像你一樣從小錦衣玉食,你們門當戶對,可他愛我!”

“不,不行!”嚴梓楓抽回手。

紀蘇沒站穩晃了一下跌坐在一旁的床上,她抱起自己的頭,抓住頭發,捶打腦袋。

“不能帶走景佑,你們不能搶走景佑!”

陸景佑連忙過去握住紀蘇的雙手,以免她再做過激的行為。

嚴梓楓啞口,看着跟剛才的冷絕完全不同的紀蘇,心底的害怕更深了幾分。

門口傳來咔嚓聲,陸景佑和嚴梓楓同時回頭,只見好幾個人在門口,有的舉着手機,有的拿着相機,都對着門內,紀蘇的助理象征性的擋在他們面前,半點擋不住室內的情形。

“請走開,走開!”帶着醫生過來的胡晗趕走了閑雜人,關上了房間的門。

“陸先生,讓我來。”醫生走到紀蘇身邊。

陸景佑剛松手,紀蘇就抓住了他的手,比剛才平靜了很多,但還是很用力。

“不要走,景佑,不要走!”

陸景佑無奈站着,醫生安撫紀蘇:“好,陸先生不會走,你把這片藥吃了。”

紀蘇看了一眼陸景佑,乖乖把藥吃了,醫生又安撫她睡下,她躺下,眼睛卻一直盯着陸景佑。

“醫生,你給我未婚妻看下她的脖子。”陸景佑手被紀蘇拉着,人卻是向着紀蘇站的。

醫生查看了下嚴梓楓的脖子說:“沒什麽事,紅印過半個小時就會全部消失,只是脖子上和手上的紅疹,應該是過敏,要吃點藥。”

嚴梓楓點頭,醫生說:“嚴小姐,紀小姐現在做出過激行為都是無心之失,你體量下就好,而且最好不要私下見她。”

所有人都被她的演技騙了,嚴梓楓望向床上的紀蘇,她漫不經心的眨着眼,視線單純地直勾勾地定在陸景佑身上。

“好。”嚴梓楓咬住嘴唇,憋住眼淚,轉身離開病房。

走廊上,她的腳步聲孤獨,不時有人從其他病房探出頭來,她用毛巾捂住臉,小跑起來。

一秒,兩秒,三秒……

“梓楓。”

陸景佑終于追上來了,他拉住她的手,看了眼其他人,拉着她進了電梯。

從電梯到車上,一路沉默,嚴梓楓不時抽泣。

“我跟你說過,紀蘇精神有問題,你為什麽還要來找她?”陸景佑問,關上了車門,伸手示意司機不用上車。

嚴梓楓擡眼望向陸景佑,眼裏含着淚,還有委屈與不解。

“梓楓,醫生都說她無心的,你不該來,刺激了她。”

陸景佑伸手撫去嚴梓楓眼角的淚,嚴梓楓轉過頭去避開他的手。

“我是來檢查過敏的。”嚴梓楓把挂號本放在他面前,她要說謊了,所以不能看他,她望向窗外,向天空說,她對他撒謊,不是本意,請原諒。

“景佑,紀蘇沒病,是她要我來見她的,”嚴梓楓把紀蘇助理發給她的手機短信打開,放到陸景佑手裏,“我昨晚喝酒,身上長了疹子,或許是她看到了我,或許是她助理看到了我,發短信告訴我她的病房,我剛剛并沒用力推她,沒刺激她,如果沒錯,我想明天我在醫院為難她消息就會放到網上吧。”

嚴梓楓想,紀蘇是裝病的,肯定就不敢說出是她先打電話給她的,不然也就暴露了她自己。

陸景佑關掉手機放進嚴梓楓的包裏,雙手捧着她的臉在她額頭親了下。

“你先回去,我派醫生去你家,後天要穿婚紗了,怎麽能有疹子。”

“不用,我去豆子那邊吧,本來不想麻煩她,才來的這裏。”

陸景佑點了頭:“別回家晚了,早點睡,明天還有得忙的。”

嚴梓楓嗯了一聲,手緊握成全,又望向窗外白雲漂浮的天空,她從沒想過有一天,她會對景佑撒謊。

柳豆豆聽了一遍事情經過,很生氣嚴梓楓竟然不帶她去鬥紀蘇。

“你做得對好不好,什麽撒謊不撒謊的,現在怎麽還有你怎麽單純的人,紀蘇那個女人這麽狡詐,你不使點手段,難道還想當年一樣被陸景佑冤枉啊!”

“豆子,我做得對,是嗎?”嚴梓楓好像幹了壞事還要別人肯定的小孩,好像別人肯定了,自己的行為就是對的。

“不但對,還很猛,真想看陸景佑怎麽去讓紀蘇吃癟!”

嚴梓楓放心的笑了,或許她是對的吧,至少這樣後天的婚禮,不會再有問題了。

“豆子,我到底是什麽問題?是酒精過敏嗎?可是以前喝酒都沒出現這樣的疹子呀。”

“你還敢喝酒!”常烨拿着化驗單進了病房。

嚴梓楓趕緊縮在了柳豆豆身邊,聲音都小了,找話題問好:“常烨,最近忙嗎?”

“別岔開話題,”常烨走到床邊,“你的身體不如從前,我跟你說過,你的抵抗力一直在下降,以前可能不會出現得病,現在可能都容易出現,比如感冒發燒,過敏也是。”

嚴梓楓哦了一聲:“我這不是不知道嘛,知道了就不喝了,不對,婚禮上得喝。”

常烨目光一滞,瞪着嚴梓楓。

嚴梓楓還從來沒見過溫和的常烨這麽狠厲的目光,笑了一聲說:“你放心豆子是伴娘,她會幫我擋酒,只是一丢丢還是要喝的。”

“一點也不行,陸景佑要是這點都做不到,根本不配你。”

“怎麽有上升到這個問題上來了,他不能知道我有病啊,如果知道,他肯定不會讓我喝的。”嚴梓楓低聲說,心裏想着如果知道,或許也不會娶她吧。

“梓楓,你的病,難道就沒想過要讓他知道嗎?你往後怎麽打算,你的用藥會越來越多,身體反應也會越來越大,我不同意你一直不接受治療,他總會知道的。”

“在那之前,我會跟他離婚,或者找個理由消失,他不能知道,如果他愛我,他知道了會傷心,如果他不愛我,我也不想增加他的煩惱。”嚴梓楓說,現在來說或許她可以認為他是有那麽些喜歡她的吧。

“梓楓,我希望到時候舍不得的不是你,”常烨放下藥,“疹子明天不會消失,至少要兩三天,後天會淡一點。”

“啊?可我要穿婚紗!”

常烨才不管這些,徑直出了病房,他不願看到她這麽不顧性命在乎一個男人。

冰冷的病房,陸景佑站在窗邊抽煙,身後是安睡的紀蘇,一根煙抽完,他走出病房,胡晗跟上他。

“陸總,方才有人拍了視頻,還有照片,是不是要通知網站報社之類的,攔截這些新聞。”

“不用,通知那邊留意到時候是誰給他們提供的消息,順着查下去,明天我就要結果。”

第二天,果然網上關于嚴梓楓和紀蘇的視頻成了頭條,昔日正房跪求小三之類的顯赫标題吸引人的眼球,點開視頻,都是紀蘇說自己很努力才配得上陸景佑,而嚴梓楓靠家世搶陸景佑那段。

網上的罵聲統一給了嚴梓楓,仇富者杜撰她的生活糜爛,紀蘇的粉絲一直诋毀她連病人都不放過。而贊揚都給了紀蘇,她的愛情忠一,她靠自己努力配上自己愛的人,

陸景佑扔下ipad,胡晗彙報說:“網上的視頻大多是網民放的,報社也是找網站買的,找不到提供人,但是通過分析網站的數據,找到了一些水軍,然後找到了買水軍的人,是紀蘇粉絲團的人。”

這兩條都不能證明紀蘇诋毀嚴梓楓,陸景佑抽着煙,這麽多年,他自認為很了解紀蘇,她真的說謊了,真的沒病嗎?

摁滅了煙頭,陸景佑走出辦公室。

“陸總,去醫院嗎?”

“不,婚禮場地的酒店,祝歆向你彙報進展了嗎?”

“祝總說場地都已經布置好了,賓客也已經安排住下,嚴小姐今早也過去了。”

陸景佑點了頭,不知道是電梯下降還是什麽原因,他總覺心下壓了一塊石頭一樣。

莊園裏,嚴梓楓看着布置好的婚禮現場,明天她就要在這裏嫁給陸景佑了,她想着他将戒指戴上她手指的那一刻,她期盼了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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