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夜空下的婚禮
正在執勤的交警不認識陸景佑,伸手要攔住他,見他身後跟着大隊長,曉得這人來頭肯定不小,立即退後了。
陸景佑走到車邊,手伸進車窗開了車門,對嚴梓楓說:“下來。”
知道他來了,她便逃不走了,嚴梓楓默然,從車上下了來,就被陸景佑抵在了車門上,他一手撐着車門,一手捧着她的臉。
“你知不知道我又多擔心?為什麽離開不說一聲?外面的危險你考慮過嗎?”
陸景佑溫熱的氣息打在她的臉上,目光炙熱像熊熊烈火,嚴梓楓別開臉,他先離開她的,如今怎又反過來質問她。
嚴梓楓的冷淡讓陸景佑憋在心裏的擔心無處發洩,只是幸好,幸好已經找到他了,就在她離開的短短四個小時裏,他經歷了人生中最惶恐的時間,甚至比送她去英國時更加恐慌失去她。
她安然無恙,真好,陸景佑高度緊繃的神經和心髒都放下來了,心疼地撫摸她幹裂的嘴唇。
“我們回去吧。”陸景佑在嚴梓楓額頭輕吻了下,挽着她的肩膀帶她離開。
嚴梓楓向一旁移了一步,避開陸景佑的手,沉默以拒絕跟他走。
“梓楓,賓客們還在等着我們回去完成婚禮。”陸景佑說,他猜到了她的不願,可他不許,誰也不能阻止他娶她。
嚴梓楓擡頭,蹙起眉頭望着眼前的陸景佑,疑惑他們的婚禮還要繼續嗎?
陸景佑向下看到嚴梓楓婚紗膝蓋以下已經被扯掉,腳上華麗的高跟鞋也不見了,她赤腳站在地上,白皙的雙腳上還有些許泥土碎草和細微的傷痕,他立馬将她抱起,向自己的車走去。
司機開了車門,陸景佑小心翼翼的把嚴梓楓放到車座上,關上了車門,同方才跟他過來的大隊長打了個招呼,從另一邊車門上了車。
嚴梓楓沒有反抗,也沒有責問,一路沉默望着窗外,這樣的她才是讓陸景佑不知如何是好,她可以吵鬧,質問他,責怪他都行,可獨獨不能這樣毫無生氣,他要寵着護着的女人,這樣可憐的模樣最中傷他。
陸景佑從車載冰箱裏拿了的水,擰開瓶蓋将純淨水倒進杯子裏,遞到嚴梓楓幹裂的嘴邊,然而她并未動,頭靠在車窗上眼睛望着窗外。
陸景佑只好一手端起她的下巴,把水送進她的嘴裏,嚴梓楓好歹有點反應,喝了兩口水,別開臉去,繼而又一副漠然的樣子。
Advertisement
“紀永勝曾坐過牢,這幾年他忌憚我才對紀蘇好些,知道紀蘇和我分開了,他為了錢和股權能要紀蘇的命,”陸景佑解釋,“梓楓,我去見她,只是當時緊急,在律師辦完所有手續,我們毫無關系之前,她不能出事。”
錦泰花園那套房子還在他名下,轉移手續沒辦完,紀蘇當時的尖叫聲似乎紀永勝要至她于死地,她不能那間房裏出問題,不然他牽連進去,輿論必定黑化他,連雲尚集團股價及子公司上司都收到影響。
可嚴梓楓不知道這些,在她看來,他是在乎紀蘇的,而她在知道他婚禮前夜還去找紀蘇之後,那顆因為愛他還尚在跳動的心,似乎死了,為什麽?她這短暫的一生這樣頹喪至極,至親離去,所愛不愛她,而她還要在病痛的魔爪下結束生命。
在郊外的湖畔,她真的掙紮了許久,她想一躍而下,只是她害怕爸爸傷心,擔心家人的安寧又被擾亂。
車到停在了莊園的停車場,前面不遠就是他們昨晚住的別墅,按照陸景佑的吩咐,工作人員已經備好一切,等着他們歸來。
陸景佑見嚴梓楓并未有下車的意識,側身捧起她的臉,緩慢輕轉過她的臉,讓她面對他。
“梓楓,一切等婚禮結束之後我們再談,好嗎?”
嚴梓楓沒有回應,氤氲的眼猶如浸在泉水中的黑珍珠,盈盈目光沁入他的心中,他知道她傷心了,或許不願見人,可就這一次,他就勉強她這一次,完成這場他們都等待已久的婚禮。
“大家都等着我們,乖,今天的婚禮你不是期待了很久嗎?”
陸景佑拇指摩挲着她的臉頰,在她眼裏卻始終見不到閃耀的目光,他靠近她,卻在唇瓣相覆之前,她別開了臉,眼角擦過他的手指,淚大顆大顆滴落。
“景佑,停止這場婚禮吧。”嚴梓楓說,聲音沙啞,好像說話都艱難。
陸景佑倏地掰過她的肩膀,看着她說:“不行,你要怎樣都可以,只不能停止這場婚禮。”
“可我不想嫁給你了,我不願意。”嚴梓楓直視陸景佑說。
陸景佑的手緊握住嚴梓楓的肩膀,她幾乎感覺到他要捏碎了她的骨頭。
“由不得你,嚴梓楓,你想要嫁的時候就開始,現在不想要嫁了,就要馬上結束,你把我擺在哪裏?”
“這不也是你想要的嗎?你不用娶一個你不喜歡的人!”
“我說過你從來都什麽也不知道,就別亂下定義,下車吧,他們都在等着我們。”
陸景佑說完打開門兀自下了車,走到嚴梓楓這邊開了車門,而她捂着心口坐着,并不想下車。
“嚴梓楓,你可要知道,我們領過證了,還有,沒有這場婚禮代表陸家和嚴家聯合,你覺得老爺子會把資金注入嚴氏建築嗎?”陸景佑俯身對嚴梓楓說。
嚴梓楓搖頭:“不,為什麽要這樣。”
陸景佑将嚴梓楓拉出了車,随即将她抱起,走向別墅。
“梓楓,我們的婚禮一定要完成。”陸景佑篤定地說。
工作人員已經在別墅外等着他們了,見到他們都松了一口氣,趕緊各自開始準備工作。陸景佑将嚴梓楓抱進了浴室,讓柳豆豆幫她梳洗幹淨。
等嚴梓楓梳洗完出來,發型師和服裝師趕緊開始工作,一個給嚴梓楓做發型,一個開始給她弄服裝。
陸景佑早換好了禮服,在嚴守城房間裏,跟他交代事情,出來到客廳時,嚴梓楓已經坐下在化妝了,他要了藥箱過來,蹲在嚴梓楓面前,擡起她的腳,為她擦藥。
這一幕現場的人看着有嫉妒羨慕,有感觸良多,嚴守城嘆了口氣,也沒在說什麽了。
夜幕已落天空,婚禮現場玫瑰花架上,點起了燭火,火焰随着微風搖曳,與銀河繁星遙相輝映。
紮着鮮花氣球和粉色薄紗的老式福特敞篷車緩緩駛來,停在了花瓣鋪陳的小道前。身穿黑色禮服如貴族伯爵的陸景佑從車上下來,同伴郎一并走至婚禮現場前的水池邊。
等候了幾分鐘,另一輛車緩緩駛來,停下後司機下車開了車門,伸手到嚴梓楓面前,嚴梓楓帶着白色絲絨手套扶着他的手下了車,嚴守城從另一邊下了車,走到嚴梓楓面前,嚴梓楓挽着他的胳膊,踩着花瓣走向等候她的陸景佑。
她挽起頭發的發帶,耳垂的耳環,長至手肘的手套,長可及地的長裙上都鑲嵌着鑽石或水晶,在也夜空下花瓣路邊的燭光下熠熠生輝。
這身禮服真的太适合夜晚了,簡直是為夜晚婚禮定制的一樣,現場的嘉賓都驚訝了,幾乎以為白天工作人員說的婚禮故意移至晚上是真的。蹲守了一天的記者們和攝影師紛紛拿起相機,閃光燈不斷閃爍。
陸景佑望着燭光中走來的嚴梓楓,幾乎迷離的雙眼,今晚的她,是他見過最沒的時候。
走到陸景佑面前,嚴守城握着嚴梓楓的手将她交給了陸景佑。
陸景佑緊握住嚴梓楓的手,兩人一起走上池水上的木橋,走到裏池中噴泉更近一點的水中方臺。
年邁的牧師慈祥的笑了,手覆在胸口低聲念了幾句聖經,才擡頭面向賓客開始主持婚禮。
一輪圓月正在泉水上方的天空,月光如華,落在噴泉上,泉水粼粼,似從天空灑落。
婚禮遠比想象中短暫,沒有送別客人,相互交換戒指輕吻後,他們乘坐敞篷車到了莊園一處平坦的空地。
陸景佑伸手扶嚴梓楓下車,嚴梓楓擡頭才發現不遠處聽着一家直升機,她疑惑地看向陸景佑。
“我說過,我準備了令你難忘的新婚夜。”陸景佑深情脈脈地凝視着嚴梓楓說。
嚴梓楓想起,那晚在海島,她曾想要給他自己所有,而他說等一個最難忘的新婚夜,她一直期待着,卻在此刻沒了那份心思,她累了想就這樣回家睡下吧。
陸景佑已經拉着她走向直升機,上了飛機,為她帶了扣上安全帶,帶上耳機,飛機螺旋槳的聲音響起,嚴梓楓被震的抖了下,陸景佑握住她的手緊了幾分,目光并未離開她,似在安慰她不要害怕。
飛行員開着飛機升至空中,才調整了方向,向着月亮飛行了許久,嚴梓楓差點以為他們要在飛機上渡過這晚。
在一處高山,飛機繞了半圈,慢慢下降到地上,陸景佑解開自己的安全帶和耳機,又為嚴梓楓解開了安全帶,他先下了飛機,轉身嚴梓楓已扶着車門出來了,他伸手抓住而她的手将她扯入懷裏抱起。
嚴梓楓猝不及防,頭晃了下有點暈,下午并沒有吃什麽東西,加上累了,她胃裏有點難受,只好爬在了陸景佑肩膀上。
陸景佑嘴角揚起,有力的臂膀圈她更緊,步子也加快了,長腿闊步,沒幾分鐘就到了停機坪不遠處的山頂別墅。
“我們到了。”陸景佑說。
嚴梓楓扭頭望去,一棟木制結構的別墅就在面前,厚實的木為構架,玻璃為牆,屋頂也是透明玻璃,在屋內應該可以看到夜空和更遠處的山景。
陸景佑放下嚴梓楓,拉着她的手進了別墅,開闊的客廳,三面都可看到夜下重山,只一面是壁爐,壁爐前柔軟的地毯周圍是沙發和低矮的桌子。
“餓了嗎?先吃點東西吧。”
陸景佑牽着嚴梓楓到落地窗邊的餐桌旁,餐桌上放着備好的熱菜和湯,嚴梓楓沒看到其他人影,她都不知道這些是誰準備的。
陸景佑盛好了飯菜和湯放到嚴梓楓面前,嚴梓楓雖然餓,但現在很晚了,她吃不下什麽,只吃了幾口就放下了,走到窗邊看外面的景色。
這面窗臨斷崖,坐在桌邊,剛好可以看到嶙峋的峭壁,夜下黑暗,依舊可以看出樹木繁盛。陸景佑走過來從背後抱住她,依着她的頭側聞她發間的清香。
“累了嗎?”他說,低頭嘴唇在她耳後的脖子處摩挲,輕輕擦過,在頸窩處停留。
“嗯,累了。”嚴梓楓向一側走幾步,躲開陸景佑。
手掌落空,懷裏也清涼了幾分,陸景佑深吸一口氣,壓下腹內的竄動的熱流,向她微微笑了下。
“我去給你放些洗澡水,你熟悉下早點睡。”
陸景佑離開了,嚴梓楓才放松了些,房中燈光微暗,她走到沙發上坐下,依偎進柔軟的沙發裏,沒過多久就睡着了。
睡夢中,迷迷糊糊,她感覺有人将她抱起,用溫熱的毛巾給她擦臉,動作輕柔,但折騰了好一陣才安靜下來,她陷入更沉的睡眠之中。
陸景佑望着躺在床上的嚴梓楓,她的手放在枕頭上,手上是他為她帶上的戒指,他輕拿起她的手輕吻了兩下,又俯身在她額頭輕吻了下,将她的手放進杯子裏,才安心地和衣在她身邊睡下。
翌日,嚴梓楓醒來時,房間裏是灰暗的,厚重的窗簾縫隙間幾絲刺目的光線照射進來,嚴梓楓走過去拉開窗簾,陽光瞬間迷了她的眼,她手遮住眼睛半響才适應。
卧室沒有陸景佑的身影,她走到客廳才看到在廚房煮粥的陸景佑,他沒發現她,穿着家居服,低頭攪拌面前鍋裏的粥。
嚴梓楓心突然猛烈的跳動了下,不知是心痛還是心動。
“起來了?”感受到視線的陸景佑擡頭,就見嚴梓楓站在客廳裏望着他,頭發慵懶的披散着,腳上沒穿鞋,陸景佑走過去将她抱起。
“懶貓,昨天連臉都沒洗就睡了,先去洗個澡,等洗完了粥就好了。”
嚴梓楓微愕,他要抱她去幹嘛?
陸景佑嘴角含着笑意,把嚴梓楓抱到了浴室,放下她就去開浴缸的水。
嚴梓楓手抓着裙擺不動,陸景佑靠着浴室的門等水。
“你不脫衣服怎麽洗澡?”
嚴梓楓臉刷地紅了,低頭咬着嘴唇,看着浴缸的水越來越滿。
陸景佑向前一步,嚴梓楓察覺趕緊退後一步,擡頭戒備的望着他,只見他哂笑一下,伸出的手直接關掉了浴缸上的水龍頭。
原來他只是要關水龍頭,嚴梓楓更加窘迫,手緊握得關節泛白。
“洗完出來吃早餐,別太久了,早上泡澡容易暈,太久不出來,我就闖進來救你了。”陸景佑說完一笑,轉身出了浴室,關上了浴室的門。
嚴梓楓臉色緩緩下來了,才開始梳洗。
陸景佑做的早餐出乎意料的和她的胃口,嚴梓楓餓了,吃得不少。
倆人用完早餐就坐飛機下了山,陸景佑說這棟別墅以後嚴梓楓想散心可以來,應該是他買下了。
到了市區,陸景佑又自己開車帶嚴梓楓來了東區,這裏是江東市新開發區,東區臨近濕地公園處有華海開發的高檔別墅區,每一棟別墅都設計不同,別墅之間相隔幾千米,互不相擾,甚至不知鄰居是水。
陸景佑買下的別墅院子裏有人工池塘,別墅建在池塘上,設計很現代,別墅裏是簡約實用風格。
“這是給你的畫室。”陸景佑牽着嚴梓楓進了一間空着的房間裏,房間的窗戶正對着遠處的山,近處就是人工池,打開窗戶可以喂池塘裏的魚。
嚴梓楓不知道陸景佑會買一棟房子,他們甚至沒說到這個事情上去,只是之前陸景佑而有一次問過她,對住的家有什麽要求,她說想要家裏有個畫室。
“下午我要去公司,你就外出逛一下,買寫東西放畫室裏用吧。”陸景佑擁住嚴梓楓說。
嚴梓楓僵直的站着并未回應。
“餓了嗎?”陸景佑無奈松開她,輕撫她的臉蛋。
嚴梓楓搖頭:“我想回家住幾天……梓健很少回來,這幾天他剛好在家。”
其實是她這幾天都不太想面對他,嚴梓楓想,她或許該回家躲避他幾天,好好想想他們的婚姻。
“嗯,是該回去,不是有回門一說,”陸景佑說,“我先讓司機送你回去,下午辦完事再去找你。”
嚴梓楓咬唇,沒在說什麽。
回到嚴家,嚴守城不在,江靜看到她笑容滿面地讓家裏的阿姨給她準備她喜歡吃的菜,嚴梓楓吃得不多,嚴梓健還在一邊鬧着要她陪打游戲,她索性就沒吃什麽,跟嚴梓健上樓打游戲了。
不知打了多久,嚴梓楓手生,嚴梓健一旁教她,說她太笨,一直抱怨,直到門口一聲咳嗽聲傳來。
倆人回頭,陸景佑正站在門口,似笑非笑的望着嚴梓楓。
“你姐姐從小就不會打游戲,以前輸了還喜歡哭,我陪你玩吧。”陸景佑走過來坐到嚴梓楓身邊。
“景佑哥哥,太好了,來來來……你拿這個。”嚴梓健拿了個手柄給陸景佑。
聽着吵鬧的游戲聲,嚴梓楓有些啞口,他不是說公司有事嗎?怎麽她還回來不到兩小時,他就來了。
“耶!還是景佑哥哥厲害!”一盤贏了,嚴梓健跳上沙發手舞足蹈。
江靜端着水果盤進來:“這孩子,快下來,你鬧什麽?”
“景佑啊,你要好好教梓健,他誰都不怕,終于來了個哥,我看他應該能聽你的。”江靜說着,把嚴梓健拽下了沙發。
陸景佑禮貌的笑了下點頭,從水果盤裏插了塊蘋果給嚴梓楓。
“中午有好好吃飯嗎?”
嚴梓楓被着突如其來的問題問得愣了下,咬了一口蘋果點頭。
江靜看在眼裏,心下歡喜,拉了嚴梓楓說:“景佑,你跟梓健玩會,我帶梓楓去看阿姨準備晚餐,她知道你喜歡吃什麽。”
陸景佑想來江靜跟嚴梓楓應該有什麽要說的,也就沒拒絕點頭應下。
江靜拉着嚴梓楓的手到了樓下,要阿姨從壁櫥櫃裏把她準備的東西拿了過來,江靜打開盒子,裏面是一包包中藥。
“梓楓啊,你太瘦了,這是阿姨特意去找有名的老中醫開的中藥,都已經熬好了的,你每天熱兩包喝了,把身子養好了,以後生孩子沒那麽受罪。”
嚴梓楓:……
“對了,陸家可就景佑一根獨苗,雖然你們年輕人現在都講究二人世界,但可別搞什麽避孕之類的,早點生了,還是好的。”
“阿姨,我們還沒考慮這些,先不用喝藥。”嚴梓楓煩惱地望着這些中藥,等下讓陸景佑看到了,算怎麽回事?
“你們不考慮,陸夫人可急着,之前就跟我說你太瘦了,言下之意就是怕你不好生養,”江靜握住嚴梓楓的手,“梓楓,聽話,不說生孩子,藥還是要喝的,先把身子養起來。”
嚴梓楓皺眉點了頭,她只想趕緊先把藥放起來,別讓陸景佑看到了。
門鈴聲傳來,阿姨開了門,嚴守城回來了。
江靜連忙走過去,拿過他手裏的包:“景佑和梓楓回門了。”
“爸。”嚴梓楓喊到。
“爸。”陸景佑也喊了,從樓上走下來。
嚴梓楓錯愕,看着陸景佑走來,心下猜想他到底什麽時候在樓梯上的,聽到了她和江姨的對話了嗎?
陸景佑站到嚴梓楓身邊,嚴守城點了頭到沙發邊坐下。
“你們也坐下吧,別站着了。”
嚴梓楓繞道嚴守城身邊坐下了,阿姨端來了茶具,嚴梓楓蹲下給嚴守城泡茶,心裏還在想陸景佑那聲爸爸叫得挺快的。
“景佑……”嚴守城嘆了口氣說,“梓楓是我的寶貝,昨天的事你有交代,我也就不追究了,可是以後你別欺負她,不然她回了嚴家,我就不會讓她回去了。”
“爸,梓楓,我比您更寵她。”陸景佑說。
嚴守城點了頭,看嚴梓楓并沒反應,想着她對昨天的事應該是介意的,他想他該把八年前的事告訴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