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你要氣到什麽時候
晚餐之後,嚴梓健鬧着要跟陸景佑打游戲,被江靜壓着做功課去了。嚴守城跟陸景佑在書房不知道談什麽。
嚴梓楓在畫室裏面收拾東西,畫板、排筆、顏料之類的東西都一一洗幹淨了放好,顏料放在恒溫保濕箱裏,畫具她都不帶走,等過幾天回去的時候再買吧,只是幾幅畫她用牛皮紙包着,準備帶去東區的湖畔新房。
弄完畫室,已經十點了,陸景佑還在嚴守城房間裏,江靜熱了中藥讓嚴梓楓喝下,嚴梓楓聞着藥味就難受,還不知道這個藥跟常烨給她的藥能不能同時服,可江靜一片好心,她不好拒絕,只好忍着喝了。
江靜這才安心,李阿姨過來拿碗,她吩咐李阿姨給嚴梓楓房間換一套新的被子。
“就不重新給你們收拾新房間了,你那個房間的床夠大,可以兩個人睡。”
江靜這麽一說,嚴梓楓心下一滞,今晚他們要同房睡。昨天她困得早,知道陸景佑沒對她做什麽,那今晚呢?她要怎麽面對他。可若是要李阿姨收拾另一間房給陸景佑,只怕爸爸和江姨都會覺得怪異吧。
江靜去安排嚴梓健明天去學校的行李了,嚴梓楓才回房,進浴室洗了澡,悄悄把治療的藥吃了,一出來就看到陸景佑正在房間裏,坐在窗臺邊的沙發上拿着電腦,像是在處理事情,見她出來,合上了電腦。
陸景佑打量嚴梓楓,一套長衣長褲的棉睡衣,裹得倒是嚴實,想起方才自己拿電腦本來要處理工作,卻聽着浴室的水聲沒辦法集中精力,就覺得鬧心。
嚴梓楓看到房間裏的桌上多了個手提袋和紙盒,應該是陸景佑的衣服和洗漱用品,她不知道說什麽,總不至于問他要不要進去洗澡吧,只好沉默,雙手捂着毛巾擦頭發。
陸景佑手指在電腦上一下一下敲擊,嗒嗒嗒,是房間裏唯一的響聲,他看着嚴梓楓,消瘦的身形籠在寬大的睡衣裏,光照下來,領口的肌膚白皙,鎖骨清晰筆直,濕潤的黑發發端在鎖骨處翹起,他敲打的食指停滞了幾秒,随即放下電腦,起身走到嚴梓楓身邊。
嚴梓楓低頭揉着頭發,等陸景佑高大身軀的陰影壓迫下來,她才察覺,擡頭對上他的眼,他眼裏映着燈光炯炯如火苗,她後退一步,被他捉住。
陸景佑拿過毛巾,為她輕擦頭發,嚴梓楓逃離不了他的雙手,也就漸漸放下了手,任他揉搓。
“江姨給的藥,你該吃,瘦成這樣。”陸景佑捏了下嚴梓楓的下巴。
原來他聽到了,嚴梓楓默然,即便喝了藥,她也胖不起來吧,何況是……她沒時間了。
陸景佑的動作停了下來,嚴梓楓低垂的眼眸擡起,就看到陸景佑頭壓了下來。
唇瓣的觸感讓她渾身顫抖,他立馬要深入,她用力推開他,後退幾步躲到門邊,微喘着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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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手懷裏都空落了,陸景佑雙手成拳,胸膛腹內都是火。
“你要氣到什麽時候?”陸景佑聲音低沉沙啞,像是在忍耐什麽。
她早就說過,她永遠不會生他的氣,她不是在氣,不過是再不敢奢求什麽,或許這樣僅剩的日子裏,她會淡然得平靜,接受現實一些。
“我渴了,下去喝水。”嚴梓楓逃離一般轉身開了門,出去了關上門,快步跑下了樓。
陸景佑滿是火氣無法發洩,一拳打在了牆上,好像怎樣她都無法像以前一樣,生氣了就發一頓火或者撒嬌哭一頓,隔日就忘了。
客廳開着走道燈,嚴梓楓抱着杯子在沙發上坐了許久,不知道該去哪裏?最後還是去了嚴梓倫的房間。
哥哥過世八年,他的房間依舊如原樣,每隔幾天都會打掃,所以一塵不染。
嚴梓楓坐在床上,抱起相冊翻看,媽媽喜歡攝影,所以他們小時候的照片足足有五六本相冊,過節、過生日、考試成績好、哭了、開心了、參加比賽或者演出……所有點滴都有相片,背後還有字記着。
到五歲以後,陸景佑就經常入相片,好像就是她五歲開始,嚴梓楓還記得那天,哥哥在學校打了架躲進陸景佑的房間,她去給梓倫送藥,才和這個隔壁哥哥說話。
嚴梓楓幹淨的手指覆在照片裏陸景佑的臉上,為什麽要長大,如果能一直像小時候那樣,該是多好。
門從外扭開,梓楓聽到聲音擡頭,是嚴守城,他走進來關上了門。
“爸爸。”
“梓楓,”嚴守城在嚴梓楓身邊坐下,看了眼她手裏的照片,“因為你陸叔叔嚴格,又經商在外,景佑從小就孤僻,你和梓倫成為他的朋友他才開朗了,那個時候你陸叔叔還說我見景佑的時間比他還多,景佑和你陸叔叔一樣不善表達自己,但他一直護着你和梓倫。”
嚴梓楓凝視着照片裏的陸景佑點頭:“嗯,爸爸,我知道。”
“梓楓,你去國外,是景佑的主意,我是不忍心送你走的,可景佑說當時輿論壓力太重,你又是個倔性子,怕你受不住,所以送你去國外,遠離這裏比每天睹物思人又承受非議要好。”
嚴梓楓難以置信,她一直以為的憎恨和抛棄,難道從來都是她錯認為了嗎?
“這些年他沒少顧及媒體方面的人脈,你回來之前,他就清掃過一圈,八年前的事,沒人能查出一絲信息,你看這段日子你處在輿論風口,也沒人提及那段事。”
嚴梓楓咬着嘴唇,她都不知道,原來他說她什麽都不知道,果真是這樣的,她竟然這樣蠢笨。
“梓楓,景佑下午派人處理了關于昨天婚禮的新聞,還有你和那個明星的新聞也壓下去了不少,”嚴守城嘆了口氣說,“不管是出于私心還為你好,爸爸都希望你能跟景佑好好的過日子。”
嚴梓楓明白,陸叔叔的資金沒全數注入嚴氏建築前,他們結束婚姻也就是斷了嚴氏建築的資金源,但爸爸一定不是只因為這個,在他看來,景佑足夠好,他才會希望她和景佑好的吧。
可她并不是因為景佑不夠好,嚴梓楓無法說出,她在意紀蘇的事,更是因為她不能夠擁有他,她既怕自己失去他,又怕自己太貪心,若往後不想放手,她離開世界的那天該怎麽是好?
嚴梓楓回房時,陸景佑還在浴室裏,她靜默站着聽了片刻水聲,坐到床上沒多久,他就出來了。
他只裹了條浴巾,上半身一絲不挂,精壯的臂膀,紋理分明的腹肌和胸膛近在眼前,嚴梓楓連忙別開眼去,拉開被子躺下了,關了她這側的臺燈,抓緊被子閉上了眼。
陸景佑在浴室就把頭發吹幹了,見嚴梓楓冷着一張臉,還背對着他睡下,心裏隔着石頭一樣沉悶,想到她方才那副受委屈的模樣,又忍住了沖動,掀開被子也關燈躺下了。
嚴梓楓只覺背後的床重重地深陷了下去,她蜷着腿調動全身敏感細胞感覺背後的動靜。出乎她意料之外,陸景佑什麽也沒做,安靜地躺着,她緊繃的神經才慢慢松下來。
昨天本來就沒睡好,松懈下來,嚴梓楓開始犯困,眼皮子才眯了兩下,他的手突然伸到她的腰處将她向後撈至他懷裏。
“啊……”嚴梓楓捂住自己的嘴巴,還好聲音并沒太大。
身後的人調整了睡姿,下巴抵在她的頭上,她整個後背貼着他的胸腹,蜷縮在他懷裏,他的手牢固的圈着她的腰。
嚴梓楓任他抱着不敢動,他也再沒動作,只是溫熱的呼吸打在她的臉上,酥酥麻麻。
他的身體很熱,嚴梓楓溫暖了不少,連常年睡覺都冰冷的腳也覺得暖了。暖了就容易犯困,可嚴梓楓撐着眼皮子沒睡,不知過了多久實在困了,她下意識晃了下頭。
就聽到陸景佑在她耳邊說:“你別亂動,小心我忍不住。”
嚴梓楓咬住嘴唇,不敢再動半分,他的呼吸越來越重,後又漸漸平緩了,嚴梓楓聽着他的鼻息聲,漸漸地陷入了深眠之中。
第二天早晨,嚴梓楓醒來,感覺到背後的溫熱,想起了昨晚,知道他還在,她本想輕聲起床,可剛挪一下,她腰上的手就動了。
陸景佑擡手揉了下眉心,睜開眼就看到懷裏一副無辜樣子看着他的嚴梓楓,一大早就莫名的怒了,想起昨晚他忍得難受,恨不得現在生吞活剝了她,黑着臉掀開了被子,向浴室走去。
他腰間的浴巾早就滑落了,突然起身什麽光景都映在了嚴梓楓眼裏,她瞠目吓得趕緊躲進被窩裏。
心髒跳得快到嗓子眼了,嚴梓楓捂着心口,感受心跳就跟搗鼓一樣,一下一下猛擊她的手掌。
“嚴梓楓!”浴室傳來陸景佑的叫喊。
嚴梓楓沒有應答,只掀開被子看着浴室的門。
“不想全程觀賞我穿衣,就把桌上的衣服給我送過來。”陸景佑低沉聲音帶着不爽地威脅。
嚴梓楓連忙爬了起來,起床頭暈差點摔倒,她扶着床穩了下,拿起衣服就跑到了浴室門邊。
浴室的門是沒鎖的雙向都可以開的推拉門,嚴梓楓在門外平複了呼吸,才慢慢把門推開了一點足夠容納她手臂和衣服的縫,把衣服遞了進去。
可好久都沒人接,嚴梓楓正想收回手,浴室門豁地開了,陸景佑握住她的手用力一扯,将她扯進了浴室,摁着她的肩膀,将她抵在牆上。
“嚴梓楓,你那天就說準備好了,事到臨頭又一副厭棄的樣子,是欲情故縱嗎?”
嚴梓楓感受到他的氣息,他的炙熱,被這滿屋子的煙草味憋得無法呼吸,閉着眼搖頭。
又是不說話,不抱怨,也不反抗的樣子,陸景佑一肚子火,如今的她好像成了他一觸即燃的火引。
“你告訴我,到底怎樣?你要怎樣?”
陸景佑捏着嚴梓楓的下巴,逼她直視自己,她瞠目咬着嘴唇,眼中竟是排斥,他無法忍受,傾身低頭頭覆上她的唇,猶如夏日驟雨狂猛襲來。
嚴梓楓肩膀被他壓在牆上無法動彈,臉轉向一邊,陸景佑立的唇立馬就追了上來,她又別向另一邊,他随即轉頭咬上,她再動,他的手握住她脖子後面,固住了她的頭。
“陸……景佑!”嚴梓楓咬了他一口,趁機喊他的名字。
陸景佑僵住片刻,背後花灑嘩啦啦的灑着水,他的身體軟了下來,下巴抵在嚴梓楓的頭上,額頭靠着她背後的牆。
兩人都大口的呼吸着,她聽到他胸腔內心髒的跳動,他任她的呼吸輕拍在他肩上。
“出去。”陸景佑轉了身對嚴梓楓說。
嚴梓楓看了一眼走進淋浴灑水下的陸景佑,趕緊出了浴室,關上了門,靠着門腿腳發軟。
本想陸景佑應該工作忙,今天之後就不會在嚴家住了,她可以在家裏多住幾天避見他,可早餐時嚴守城勒令嚴梓楓不許住家裏了,江靜也說嫁出去的女兒住家裏不好,而且買了一堆禮品要嚴梓楓回新房住兩天之後記得去陸家。
陸景佑吃完早餐就回公司了,留了車和司機給嚴梓楓,嚴梓楓跟江靜送嚴梓健去學校了,也就直接回東區的湖畔新房了。
昨天還沒留意,今天回來發現客廳有個年輕的保潔在打掃,還有另一個阿姨在廚房。
看到嚴梓楓,年輕的保潔停了手裏的活,快步走過來接她手裏的東西。
“太太,您好,我是小範,胡助理聘請來負責這裏的園藝和保潔。”
嚴梓楓把江靜給的藥和禮品給了小範,畫自己抱着沒給她。
“你一個人,這麽多事嗎?”嚴梓楓有些驚訝。
“不是,我是負責,有需要會請鐘點工。”小範說,笑起來有兩個酒窩。
嚴梓楓點頭表示明白了,廚房的阿姨走過來說:“太太,先生吩咐過給您準備午餐,馬上就好了。”
“我中午約了朋友,抱歉。”嚴梓楓剛約了柳豆豆,有司機和保镖跟着她不好去醫院,只能把柳豆豆叫出來了。
“太太,要不您喝完湯吧,這裏出去都要好久,先墊墊肚子。”阿姨很熱忱,笑着說話有雙下巴。
嚴梓楓不好拒絕,點了頭說:“我放下畫就回來吃,對了,不用叫我太太,叫梓楓就好,小範你也是。”
阿姨诶了一聲說:“好,我夫家姓常。”
嚴梓楓嗯了下,向畫室去了,她本身就慢熱,現在更沒心情顧及別人。
聽到小範在身後跟着,嚴梓楓轉身說:“你把那些東西放儲物櫃就好了,不用跟着我,我需要幫忙再叫你們。”
小範止步,望着嚴梓楓瘦弱的背影進了畫室,才轉身跑去收拾東西,經過廚房還抱怨了句這個女主子性子真冷,常阿姨碎了她一句,叫她閉嘴幹活。
嚴梓楓沒在湖畔房子裏停留幾分鐘,放下畫,喝了半碗湯就走了。她和柳豆豆約在私房菜館,在小包間裏面等了半個小時,柳豆豆才姍姍來遲,說剛才做手術怎麽血粼粼幸好她反應及時。
“嚴梓楓,我現在的時間可是以分鐘計費的,你叫我來,自己出神,浪費我多少金錢。”柳豆豆用筷子敲了下碗,喚回神游的嚴梓楓。
“誰叫你一直講手術,還讓不讓人吃飯。”嚴梓楓抱怨。
“得了吧,你快說,這麽急一定要今天見面有什麽事?”柳豆豆扒着飯問,下午她還有手術,得趕緊吃飯,保存體力。
嚴梓楓從包裏拿出一包江靜給的中藥說:“江姨讓我吃的補藥,你能看看會不會跟我現在吃的治療藥相沖嗎?”
“這個上面沒配方呀,”柳豆豆反複看了下包裝上,沒找到配方的字,“不過你在吃治療藥的話最好別吃其他的,以免藥性相沖。”
嚴梓楓嗯了一聲:“我也是這麽想的。”
幸好只昨晚喝了一碗,其他還是扔了吧。
“啧啧,長輩麽都這麽着急的嗎?才結婚就想着給你養身體備孕啦。”
嚴梓楓赧然:“江姨是覺得我太瘦了。”
“看你臉紅的,撒謊之前不知道照鏡子啊,”柳豆豆加了塊雞蛋放嘴裏,嚼了幾下吞了下去,才正緊了說,“梓楓,記得我說過的,別要孩子,不然後期無法治療,我和常烨都在想辦法,常烨昨天去美國了,他好努力地在想辦法治療你的病。”
嚴梓楓緘默,她并不遠提及這個話題,因為不想豆子和常烨為她難過操心,他們都正在事業上升期,怎麽能為她煩心。
“美國那邊有治愈的案例,梓楓,你知道常烨有多高興嗎?立馬打電話給我,然後就買了機票過去,所以啊,你也要努力哈。”柳豆豆笑着說,開心的微笑,眼底卻含着淚,她盡量在嚴梓楓面前忘卻她的病,可有時候也做個不到。
嚴梓楓忍着酸脹的鼻子,伸手擦去柳豆豆眼角的淚,笑了說:“你怎麽還沒我勇敢,好好的哭什麽。”
“這家的菜真辣,我一東北人,下次別叫我吃四川菜好吧!”柳豆豆擦了眼淚說。
跟柳豆豆分別後,嚴梓楓去了家賣畫具的老店,把需要的畫具都買了,又逛了下宜家,買了些簡單的桌椅沙發和家紡裝飾,才回湖畔新房。
把畫室裏擺放好,又叫了鎖匠來把畫室門的密碼換成了只有她知道的密碼,就已經到晚上了。
小範已經下班,常阿姨就住在別墅裏,等嚴梓楓吃了晚飯,見嚴梓楓去了畫室,畫師門緊閉着,她才回了自己的房間。
陸景佑回來時已經是晚上十點了,院子裏的保镖正是今天跟着嚴梓楓的保镖,向他彙報了嚴梓楓在外的行程。
從別墅外看去,裏面燈亮的不多,只有畫室的燈最亮,陸景佑想嚴梓楓在畫室,就徑直去了畫室,輸入了兩遍,都提示密碼錯誤,他皺眉正想輸入第三遍,門從裏頭開了。
嚴梓楓仰望着陸景佑,戒備地出了畫室,轉身關上畫室的門,才重新擡頭疑惑的看着他。
“你換了密碼?”
嚴梓楓點頭。
“有什麽我不能知道的,還換密碼?”陸景佑有些氣憤,這個房間所有門的密碼都是嚴梓楓的生日,既然她換了,那他試了下他自己的生日,還是提醒錯誤,她換的密碼竟然不是他的生日。
陸景佑瞪着嚴梓楓,她依舊不言,轉身走去客廳。
陸景佑更加氣悶,正要追上去,常阿姨走了過來問:“先生,您回來啦,要吃晚飯嗎?”
“不吃!”陸景佑止步,望着嚴梓楓的背影怒道,“飽了。”
常阿姨的笑容僵在臉上,看着先生怒氣沖沖的上了樓,轉身問嚴梓楓:“梓楓,先生在外受氣啦?”
嚴梓楓輕搖頭,示意常阿姨沒事,陸景佑怎可能在外受氣呢,陸家的家底,陸叔叔的威望,還有他的成就,沒哪一點是讓人小觑的,鮮有人敢觸他的眉頭吧。
剛被觸了眉頭的陸景佑就在卧室裏抽煙,自己一肚子氣,那個膽子大的當事人還不知情,陸景佑有多氣惱,把煙摁進煙灰缸的力氣就有多大,煙不能解決怒氣了,他又換了衣服,到健身房撸了一個小時的鐵。
等洗完澡,還沒見嚴梓楓來卧室睡覺,他下了樓,嚴梓楓也不在客廳,他突然想到什麽,剛壓下的怒氣又竄了起來,長腿幾步邁到了畫室門前,用力的敲響了畫室的門。
敲了半分鐘,嚴梓楓才開門,從淩亂的頭發和迷離的眼睛來看,她打算睡在畫室,而且已經睡了。
嚴梓楓還沒看清陸景佑的臉,就被他扛起了,她驚呼一聲:“放我下來。”
可陸景佑充耳不聞,扛着嚴梓楓上了樓,進了卧室,一俯身把嚴梓楓扔到了床上,嚴梓楓還沒來得及起身,他爬上床将她摁住了。
“嚴梓楓,我沒想強了你,給我好好睡在卧室。”
黑暗中,陸景佑的雙眼明亮,嚴梓楓望着他,時間緩緩而過,她的身子慢慢松懈了下來,他架住她的手也松了,扯來被子,将她撈進懷裏,如昨夜一樣抱着她睡下。
這一夜,她不如昨夜累,終究沒睡着,一絲不動躺在他懷裏,睜眼望着窗外的月光,聽他的呼吸聲。
蘇沫祎 說:
謝謝多多小可愛的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