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夏軻的身份

再次見到夏軻,秦述的心情相當不錯,先不說當初在通過守山大陣考驗時,對方曾經幫過他,聽師父的意思,不久之前他能獲救,也是對方的功勞。

更何況,夏軻長得也那麽好看,完全符合他的審美。

“述述,你家這位師兄,長得可真俊!”容枭枭乍一見夏軻,兩眼直發光,一副小橘看到小魚幹時候的表情,樂得秦述扭頭偷笑:這才剛看到個側影呢,連正臉都沒瞧見。

但下一秒,他馬上笑不出來了,因為——

容枭枭說:“述述,你家師兄手裏那把劍,怎麽越看越像天照門門主手裏那把?”

經過之前的掃盲科普工作,秦述對上大陸五大仙門的各個代表性人物,已經有了初步的了解,譬如說:天照門門主,喜着黑衣,性格高冷,身材和長相都深受男性修士羨慕,就讀于梵空學院期間,他是唯一一個從藏寶閣中取出先人法寶的幸運兒,一柄低調的黑色長劍常伴身側。

這些零零碎碎收集起來的信息,分明都将證據指向了“夏軻就是天照門門主”這一不可思議的事實。

秦述驚訝之餘,想到了更多的事情:照理來說,像他這麽一個沒有背景,又沒有靈根的普通人,即便是幸運地通過了守山大陣的考驗,為什麽招生辦的裘先生會對他格外優待?不但沒有将他按照天賦分到丁級班,反而找了于先生來教他,又安排了竹林小屋給他住?

這一切的優待和特權,原本都不會落到他頭上。

而現在,這一切的不合理都有了解釋:是因為夏軻,裘先生才會對他照顧有加,于先生恐怕也是因此才願意收他為徒。

“秦述,來找夏軻?”裘老年紀一大把,視力倒是一等一的好,秦述跟容枭枭兩人結伴過來,才露了個腦袋,就被他逮住了。

這熟稔中透着幾分調侃的語氣,再次驗證了秦述的猜測。

夏軻轉過頭來,沉靜如水的目光落在了少年身上,高挺的鼻梁下,線條冷厲的唇線似乎柔和了幾分,溫暖的陽光穿過頭頂斑駁的樹影落在他身上,黑色的布料隐隐散發着細微的光亮。

秦述這才看清楚,那一身低調到極致的黑色斜襟長袍,像極了容枭枭給他科普過的鲛绡,價值千金,刀槍不入,常用于制作尚品防具。

容枭枭并未察覺到秦述此時的內心有多震驚,在看清夏軻的正臉後,他已然忘了自己剛才說那把劍眼熟的話,感慨連連:“哇,述述!你師兄果然是個美男子!于先生收徒是不是得先看臉的啊?”

看不看臉什麽的,秦述不知道,他這會兒站在院門口,遠遠地看着夏軻一步步朝自己走來,腦海中忽然閃過了老掌門臨終前跟他說過的那些話,不禁臉頰通紅。

沒等到回答的容枭枭轉頭一看:“述述,你臉怎麽紅了?生病了嗎?我摸摸,是不是發燒了?”

秦述回過神來,神情略顯尴尬,他能說自己剛才腦子裏想的盡是些不正經的玩意兒嗎?

所幸,很快有人替他解圍了。

“容小胖,過來,陪我下棋。”桃樹下,裘老笑眯眯地招招手,一副和顏悅色的模樣。

容枭枭一聽,瞬間皺成一張苦瓜臉:他能拒絕嗎?

答案自然是不能。

別看裘先生一副慈眉善目的樣子,他本人的威信比院長還高,院中大小事宜,他也是最有話語權的一員。

“述述,我晚點再去找你玩。”

“好。”秦述小幅度地點點頭,眼角偷偷瞄了眼已經走到他面前的黑衣男子,低着頭喚了聲,“師兄,師父讓我來請你回去一趟。”

他說這話時,視線一直落在小橘貓身上,并未發現夏軻聽到後的反應,也沒察覺到不遠處的裘老臉上明顯看好戲的表情。

仔細算算,這些年來,夏軻有意無意間跟于老頭那厮保持距離,固然沒忘記自己還有那麽一個師父,逢年過節都會送去禮物和問候,但其本人,自那件事後,卻再也沒往對方跟前湊過一次。

作為一個旁觀者,又是跟于先生相識多年的舊友,裘老本該站在朋友的立場,去斥責那個不尊師重道的“逆徒”,可僅存的良知,還是讓他站在了夏軻那一邊。

實在是某人當年為了一個外人,把自家徒弟坑的太慘了,一哭二鬧三上吊那種不入流的凡人把戲暫且不說了,足以載入某人的黑歷史,後面又是下藥又是裝病,威逼利誘信手拈來,仿佛被邪物附體一般,非得逼着夏軻娶那人。

最後還是他實在看不下去了,給夏軻支了一招:釜底抽薪,下一次于老頭再用斷絕師徒關系來脅迫他,便幹脆順水而下,一走了之。

夏軻此人生性淡漠,偏偏對教養他的于先生可謂是言聽計從,裘老給出的計策,當時的夏軻自然沒答應,可他也不願娶那女子,事情便一直僵持着,直至那人“慘死”在夏軻手裏,師徒兩人徹底翻臉。

回想往事,裘老忍不住一陣唏噓,視線再次落到了懷抱橘貓的少年身上,心中不由得生出一絲期待:但願秦述的到來,能化解他們之間的矛盾吧。

“師兄?”一直沒等到答複的秦述,不解地擡頭看向面前的黑衣男子,冷峻的眉眼,似乎心事重重,眉心微微蹙攏。

難道是……

“就在不久之前,師父剛剛收我為徒了,所以,喊你一聲師兄,應該沒錯吧?”秦述估摸着,夏軻大概是還不知道于先生收徒的事情,便主動解釋道。

至于對方是天照門門主這一重身份,他就暫且先不提,畢竟對方也沒主動提過。

夏軻的目光再次落到秦述身上,看着他眉眼彎彎,眸光清澈,一副乖巧中帶着幾許忐忑的模樣,情不自禁地伸手,拍了拍少年的腦袋:“嗯,走吧。”

“好。”秦述暗中松了口氣,師父交代的第一個任務,好歹是完成了。

回去的路上,兩人并肩而行,卻一言不發,想起老掌門曾經叮囑他去找天照門門主破身這事,秦述心底始終有些不大自在。

竹林小屋的事情,他現在已經大致想起來了一些,那兩人說他沒靈根,是個廢物,适合做鼎爐什麽的,聽說其中一人還逃脫了,不知道會不會回來找他麻煩。

他是不是該重新考慮一下,解決掉自己還是個雛這件“麻煩事”?

有必要嗎?

如果有,該找誰?

“怦!”一邊走路一邊分心的後果就是,他不知覺地放慢了速度,落在後頭,又因為前面的人特地停下來等他,反而埋着頭撞了上去。

“在想什麽?”夏軻一眼便看穿了少年的心不在焉。

秦述猛然回神,面紅耳赤地看向男人,心說:在想怎麽找你雙修……

當然,這話不能随便說,他怕會把人吓跑,還是……徐徐圖之?改日再議?

話到嘴邊愣是變成了:“師兄,聽說是你救了我,多謝你的救命之恩!”不只是救命之恩,還有之前,幫過他,暗中對他的照顧,這些秦述都十分感激,在他現有的記憶中,夏軻給予他的善意,純粹又不求回報。

少年笑容明媚又燦爛,一副天真爛漫的模樣。

夏軻眼簾微垂,直視少年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腦海中卻閃過了先前看到的那一幕:近乎妖異的豎瞳少年,一腳将白孟洋踹飛,回眸間,看向他的眼神,冷淡又陌生。

“你昏迷之前發生的事情,還記得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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