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恐怖別墅19

他在地上踩了踩,地很實,完全沒有空響的聲音。

“陸指揮官?”周濂詫異,陸刃擡頭看了他們一眼。

可就在鐘響後,那淩空的破房子猛地天旋地轉,翻滾着往下跌,與此同時,纏着胡晏手腕的紅線猛地一松,兩人猛地直線下降,胡晏發出慘絕人寰的慘叫。

陸刃看着墜落的兩人,默默的往邊上讓開。

“轟!”

“砰砰!”

胡晏跟周濂人疊人,狠狠的摔在草坪上。

陸刃看着後面從天而降的別墅,那是真正的別墅,靜谧,華麗。可在別墅大門邊上,清清楚楚的寫着“菲尼拉爾古堡”。

“菲尼拉爾?”周濂站了起來,看着這個古堡,然後才反應過來什麽一般使勁兒扒地上。

別墅的大門打開了,一個讓三人都很熟悉的臉出現在三人面前。

宋匪臉上帶着笑,身上穿着得體的白色燕尾服,手上帶着白手套,站在門口朝三人伸出了手。

“老大?”正在扒拉草坪的周濂大驚,他看着宋匪,心裏更難受了。

陸刃則面無表情,他看了一眼那口井的方向,井不知何時突然出現在了別墅不遠處,天色從黑慢慢變成了昏紅,慢慢與那幅消失的畫畫面重疊。

“三位客人遠道而來,主人有請。”他臉上的笑帶着不同以往的正經與客氣,陸刃突然覺得,這玩意兒現在這模樣怎麽比平時吊兒郎當更讓人不爽。

“匪哥~”胡晏幾乎是木讷震驚的,為什麽?為什麽就連匪哥最後都變成了這樣?為什麽啊?

宋匪站在門口,姿勢不變,四人就這樣僵持着,看宋匪這架勢,三人不進去,他能一直立在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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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你看清楚了,什麽主人,是我啊,周濂,這是胡晏。”周濂的情緒很激動,他猛地一把把胡晏拽過來推在宋匪面前,宋匪目不斜視,看着旁邊默不作聲的陸刃。

陸刃凝眉看着他,好像是在懷疑宋匪的真假。

旋即他往前一踏,冷着臉從宋匪旁邊走過。

胡晏的臉上還帶着淚,周濂更是痛心與不可置信交疊着。

“老大……”他走到宋匪身邊,可宋匪低眉垂目,一副客氣恭敬樣。

周濂深吸了一口氣,目光堅定的跟在陸刃身後,三人走了進去。

別墅內與之前所見的任何一個模樣都不同,一進大門中間就有着一個假山噴泉,用富麗堂皇來形容都不為過。

裏面很空,有鳥叫,一陣“滴滴答答”的聲音傳來。

沒有見到別墅主人,陸刃進了大門就下意識的去看別墅大廳的天花板,一幅《狩獵圖》端端其上,布置也如最開始見到的那般,宋匪直接把他們分別領上了二樓的客房。

三人一人一間,陸刃最後一個被帶進房間。

“主人有事,晚餐将于客人共進,告辭。”說完宋匪就想關門離開,卻被一只手撐住了門。

“宋匪,你究竟想玩兒什麽把戲!”陸刃的聲音很沉,他不知道宋匪消失經歷了什麽,可他直覺,宋匪絕對不會把自己弄成這副不人不鬼的模樣。

宋匪雖然懶散,可他有他的驕傲,這一點,他從未懷疑。

宋匪的眼閃爍了一下,覺得陸刃這人怎麽這麽難纏,他索性放棄掙紮,斜靠在門框上,雙手抱胸的看着陸刃,“陸指揮官,這是我們的秘密,還請保密喲。”

宋匪的表情着實欠扁,可也擋不住陸刃心中那隐隐的擔憂。

“你到底想做什麽?”陸刃欺近他,說話時氣息都噴灑在宋匪的臉上。

宋匪輕笑着往前靠了些,他微微仰着頭,兩人鼻尖對着鼻尖,距離很是暧昧,他說,“陸指揮官,我做什麽,什麽時候需要跟你彙報了?”

“宋匪!”陸刃壓低聲音喝了一聲。

他的眉眼實在是沉,宋匪能感覺到他的火氣,他輕笑着伸手把陸刃一把推了進去,臉上又恢複了那種正經的微笑,“還請客人好好休息,晚餐好了我會來叫你。”

陸刃正欲開口,那種“滴答滴答”的聲音又響了起來,關門時,宋匪無聲的對陸刃說了一句話。

陸刃看懂了他的口型,“今晚起,你們都是獵物。”

獵物?

陸刃猛地想到之前的那幅畫,眉頭狠狠的皺了起來。

宋匪這玩意兒究竟知道些什麽?

宋匪下了樓,看着一身騎馬裝回來的中年男人,恭敬的喊了一聲“主人。”

菲尼拉爾生了一張混血臉,四十歲的年齡卻有着不同年齡的“稚嫩”,用宋匪的話來形容的話,大概就是個神經病。

“客人到了?”菲尼拉爾把馬甲脫下,馬甲自己就飛到一旁的衣帽架上了。

“是的,主人,跟往常一樣,安頓在二樓。”宋匪的聲音是溫潤的,恭敬的。

“很好,看來又可以飽餐一頓了。”菲尼拉爾笑了起來,他手上還拿着獵/槍,笑聲豪放。

宋匪面上不動聲色,站在旁邊靜默不語。

“去,把之前的獵物放出來。”這話不是對宋匪說的,宋匪現在在這棟別墅的身份,是管家,名叫塞納德。

“是的,主人。”一人仿若幽靈般出現在宋匪旁邊,看到他的臉,宋匪挑了下眉,他怎麽都沒想到,這人居然會頂着一張李星的臉,可他雙眼無神,就像被驅使的傀儡。

“李星”走了,宋匪就恭敬的站在旁邊。

菲尼拉爾抱着槍突然往樓上走,宋匪跟上,他用槍/口擦着牆壁,帶着讓人咬牙的聲響。

屋內的三人聞聲,齊齊站在了門口,胡晏腦子比較崩,他在門口站了一下就往對面的窗戶上爬,正好看到一個頂着李星臉的人正牽着好幾只異怪往別墅的另一邊走。

“星哥?”胡晏詫異出聲,實打實的恐懼開始在他心裏蔓延,匪哥變成了NPC,李星成了那副鬼樣子,張夢雨呢?會不會也……

他咬緊了牙,扣着窗口的手緩緩使勁兒,只聽“咔”的一聲,窗戶框竟然直接被他掰出了一個豁口。

豁口裏漆黑一片,胡晏有些詫異自己怎麽會那麽大力氣,可一垂頭看手裏,他差點沒給吓飛了。

他手裏是幾根斷裂的手指,也不知道死了多久,手指已經只剩骨節,沒有了皮肉。

他滿心驚懼,一個恐怖的想法在他心間生根發芽。

他不可置信的開始掰窗戶口,就連牆都被他扒出了拳頭大的豁口。

落在地上的白色牆皮轉瞬就變成了黑色的不明物體,黑紅的液體流了出來,胡晏才看到,那竟是半截額骨跟腐爛的眼睛。

“濂哥,匪哥,刃哥……”胡晏心跳如擂鼓,轉身就要去開門,他要把這些告訴刃哥他們,告訴他們,他們住在一個屍體堆砌的房子裏。

可他使勁兒擰門把,門絲毫不動,胡晏開始拍門,全然忘了之前那劃牆的咬牙切齒的聲音。

宋匪聽見動靜,往胡晏所在的房間看了一眼,菲尼拉爾也看了過來,他笑着對宋匪說,“塞納德,去看看客人是不是有什麽需要。”

“是,主人。”宋匪态度恭敬,轉身往回走。

剛一打開門,胡晏就沖了出來,一見宋匪他就指着背後的窗戶說,“匪哥,窗戶,牆壁,我看見了……”

“我的客人,你看見了什麽?”菲尼拉爾的聲音在宋匪背後響起,胡晏立馬就像霜打的茄子,焉吧了。

“我……我看見了一只蟑螂?”宋匪背後的混血男人給他的感覺很不好,就像那副漂亮的軀殼下住着一個腐爛的靈魂。

“塞納德。”菲尼拉爾喊了宋匪一聲。

“主人,是我的疏忽。”宋匪右手放在左胸,微微弓身,低垂着頭。

胡晏不說話了,菲尼拉爾朝胡晏禮貌的笑了笑,抱着槍繼續朝前走。

知道他的身影再也看不見,宋匪才擡起頭來站直了。

“匪……匪哥……”胡晏還是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尊貴的客人,請讓我為你抓蟑螂,不好意思,別的客房都滿了,招待不周,還請見諒。”他的态度疏離又禮貌,跟他印象中的宋匪完全不搭邊。

“沒關系,我……我可以去找……”

“客人,您的同伴舟車勞頓,現在恐怕睡得正熟。”

睡得正熟的周濂跟陸刃:……

就沒一個能睡着。

宋匪睜眼說瞎話,把胡晏吓得更不敢說話了。

胡晏讓開,趁着宋匪往裏走準備去敲隔壁周濂的門,宋匪後腦勺就跟長眼睛了似的突然轉過身看着那豁了個大口的窗戶,“客人,您這樣不愛護主人家的東西,可是會被懲罰的!”

胡晏:……

他看着宋匪淡定的把他扣下來的那些東西撿了起來,白手套被染黑,隐約還有蟲子爬了出來,可宋匪就像沒看到似的,胡晏心裏就一陣難受,他抿着唇,眼淚在眼眶裏打着轉。

宋匪拿出手帕把東西包了起來,然後就盡職盡責的在屋裏找蟑螂。

他把屋裏翻了個遍,最後在床底下還真找到一只不知道死了多久的蟑螂空殼,轉身微笑着對胡晏說,“尊貴的客人,這蟑螂已經不知道死了多久了,屋裏東西還請你不要亂動,否則主人會不高興的。”

胡晏看着被自己摳出一個豁口的窗戶,站在門邊不說話。

宋匪朝他禮貌的笑了笑,出門時看了他一眼,順手關上了門。

那一眼,胡晏沒懂是什麽意思,隐約有幾分曾經宋匪的感覺,可又太過正經,他有些摸不透。

宋匪拿着東西下了樓,見菲尼拉爾不在大廳,直接順拐去了雜物間。

雜物間下有個三層的地下室,很大,一層有十六個房間,地下三層跟他們當初的三樓一模一樣。

宋匪就是從地下三層爬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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