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佛教大興
封神之戰後玄門陷入休養生息的階段, 于人族間的傳道理所應當顧不上。
佛教想趁虛而入,奈何沒有人選。此前中原被玄門霸占,佛教門中各大明王、菩薩、佛子、持明盡皆沒有歸位,道教在人間根基深厚。
佛教要想搶占一席之地, 需得派遣佛法高深之輩, 且要一擊中的, 未免玄門有所察覺提前防備。
屆時,莫說弘揚佛教,人間只會被道門守得如同鐵桶,他佛教再難翻身。
因左右都選不出合适人選, 準提接引二人反倒寬下心, 不去着急, 将目光轉投到小雷音寺中的截教弟子之中, 這一觀察竟讓他們發掘出根好苗子。
佛教不同玄門那般懶散, 每日需得誦經、大小法會不斷,衆多神佛聚在一起, 宛如大型洗腦大會,無怪乎西方二人如此自信,但凡心志不堅之輩都容易被蠱惑。而玄門選出來的這些,品行德行足以做到閉目塞聽。
通俗來講,就是你念你的、我想我的,表面上一派和諧。西方教沒有任由玄門弟子看守偌大的雷音寺,其中準提的善屍菩提老祖便在小雷音寺常駐,隔三差五的法會就是以他為首的西方耳目舉辦的,時不時要對答一二。
準提發覺的苗子也是參考對方能行雲流水答上來,且與他教義極其吻合。這苗子非但如此,在許多偏拗的地方見解, 竟比起自己的善屍不相上下。
準提當場驚了,要知道三屍與主子相通,那根苗子能勝過自己的善屍,比起自己這傳教佛也不成多讓。
要知道這些可都是來自玄門,從未接觸過佛教,眼下才多長時間?就能達到這般高的境界,假以時日,他佛教将出一尊不世出的天才。
他前一刻還在暫且放棄人間那塊寶地,聽見善屍傳回來的消息,當場神色一震,特地跑一趟去聽聽其的法會見解。
朝會中準提斂去身形變作一小沙彌,蹲在角落。今日朝會正好于人間有關,只見自己的善屍坐在蓮花坐上問:“今兒有一帝王,信佛卻又有疑,屢次思慮皆不解其意,遂往雲寺中拜訪高僧主持,且皇帝問“朕一生造寺度僧,布施設齋,有何功德?”,問主持該如何答?”
準提一聽登時滿臉喜色,這問的極好。王侯将相,本乃人間權貴;自古以來從不行不利己之事,佛教要想說服帝王推崇佛教,其中之一這“利”字最為關鍵。若是答不好,惹帝王不快,那便是免頂之災;
如若答的一般,不得帝心,只會被其之棄之如敝屣。唯有點中帝心,才能得勢。一旦皇族認可,接下來達官貴族便會上行下效,繼而擴散至橦橦萬戶。
所以,上流的肯定是對教派最大的宣傳。
準提不錯眼地盯着列座神佛,只聞有一人起身立答,想來那便是善屍口中所言的“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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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教法會随心,因為教義如此,本就沒有十全的正誤。善惡兩面,不過是看到人從不同角度看而已。
惡極者,尚且有善,怎可以偏概全!
準提聽那苗子緩緩而答,清亮的聲音在雷音寺內傳蕩,倒是空靈悅耳:“實無功德,帝造寺度僧,布施設齋,旨為求福,福內斂于己,不在法身。但事無絕對,面上而言,雖無功德,實則何為功?何為德?
“自有雲,法不在體內,而在法相中。內心謙下是功,外行于禮是德;自性建立萬法是功,心體離念是德;不離自性是功,應用無染是德;但依此作,造寺度僧,是為外行于禮,為王朝立德;布施設齋,是為帝王不離自性,約之稱德;如此功德皆有,自隐于不明處,暗得福果。帝私以看長遠,佛法本常輕一切故,緣來緣去,何故所得何故所失。”
正如是,世間哪有何一板一眼的功德,不過是于無形中生,于無形中滅。若非要論,自比于福報,功在造民,德在修身。帝唯有德才配位,方能有造福之功。
此解,無誤!
準提與菩提雙雙點頭,而後法會繼續,菩提每每有問,那根苗子皆有所答,且思來想去解釋沒有過錯,甚至可作為應對背誦的好模板。準提已經按奈不住欣喜,等到法會一散他便現身将那“苗子”請去靈山。
期間借飲茶間隙幾次試探,結果又多讓自己滿意,心底頭的疑慮徹底打消,他笑道:“短短時日,竟不知閣下對我教教義能有如此深邃的見解,實乃舉世罕見,不知在下如何稱呼”
那“苗子”一點頭說:“教主謬贊了,不過是胡亂悟的,不得當真。在下普化尊者,度厄。”
能有如此表現的,自然不可能是那些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鐘的截教弟子,正是卧底頭目蘇北的惡屍。他之所以會表現的那麽積極就是為了讓準提看中,因為他知道,依照西方二人的性子一定不會徹底有防備。
自己要想欺天道、瞞九幽,無端弄出場量劫來,就得要将戲做足。眼下看來,準提已經上道了沒讓蘇北失望,準提此番來就是為的讓蘇北弘揚壯大佛教,替他去人間傳道。
“你也明白,人族乃中興之主,我佛教要想大興必要借人族大勢。可眼下人族被玄門霸占着,我佛教能人屈指可數,倒是一時選不出比你更适合的了。”準提撥雲見霧不再隐瞞,他心下已經認可度厄被他佛教所吸納。
畢竟如若不是真的歸降,豈能對他教義如此了如指掌。事實上确實沒有,但偏偏多了個蘇北這個從後世穿到眼下來的現代人,飽受佛教影響卻又對他敬謝不敏。
準提照葫蘆畫瓢,給了顆甜棗:“此番你若是能将我佛教在中原傳揚開,我便下旨讓你當我佛教第三位教主,與我和接引平起平坐,小雷音寺便歸你所管轄,不知閣下以為如何?”
“尚可!教主有心,我又怎敢推脫”嘴上如此牽強,實則蘇北內心已經手舞足蹈,他也沒想到對方會如此輕易放下防備,只能怪自己太會演了。
準提見他答應,霎時松了口氣,緊接着喜上眉梢。他原先還他對方不願意,畢竟入佛教并不等同于當兵卒。有時候還是要給些甜棗好處,這樣才适合收買人心。等對方徹底投靠後,往後再指使派遣不過是一句吩咐而已。
正所謂,放長線才能掉大魚。
待準提将人族的形勢以及佛教處境細細說與蘇北聽後,蘇北便下界傳道去了。且他對人族極其了解,借籠絡帝王而下控黎明的手段,不費餘力的将佛教傳入中原。從東漢時開始興起冒出苗頭。其後到魏晉南北朝時到達巅峰。
彼時大江南北附多寺廟建築,後世唐人杜牧在《江南春》詩中有提過盛況,“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樓臺煙雨中”,将的便是佛教。此番大興後,人間處處是珈藍,惡屍重回靈山交差。
準提頭回感受到人族磅礴的信仰之力,比起來以往而言,簡直就是天上地下的區別。他大手一揮,兌現承諾将小雷音寺徹底交給蘇北。
似乎怕顯出自己的猜忌,他将原先藏在小雷音寺的耳目全都撤了出來。
一時間,整個雷音寺徹底成了截教卧底的老窩。佛教自魏晉後便一直紅火,直至到北齊時到達巅峰。
彼時道教已經徹底沒落,人間人人只信仰佛教,口口傳頌的只有“因果苦海,積功頌德,為求來世”。全國有寺廟四萬所,僧尼三百萬人,占全部人口的七分之一還多。
看着已經高高偏離的天平,佛教似乎已經成為當初的玄門。準提他們當然懂這樣不行,他們不能重蹈覆轍。但是對于一個長期處于貧瘠吃不飽的人來說。
一旦讓他嘗到甜頭、吃到山珍海味,即便知道後頭會有算計,他依舊會忍不住享受這流于表面的繁華,他們會安慰自己,不怕我們會吸取教訓,絕不會走玄門的老路。
當時被迷惑了心竅,又哪裏來的心眼去思考。佛教注定要成為衆矢之的,無聲無息,甚至連準提與接引都未察覺到,才過去不住千年的量劫竟又再一次來臨,且這回應劫的是他佛門。
察覺到推演時天機紊亂,三清女娲已然暗下通知惡屍量劫開始了,蘇北明白該讓本尊動筋骨幹活。他去了一趟太陽宮朝羲和将帝俊的神魂要了來。
要說整個玄門最适合當皇帝的無疑是修行帝王之道的帝俊。要知道佛教興盛至今,也是經過三武一宗才徹底将之打壓下來。
帝俊貴為妖皇曾經沒能約束好手底下的妖神,對人族犯下不可彌補的罪孽。這也是他神魂雖然早已經被羲和孕養的完美無瑕,卻一直沒有蘇醒的原因。他需得去将這因果還完,方能重生。
實然太一自然一樣可以,只不過他眼下魂魄都沒拼齊幫不上忙。羲和千恩萬謝,蘇北一直沒有消息,她已經用元神孕養帝俊太多年了,她還以為蘇北是将自己忘掉了。
蘇北寬慰兩句道:“你也別太客氣,世間便是如此巧妙,帝俊他命不該絕,眼下機緣不是送到眼前了嗎?你只管放心,不出十年他必定會圓潤回來同你再續夫妻情誼的。”
羲和一剎那紅了眼眶,蘇北留意到另一旁神傷的常儀,他明白對方在擔憂太一,不知出于何念頭,似乎是想安慰一下這一直惦記太一的好徒弟,又或是想給自己一劑定心丸
他輕聲說:“太一,他也快回來了”
常儀神色猛地愣住,而後不敢相信地張了張嘴。太過震驚竟說不出話來。蘇北不敢動用元神,否則還想着将元神拿出來讓其看看漸漸圓潤的神魂,雖然還缺兩魂,這樣更能打消常儀的疑慮。
留待來日吧,總歸等這場量劫過去再說也不遲。
因為蘇北的神色太過篤定,以至于常儀即便不敢相信,但心裏的失落散去不少。
作者有話要說:法會對話是摘自百度百科,自己有修改過。
肯定不止一更拉,不出意外,這更結束還有兩更,或者一更!!愛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