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新婚(二)
這一變故來的太突然, 出乎所有人的預料。
寶車的馬匹焦躁不安, 不管車夫怎麽拉住辔繩,越發的刨蹄,開始動靜不大,尚且能夠控制, 但還沒來得及平複下去, 那馬的焦躁一下就激烈起來。
前蹄高高揚起,連帶着後面的車廂也跟着颠簸。
“出甚麽事了!”元泓聽到身後的躁動,回頭看了一眼,見着馬揚起蹄子的那科,立刻折返回去。
拉車的是兩匹馬, 其中一匹發瘋, 另外一匹哪怕性情再怎麽溫順,恐怕在同伴的急躁下也支撐不了多久, 頓時兩匹馬不聽車夫的指揮, 橫沖直撞。
前面是傧相, 還有各種送新婦的年輕官家子弟。
平原王給長子置辦的婚禮盛大, 為了撐足臉面, 除去宗室子弟做傧相之外, 還有不少官家子弟過來充作吹鼓手這樣的角色。
當變亂一起,原本盛大的場景就變得岌岌可危。
玲珑在車裏,聽到外面的馬在嘶鳴, 而後整個車身都重重的颠簸了一下。芍藥尖叫一聲, 下意識的撲過來就壓在她身上。
玲珑沒有任何防備, 被颠的眼冒金星。
她經歷過一次變故,立刻反應過來,一把緊緊扣住車裏的凹陷處。她要芍藥也這麽做,但是芍藥卻不肯。
芍藥還記得當初玲珑被刺殺的那一幕,整個人都結結實實護在她身前,就算有事,到時候也是她出事,九娘子依然可以完好無損。
原本井然有序的隊伍,因為變故變得亂糟糟的。人人生怕被馬匹沖撞到,向旁邊躲閃,車夫急的連連喝止馬匹,可是急躁發瘋的馬哪裏還會聽馬夫的指令,跑的已經越來越快,甚至不顧前頭還有阻攔,橫沖直撞起來。
再這麽下去,恐怕是要車毀人亡。
車夫已經控制不住局面,玲珑還在車內,根本出不來,馬匹一路狂沖,似乎想要沖破面前所有阻礙。
元泓掠過其中一個傧相的身後,從他馬後一把抓過弓箭,他飛快拉弓上箭,對準馬和車的那個扭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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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聽得嗖的一聲,箭矢直接射入其中,而後直接拔刀投出去。沒入發瘋那馬的脖頸裏。
馬匹轟然倒地,連帶着車廂也往前傾覆,元泓立刻上前,跑到車廂旁,一把掀開車廉,裏頭玲珑和芍藥抱成一團。
“夭夭沒事吧?”他着急問。
馬匹發瘋,有時候會連累車裏人骨折,重則甚至喪命。他怕她身上哪裏有傷到,不敢輕易動她,免得碰到了傷處。
玲珑搖頭,才搖了下,呀的一聲,伸手扶住芍藥,芍藥之前不肯從她身上下去,剛剛那一下,絕大多數的沖擊都是讓她受了。
“芍藥?”玲珑去看芍藥,芍藥臉色疼的發白,但還強撐着,“九娘子,奴婢沒事。”
車也坐不成了,玲珑直接從車裏出來。她伸手扶了一把發髻。幸好除去身上衣物亂了點之外,并沒有任何淩亂的地方。
“現在怎麽辦?”傧相過來問,這馬都死了一匹,要重新換,恐怕也要一段時間。到時候會錯過吉時。
“先等一等。”元泓仔細查看玲珑身上,确定沒有手上,這才轉頭回來。他令人把馬屍搬走。
大婚所用的馬匹都是閹馬,閹馬和母馬差不多,性情溫順,聽從指令,尤其到了這地方,怎麽可能會無緣無故的發瘋?
“我沒事了。”玲珑呼出一口氣,她膽子奇大,再加上曾經經歷過一次生死攸關的時刻,再一次面對,已經完全能冷靜下來。
她看着車被人架起來,“不如我騎馬直接去王府好了。”
元泓握緊她的手,“胡鬧。”
婚禮上竟然出了這種纰漏,已經讓他在她面前無地自容,再讓她騎馬去王府,簡直對她太不公了些。
大婚一生也只有一次,他只想盡善盡美。
“可是叫公婆久等可不好。”玲珑笑,“我騎射不錯的,你也知道。何況我哪裏來的那麽多講究。”
說完,玲珑就讓一旁的侍女給她把一匹馬牽來。
玲珑翻身上馬,她看向元泓,“該走了。”
她在火光下的面龐明媚嬌豔,發髻裏步搖抖動,“夫君,該走啦!”
她尾音拖的長長的,嬌嬌媚媚,入骨酥軟。
元泓擡首看她,突然往她身邊那匹馬上一躍,穩穩當當坐在馬背上,“既然如此,那就從了夭夭的意思。”
玲珑笑,“反正你就沒有不從我的時候。”
她話語裏別有所指,偏巧讓旁人聽去了,頓時一片起哄聲響。
玲珑坐在馬背上,拉住馬缰,走了兩步。對元泓使了眼色,元泓一笑,驅馬在前。
王府大門前早已經有人侯在那裏,聽着前頭有人鼓掌傳信,仆婦們立刻從門內搬出早已經準備好的氈毯。打算待會鋪在新婦腳下,一直到門內去。
誰知前頭兩騎,就是一對新人,頓時傻了眼。
“這……”管事在前面看着,頓時目瞪口呆,不知要作何反應。
發愣中,人已經騎馬到他面前了。元泓下馬,對玲珑伸手,“下來吧。”
玲珑清脆的應了一聲,對他伸手出來,攀着他的臂膀直接落地。
仆婦們将新婦不是坐車,而是騎馬過來,一個兩個全都是臉上難看。呆呆的望着行人,完全不知要如何是好。
元泓從侍女手裏,把長柄團扇抵到她的手裏。
新婦新婚當日,以團扇遮面。玲珑不知道這是什麽時候起的規矩,但是到現在已經是不成文了。她卻還是不怎麽樂意,“為甚麽要遮面,麻煩。”
元泓過來,把團扇往她的手裏放,“阿爺還在,何況我不想叫人看了你現在的模樣。”
畢竟身邊還有其他人在,此言出口,旁人的眼神瞬時就變得十分微妙。
玲珑喜笑顏開,拿住手裏的團扇,遮擋在她面前。管事看了一眼仆婦們。
仆婦們立刻反應過來,把手裏的氈毯從玲珑腳下一路鋪到門內。
玲珑直接從氈毯上走過。
門內早已經有賓客女眷在等着她,一入大門,就有不少人盯着她。玲珑背脊挺得筆直,手裏的團扇擋在面前。
那些打量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有探究的,也有不屑,甚至還有嫉恨豔羨的。
玲珑對于這些目光早就習慣,如何應對,也早就有自己的一套。
她背脊挺得筆直,迎接來自四面八方的打量。
兩旁的侍女一左一右,攙扶着她往門內去,過了幾道門,一直到堂上。平原王看見玲珑和元泓,只覺得佳兒佳婦。心下百般妥帖。
婚禮的程序及其複雜,到了天潢貴胄這裏更是如此,一步一頓,叩首禮成,送到院子裏早已經搭好的青廬。
女客們見新郎官這麽俊秀,芳心像是被放了一把火似得。哪怕人已經有主了,也擋不住她們滿心的熱情。新婦已經到青廬坐好,元泓也好過去,可路上直接被人擋住了去路。
于三娘擋在那裏,看着元泓如玉的面龐,“我喜歡你。”
此言一出,周遭人都是一片躁動。別人大婚當夜,正要趕着去洞房花燭,卻擋在道上說這話。
元泓面色不改,甚至都沒有看她一眼,直接繞過她,往內院裏走。
于三娘回身過去,望見元泓的背影,周旁有女眷忍不住笑了出來。之前于三娘那話,不管作何反應,都不合時宜。
可當人不存在,直接繞道而過,望而不及聽而不聞,簡直太對了。
“笑,笑甚麽笑!”于三娘惱羞成怒,對着那些譏笑她的女眷道。
于家勢大,家裏還出了個懷孕的皇後。炙手可熱,她這一聲出來,也無人敢應。
元英在一旁看着,她從一開始就在了,因為母親爾朱氏和于家來往甚密,她和于三娘也有些交情。
這交情浮于表面,若不是于家有這樣的權勢,恐怕她看都不看一眼。
“好了三娘,這裏是平原王府,若是讓平原王知道了,恐怕對你不喜。”元英拉了拉于三娘的袖子。
于三娘頓時氣結,她看向元英,“難道我就那麽處處比不過她?”
元英心下對于三娘有些不耐煩,更是讨厭她這種做派,不過還是說,“蘇九娘一看就是個狐媚長相,男子就喜歡這種,難道你還不知道。”
她這話壓低了聲音,不會有旁人聽到。
元英讨厭玲珑,讨厭的厲害,可就算她怎麽讨厭,怎麽想要置她于死地。不得不承認,當蘇九娘站在人前的時候,的确是豔光四射,引人注目。
這個是她再讨厭蘇九娘也改變不了的。
于三娘看她,“當年他生母似乎也是被先帝給貶為側妃的吧。”
元英不知道她突然這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這是平原王府,咱們還是小心點,要是風言風語跑到平原王跟前,別說你,就算是我,也得跟着挨罵。”
于三娘見狀,一把推開元英,“膽小鬼。”
說完,直接頭也不回的離開。
元英伸手摸了下自己被于三娘推過的地方,于三娘那一下推在她身上有些痛。
她是宗室女,以後還很有可能封公主的。于三娘卻那麽推她,就算是蘇九娘也未曾這麽對過她。
元英望着于三娘的背影,鼻子裏輕哼一聲。
走着瞧吧。
玲珑已經被迎入青廬裏。青廬是臨時搭建的,但是廬內卻什麽都不缺。
玲珑坐在那裏,對面都是一群眼睛幾乎在冒綠光的女人。這些女子自然不會是來看她的,元泓一進來,那些女子果然就全都沖着元泓去了。
元泓一進來,就對她一笑。
玲珑擡起手裏的團扇,青廬裏頭的規矩,無非是捉弄新郎,看他怎麽讓新婦把遮面的團扇給放下來。
這也算得上一樁樂趣了。
玲珑手裏的團扇擺了擺,每次看着要放下去了,可是她又很快的擡上來,貓兒耍老鼠似得。來來回回逗弄他。
他握住她的手,身後的女子們都跟着屏聲靜氣。
難不成還是新郎官不耐煩了,想要用強的?
也不是沒有,被人給弄得不耐煩了,直接一把扯掉新婦手裏的團扇。不過這麽做,太不給新婦的臉面了,明天傳出去,恐怕新婦的臉面都要丢盡了。
“還請夭夭垂憐。”
下一句立刻把後面看好戲的衆人給壓下去。
玲珑的團扇依然擋在面前,不過聽到他那話,原本遮的嚴嚴實實的團扇終于松了那麽那麽一點,細白如蔥根的手指,微微動了動,終于遮擋在臉上的團扇往下挪。
露出了那張熟知的容貌。
玲珑坐在那裏眼角泛着光,美豔動人。
他凝視她,半晌沒有說話。那些婦人見他不動,但是眼裏已經滿是柔光。水光潋滟動人處,全是眼前盛裝女子的身影。
一時間,那些人自覺坐在那裏真的是礙人眼了。她們跑過來看男色,男色看到了,不過人心不在她們身上,而且身份擺在那裏,不是她們能動。
不一會兒就有人往外走了。
元泓聽到聲音,反應倒是比之前快,他對那些婦人連連拱手,“各位嬸母,招待不周,慢走不送。”
一句話,只有最後一句才是真心實意。
鬧哄哄的青廬過了一會,終于安靜了下來。侍女過來給新人換衣。
玲珑坐在鏡臺前,侍女給她摘掉頭上的步搖玉梳等物,每取掉一樣,就要在新婦的耳邊說一句吉祥話。
散了頭發,洗了妝容,身上換了輕便的衣裳。玲珑走出去的時候,見到元泓已經坐在床上了。
見到她來,臉上露出笑。
笑容煦暖,如同三月豔陽。
玲珑踩着輕快到有些俏皮的步子,她直接過去,不等他說話,直接就把他發髻上的簪子給拔下來。
發髻沒了簪子的固定,頓時就落了下來。
玲珑望着他,手裏的玉簪輕輕的戳在他的下巴上,力道很輕,卻足夠令人忽視不了。
長發落下,披在肩背上,沒有經過格外的梳理,顯得有些淩亂,玲珑手持簪子,把落到他額頭旁的一點碎發給撥開。
他看着她,眼睛都沒眨一下。
“夭夭累了嗎?”元泓問。
禮成的時候,天色已經晚了,再加上路上還出了事,到現在,恐怕再多力氣也該累了。
玲珑俏皮的眨了眨眼,元泓甚至從她的眼裏還瞧出了那麽點狡黠的意味。
“我在等你呀。”玲珑說着,靠的越發近。
手裏的發簪也随着她的話語落到他的咽喉上。
簪子才落到咽喉處,他迅速扣住她的手腕,一把将她拉到懷裏來。力氣之大,幾乎沒有給她任何反抗的餘地。
他握住她的手腕,另一條手臂把她環在臂彎裏,他轉眼看了一眼她手裏的那根簪子,直接從她手裏抽走。
“以後別這樣。”他把簪子随意丢到一邊。
玲珑湊近他,“你不喜歡這個?”
“那種尖銳之物,容易傷人。”
元泓說着,松開她。才一松開,玲珑不依不饒的撲到他的身上,這一下可謂是用盡了她剩下來的所有力氣。
元泓對她沒有任何防備,竟然被她一下給撲倒在床上。
他下意識的就護住她的腰,玲珑整個都壓在他的身上,“之前你不肯,說是還沒有完婚,現在總可以了吧?”
說完,玲珑等了下,竟然沒有等到他的回應,她也管不了這麽多了。男女只要是成婚了,不管是兩情相悅,還是只是門戶之間的結合。這件事繞不過去的。
尤其玲珑對他早已經是虎視眈眈。
“你該不是以為,我花了那麽多力氣,是為了清心寡欲,日日吃齋的吧?”玲珑不懷好意,摩拳擦掌。
面前的元泓在她眼裏俨然已經成了一道上了碟子的肉,就等她張開血盆大口來吃了。
元泓頗有些趣味的挑了挑眉,他的手已經在她的腰側緩緩摩挲,嘶啞開口,“哦?”
“夭夭想要做甚麽?”
他似乎是拿着一塊上好的肉,引着這只小狐貍往自己設好的陷阱裏走。而且還要做的幹淨,一定要讓她自己覺得是心甘情願掉進去的。
玲珑看他滿臉的純真,他真是長得一張好皮相,不管做什麽都是賞心悅目。他越是如此,她就越想要狠狠咬一口。
“洞房花燭夜,你說我想要甚麽?”玲珑說着,臉上越發不懷好意了,她迫近了幾分,元泓感覺柔軟的身軀,眼裏也起了些許變化。
“天都這麽晚了,明日還要起來拜見阿爺,夭夭不早些睡?”
玲珑沒有察覺在腰後緩緩摩挲的手,她趴在那裏,笑的不懷好意,“花好圓月的,用來睡覺也太可惜了吧。”
元泓看着她一臉迫不及待的小模樣,忍不住要笑,可還是拼命忍住了。
他整個人往床上一躺,似乎任由她為所欲為。
“你這樣,算是任命了?”玲珑問。
元泓望着她,玲珑垂首下來,低頭吻在他的唇上。
櫻唇柔軟,泛着淺淡的芬芳。她輾轉了好會,他微微張開唇,終于給了她一個突破口,她抓住機會,趁虛而入。
呼吸交融,唇齒糾纏。
他的手掌從她的後腰一路摩挲,到了她的後腦勺上。而後一個用力,兩人就位置變換,玲珑被壓在下面的時候,滿臉驚訝,她傻了眼,望着他。
元泓強忍笑意,低頭下來,“這種事,總不好讓夭夭出力的。”
“你诓我!”玲珑馬上反應過來。她立刻要掙紮起身,可是元泓已經不給她這個機會了。
低頭直接封住了她的唇,玲珑只來得及唔了一聲,就再也發不出別的音節。
這種事,玲珑看了不少,真刀實槍,卻還是第一次。而占主導的人,也是一樣。明明缱绻萬分,卻比行軍打仗更值得他小心謹慎。
他曾經問過旁人,旁人皆是哈哈大笑,要他去尋一個侍婢侍寝一晚上,就什麽都懂得了。
他潔身自好,從來不屑做那種事。更何況夭夭怎麽可能和那種女子一同對待。
溫香軟玉,美不勝收。他聽到她抽氣聲,頓時僵在那裏。
而後一鼓作氣,孤軍直入。
他對她很仔細,但結束的也十分快。玲珑甚至疼都還沒疼完,他反而在她耳邊喘息。
玲珑望着帳子頂,不敢去看他,結果當他起身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噗的一聲笑了出來。
元泓的身子頓時僵住。
玲珑等到笑出聲了,才發覺大事不好。
元泓伸手在她臉上撫摸,“不如再試試?”
還沒等玲珑發話,他覆身上來,玲珑一把摁住他的,奈何他的唇還是落到了她的脖頸上。
“要不然,我在上面吧?”玲珑熱情萬分道。
“你都這麽勞累了,我來出力好了。”
元泓眸中幽幽光芒,“哦?”他握住她的腰,“不急。”
玲珑還想說別的,他整個人沉沉的覆上來,把她整個的退路全部封死。
等到天明,已經有侍女手持洗漱之物在外面候着。
元泓已經習慣了天不亮的時候就醒來,但一夜缱绻,到底是耗費了些許體力,再加上溫香軟玉在側,竟然破天荒到了天亮也不想起來。
床榻前,紗帳已經被放下來。似乎這麽被紗帳隔出來的地方,自成一個小世界。
外面傳來聲響,元泓睜開眼睛,他低頭看懷裏人。玲珑抱住錦被,真的和只小狐貍一樣,把自己團起來。
“夭夭,起來了。”他輕聲道。
玲珑早就醒了,不過醒來之後,覺得還沒有睡飽,幹脆又小憩了會。
被元泓這麽一喚,她緩緩睜開眼睛。元泓低頭看她,在她額頭上親了下。
“昨夜如何?”他問。
玲珑被他問起,咬住下唇,昨晚上也說不上什麽好感覺,畢竟都是頭一次,兵荒馬亂簡直找不着北。
不過他後來幾次倒是摸到那麽一點門路。
玲珑想起這個,就抱怨,“要是我在上面,一定會更好。”
“上面,你會嗎?”
元泓一句話讓她紅了臉蛋。
他擊掌幾下,外面的侍女魚貫而入。
他到另外的地方穿衣,他不習慣讓侍女伺候,到了這個時候,習慣也依然沒有變。他回頭過來,見着玲珑坐在床上,扶了一把腰。
元泓有些想笑,這一夜過去,她身上似乎就已經烙上了他的烙印,染上了他的味道。
玲珑察覺到他的注視,她套上中單,回首一笑。
“夫君快些,該不是腰軟了吧?”玲珑故意調侃。
元泓臉一僵,“腰軟不腰軟,你今晚就知道。”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妹子的霸王票~~!!愛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