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婚後
玲珑渾身上下并不舒服。
她撩撥人是一把好手, 可是真刀實槍的, 卻還是頭一回。她愣是想不明白,這種事明明是男人出力,結果到頭來是她腿酸腰疼。
侍女訓練有素,很快送上了熱水等物, 将她渾身上下仔細擦洗幹淨, 換上幹淨的衣物。
新婚第一日,要去拜見公婆。不過一般長輩都會考慮到小夫妻新婚燕爾,不會在時辰上太過苛刻。不過元泓這家裏誰知道呢。
梳妝完畢,兩人對付着吃了點東西。就去拜見平原王和徐妃。
平原王看着長子長媳,不管怎麽看都覺得好。面上笑意盈盈。
徐妃面上含笑, 可是眼裏清冷, 她打量這對新婚夫妻,尤其目光在玲珑身上停頓了好會。
玲珑察覺到她的目光, 她側首看過去, 對徐妃溫順淺笑。
徐妃颔首回應。
這麽看起來, 婆媳兩人, 端的是和和氣氣。
玲珑把早已經準備好的東西給徐妃送過去, 是她自己做的一雙羅襪。她手藝不好, 做出來的根本見不得人。在家裏的時候,還是沈氏讓家裏的針線娘子花了好大的力氣教她,才勉強做出一雙能見人的。
徐妃看了一眼, 說了一聲, “九娘用心了。”就叫人送到一邊。
平原王沒有去看徐妃, “聽說,昨夜裏迎九娘的時候,出了點事?”
元泓點了點頭,“拉車的馬突然發瘋了。兒已經叫人去查,到底怎麽回事。”
平原王颔首,“說起來也奇怪了,好端端的馬怎麽突然就發了瘋。”、
說着,平原王看向玲珑,“九娘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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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珑搖搖頭,“多謝阿公,新婦沒事。”
“我聽說,昨夜九娘是騎馬來的?”
玲珑點頭。
平原王朗聲笑道,“好、好、極好。其實騎馬多好,多騎馬,身體健壯。到時候九娘和大郎生個七八個的,也不是問題。”
“那些嬌嬌弱弱的女子,動一下就要喘幾口氣,怎麽能留得住種子!”
平原王這話說的幾乎是有幾分粗魯的直白了,元泓臉上微紅,下意識就去看玲珑,新婦才嫁過來,臉皮薄,漢人家裏恐怕是沒有家公對新婦這樣說話的。
看身邊人一眼,發現她兩眼發亮,臉蛋紅撲撲的,不是羞澀,是完全的她自己的氣色。
“阿公說的對,新婦一定努力,好好和夫君生個七八個的,讓家公和阿家有孫兒承歡膝下。”
玲珑說的飛快,而且眉飛色舞,根本沒有半點羞澀可言。
平原王頗為欣慰,“那就好。”說着看向元泓,“你新婦都這麽說了,你可不能落于人後。”
元泓臉上有些微紅,聽父親這麽說,點頭應是。
元彩月見着這麽融融其樂的,眼角浮起一點鄙夷。
玲珑一心多用,一半精力用在和平原王說話,另外一半放在徐妃一系身上。
元洵只是一開始看了玲珑幾眼,然後就坐在那裏不說話,興致缺缺,似乎自己就是一個無關的人一般。眼前熱鬧也和他無關。
倒是坐在徐妃身邊的那個少女……
玲珑對人好惡十分敏感,也十分敏銳。
她看向元彩月,“小姑可是對我有何不滿?”
玲珑突然開口,直接将平原王和元泓的注意力給吸引了過去。平原王看向元彩月,捕捉到元彩月眼裏的不屑和厭惡。
平原王對徐妃所出的兒女,不說關懷備至,但該給的全都給了。元彩月是王妃所出,除去一母同胞的元洵之外,家裏的孩子裏,就她身份最高。自小高高在上,受人寵愛。到了長成,喜怒皆形于色,也不會立刻藏好情緒。
“你這是在做甚麽?”平原王蹙眉問。
元彩月被玲珑那話吓了一跳,正要說話,對上平原王銳利的雙眼,嘴一張,連要說什麽話都忘記了。
“那是你長嫂。都是一家人,你剛才那樣看人,是該有的樣子嗎?”
平原王臉色一冷,“不知所謂!”
後面的這句話有些重了,元彩月坐在那裏,頭都低下來。
玲珑心下琢磨着差不多了,她看了一眼徐妃,徐妃端起一旁的瓷杯喝茶,似乎沒有替女兒說話的意思。
“小姑年歲小,不礙事的。”玲珑開口道,她看向元彩月,面上泛起柔和的笑,“倒是我,初嫁進來,甚麽都不懂,還請小姑多多海涵。”
這話聽着似乎是很謙虛,也有幾分為她說話的意思。可是聽到耳朵裏,似乎完全不是那麽回事了。
元彩月開口就要說什麽,被元洵一眼制止。
平原王愛屋及烏,原本應當是玲珑來見他這個阿公,并且送見面禮,平原王心情一好,仰手就送了她不少好東西。
“現在我看着大郎成家,心裏好的不得了。”平原王之前還有些覺得玲珑的門第有些幫不到元泓,現在覺得這樣也不錯。
“方才九娘的話,你也聽到了,多生幾個。”平原王說着,朗聲大笑起來。
元泓看了玲珑一眼,玲珑沖他揚揚眉,根本就沒有半點羞澀的意思。他不由得也跟着一笑,“是,兒都知道了。”
小夫妻互看一眼,相視而笑。
端的是情意綿綿,就算是旁人也察覺到了。
徐妃看見玲珑和元泓對視,這對小夫妻之間,深情款款,幾乎對方的眼裏全都容不下別人。
那樣的纏綿情誼,她從來沒有在自己身上看過,也從來沒有感受到半分。
她持杯的手,握緊了幾分。
徐妃從頭到尾就沒有說過幾句話,有平原王在,加上她和元泓之間的恩怨,她還是少說幾句話。
平原王對玲珑很和氣,說了幾句話之後,就讓元泓帶着玲珑在府邸裏到處走一走。
平原王府很大,幾乎占據了一個坊的大小。玲珑上次來,不過就是在個湖邊逗留了會,沒有窺見全貌。
今日的日頭好,元泓帶着玲珑去外面走走。
玲珑不高興走到日頭下面,她專門挑那些樹蔭小道,大道上還專門有奴仆灑掃,到了小道上,走的人少,而且絕大多數都是地位不高的婢女之類,路面上滿是落葉。
“夭夭怎麽走這裏?”元泓看着玲珑踩在一片落葉上。
她蹦蹦跳跳的,完全不和他黏在一起,玩的開心了,還能把他甩到一邊去。
玲珑今日穿了淺色的襦裙,上襦之上,還加了一層紗衣。奔跑的時候,紗衣寬大的袖口被風揚起來,和她的笑靥一起,讓他心醉。
玲珑跑跑走走了一段,回頭看見元泓。她向後退了幾步,心下頓時冒出個主意,“你來追我呀!”
說着,就往前面跑了幾步,然而才跑那麽一會,腰上一陣酸軟襲來。玲珑才來得及一手捂住側腰,就哎喲一聲摔倒在地。
元泓趕緊扶起她,“哪裏可傷着了?”
玲珑看了看手腕,渾身上下都有衣物包裹着,就手腕那兒露在外面,被地上的石頭蹭掉了點皮。
元泓持起手腕,看着皓白肌膚上,破了點皮。放到唇下吹了吹。
“疼不疼?”
玲珑兩眼含淚,點點頭。
“怎麽那麽不小心。”說着,元泓一手圈住她的腰身,就要把她抱起來。
玲珑頓時怒了,“那還不是因為你!我剛才不過是快了幾步,結果腰酸!都是你弄得!”
元泓沒料到她竟然這麽直接開口,不過既然她都這麽直白了,自然不能讓她就這麽看了笑話,“今早上不是還說我動作慢,腰軟了麽?怎麽是夭夭腰軟了?”
玲珑聽了氣急,“都是你,都是你。”完了伸手就在他身上擰。
元泓也不躲開,就在那裏讓她擰了好幾下,讓她消氣,扶她起來,低頭看着她手腕的傷處。其實也談不上什麽傷,就擦破了一點點皮,甚至連血絲都沒有出現。
他毫不遲疑的低頭下來,唇貼在她細微的傷口上,舌頭舔了舔。
濡濕的舌頭在傷口上輾轉,一陣奇異的酥麻從被舔舐的地方出來。玲珑下意識的呼吸都急促了一下。
這點微小的變化逃不過他的耳朵,他将她的整只手腕都握了過來,唇在她手腕上貼的越發緊密。
玲珑甚至能感覺到他的唇齒在自己手腕上游動。
玲珑咬住下唇,下意識就要把手腕抽開,不讓他那麽輕易得逞。她一抽手,元泓就順着她的力道松開。
玲珑原本還以為他會要抓住的,誰知道他竟然那麽輕易的就松開了。
元泓扶着玲珑到湖邊坐坐。
王府裏的風景十分好看,亭臺樓閣水榭,幾乎是處處都有。
這邊水榭是照着南朝建邺那邊的風景建造的,玲珑靠坐在一旁,微風習習,看湖面上波光粼粼的。忍不住撐起下巴,“以前我曾經去過好幾個長公主府,都沒怎麽見過這樣的景致。”
“喜歡?”元泓一邊問,一邊替她在手腕上塗抹藥膏。
玲珑嗯了一聲,回頭看向元泓,“你剛才在幹甚麽呀?明明有藥,還要那樣……”
元泓指頭上挖了一指頭的藥膏,在她破皮處小心的塗抹着,聽着她抱怨,“我怎麽樣了?”
“舔我了!”
元泓擡手,他眉目一斂,“昨夜不是也這樣麽?”
什麽也這樣!
玲珑想起,當初遇見他的時候,哪怕只是碰到她的衣角,給她換衣裳,都是面紅耳赤,看的她恨不得上手好好調戲,現在這樣子,感覺就是羊成了狼。還恨不得把她給叼走,一骨碌給吞到肚子裏。
她撐着下巴,“你變了。”
元泓忙完,聽她這麽說,擡眼看向她。
“你不是我的道長了。”玲珑撐着下巴道。
“胡說八道。”元泓聽着想笑。
玲珑別臉過去,湖水邊種植了不少樹,風一來,就枝條搖動。玲珑看了一眼林子裏頭,眼尖的瞥見一棵樹後,露出的一片衣角。
“我想吃櫻桃。”玲珑開口。
元泓就要吩咐人去拿,玲珑見狀,“我要夫君親自去拿。我在這裏,說不定礙了誰的眼,要在我吃食裏下點料呢。”
元泓聽後哭笑不得,但她開了口,他還是順着她的心意去做。
玲珑看着元泓的背影,靠在那裏開口,“既然都來了,那就出來吧。”
她說完,果然見着那棵樹後轉出了個人出來。眉眼和徐妃有些相似。
“小叔躲在那裏好會了,現在天氣熱了,也不怕蚊蟲?”玲珑其實早就發現了,不過她有心讓人不好受,讓他在那裏多站了會。
元洵出來的時候,委實有些狼狽,湖水邊原本就容易生蚊蟲,而且現在天熱,更容易惹得蚊蟲叮咬。
蘇氏早就在之前就看到了他,卻故意放他在那裏幹站着。
“阿嫂,早就看到我了,為何現在才讓我出來?”元洵一開口,就是興師問罪。
玲珑看都不看他,元洵長得和徐妃有幾分相似,就算長得再好看,也是落了下乘。
“哦,難道小叔想要讓我叫你出來?”玲珑看也不看他,“小叔,你說了嗎?”
元洵被玲珑這話堵的啞口無言,嘴裏“你”了好幾次,卻依然沒能說出一句話來。
“小叔,有話就直說。”
元洵沉下臉來,“阿嫂入了這王府,就得守這王府的規矩。入府的第一日,竟然就責備起小姑來,可不是應當做的事。”
“有道是嫡庶有別,長兄是庶子,而彩月是王妃所出的嫡女。阿嫂在蘇家,應當知道這些才是。洛陽不是建邺,王府裏,也不是那等嫡庶不分,完全沒有規矩的人家。長嫂這麽做,未免以下犯上了。”
元洵說着,見着玲珑站在那裏不言不語,心中越發得意。
正要再開口,斥責她一番,好叫她知道點規矩的時候,玲珑看過來,“你剛剛說誰是以下犯上?”
還不等元洵開口說話,“還有,誰是上,誰是下?”
“嫡庶之分,難道阿嫂不清楚?”元洵反問,“長兄原本就是庶子,既為庶子,自然要謹言慎行,不敢對嫡庶一系有任何舉動。”
“哦?嫡庶?”玲珑回身過來,“他是怎麽變成庶子的,難道小叔心裏沒有點數嗎?”
“照着小叔的那一番話,庶子生來就應當在嫡子之後,那為何陛下要冊封他為開國縣公。而小叔到現在,還沒有半點爵位呢!”
“依着小叔這話,那麽就是違背了上下尊卑。這可是了不得的事。”玲珑說着,越發氣勢凜然,“既然如此,那麽小叔就與我到阿公面前說一說,進谏陛下,說之前封賞夫君一事實在是不合小叔嘴裏說的嫡庶有別,上下之尊!”
元洵目瞪口呆,面前的美人面俨然已經變色,她一改之前的楚楚嬌态,步步緊逼。
“不如這話也說給阿公聽聽,畢竟一家和氣才是根本。若是做不到上下有別,尊卑有序,那還怎麽得了?”
元洵被玲珑說得竟然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跟別提反駁。
“小叔的嫡長子之位,原本也不該是你的。”玲珑說着,往元洵走去,她竟然逼得元洵向後退了幾步。
“他的生母如何沒的,你們心裏更應該有數。現如今,竟然和他說起什麽尊卑有序,那麽請問他是做了甚麽尊卑無序的事,以至于讓小叔這麽不顧男女有別,不去陛下,不去阿公那裏,竟然跑到我這個弱女子這兒,放下狠話?”
“既然小叔心裏怨恨如此之大,到公婆面前把話說清楚了,才是上上之策。”玲珑說着,伸手就來抓元洵。
兩人身後傳來一聲重重的咳嗽。
玲珑和元洵往後一看,見着元泓站在他們身後,他手裏還提着一只食盒。
玲珑還是留了一絲餘地,讓元洵出來的時候,把左右侍女遣開,免得聽到他們的對話。因此元泓來的時候,也沒有人傳達。
元洵見到元泓,臉上閃過狼狽和尴尬。
“四郎。”元泓開口的時候,聲音徒然冷了下來,“有話直接和我就好,”
“男子漢大丈夫,頂天立地,有事不要沖着女子來。你若是覺得你長嫂有過錯,直接找我說就是。”
元洵落荒而逃。
玲珑看着元洵的背影,鼻子裏輕哼了聲,“我還以為徐氏那麽善于心機,她教導出來的子女,恐怕也不差呢,沒想到是這種貨色。”
元泓把手裏的櫻桃遞過去,櫻桃都是他再挑選過的,顆顆嫣紅飽滿。玲珑卻沒動,她小心的觑他,“剛才那話都聽見了呀?”
元泓颔首,他到了這個時候,神情終于有些柔和下來。
“你呀,嘴上也太厲害了。”
那一番話他全都聽到了,這麽多年,還是頭一次有人這麽激烈的維護他。
“我嘴上厲害不厲害,難道你心裏沒數?”玲珑口上花花,調戲了元泓一把,她整個人直接靠在他身上,捏着櫻桃吃。
“他其實這麽想,也是沒錯。”
“沒錯甚麽?”玲珑把手裏的櫻桃丢到一邊,回身過來,“他胡說八道,難道你還真的放在心上了?”
玲珑說着,伸手就捧住他的臉,“不準你這麽想,當年到底怎樣,所有人都心裏清楚。他們怎麽想,我不想管,也管不着。但是不準你這麽想!”
元泓眼裏泛起波瀾,那波瀾最後變成波浪。他低頭下來,一把将玲珑抱在懷裏。
“我很高興。”
玲珑不知道突然間他就怎麽了,他才被元洵那麽貶低了一番,按道理應該生氣,誰知道會這麽高高興興的抱住她。
該別是氣糊塗了吧?
“你……怎麽了?”玲珑有些小心翼翼的捧起他的面龐。
元泓一笑,“他我并未放在心上。”
元洵如今白擔了個嫡子的名頭,身上卻沒有什麽能實實在在的拿出手的東西。
對此,他怎麽會放在眼裏。
“一個名頭而已,我不在乎。”
玲珑聽他這麽說,越發不解,“那你高興甚麽?”
元泓笑而不答。當親耳聽到她為了自己和元洵争執的時候,他多年的心似乎終于找到了歸宿。
玲珑見他不答,那裏肯輕易放過,追着要個結果。他拿起一顆櫻桃直接塞到她唇齒間,玲珑嘴碰到櫻桃,下意識咬破了外面一層皮。
紫紅的汁水從她的唇齒間漫出來。連帶着他的指頭都染上了一層。
元泓收回手,将手指含在口裏,吮了兩下,垂首到她耳邊,意有所指道,“味道甚好。”
他真的是越來越壞了!
玲珑目瞪口呆。
這不是她的招數麽,怎麽用在她身上了!
元洵回到徐妃那裏的時候,徐妃正在看書。
“阿兄娶的那個蘇九娘,還真是牙尖嘴利。”元洵坐在床上,心煩氣躁。這麽多年,竟然讓一個婦人辯駁的無話可說。
徐妃放下手裏的書,“她的确嘴上厲害,之前不是拿你妹妹已經開刀過了麽,你也去試試了?”
元洵不言,臉色難看。
“她也就一張嘴厲害,”徐妃靠在隐囊上,“如今你在宮裏還算不錯,但世子的事,已經不能再拖。”
“元泓竟然讓一個女子勾走了心魂,對我們是好事。他娶的那個新婦,家世在洛陽裏平平無奇。對他來說沒有甚麽助力。”
聽到這話,元洵喜上眉梢。
“所以,你也要加把勁了。到時候你阿爺,就算想不答應,看你岳家的面子上,也得答應。”
徐妃早已經考慮過元洵的新婦,她想要個出身漢人士族的新婦。但是現在情況緊急,只有那些實權鮮卑勳貴家,才能幫得上她。
“是。”元洵極其孝順,聽徐妃這麽說,立即應了下來。
想起早上玲珑将自己和妹妹竟然一個不落,全都被玲珑說了一頓。活了這麽久,還沒有人這麽大膽。
“不過那個蘇九娘……”
元洵說着看了徐妃一眼,“她言辭裏,似乎對阿娘也沒有什麽恭敬,如果不管教,恐怕還不知道如何。”
徐妃把手裏的書卷丢到一邊,“我管教她?你阿爺見着大郎喜歡她,也跟着喜歡她。除非她做的太過分,恐怕不會說甚麽。”
元洵面露憤怒,“阿爺也太偏心了!”
“不過,也不是沒有轉機。她嫁過來之前,和皇後娘家議親,結果沒有成。皇後家是甚麽人家,被蘇家給推掉了,心裏不知道怎麽想。”
“她既然是渤海公夫人,皇後有的是機會折磨她。”
徐妃說到這裏,笑了笑,“放心好了。”
作者有話要說:
玲珑:和我嘴炮?怕不是傻了!
道長:有老婆護着的趕腳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