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奪走
玲珑抱住元泓的脖頸, 在他耳邊吐氣如蘭, 櫻唇裏呵出的暖流,流轉在他的耳朵上。
他摟住她的腰,把她稍稍拉開一點,“這是你自己想的?”
玲珑點頭, 元泓知道于皇後幾次為難她, 在平陽王府的那次,如果沒有于皇後的示意,宗室女眷就算做了什麽,也不是任由人嚼舌頭。
“皇後不喜歡我,正巧, 我也不喜歡她。不喜歡她高高在上, 憑甚麽她于家想要幹甚麽就幹甚麽?”
內室裏,只有他們兩人, 再沒有別人在, 說什麽也不怕人聽了去, 除非他自己說出去。
玲珑那話要是別人聽了去, 肯定一個大逆不道沒跑。
“你還真是……”
“是不是歹毒?”玲珑抱住他的脖子, 在他的側臉吻了下, 嬌嬌蠻蠻的開口。
元泓有些好笑,眼前一張芙蓉面,“三年忍不住?”
只要皇長子能長到五歲, 那麽于皇後賜死, 就是板上釘釘的局面。
玲珑搖搖頭, “我不覺得陛下會下這個手。往昔太子生母被賜死,那都有太後或者是保太後。陛下又對皇後頗為寵愛,嬌妻幼子的,萬一心軟了呢?”
玲珑在洛陽,看了不少宮內缱绻事。拓跋家的男人,都是說不好的一群人。倘若真的愛一個女子,哪怕給自己連戴兩頂綠帽,寧可把人關起來不見面,也保持其皇後尊榮。若是不愛,就算生的美貌無雙,兒子都被立為太子,也沒有任何追封為皇後的意思,甚至連葬禮都是冷冷清清,還要等自己兒子做了皇帝,才遷葬。
玲珑看諸位先帝對後宮女子的作風,對能不能讓于皇後被賜死,實在不好說。
她一手抱住元泓,手指隔着衣料,在他的胸膛上比劃,“萬一陛下想要停了這個祖制呢?”
元泓眉頭一皺,子貴殺母已經執行了将近百年,會被廢止了?
“現在陛下就一個皇長子,一個弄不好,說不定就夭折了。”玲珑說着笑了笑,“何況後宮裏的那些手段,我在外面都聽說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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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宮那些妃嫔們,為了不生孩子,真的是什麽都做的出來。
“誰願意再去呢。陛下若是一時心慈手軟,就這麽放過也不是不可能。當年立皇後不是還要手鑄金人,到了先帝,這個都被廢止了。手鑄金人都能被廢止,立子殺母,恐怕也長不了多久。”
玲珑話語軟軟嬌嬌的,那一把嗓音,伸手捏下去,幾乎能掐出汁水來,缱绻萬分,卻又令人為她的話語為之一沉。
“若是于家出了個活的皇太後,到時候我還有活路?”玲珑完全不把于皇後和于家往好裏想,玲珑抱住他的脖子,哼哼唧唧的,半晌沒有聽到他的回應,伸手就把他的臉捧起來。
“說,你是不是覺得我心腸毒辣了?”
元泓任憑自己的臉被她捧在手裏,“我何曾說過?”
玲珑這下被問的啞口無言了,“那你怎麽不說話。”
元泓笑了笑,“那是因為我覺得,夭夭說的不錯。”
玲珑一聽,眉眼裏露出些許得意,“你也覺得我說的話很對呀,那你應當早些和我說才是。”
元泓臉上笑意濃厚,順着她的話語,“是是是,為夫應該在之前就說夭夭說的好。”
他說着,伸手握住她的手掌,手臂一把攬住她。他早就知道她是個什麽性子,到了如今,也無所謂了。他愛她,到了現在性子如何無所謂了。
這世道,善人被人欺。心狠手辣反而還是護身的一道好手段,就算旁人想要動手,也要斟酌幾分。
許多人說她心思毒辣,和善良二字完全沾不上邊,可是他就愛她這個性子,他愛她,無關于她到底是善良還是狠毒。
不管她如何,他都願意容的下她所有的性子。
只要她陪在身邊。
元泓十年孤獨,得她在身邊,在覺得這世上也不是一味的孤苦。看她笑,聽她說話,不管說的是什麽,他都一盤全都接受了。
玲珑被他這麽一番哄,心滿意足。她窩在他胸膛,“那你覺得怎麽樣?”
元泓低頭下來,“你想要對皇後動手。”
玲珑點頭,“前前後後算在一塊,也該給清算了。現在皇後才生了皇長子,她都還不是太後呢,要是讓她做了太後,還有我的活路。”
“她現在估計想着的就是,怎麽把她的妹妹塞給你,好讓你替她們于家做牛做馬。”
元泓馬上又要帶兵南下,他在軍事上的才能,在上一次南下中,已經展現的淋漓盡致。這一次,恐怕不會比上次差上多少。
軍權這種東西,就是在一次次戰事裏積攢起來的。
誰不想要給自己弄一個大權在握的女婿呢。
“如果夭夭要動手。”元泓見着她耳邊落了一縷碎發,伸手替她挑上去,“一定要選好時候,現在皇後才生下皇長子,恐怕陛下的心思還在她身上。此刻動手還是不利。”
“我知道。”玲珑一頭埋在他身上,“我的刀都還沒準備好,怎麽就立刻貿貿然動手,除非我打算那自己填這個坑。”
話語說完,腰身上圈着的手臂一緊,玲珑下意識覺得有些不妙,擡頭看見元泓的臉色有些發青。
她正要說話,元泓已經低頭吻了下來,和平常溫柔缱绻的吻不同,這個吻霸道十足,不管不顧的抵開她的唇瓣,逼着她連連後退。玲珑整個人都被他抵在了床上,舌頭被吸吮的發麻,玲珑氣都喘不過來,手在他的胸膛上捶了好幾下,示意他把自己放開,他都無動于衷。
終于趕在玲珑覺得自己可能要被親死的時候,他終于放開她。
玲珑兩手扶在他胸膛上,喘息個沒停。
“剛才那話不要再說!”他雖然也在喘,但是比玲珑好了許多。他摸過因為剛才長吻而緋紅滾燙的臉。
“你嫁給了我,就是我的人,至于別的男人,想都不許想!”
玲珑被他這難得一見的吃醋給吓着了,抱着自己的心口,連連乖巧點頭。
元泓平常脾氣不對着她來,但剛才他是真的生氣了。
到了傍晚的時候,元泓帶着她去用飯。
元泓在家的這幾日,平原王一改之前,動辄在宮裏留宿的做派,回到王府裏,和一家吃飯。
徐妃看着元泓牽着玲珑過來,“九娘身體可好些了?”
今日玲珑哪裏都沒有去,窩在房裏,甚至都沒有給徐妃請安。芍藥機靈,派人過去和徐妃說明玲珑身體不适。
玲珑點點頭,“回阿家,夫君回來之後,新婦總算覺得好點了。”
平原王被這話逗的大笑,徐妃面上略有些尴尬。
平常新婦,新婚的時候,和夫君蜜裏調油,也不會當着公婆的面說出來。平原王年輕的時候也是豪爽一人,聽玲珑的話,不覺得有什麽,反而覺得高興。
兩孩子這麽好,到時候自己膝下能多有些孫兒孫女,大好事啊!
徐妃輕咳了聲,“那就好。”
元泓手還在她胳膊上攙扶着,“夭夭昨日喝多了酒,今日昏了一整日,還請阿爺和王妃體諒。”
不等徐妃說話,平原王揚了揚手,“都是自家孩子,甚麽體諒不體諒,不舒服就好好歇着。沒甚麽比自己身子更重要的。”
徐妃順着平原王的話說下去,“沒錯,這幾日九娘就好好休息。”
玲珑看着徐妃幾乎稱得上是溫和的笑容,滿臉羞澀的點了點頭。
玲珑嗓子眼那裏沒好完全,吃東西也不想吃,胡亂喝了點粥,就把這一天都給對付過去了。還是元泓看不下去,親自喂她喝了點牛乳。
玲珑的醉酒,過了兩三日才好的差不多。
好了之後,玲珑照着一個新婦該有的樣子去給徐妃晨昏定省。徐妃也沒為難她,不過是說幾句話,就把她打發走。
玲珑也幹脆,推辭一二,面上功夫做足,立刻就撤。
一時之間,兩人竟然還算是平安無事。
只是外面有越來越多關于她侍奉婆母不盡心的傳聞,甚至弄得沈氏親自過來了。
玲珑花了好大的力氣才把沈氏給勸回去。然後外面關于她的那些不好的傳聞倒是更多了。
于皇後生了皇長子,于家高興的不得了,在家裏大擺宴席,請洛陽裏的貴人過去赴宴。元泓也在其中。
元泓帶着玲珑赴宴。
于夫人對元泓和玲珑,和其他賓客沒有太大區別,只是對元泓,似乎有些殷勤。
玲珑坐在女眷裏,蘭陵伸手提過來一碟紫櫻桃,“我說你才嫁人多久,外面說你的壞話,比你這十幾年加起來還多。”
于家得了皇長子,蘭陵作為皇長子的姑姑,哪怕心裏不怎麽喜歡于皇後,也要過來赴宴,給于家一份臉面。
玲珑低頭望着碟子裏的櫻桃,還沒張口,蘭陵就提起了一旁的金壺,往櫻桃上倒酪漿。
櫻桃是紫紅的,和乳白的酪漿湊在一塊,相得映彰。玲珑張開嘴,“公主喂我一顆。”
蘭陵伸手推她一把,“回去要你夫君喂你去,這邊這麽多人看着,我喂你了,回頭你家男人吃味找上我,我可受不住。”
嘴上說着,蘭陵一看玲珑那副可憐兮兮的樣子,憐惜美人的心一上來,把元泓頓時丢到了腦後。
蘭陵特意選了一顆飽滿而且沾上了酪漿的,送到玲珑口裏。
玲珑不喜歡于家,但是不得不承認于家的東西還是不錯的,果香和牛乳的味道混在一起,格外醇厚。
“公主,宮裏有甚麽新鮮事?”玲珑靠過來,雙手抱住她的胳膊。
蘭陵回頭過來,知道她想要問什麽,兩人都是一塊長大的。只要不和她自己的利益有牽扯,能說的,蘭陵都會和她說幾句。
“還能有甚麽新鮮事?不過就是皇長子這麽一件大事。”蘭陵說着,想起于皇後那張要笑不笑要哭不哭的臉,心下一陣厭煩。
“不過你小心點。”蘭陵看她一眼,“皇後這幾日心情不好,于家也有拉攏宗室的意思。”
玲珑稍稍思索,立刻明白了,“公主的意思……”
話語還沒說完,立刻被蘭陵以目光止住。
玲珑點了點頭,“沒想到竟然這麽早就開始謀算了。”
“畢竟時日不等人。”蘭陵淡淡的,“要是現在不謀劃,難道等死。”
“陛下的意思……”
“陛下甚麽都沒說,不過畢竟人都在自己身邊那麽久。心裏到底是記挂舊情的。”蘭陵說完,“沒事,只要你家男人守得住,那就沒問題。”
玲珑微微一笑,元泓自然是守得住的。玲珑和他相處有段時日,發現他有些死腦筋,認準了什麽,那就一根筋走到底,不管不顧。
有蘭陵在這,那些貴婦們紛紛過來,連帶着玲珑也跟着受殷勤。玲珑早就知道貴婦們的這些交際手段,如魚似水,說笑好會,起身起來,就往外面去上淨房。
她出來的時候,碰巧遇見元英。她和元英八字不合,兩人母親之間有隔閡,連帶着她們也是勢同水火。
玲珑一眼就瞧出元英和往常有些不一樣。平常元英對她都是高高在上,見面都恨不得拿鼻孔對着她。今日倒是不同,眼眸沉沉,幾次欲言又止。
玲珑直接迎上去,“好久不見。”
元英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直接掉頭往另外一個地方走去,玲珑看見,留下身後的侍女,跟着元英過去。
這片地方到底是排污的,除去打掃的人之外,人并不是很多。
一會兒就只剩下她們兩個了。
元英停下腳步,“你倒是聰明,知道跟過來。”
玲珑知道她有話和自己說,也不在乎讓她在嘴皮子上得這麽些便宜。
“我沒時日和你浪費,你且聽好,”元英說着,皺了皺眉頭,“于三娘對渤海公還是沒有死心,打算給他酒水裏下點料,你還是早些準備為好。”
于三娘的大膽出乎元英的意料之外,哪怕元泓都已經娶妻了,還是沒有放棄這個念頭。甚至連所有的都已經打算好了。
生米做成熟飯,到時候有帝後撐腰,就算元泓再如何,也不能逃出天去。
雖然看似簡單,但一旦真的成了,那就會一直照着于三娘預想的發展下去。
玲珑擡眼,“你竟然會告訴我這個?”
元英嗤笑,“信不信由你。”
元英只不過告訴她一聲,接下來如何,她是不會去管,至于信不信,那都是玲珑自己的事。
不過蘇九娘這樣,也太辜負她對她的期待了。
元英剛要轉身,玲珑就已經閃在她跟前,直接阻斷她的去路,玲珑雙手一擡,就把元英左右退路全給封住。
元英哪裏見過玲珑這種陣勢,原本的氣勢頓時一洩,連帶着整個人都往後退了好幾步,直接貼在牆壁上。
玲珑兩臂就撐在她身體兩側,當她垂首下來的時候,甚至可以聞到玲珑衣裙上熏染上的熏香。
元英擡頭就能看到玲珑似笑非笑的眉眼,原本玲珑豔色出衆,她柳眉微挑,就和平常多了不可言道的韻味。
玲珑看着元英在自己手臂間,臉蛋通紅,恨不得将自己縮成一團。
“我好奇,你怎麽為何和我說起這個?”玲珑可不覺得自己和元英能有什麽交情,兩人見面,彼此不相搭理,已經很好了。于三娘有企圖,不袖手旁觀,反而告訴她?
“……”元英自然有自己的原因,于三娘仗着有皇後在背後撐腰,不把她放在眼裏,她早就看不習慣了。
玲珑見她不說話,也沒再逼。她揚起一個笑容,“多謝。”
兩人針鋒相對,鮮有平和的時候。元英愣住,見她笑靥如花,臉上滾燙,“我不過是看不慣她而已!”
玲珑笑了笑,“那我還是要謝你。”
說着她放下撐在牆壁上的手,燦然一笑。
元英伸手把她推了一個趔趄,提起裙子跑了。玲珑很快穩住了身形,這裏是于家,說實話還真的還挺難的。
玲珑出去,叫了人替她傳話給元泓,不要喝酒水。
她找了幾遍,于家現在是每個人都忙亂成一塊,但這個時候,想要渾水摸魚,卻不容易。
于家她認識的那幾個,全都是和她有仇的,蘭陵貴為長公主,但在于家也是客,不可能插手,真不知道要怎麽辦。
元泓聽到芍藥的傳話,真是要笑了。
“你自己保全貞操吧。”芍藥說的時候,恨不得垂首到胸前。
元泓聽着差點沒笑出來。
芍藥退下之後,元泓叫過個人來,在那人耳邊吩咐幾句之後,那人立刻垂首去了。
為着前頭的宴席,庖廚裏忙得連個人都站不住,這時候不僅僅是廚娘,就連那些幫工的人也一并忙亂個不停。
于三娘安排的侍女已經悄悄進去,這酒水都是一個賓客一壺,一個賓客獨坐一席。自己的酒水也不會到別人的桌上,十分好區別,酒壺上被做了标記,侍女馬上把準備好的藥粉撒進去。
外面的人進來,趁着準備的時候,把兩只酒壺對換。
玲珑依舊陪着蘭陵,蘭陵有些興致缺缺。這種場合,主人家才是主場,畢竟皇長子,未來的太子,她就算是皇帝一母同胞的妹妹,也比不得一個皇長子金貴。于夫人來了之後,雖然那些貴婦們對她依舊殷勤,不過蘭陵感覺到,那股殷勤勁頭,全都在于夫人那裏去了。
蘭陵看着于夫人笑容滿面,心下冷笑。
玲珑遞過一杯酪漿給她,蘭陵看着絲毫沒有上去獻殷勤的玲珑,心下滿是受用,伸手接過玲珑遞來的金杯,“九娘不去?”
玲珑輕笑,“去幹甚麽呀,我要是上去,恐怕那位的鼻孔都要對着天上了。”
蘭陵想到玲珑之前和于家的那些過往,噗嗤笑出來。
“我才不去那位跟前受罪呢,左右這麽多人圍着她,我不去也沒甚麽大不了。”
蘭陵點頭,瞧見于夫人的目光向她掃來。蘭陵心裏冷笑,老虔婆真是迷了心智了,一個才出生沒多久的娃娃,能不能活到立太子那天都還不知道,竟然就敢肖想讓金枝玉葉去她跟前獻殷勤。簡直癡心說夢!
“公主別氣。和她計較不值當。”
蘭陵瞥她一眼,“眼下,倒是只有九娘對我是真心的了。”
玲珑對蘭陵這話不在意,蘭陵自小就是被人捧在手心裏,受的最大的挫折就是被自己兄長嫁給了南邊來的羅鍋皇子。今天不過是見着了點人性而已,算不上什麽。
酒水上來,玲珑喝了兩口,想起元泓那事,心裏想也不知道元泓到底聽她的沒有。
“其實你也不該來,”蘭陵拉着她的手,“依照你家男人現在的本事,不來他們也不敢說甚麽。”
“不來就成對太子外家不敬了。”
正說着,那邊突然傳來一聲驚呼,只見着于三娘癱倒在床面上,不少貴婦和侍女大驚失色,就連于夫人都下來了,一群人七手八腳的把人往後面抱,還有侍女幹淨去請醫官。
玲珑坐在身邊,瞧着那邊的陣仗,深深淺淺的嘆氣,“大好的日子,這是怎麽了?”
蘭陵笑了一聲,意思不明。
于三娘被人七手八腳的抱回去,于夫人記挂着前頭的賓客,只是看了幾眼,令人看顧就折返回來。
但是路上出了事,路上不知怎麽的碰上了廣陽王,于三娘撲過去,對着廣陽王又是撕衣服又是如何的,鬧得尖叫連連的,場面一片混亂。
玲珑只見着于夫人在聽侍女附耳幾句之後,就匆匆離開,而後雖然回來一小陣,但也是滿臉坐不住的樣子。
玲珑已經要人給元泓帶話了,但是男人之間談話,只要不是在正兒八經的場合,總要喝酒的,元泓該別是有什麽不得已喝酒了吧?
她心裏七上八下,叫了芍藥去打探,聽到元泓人沒事,這才放心。
前頭的動靜鬧得太大,貴婦們全都不是吃素的,而且看見的人那麽多,想要瞞也不容易。玲珑馬上就知道了于三娘要對廣陽王霸王上弓。
更細節的,是玲珑回去之後知道的。玲珑之前不過是打算讓元泓別喝酒,沒想到元泓竟然反将一軍。
那可是在于家,她知道了,也只能知會他一聲而已。
元泓出來的時候,就見着玲珑趴在那裏。他過去,伸手撫在她的背上,“怎麽了?”
玲珑看他,一把撲進他的懷裏,“夫君實在太厲害了。”
玲珑原本要說可怕的,不過話語到了嘴邊就變了。元泓的手在她的鼻子上點點,徑直把她壓在榻上,“你不是說要我保全自己的貞操。”
說着,元泓埋在她的脖頸上,“夭夭自己說的,竟然都不記得了。”
他垂首吻下去,唇舌炙熱,帶着她忽視不得的熱度,玲珑喉嚨裏發出幾聲喘息,整個人倒在床上,被他壓在身下。
芍藥見狀,放了帷帳,和其他侍女全部退下去。
他待他很仔細,哪怕這種缱绻場面的時候,她所有的神經都被他挑動,最後只能抓在他的背上,留下深深淺淺的幾道紅印。
起伏輾轉間,他已經俯首在她的耳邊,“夭夭,只要是夭夭的,誰也搶不走……”
他抓住她的手,貼在他微微汗濕的心口,那裏的心跳有力。
玲珑已經不知自己身在何處,迷蒙着雙眼,只聽他在耳邊道,“包括我。”
作者有話要說:
玲珑:發現我的老公炒雞可怕!!!
道長:那你試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