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調情
這場變故, 來的突然, 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那個女眷被潑了一頭一臉的酒。酒水是上好的西域葡萄酒,潑到人身上,淋漓一身,紅色酒水沿着臉滾下來, 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要多好笑有多好笑。
“你幹甚麽!”女眷擡頭,望着面前依舊在摩挲着杯邊的玲珑怒叫。
“沒幹甚麽,只是給你清醒清醒而已。”玲珑道。
玲珑說着,舉起手裏的琉璃杯,“可惜了, 美酒沒有被人喝到嘴裏, 反而潑你臉上,簡直暴殄天物。”
“你!”那女眷沒有想到玲珑開口就是這麽不客氣。氣的頂着一頭淋漓的酒水, 就站起來要和玲珑動手, 左右兩邊的客人見着這種陣仗, 一時怔松, 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 就見着那女眷沖了過去。
侍女們上去抱得抱, 拉得拉,還有人一溜煙的跑去找人。
北朝男女不相避,這邊的動靜, 很快元泓就聞訊而來, 他過來的時候, 看了一眼那邊被好幾個侍女拖住的女眷,還有那邊,滿臉泫然欲泣的玲珑。
“怎麽了?”元泓首先去看玲珑,玲珑一頭直接紮到他的懷裏,“她說我是不祥之人!而且還不安于室!”
玲珑眼淚早就在出手潑酒的時候,醞釀了出來,聽到那邊腳步聲,眼淚就和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滾滾掉落下來。
男人們已經跑了過來,一來就見着躲在元泓懷裏哭的梨花帶雨的玲珑,還有一臉陰沉的元泓。
能來的人,都是有頭有臉。看見這麽一出,頓時臉都拉下來。
“這怎麽了?”那女眷的丈夫趕過來,見着自己妻子一頭一臉的葡萄酒,而且還被好幾個人拉着,釵脫鬓亂,模樣狼狽。
“你說,怎麽回事?”元泓伸手在她的背上一拍,轉手就将人給轉到自己背後。
他看向眼前那對夫妻,神色肅殺,目光凝視間,冰冷刺骨。
他嘴角一笑,步步逼近,渾身上下的冷冽逼得人額頭冒汗,他看了一眼那個女眷,那女眷和于皇後沾親帶故,那一番話,仗着皇後的身份,刺一刺人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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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道,玲珑完全不是那種任人搓揉的性格,聽到了不但沒有忍氣吞聲,還直接一杯酒潑了上來。
她見着自家夫君來,滿心以為給她撐腰的來了,誰知道直接對上了元泓。
元泓前段時日,名聲大噪。但他平常與人為善,讓人以為是性情溫順之輩。以為他就算是知道,也不過是說幾句而已。
但碰到他的冰冷的眼神,才知道自己想錯了。
殺氣溢出,壓的人喘不過氣來。都是在富貴窩裏泡久了的人,遠離殺戮,就連騎馬打獵,都還要奴仆事先把獵物給趕出來,能有什麽氣勢。
帶兵的人,身上都有一股殺氣。那是從千軍萬馬鐵馬金戈裏,磨練出來。那種帶着血味的視線落在人身上的,刺的人發痛。
“你、你可知我是……”
元泓嘴角挑起,他朝那個女眷走過去,駭人的冰冷殺意讓之前還叫嚣的人,頓時抖若篩糠。
他手放上了腰間的環首刀上。手指摩挲着刀柄上的刀環,那瞬間的殺意,逼得人瑟瑟發抖。
“你可知我是誰?皇後是我的……”
話語還沒說完,元泓已經拔刀,刀身直接橫在貴婦肥胖的脖頸上,刀鋒貼着脖頸的那層皮,只要他有半分動作,刀鋒就會切割開外面的那層皮肉,取人性命。
頓時那話也停了。
平陽王的幾個兒子聞訊趕過來,正好看到這一幕。
“大郎,這……”平陽王世子來的時候,就有人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說了。可見着元泓把刀架在旁人脖子上,還是倒吸了口冷氣。
“今日是祖母的壽誕,還是……”平陽王世子遲疑道,他眼睛盯着元泓手裏的刀。刀身寒光凜凜,只要挪動一點就要人命。
元泓沒動,那女眷怕的厲害,原本想要找自己夫君求助,誰知自家男人也吓得呆若木雞,動也不動。
脖子上的刀,貼近了幾分。
原本想要把皇後擡出來,誰知面前的人根本就不買她的賬。肌膚感覺到刀刃的逼近,頓時身子一軟。
玲珑在一旁看到,這女眷的裙子下漫出一股水跡。她扭頭過去,強行忍笑。
元泓把刀收回,“下次說話的時候,小心一點,不要以為那條舌頭,不會給自己惹禍。”
說着,他一手攬過玲珑,直接往外走。玲珑走出去的時候,聽到門內傳來連連驚呼還有嚎啕的聲響。她立刻要回頭看,一把被元泓捂住,他低頭在她耳邊道,“鬧糟糟的,有甚麽好看的。”
玲珑被他一把攬過來,她輕笑幾聲并不說話。
平陽太妃有些年紀,脾氣也大,聽說此事之後,令人把人給送出去。轉頭對玲珑道,“這脾氣我倒是挺喜歡的,我不管人在她自己家裏如何,到了我這兒,竟然還敢嚼舌頭。”
平陽太妃坐在那裏,回頭過來看玲珑,“好孩子,沒事吧?”
玲珑搖頭。
平陽太妃上下打量了玲珑一遍,“你這性子我真是喜歡,和當年大郎他阿娘一樣。”她說着似乎陷入了回憶。
“要是他阿娘還在,看到現在,不知道有多好。”
玲珑見平陽太妃滿臉感傷,她伸手握在平陽太妃手上,“阿家在天之靈,瞧見夫君現在這樣,一定會心有安慰的。”
平陽太妃點點頭,似乎是緩過來些。
因為剛才那麽一樁,平陽太妃,幹脆就讓玲珑和元泓靠着自己坐,反正全都是些親戚,而且是自己的小輩,也不礙着什麽。
“你幸好不是綿軟的性子。”平陽太妃道,令人把自己案上的一道鹿肉送到玲珑面前,“這人天生就是欺軟怕硬。”
平陽太妃靠的近的,不是兒孫,就是元泓這樣的外甥,說話起來,根本就不用在意什麽,“你脾氣好,她就欺負到你頭上,你動真格的了,她反而只曉得哭哭啼啼了。”
這話裏意有所指,在座的人都知道平陽太妃說的是誰。幸好平原王和徐妃不在跟前,不然這話又是要弄得一片尴尬。
“太妃說的對。”玲珑笑着受了平陽太妃送過來的鹿肉,她并不是很喜歡吃這種走獸的肉,她更喜歡那些從六鎮來的羊。不過好在庖廚做的還算可口。她不由得多吃了幾口。
平陽太妃見她這話說的真心實意,沒有半點阿谀奉承的意思,越發高興。平陽太妃性格并不愛婉約的那一套。
偏生這時候和自己年輕那會不同。個個心思深沉,就算生氣,也要九曲十八彎的,真是看得她一點都不明白。
不過不得不承認,那些九曲十八彎的心思,有時候害人起來,的确是刀刀見血。
可就是這樣,她才更看不慣。若是有話直說,有脾氣直接發的,她還能喜歡些。
平陽太妃這邊歡聲笑語的,平原王的位置不錯,但離平陽太妃那邊,還是稍遠了些,他看過去,見着玲珑坐在平陽太妃那邊,也不知道玲珑和平陽太妃說了什麽,惹得平陽太妃開懷大笑。
自從當年那件事之後,平原王就沒受過這位大姨子的好臉。連帶着平陽王也和他疏遠起來。
鮮卑尊母,母親在家的權威,說一不二。平陽王有太妃壓着,和平原王少了往來。也是到現在,平陽太妃見着外甥已經娶妻,才給了他那麽一點好臉色。要不然,這壽宴,他是別想來的。
人脈多,是好事,尤其平陽王在朝廷上多少也能說上話,和他交好,實在是有益無害。
只是平陽王至孝,對母親的話從來只有順從,沒有忤逆的時候。
現在見玲珑能把平陽太妃哄得喜笑顏開,不禁多了幾分刮目相看。
徐妃在一旁,見着平原王對那邊的玲珑微笑颔首,默默放下了雙箸。
平陽太妃被玲珑哄得開開心心,至于之前那個嘲諷玲珑是不祥之人,不安于室的女眷,連通她的丈夫一塊被請了出去。
回去的路上,玲珑歪在車裏,醉眼朦胧。平陽太妃喜好喝酒,而且喝的都不是那些适合女子小酌的果酒,是草原上男子喝的那種烈酒。
玲珑兩杯下去,就開始頭腦發昏,後面的酒水都是元泓給她接的。
她被送到廂房裏,好好休息。可惜一直到酒宴散去,她還是有些昏昏沉沉的。玲珑感覺自己被人抱起來,周身被蒙上了鬥篷還是什麽別的,罩的她有些氣悶。掙紮着要動,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道,“忍會就好了。”
玲珑聽後,原本要掙紮的手,也停了下來。
她半睡半醒,因為沒有喝過那麽烈的酒,胃那塊不舒服的很。她感覺自己被抱到了車上,抱着她的人很溫柔的給她擦拭嘴角。
可能她眉頭皺的太厲害,元泓湊到她耳邊問,“哪裏不舒服?”
玲珑抱住肚子,突然嘔的一下吐了。
外頭的侍女聽到車裏有動靜,聞到一股酸味,立刻呀了一聲,被元泓一眼過去制止。玲珑昏昏沉沉的被元泓從車裏抱下來。
玲珑肚子裏的酒水吐了出來,才算是好受點。之前侍女也給她喝了點醒酒湯,但是那東西喝下去,對她來說,沒有多少用。喝下去之後反而還更難受了。
元泓見玲珑吐得一塌糊塗,侍女給她換洗了之後。也還是沒有醒來的樣子,他将她面色酡紅,特意給她把脈,再三确認她只是醉酒之後,這才放心。
醉酒的感覺很不好受,尤其喉嚨眼那裏,吐過之後,好像是有火燒,難受的她翻來覆去。
昏昏沉沉裏,玲珑感覺到有人輕柔的拍她的背,唇上有什麽柔軟的東西貼住,然後冰涼的水渡了過來。她得了這一股甘泉,沉沉睡去了。
睡去的時候,她感覺自己被攬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玲珑到了第二日日上三竿才醒來,那酒水喝下去,她就覺得不好。到了現在,頭痛欲裂,似乎是有人持着大錘對着自己的腦袋敲打。
她疼的叫一聲,外面立刻有細碎的聲音傳進來。
“九娘子好些了?”芍藥進來,見玲珑抱着腦袋,立刻從侍女的手裏把湯藥接過來,“九娘子喝藥。”
玲珑聽着是芍藥的聲音,“你好了?”
芍藥在她新婚的那一夜裏,沒有傷筋動骨,但是也受了傷,玲珑讓她去休息養傷。這麽一會就回來了?
“奴婢自小皮糙肉厚,也不是甚麽要命的傷,躺那麽一會就好了。”說着芍藥過來給玲珑喂藥,藥水苦澀,加上還沒來記得吃東西,藥湯灌下去,險些沒反胃吐出來。
芍藥小心伺候她,喂了藥,知道玲珑沒有吃糖的習慣,立刻令人端上清水漱口。
過了好會,玲珑才好些。
玲珑靠在隐囊上,等到緩過來,看到外面的天色,發現已經天光大亮,日上三竿。
“郎君人呢?”玲珑問。
一旁的侍女回答已經上朝去了。
玲珑喝了藥,身上還不是很舒服,聽到侍女這麽答,伸手揉了揉身上,“明明我為了他才喝的酩酊大醉,他倒好,照樣上朝,沒良心的家夥。”
芍藥端來一杯水遞給她,聽她這麽說,“奴婢今日來的時候,見着郎君守在九娘子榻邊,聽一旁的侍婢說,郎君一夜裏都沒怎麽睡着,都在照顧九娘子。”
主人們入睡的時候,榻前也絕對不能少人伺候。
玲珑咦了一聲,“他一晚上沒睡?”
“聽昨日在榻前伺候的婢子說是這樣的。”芍藥說着,仔細端詳了下玲珑的臉色,她讓人端上熬好的粟米粥,粟米粥能養胃,雖然粗糙了點,但對身體極有好處。
粟米粥熬的極好,上面都是一層米油。玲珑喝酒,傷到了脾胃,吃點這個,最好不過。
玲珑坐在那裏,低頭喝粥。
芍藥等她把一碗粥都喝完了,收拾幹淨,低聲道,“奴婢在養傷的時候聽說,外面有九娘子不好的傳言。”
玲珑挑了挑眉,芍藥養傷歸養傷,但外面有風吹草動,還是不遺餘力的去收集打聽。
“外面說九娘子……”芍藥有些猶豫。
玲珑倒是沒有那麽多的講究,“說就是了。是不是說我不詳,還是不安于室?”
芍藥搖搖頭,“說是九娘子在王府裏,持寵而嬌,對王妃很是不恭敬。說九娘子……不孝。”
芍藥說的吞吞吐吐。一邊說還一邊小心的打量玲珑的臉色,不孝是天大的罪名。罩下來,足夠讓人死無葬身之地。
玲珑坐在那裏,眉頭都沒揚一下,“哦,這樣倒也是實話。”
芍藥一愣,“九娘子?”
“傻丫頭。”玲珑撇撇嘴,很是不屑,“她愛這麽鬧,就繼續鬧呗。”
見芍藥滿臉迷茫,玲珑一把把她抱過去,壓在她耳朵邊上道,“這又有甚麽,我從來沒有在大庭廣衆之下對她不孝,就算是宮裏的帝後聽到了,也不能拿我怎麽樣,何況大王都喜歡我呢。”
這是玲珑這麽多年來,摸索出來的道理。與人為善,自然是別人與她為善,她才與人為善。如果不為善,而且身份上大了一圈,自然是找能壓制得住的人。
徐妃身份上是她的婆母,就算把她叫去伺候一整天,也理所當然。但是平原王可完全能壓制得住她。
其他王妃還有娘家做後盾,徐妃卻沒有,平原王說什麽,那就是什麽。
“可是……”
“她自己兒子都還要操心呢,伸手插到我這裏來,”玲珑說着捏捏她的鼻子。
芍藥一想,也覺得是。
只是婆母真心想要折磨兒媳,辦法多得是,外面的那些消息,指不定就是徐妃放出去的呢。
只是見玲珑不在意,芍藥也不多提,給玲珑蓋了被子。
她這一躺就是一日,元泓回來的時候,她才勉強起身。他伸手就把她扶起來,“還沒好點?”
說着,他已經把她的手從袖子裏拿出來,要給她診脈。
“好多了,太妃那裏的酒水還是太烈了。”玲珑說起來,還是有些心有餘悸。她愛好美酒,自小會小酌幾杯,酒量跟着練出來了。可在平陽太妃那裏,兩杯就不行了。
“我那姨母,自幼成長于六鎮,六鎮位于邊關,時常風沙漫天,而且一年到頭,有一大半是滴水成冰,必須喝烈酒。到了現在,這個習慣還是沒變。”
說着元泓言語裏有些責怪,“你還喝那麽多。”
他把人放在自己的懷裏,玲珑靠在他的懷裏,“我也是看太妃高興,所以跟着喝了兩杯。”
玲珑聞到元泓身上有淺淡的酒味,“你在宮裏喝酒了?”
“皇後産下皇長子,陛下大喜,賜宮中百官美酒。喝了一杯。”
玲珑回身過來,在他的衣襟上細細輕嗅。她今日并未梳發髻,任由一頭長發披散在肩膀上。
一瀑黑發,在他的下巴上輕輕蹭着。
她在他的衣襟上仔細嗅了嗅,過了半晌,終于滿意道,“嗯,沒有女子的脂粉味。”
“脂粉味?”元泓低頭。
“聽說宮裏的宮女可多了,陛下忙不過來,有些耐不住寂寞的宮人就會趁機勾引你們這些年輕又俊秀的宗室。”玲珑的手指在他的面龐上摩挲,她呵氣如蘭,眉眼妖冶,一如當年他所遇見的那樣。
誘人又妩媚。
“要是哪個宮人,見着你喝醉了,伸手把你給拉到那個不知名的地方,吃得連骨頭渣子都不剩下了,那要怎麽辦?”
元泓看着玲珑,他忍着笑,見着她貼近過來,她的呼吸吹拂在他的耳後,游走于脖頸間,細膩的肌膚上泛起了層層小小的疙瘩。
他下意識摟住她的腰,将她整個圈在懷裏。
“宮裏的宮人要是這麽做了,恐怕也沒人敢。”
話語才落下,玲珑的手指已經落到了他的唇上,她斯條慢理的,來摩挲他的唇瓣,嗓音裏還帶着幾分沒有完全恢複過來的沙啞。
“哦,不敢?”玲珑的指尖細細的摩挲,那地方原本就敏感,她故意放輕了力道,指尖上就激起了密密麻麻的酥癢。
“真想看你現在穿道袍的樣子。”玲珑話語落下,腰上的手立即收緊,玲珑只來記得低呼一聲。
元泓抱着她,兩人貼的很緊,玲珑故意使壞,隔着衣裳細細密密的蹭。引得他喘息不止。
“現在天還沒黑。”元泓扣住她的腰,不許她繼續這麽下去。
玲珑滿臉無辜,“道長在說甚麽呀,小女子可一句都聽不明白。”
嘴裏這麽說着,手指卻順着衣襟溜了進去,在裏頭興風作浪。
“不要鬧。”元泓壓下翻湧的情潮,把她的手拿出來,“昨夜裏喝醉了酒,今日才好些,就亂來了。”
玲珑靠在他身上,“才不是亂來呢。”
她想了一會,“皇後得了長子,恐怕現在陛下最高興。”
“可是,皇後不喜歡我,我搶了她們家的女婿,又不知好歹,不和她們家結親。恐怕都讨厭死我了。”
元泓知道于皇後不喜歡她,成婚到現在,按道理,皇後應該召見,但到現在為止皇後一直沒有任何動作,甚至該有的賞賜也不見蹤影。
哪怕明面不說,這一番姿态,也告訴衆人,她有多麽不喜歡她了。
“無事,她既然生了長子。四年之後陛下立太子,自然沒有問題了。”
玲珑知道他說什麽,四年之後,皇長子若是不夭折,立為太子。于皇後照着祖制,是要賜死。
皇太子另外讓保母照顧成人。就算太子繼位,因為沒有和生母相處過,而且又有保母在身邊噓寒問暖,對生母感情淡薄。
“若是她對我不利呢?”玲珑說了這話絕對不對,又改口,“要是她還是觊觎你怎麽辦。”
“若真這樣,夭夭會怎麽做?”元泓來了興致,他一把将人抱在懷裏,讓她貼着自己的胸膛,捏着她的手。
“自然是釜底抽薪。”玲珑擡頭,她的發頂蹭着他的下颌,生出無限缱绻。
“我這人自小脾氣暴躁,不是甚麽好相處的人。”她笑了一聲,慵懶的躺在那裏,眉目顧盼間,生出無限的風情來。
“要是于家還盯着你,那我就……”玲珑湊到他耳邊,“我記得陛下外家到現在,還沒有一個合适的姑娘送到宮裏吧?”
作者有話要說:
玲珑:我的目标,讓你腎虛!
道長:……那你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