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章節
到嗎!要不是有個方薇引她,她也來不了這裏。
想起方薇,阿玊心裏就有點憤憤。這麽看來,那個方薇果然是假的,就是為了引誘她來這裏。而且,既然方薇都是假的,那麽,那段記憶也真不到哪裏去。所以,到頭來,還是無法确定操縱蕭家那些事情的人是誰。一切事情瞬間又全部回到了遠點。
狠狠地嘆了口氣,阿玊覺得心很累。她真是沒想到蕭家的事情這麽複雜。看看牽扯其中的這些人,不是心機深沉的婦人,就是高冷莫測,不知底細的男人,還有什麽突然間從智障變成天才的,莫名其妙變成屍人的,甚至現在還出現了一個妖異的和尚。
想到這裏,阿玊不禁吐槽道:“什麽事!還就紮堆來了,怎麽不再出來個城隍爺,這樣神、鬼、人、妖就到齊了!”
突然,阿玊腦中一個想法一閃而過。電光火石之間,一些零散的線索發生碰撞,給了她一些靈感。
阿玊:“城隍爺,城隍廟,和尚!”
喃喃着,阿玊細細将這三個字在嘴裏好好的品了品。
她似乎相通了為什麽那個小和尚會招她來這裏了。而這個大殿的情況,似乎隐約正說明了那個原因。
阿玊:“是與不是,一試便知!”
說着,阿玊取出挂在自己脖頸裏的那塊盤龍形狀的平安扣,将它握在了手中。
那是塊上好的古玉,顏色黃潤清透,雕刻細致,是塊上好的寶貝。阿玊本不想拿它幹這種事的,可無奈身上實在沒有什麽能派的上用場的東西了,所以,也只能委屈這塊寶貝了。
将那玉握在手心,阿玊嘴裏念叨着“小白龍,委屈你了,跟了我這麽久,你就幫我這一次。等回去了,我一定好好保養你”。
說完,阿玊右手往口袋裏一踹,捏出一把粉末,就像正東的那群焦屍撒去。因為畏懼那些粉末,正東方向的那些焦屍一個個全不向兩側躲去,而這正中阿玊下懷。
就在焦屍們錯開的那個空擋,正好可能看到大殿裏那個空空蕩蕩的供臺。阿玊看準時機,甩開胳膊,便将握在左手裏的那塊平安扣甩向了供臺。
一條抛物線在空中劃過,那塊平安扣非常正常的穿過供臺邊緣,卻不正常的在供臺上那塊空曠寂寥的地方碰到了什麽東西。
只能“嘭隆”一聲,從那平安扣停下的地方突然向外四散出一圈耀眼的白光,不等阿玊看清楚發生了什麽,那白光已經向四周擴散。倏然間,阿玊眼前只剩下了白茫茫的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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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是感官,阿玊覺得就連身體的知覺也随着那陣白光的降臨而麻木了。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一段晦澀黑暗的記憶悄悄鑽入了阿玊的腦中。
俊冷公子
一望無際的沙海荒漠,烈日灼燒着這片被神靈遺忘了的死亡之地。沙丘上一串淩亂的腳印崎岖而上,在那盡頭,一衆行旅的僧人正裹緊身上的僧袍跟随前方騎在高大駱駝上的黑袍人疲憊的前行。
在那連綿沙丘的前方,隐約可見一處怪石林立之地,那裏地勢詭異,奇石異形。其中怪石狀如鬼魅,形如野獸,而在那深處,一座奇形怪狀的石屋隐藏其中,石屋型似方鼎,以三條粗短的石柱為基,支撐着上方方形的石洞。
黃沙漫漫,日升月落,當晝日交替之時,那群穿梭在沙丘之中的僧侶終于到達了怪石之地。只是,還不等将一身的風塵卸下,他們已經告別了那刺目的陽光,被塞進了那如同巨鼎的石屋。很快,石屋的出口被碎石封死,在那石屋之下,已經架起了炙熱的火堆。
那本應是磨練意志的光明之火,可當一聲聲嘶吼與吶喊劃破天際之時,那光明之火已然已經變為了地獄之火。
落日熔金,當血紅的夕陽投下怪石鬼魅般石影之時,那些痛苦的嘶嚎已經化為了來自地獄的魔音,在那片光怪陸離的怪石之地迷惑着旅人的心智。
恍惚間,意識之中那片火紅色的晚霞慢慢被刺眼的春日陽光所代替。阿玊不自覺拿手遮了遮被光線晃得生疼的眼睛,此時她才發現,自己已經脫離幻境,回到了現實之中。
一低頭,迎面一雙冷厲的目光與她相對,她有些不知所措,茫然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完全搞不清楚狀況。
過了良久,男人上前幾步,向阿玊默默伸出了一只手。
天峫:“你打算在那裏坐多久。”
木讷的看着男人,阿玊恍然間才反應過來眼前的這個男人正是天峫。
此時天峫臉上表情依然冷冽,一雙眼睛更是無甚表情,可阿玊卻從他的語氣裏聽出了些許無奈。
天峫:“這麽喜歡坐在地上!”
被天峫這麽一說,阿玊才發現,自己竟然是坐在別院的院子裏,好在她坐的這塊地地上鋪着青磚,不然她絕對是坐在兩邊的雜草從裏的。
借着天峫的力站起身,阿玊拍了拍自己的屁股,此時此刻她才真正有了回到現實的實感。
可放眼看看此刻她眼前的情形,一個身份可疑的天峫和一個奇怪的土坑,她突然覺得心累的要死,這事情一件接着一件絲毫不給她一絲喘息的機會。
阿玊:“你在幹嘛?”
撇過天峫,阿玊看向他身後那個剛剛刨出來的土坑和坑邊随意丢棄的鐵鍬。
可天峫并沒有理會阿玊,反而轉過身拿起鐵鍬自顧自的又挖了起來。
看天峫的面相阿玊早早地就猜到了他不會是個容易溝通的人,可實際上接觸後,阿玊才發現她大錯特錯了。天峫這個人根本不是什麽不好溝通,而是他本身就是個看心情來跟人溝通的人。像現在,他就是一臉的“不想說話”的表情。
既然如此,阿玊幹脆直接放棄了溝通,選擇親自過去看看。到了土坑跟前的時候,天峫已經将手裏的鐵鍬扔到了一旁,開始探下身子刨土坑裏面的土了。
站在一旁,透過天峫身體與土坑形成的縫隙,阿玊隐約看見在土坑的最底下放着一個黑色的盒子。
當腦子裏自動生成“盒子”兩個字時,阿玊一時間思緒萬千。她記得她第一次聽到盒子是通過誅曦複述蕭啞的話,當時她覺得這個盒子與那塊玉一定有所牽扯,兩者甚至可能是一種相克的關系,但至于是哪個東西導致了蕭小傑的生命之憂,她卻無法确定。之後,她被卷入了幻境,在那裏見到了一個被僞裝成盒子的陷阱,那是她已有所察覺,這個盒子必定不會是什麽善物。
此時想來,一切似乎都說的通了。如果這土坑裏的盒子便是蕭啞口中的那個東西,那麽她會被卷入幻境便是理所當然的事了。只是,她現在依然無法确定供養、操縱着這個盒子的人是誰?
阿玊:“你怎麽會知道這個盒子藏在這裏?”
看着正在賣力刨着盒子周圍土的天峫,阿玊有些懷疑。
可天峫對于她的問題充耳不聞,将全部心思都放在了土坑裏。直到确認盒子不再鉗在土坑底部後,天峫這才直起身子。
看着坑底的這個黑色烤漆的木盒子,天峫冷冷道:“你在懷疑我。”
他的聲音平淡無奇,好似再說一句無關緊要的話一樣。
阿玊:“那你能解釋一下,你在進入這個別院時為什麽沒有被卷入幻境嗎?”
對,這是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如果阿玊想的不錯,那麽當時那個盒子應該是将這個別院設置成了進入幻境的通道。也就是說,不管你從哪裏進入別院,都必定會被卷入幻境,但如果是盒子的操控者那就另當別論了。
而事實上,當阿玊逃出幻境時,天峫已經在這裏刨開了一個大坑,如果說他是從幻境裏逃出來後才刨的坑,阿玊覺得不太可能。因為就連她都在幻境裏費了一番功夫,她不相信眼前的這個天峫能夠比她早出來那麽久。所以,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他就是操控者。
默默向後退了兩步,阿玊謹慎的盯着天峫的一舉一動。只見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繞過土坑一步跨進了旁邊半人高的雜草從裏。接下來他一探身從那堆雜草裏竟然抽出了一把短匕首。而那把匕首正是阿玊甩向小和尚的那把。
一瞬間,阿玊繃緊了身上所有的神經。如果,天峫出其不意的将匕首甩過來,她好第一時間牽動神經躲避。可事實證明,她這完全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天峫壓根就沒準備要朝她丢匕首,他只是撿起了掉在雜草裏的匕首,将匕首送到了阿玊的手中。
天峫:“你的猜測合乎邏輯,但我并不是那個人。”
認認真真看着阿玊說出這番話後,天峫又蹲到了土坑邊繼續盯着那個盒子了。
對于天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