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章節
的廂房裏沖出來,不等她反應過來便把她帶到廂房裏為她穿衣打扮了。
半推半就間阿玊被人套上了那件紅色嫁衣,就連頭上都被人罩了一塊與那嫁衣布料相同的紅色蓋頭。
到此,阿玊的視線被這塊大紅蓋頭緊緊的鎖在了她腳下的那一塊如臉盆大的方寸之地。
原本,阿玊以為白石村的這個婚禮應該跟她意識裏普通的婚禮沒有什麽區別,應該都是男方去接了女方然後一同來到這宅子裏。可沒想到,她的這種想法完全是錯誤的。
因為,那些女人在給她蓋上蓋頭以後,就領着她進了這宅子的主屋,然後找了條長凳讓她獨自一人坐在屋子裏。而那群女人,在安頓好阿玊以後,不等阿玊開口詢問,就一個個的都飛也似的逃走了。
一瞬間,屋子裏靜的仿佛都能聽到外面的陰風将塵土吹進屋子裏的聲音。
而阿玊就這樣被獨自一人丢在了這座陰宅的主屋裏。
如果換做普通人,此時此刻大概已經被吓得三魂七魄都丢了了,但此時此刻坐在這裏的是阿玊,她不但沒覺得害怕,反而異常欣喜的站起身滿屋子的瞎轉悠。
為什麽是瞎轉悠呢?那是因為,在有個女人給她蓋蓋頭時在她耳邊小聲告訴她:“無論遇到什麽事,千萬不能掀蓋頭,這樣可以保全性命。”
這話說的雖然無憑無據,但阿玊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還是按照那個女人的話去做了。所以她一個半瞎狀态的人,也只能借着腳下的地磚在這個大概有五十多平的房間裏瞎摸亂撞。
如此走了大概有兩圈,阿玊發現房間裏空空如也,除了幾個簡單的櫃子、桌子和椅子就再沒什麽了。所以,她興趣寥寥的又重新坐回了長凳上。
就這樣,在阿玊等的快要睡着的時候,從房門口傳來了一陣輕緩的腳步聲。
仔細辨着那串腳步聲進入屋子,繞過阿玊來到她面前,阿玊在離她半步遠的地方看到了一雙黑色的運動鞋。
阿玊:“天峫,是你嗎?”
看着那雙運動鞋的樣式,阿玊在腦海中回憶着昨天見到天峫時他身上的衣着,嘴裏卻認認真真的把問題問出了口。
但是,對于阿玊的問題,那個穿着黑色運動鞋的人卻沒有開口回答,他只是依然站在那裏望着阿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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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隔着一塊蓋頭,但阿玊能夠明顯感覺到那個人直視着自己的眼神。有一瞬間,阿玊甚至想一把掀起蓋頭,看一看這個不斷向她投來視線的人到底是誰。
不過,這個想法最終還是被阿玊扼殺在了心裏。因為,就在她因為這個視線而怒火中燒之時,她清晰的聽到了那個人及其清晰的嘆了一口氣。
那聲音細小、微弱,阿玊覺得那裏面夾雜着慢慢的無奈。而從聲音判斷,阿玊覺得這個人就是天峫。
被阿玊認定為就是天峫的這個人,在嘆完這口氣後,乖乖坐到了阿玊的身邊。
一陣靜寂之後,天峫對阿玊道:“你不該來的!”
這句話天峫說的極輕,似乎怕被阿玊聽到,但卻又像是在對她抱怨。
一瞬間,阿玊覺得自己有點搞不懂天峫在說什麽了。原本,天峫的那聲嘆息在阿玊的解讀中是因為她沒有信守承諾而打亂了天峫的計劃,所以天峫才會對着她嘆氣。可接下來這句,阿玊就有點不懂天峫的意思了。
“難道是因為天峫氣不過,想再抱怨一下自己?”阿玊不自覺這麽想。
可在阿玊的印象當中,天峫不是一個婆婆媽媽,愛抱怨,愛為小事斤斤計較的人呀。
阿玊實在是搞不懂今天的天峫到底發生了什麽。
天峫:“我送你的那塊玉,你帶在身上嗎?”
就是在這種令阿玊覺得十分異常的氛圍當中,天峫開口問了阿玊一個問題。
原本在這種詭異的氣氛下阿玊應該好好想一想再回答天峫才最為妥當的。可阿玊卻鬼使神差的,幾乎不過腦子的回道:“沒有!”
一瞬間,周圍的空氣變得異常尴尬。
阿玊在反應過來的下一秒,在腦子裏迅速找了一個理由準備搪塞過去,可天峫卻在這時候說了句令尴尬的空氣瞬間凝固的話。
他說:“你就這麽不願意帶着它嗎?”
阿玊:“我……”
急着去辯解,可阿玊張嘴卻不知該說些什麽。此情此景下無論她找任何借口,說出的話都必定是句傷人的話。
雖然阿玊向來不是個說話會顧及別人感受的人,可這一次她想顧忌一下。
就在不久以前,她曾經自以為是的想把那個東西還給天峫,但當時天峫幾乎是不假思索的就拒絕了她。此時此刻,阿玊再次回想當時的場景,她忽然覺得當時的天峫似乎應該是生氣了,只是他這個人應該一般不會生氣,所以真的到了那種境地他只會自己憋着,然後悄悄地轉身離開。
如此猜想着,阿玊突然記起了昨天從村長家出來後天峫那種只顧着自己一個人離開的身影。如果阿玊猜想的不錯,那時他應該也十分生氣。
阿玊:“你……”
試着想要尋找一個不那麽尴尬的話題,阿玊想借着瞎聊來判斷一下自己猜測的正确性。可就在她開口的同一瞬間,只聽屋子外面突然一聲“轟隆”的巨響,随即阿玊就聽到他們身後的房門被用力關上了。
阿玊:“有人?”
因為頭上蓋着一塊障礙物,阿玊對周遭一切的感應只能通過聲音來判斷。但這種感覺總是有些局限性。例如,阿玊能夠清晰的聽到房屋門被關上的聲音,但她卻不能确定那扇門是被人關上的還是被奇怪的外力給關上的。而無法判斷這一點,就限制了她選擇應對的方法。所以,她只能出口詢問天峫,因為阿玊記得天峫所戴的那張半臉黃金面具戴上後是可以看到外面的。
不過,阿玊沒等到天峫做出回答,就已經通過自己的耳朵确定這個答案了。
幾乎就是在房屋門關上後的十秒鐘內,有個細嗓、高調,說話嗲聲嗲氣的女人重新推開那扇門走了進來。
為什麽阿玊會這麽覺得呢?那是因為,伴随着那個女人的說話聲,阿玊清楚的聽到了一陣讓人牙酸的“咯吱”聲,而那個聲音便是這種老房子裏的木頭門在開啓時發出的聲響。
女人:“哎呀!禮成!禮成啦!”
女人:“快來人,快把新娘子先送入洞房!”
随着女人聲音位置的變化,阿玊初步估計她應該是站在了自己的面前。不過,阿玊并不能保證自己預測的準确性。因為就在這個女人下答了要送她入洞房的命令後,她聽到了一堆人的腳步聲亂七八糟的從院子裏踏了進來,來到了她身邊。
突然之間被一群不知是何方神聖的人包圍後,阿玊覺得自己像極了被人裝在籠子裏供人觀賞的兔子。說實話,她不太喜歡這種感覺。
女人:“哎呀!都傻站着幹什麽,還不趕緊的!”
突然,那個女人的聲音悄無聲息的從阿玊的身後傳了出來。一瞬間,阿玊全身上下的汗毛都被這一句話給激了起來。
也就是十幾秒的時間,這個女人是如何避過自己的耳朵,從自己面前走到自己身後的?
阿玊想不通這個問題。但細細回想後,阿玊發現,從一開始她就從沒聽到過這個女人的腳步聲。一直以來她都是通過女人說話的聲音來判斷她的位置的。
這也就是說,從一開始,阿玊就忽視了一個問題。這所宅子是陰宅,而能夠進入這所宅子的除了人以外可能還有鬼。
阿玊:“天峫?”
試着叫了一聲天峫的名字,阿玊想确認一下他是否還同她一樣坐在這裏。
可喊出的那兩個字只是在這個空曠的房間裏兜兜轉轉走了一遭,然後就這樣沒有等到任何回應的消散了。
那一瞬間,阿玊心裏“咯噔”了一下,覺得事情不妙。
既然發現事情正在朝着不好的方向發展,坐在這裏靜觀其變當然不是阿玊的性格。所以,她決定主動出擊。
這出擊的第一招當然就是先把自己腦袋上的這塊有礙視力的破布給掀了。本着這個目的,阿玊快速的舉起右手準備在手指觸碰到那蓋頭的小流蘇後就發力把它扯下來。
這本來是一個極其微小且毫無技術含量的動作,可阿玊卻沒有把她完成。因為就在她擡起手臂的一瞬間,那些原來站在她周圍的人就一擁而上将她的兩條手臂連同肩膀鎖了個牢靠。
如此這般,阿玊就別說想掀蓋頭了,就是想動一下都不那麽容易。不過好在,那些鎖住她的人,在制止完她的動作後,一部分人很識相的就撒了手,而那另一部分沒撒手人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