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章節
因為,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已經讓她沒有辦法在思考這些問題了。
當她在心裏默默思考着這些問題的答案時,有個人悄無聲息的打開房門走了進來。
在那個人打開房門的一瞬間,一股夾雜着濕冷空氣的小風随着那個人的身形劈頭蓋臉的掃了阿玊一身。
那一刻,阿玊下意識的打了個冷戰。而她心裏的那些疑問也同時被這個冷戰給凍在了阿玊心頭的某個犄角旮旯。
阿玊在剛剛進入這個屋子後測算過,從房門走到她現在所在的這個位置,如果走捷徑的話正常人大概需要二十五步左右。這也就是說,如果這個人進屋以後的第一個目标是阿玊,那麽他大概需要走不到三十秒。
這個時間非常短,但卻足夠讓阿玊做個保命的準備工作。
所以,當阿玊感受到那些撲面而來的冷氣後,她首先從衣袖裏抽出了她那把常備在身側的匕首。然後便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開始在心中默數。
“二十五、二十六、二十七……”
當她數到二十七的時候,一雙穿着黑面白邊運動鞋的腳進入了阿玊所能看到的那一畝三分地。
第一眼,她便認出了那雙鞋。
那是天峫的鞋。她記得昨天在這個院子與天峫碰面時,他腳上穿的就是這雙鞋。
天峫:“你在這裏沒遇到什麽吧?”
似乎是想證明阿玊的記憶是對的,天峫毫不顧忌的開了口。
而那聲音自然是阿玊記憶中天峫的聲音。
阿玊:“嗯。你怎麽這麽快就過來了?”
阿玊對這個人的身份有些懷疑。按照剛才她離開時的情況,阿玊覺得即使是天峫,也不可能在短短十幾分鐘之內就搞定來找她。這并不是她低估了天峫,而是她覺得這件事并沒有那麽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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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她來到白石村後,村裏所發生的事情她都看在眼裏。她知道這些事情的發生有可能是因為村子裏曾經發生的一些事。但除了這些,她總覺得在這之後不為人知的地方,總有人在對這件事推波助瀾。
天峫:“快?難道你在前不久剛剛見過我?”
仔細揣摩了一下阿玊話裏的意思,天峫心有餘悸的确認着他的猜測。
阿玊:“對……呀!難道,那個不是你?”
阿玊對這個話題有些吃驚。
天峫:“我自從進入這座陰宅後,這是第一次見到你。”
阿玊:“難道,難道剛才那個跟你聲音很像的人并不是你!”
在心裏比對着這兩個天峫的聲音,阿玊實在是無法從聲音分辨出這兩個人哪個是真,哪個是假。此時此刻,她唯一能夠确定的就說,不能因為這個聲音的花言巧語就輕易相信他說的話。
她所知的是,既然有兩個跟天峫聲音一模一樣聲音的人,而這兩個人還是互不相識的存在,那麽在這種情況下,極有可能他們其中的一個是假的,或者說,幹脆兩個都是假的。
這個判斷題不太好做,恰巧,阿玊此時也并沒有掌握這道題的關鍵所在。
所以,當務之急,阿玊只能硬着頭皮上。
阿玊:“你說你沒見過我,那你剛才都在哪裏,幹什麽?”
稍微調整了一下自己說話的語氣,阿玊想讓這個天峫覺得她在懷疑他。
天峫:“這做宅子的後院有一口井,從那口井下去可以去到白石村附近的一座山上。在那座山的半山腰上有一座古墓,我一直都在那裏。”
天峫的這個回答可讓阿玊有點詫異。她可沒想到這個天峫竟然一直都不在這宅子裏。不過,在他的話語中,阿玊發現了一個令她吃驚的問題。
阿玊:“那座古墓不會是……”
天峫:“沒錯,就是蕭啞買下的那個古墓。”
阿玊:“可那個古墓裏不是什麽東西都沒有嗎?”
這可是誅曦确确實實進去看過以後得出的結論。
天峫:“有,只是誅曦沒有發現而已。那座古墓的結構十分怪異,其中機關布置更是厲害。要不是今天我跟着那個紅衣女鬼進去,怕是也發現不了裏面的問題。”
天峫這話的意識是有個紅衣女鬼把他給引過去的。這麽一想,阿玊突然覺得,他們的經歷好像有些雷同。她是被天峫的聲音給引導這裏來的,而天峫卻被一個紅衣女人引到了另一個地方。
這也就是所,有人在故意操作想讓他們分開。
阿玊:“難道,是故意想讓我們分開,然後再分別下手!”
天峫:“恐怕是的!所以,咱們不便在此處逗留太久。”
說着,天峫向阿玊又靠近了一些。
天峫:“我先幫你把這蓋頭摘了吧,然後我們再離開這裏。”
天峫的這個提議說的時機恰到好處,有那麽一瞬間,阿玊差點就要把答應的話說出去了。可就在那個緊要關頭,另一個被阿玊判定為假天峫的話卻莫名浮上了她的心頭。
“這蓋頭是你的保命符,只要它還在你頭上你就不會有事。”
夢蝶蝶夢終難解1
霓虹裳是由一件自古墓中發現的嫁衣與一件不知處處的黃金面具組合而成的。這個定義是當時村長告訴阿玊的。
可作為嫁衣霓虹裳并沒有相配的紅蓋頭。所以村裏在舉行這種婚禮時都會準備一些市面上仿古的紅蓋頭。阿玊頭上頂的這一塊就是事前村裏人在城裏賣了捎回來的。
對于霓虹裳的缺陷,村裏這麽安排無可厚非。不過阿玊不明白,這麽一塊毫無出處可言的東西怎麽會在這整件事中決定一個人的生死呢?
如果細細探究“不掀蓋頭就可保命”的這個說法就仿佛像一個僞裝的很逼真的紙老虎一樣,一但你窺破它的內涵,那麽所剩無幾的謊言便可不攻自破。
從理論上來講這件事情就是這個樣子。可即使知道這些,阿玊的潛意識裏還是無法忘記那個天峫在主屋裏說的那句話。
“如果你不想取下來,那你就牽着我的手,我來幫你引路。”
似乎是看出了阿玊心裏的猶豫,面前的天峫不再催促,反而向她伸出了左手。明明是選A或選B的單項選擇題,天峫卻硬生生把它給變成了一道腦筋急轉彎。
不過不管是單選題還是腦筋急轉彎,都需要阿玊這個答題者來解,而出題者卻是沒有權利幹涉的。
阿玊:“不用,你幫我去掉吧。這個東西實在是太礙眼了。”
天峫的這個提議看似不錯,阿玊即不用拿掉那個不知是不是保命靈藥的蓋頭,又可以跟着他離開這間奇怪的屋子。但阿玊清楚,如果她選擇了這種方式,那麽對她來說絕對是弊大于利。因為沒有了視覺的她實在是太容易上當受騙了。
天峫:“那我就幫你取下來了。”
得到了阿玊的準許,天峫二話不說就一把将阿玊頭頂的那塊蓋頭掀了起來。
一瞬間,阿玊昏紅的視線裏慢慢湧進了一個模糊的高大人影,在那個人影的身上,阿玊只能隐約看清他臉上戴着的那張遮住他上半張臉的用黃金打造的半臉面具。
那面具金光燦燦十分惹眼,其上流暢簡約卻又華麗的花紋流轉在面具上兩個深邃眼窩的周圍,在面具的額頭部位一條由寬道窄的裂縫蜿蜒而上,為整個面具鉗上了一條猙獰且無法忽視的缺陷,但也正因為那一條蜿蜒的裂縫才讓整張面具變得那麽的不同尋常,那麽的奪人眼球。
突然,一絲壓迫感與疼痛感在阿玊身上擴散開來。等她将視線從那張黃金面具上移開的瞬間,她才察覺面前的這個人,她面前的天峫竟然在用雙手嘞着她的脖頸。他的那兩條手臂因為突然的爆發力,青筋凸起。
阿玊不可置信,再次望向他的臉,她看到他嘴上那一絲隐晦的笑意一直挂在他的嘴邊,像是在嘲諷阿玊的無用一般。
“咔嚓,咔嚓……”耳道裏不斷傳來頸椎骨被捏碎的聲音,阿玊被那些可怕的聲音折磨的頭痛欲裂,而另一方面,她全身上下因天峫的壓迫感猶如被百蟲撕咬一般疼痛。在這種情況下,她根本無法掌握自己身體的控制權。如果繼續下去,阿玊覺得自己一定會成為那顆可以被別人肆意□□的小草。
她無法面對如此懦弱的自己,也無法承認自己是如此的弱小。所以,即使身體在因疼痛而不斷發出悲鳴,即使骨頭因外力在準建被□□,她也依然将全身僅剩的一點力氣方到了那支藏了匕首的手臂上。
“很好,動起來了。很好,手指捂住匕首了。”頂着腦子裏快要爆炸的聲音,阿玊一遍遍告訴自己,安慰自己。
可最終她只聽到了一聲清脆的“咔嚓”聲便再無任何實感了。
而那把匕首終究還是沒有碰到天峫身上的一絲一毫,就那麽被阿玊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