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章節

險,但嘴裏的話說的卻還算正常。只聽他道:“我問你,你覺沒覺得你姐這兩天不對勁?”

誅曦這話問的兒荼一個激靈。只見他瞪着眼睛瘋狂的點了點頭道:”有,前兩天我還以為姐是忙的有些累了。可後來發現,根本不是那麽回事。她好像是很不開心。”

誅曦:“嗯,還算你小子有點眼力勁。告訴你剛才交代你的事情就跟你姐有關,你愛做不做。反正,你要是沒打發走那人,看你姐到時候……”

兒荼:“好好好,沒問題。可是,你能不能告訴我原因,姐到底是因為什麽事情不高興呀。”

兒荼這小子有個毛病,凡是遇上什麽問題總愛追根究底。而誅曦就最煩他這毛病。但他知道,若他不給個答案,他今天怕是連這骨齋的門都出不了,所以,他想了想道:“原因很簡單,就在咱們書房書架上那本最厚的歷史書裏。只要你看了那本書自然就明白了。”

誅曦說完,趁兒荼半懂不懂之際,趕緊甩袖子跑路了。于是,骨齋又重新變成了兒荼一人的天下,直到誅曦嘴裏的那個人出現在兒荼眼前。

又過了半個月,誅曦如那打西邊出來的太陽一樣久違的大白天竟然悠閑的呆在骨齋裏,兒荼直覺覺得有貓膩,于是丢掉手裏的歷史書悄悄跟在誅曦身後問道:“難道是姐今天會回來!”

這一句,吓得誅曦那只正在往杯子裏倒水的手抖了抖,險些将那一壺剛剛沸騰了的水倒到自己的另一只手上。

誅曦:“媽的,你能不一驚一乍的嗎,吓死人不償命呀。”

随便給誅曦摔了個臉子,誅曦有驚無險的摸了摸自己那雙細皮嫩肉的手。

兒荼:“人?哪裏有人,我身邊明明只有一只愛臭美的大蟲子。”

誅曦向來最聽不得的就是這個“蟲”字,更別提這個字還是用來形容自己。一時間,他被氣的三魂都去了兩個。深吸了口氣,壓下心裏的火氣,斜了一眼兒荼,他極不耐煩的道:“你姐一會兒就回來了,你就這幅樣子在這杵着!趕緊地收拾收拾去,別煩我。”

終于打發走了兒荼,誅曦這才耳根子清淨了下來。前前後後忙活了快一個月,他總算能坐下來喝着熱茶閉目養神了。

舊人相交不相識4

次日的淩晨一點多,阿玊披星戴月的回到了骨齋。只是原本打死都說要等她的兒荼還是沒有抵擋得了夢鄉的誘惑,在阿玊回來之前便沉沉的睡了。而誅曦一直躲在房間不知是睡是醒,完全一副不予理會的狀态。

悄悄地放下行李,簡單的整理了一下後,阿玊從廚房最隐蔽的犄角旮旯提出來一瓶酒,伴着月上枝頭,月白如霜的景色,獨自一人坐在中庭的石桌上喝起了酒。

骨齋的中庭就位于骨齋面向街道那排房屋的後側。整個中庭被面向四個方向的歇山頂屋子圍着,而在這些歇山頂屋子前還縱橫交錯的修着四條回字形長廊,屋子、回廊将整個中庭妥妥的圈成了一個規則的正方形天井。

在中庭不大的那方天井裏,種着一顆枝幹粗壯的老槐樹。那槐樹雖老但枝幹均是褐金色,那繁茂的葉子也比普通槐樹的葉子要淺上許多。在老槐樹下放着一方四方的青色石桌,石桌下的地上一片翠色,偶爾點綴一些星星點點若隐若現的色彩卻也給整個中庭增添了一抹天真。

阿玊就坐在這老槐樹下的石桌前,用手支着腦袋,仰望着天邊的明月默默品着手中的美酒。偶爾有幾縷清風會卷着初夏的涼風轉進院子,帶起老槐樹枝頭那些茂密的葉子沙沙作響,但這些都不足以讓阿玊移開那望向如墨天空的眼睛。

幾杯薄酒下肚,阿玊突然放下酒杯,淡淡道:“既然來了,就出來喝一杯吧。”

随着這淡漠如水的聲音漸漸散入那無邊的黑暗,自院子的回廊後無聲無息的走出了一個黑影。

那黑影極瘦極高,身型挺拔,從輪廓來看應該是一個男人。

阿玊:“上好的梨花白,嘗嘗。”

随手往石桌上又放了一個杯子并提起酒壺斟滿,阿玊眼睛望向那黑影,手上做了個請的姿勢。

黑影:“你,記得。”

聽到那人首次發聲,說的不是什麽“謝謝”确是這似是而非,無頭無尾的話,阿玊有些掃興的收回了手,端起她那杯已斟滿的酒杯輕輕抿了一口。

阿玊:“哎……這酒是好酒。原本還想請你品品的,可不成想你竟然這麽無趣。真不知玊家曾經那些位是如何與你相處的。”

阿玊說完将杯中酒一飲而盡,然後拿起了那杯為黑影而準備的酒起身向他那裏走去。

才走了兩步,阿玊就聽那人有些猶豫的道:“……玊家……”

沒等他把話說完,阿玊就搶道:“玊家已亡,如今這世上再沒有什麽玊家。”

到了黑影身前,阿玊擡頭望着那黑影隐沒在黑暗中不甚清晰的面孔,将手中的酒杯遞給了他。

阿玊:“玊家沒了,那禦神之術自然也就沒了。天峫,雖然現在說有些晚,但你是自由的。”

接過阿玊手中的那杯酒,天峫低頭看了一眼那杯酒,但卻沒有要喝的意思。

阿玊望着天峫手中指尖捏着的那杯酒,無奈的嘆了口氣,待再次望向天峫時,她語氣堅定的道:“所以,就算你偶然間遇到了我,也應該裝作不曾相識。”

聽到這話的瞬間,阿玊感覺在天峫那雙漆黑的瞳孔裏看到了片刻的恍惚。于是她繼續道:“命運由天不由人,這道理你比我懂。既然你曾經想方設法的離開了玊家,那麽無論何時都不應該與他們,不,是我們再有任何牽扯。雖然在我這一世與你并不相識,但我想那些與你相識過的玊汝如今若站在我這個角度,應該也都會同意我這個建議的。所以,天峫,不管曾經如何,我們就此別過吧。“

阿玊說着伸手将天峫手中攥緊的酒杯取回後将杯中酒一飲而盡,然後很随便的丢掉了酒杯,從自己上衣的口袋裏拿出了那個被布仔細包裹着的玉佩。

那玉佩溫潤如脂,瑩潤如光,俨然就是天峫曾經與她交換的那塊刻着天祿神獸的玉佩。

阿玊:“給,這麽名貴的東西你還是自己收着吧。”

微微低頭望着阿玊手裏的那塊玉佩,天峫的眼神似乎有些發直。

天峫:“這玉我給你了就不會再拿回來。”

天峫說完便作勢要走,而阿玊怕他故技重施便将事先想好的話送出了口。

阿玊:“這世上沒有不散的宴席,但有的時候你會發現你的這桌宴席的嘉賓是你失散多年的故人。這種機會難得的時候你可千萬不要錯過。”

見天峫真的停住腳步回頭望着她,阿玊不緊不慢的繼續道:“我知道崔浣紗是你的亡妻,如今你既然已經尋回了她的魂魄就應該好好的安頓她。”

就勢将手中的玉佩往前送了送,阿玊眼看着天峫依然杵在那裏紋絲不動。

兩人就這麽着僵持不下,天峫不動,阿玊也絕不收回手。兩人站在這朦朦月色下仿佛要将整個身體都融入黑暗,不留一絲痕跡。也不知過了多久,只聽天峫微微嘆了口氣,道:“這玉從一開始便是你的,所以并不存在将這玉還給我一說。你想與我斷絕往來我沒有意見,但請你收好你的東西。”

天峫說着,将阿玊探向自己的那只手往回推了推示意她趕緊收好玉佩。豈料,阿玊不但沒有就勢收起手中的玉佩還眼疾手快的擒住了天峫的一只手,将那玉佩硬塞進了他的手裏。

阿玊:“既然是我的,那就更好辦了。這玉作為上次幫我奪得皮裳的謝禮,我把它送給你。”

此話一出,天峫握着那玉佩的手收也不是,送也不是。那兩道始終望着阿玊的眼睛有一瞬間竟流露出了一絲絲憤怒的神色。

就在此時,只聽阿玊道:“天下諸事合合分分。你我命中雖各有牽扯但終究只是兩個陌路人。雖然你能在千百人中識的我,但我生來卻并不識你。這麽多年過去了,玊家俨然已經消失,所以,我覺得在如今的這個天下,你我更不該相識。所以,天峫,你走吧。從此以後咱們依然是陌路人。”

說完這一番話後,阿玊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中庭,獨留天峫一人僵在那裏不知是何心情。

回到自己的房間,阿玊仿佛一只洩了氣的皮球,一下子攤在床上便萎靡不振了。很長一段時間裏,她都保持着仰躺的姿勢,眼神發直的盯着天花板不知在看什麽,那副模樣跟前不久在中庭裏夜會天峫時那副決絕的樣子簡直判若兩人。

“你沒事吧。”

突然,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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