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章節

側頭看了白晨一眼,示意他閉嘴。

風老:“骨老板你沒事吧?方才我與白晨聽到你在與人交談便想着過來打聲招呼,沒想到還沒走幾步你就提着匕首跑了過來。诶,怎麽不見與你交談的那人?”

這風老說話慢條斯理,語言柔和,讓人感覺十分親切,不似他那徒弟說起話來要麽趾高氣昂,要麽酸溜溜的只會惡心人。

只是,此時此刻,甭管是親切的、柔和的還是惡心人的,阿玊通通沒有心思去體會,更別說好好的回答風老的問題了。她只能強自鎮定着,随便應和幾句有的沒的,然後迅速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地獄須臾

一路上,阿玊腦中颠三倒四的十分混亂。

對于她來說,自己最重要的秘密被人知道了那便猶如有人在她頭頂之上懸了一把鋒利無比的斷頭刃。她不知道掌握着這把斷頭刃升降的繩索何時會被放下,更不知這條繩索的主宰者究竟是何方神聖。

時隔多年,那種自己被人捏在手心,令她坐立難安、膽戰心驚的感覺又回來了。

一想到這些,她腦海裏就不自覺的播放起那些她自以為早就攔在了上個世紀的記憶——那些被人視如牲畜般随意打罵,被充做物品随意送人□□,被當做棋子陷害他人、争權奪利、踐踏他人性命的日子。

她恨那些人,她恨那些将她捏在手心随意擺弄的人……但細細想來,為今之計,她便不得不好好排查一番影視城內的人,在他詭計得逞之前先發制人的幹掉他了。

不知不覺間,阿玊已經穿過乾坤樓的正門來到了樓後的第一進院子。此時院子裏一堆拍攝組的人鬧哄哄的,有幾個道具組的年輕小哥正忙活着搬什麽重要的道具,導演和副導演正湊着一本厚厚的劇本指指點點。在院子一旁不起眼的角落,兩三個穿着演出服的年輕演員正七嘴八舌的聊着天,而他們身後的化妝師也正忙着為他們做最後的準備。

看着眼前忙前忙後的一群人,阿玊才忽然從自己深邃的記憶裏回過神來。此時就聽那一堆年輕演員裏其中一個語氣憤怒的道:“又改!這幾幕,不是昨天才改過的嗎!我說這戲究竟還拍不拍。”

聽此言論,另一位年輕演員趕緊拍了拍他,給他使了個眼色,然後自己卻又接了這個話茬。

“可不是嗎!今天滿共也就排了這三出戲,可你看現在都幾點了,不但一個都沒拍成不說,還把這劇本給改了。”

聽到這位演員這麽說,一旁的一個女演員無奈的道:“哎!你們知足吧,我可是犧牲了我的美容覺,6點就過來的,結果呢,妝都畫好了告訴我不拍了。”

聽到這三個人的一席話,阿玊心裏咯噔一下,仿佛從海闊天空的萬裏之上墜入了萬年冰窟。

如果他們說的都是真的,那麽她剛剛在城門口遇到的那幾名穿着戲服的人會是誰?他們為什麽會在那個時間出現在那裏?其目的又是什麽?

冷靜下來,阿玊細細回想着在城門前遇到那三個人時的細節。突然,她發現了一個仔細想起會讓她背脊發涼的事情。

當時晨光充足,整條街上一眼就能望到頭,也正是因為如此,阿玊才很快發現了在街上你追我趕的那兩個人。可她為什麽當時只看了那兩個人的着裝、身形,不去細看那兩個人的長相呢?為什麽她能在不确認兩人長相的情況下就篤定他們就是昨天的那兩位演員呢?

阿玊扪心自問,可心裏除了奇怪就只有詫異。她想不通自己當時的腦回路是個什麽模式。這感覺就像她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被人下了什麽迷惑心智的蠱一樣。

有些失落的嘆了口氣,阿玊懷着沉重的心情向後面的院子走去。

途中經過4號院時,有一個穿着攝制組統一配發工作服的男人正在跟一個矮矮胖胖的年輕女人說話,只聽那男人道:“蓉姐怎麽樣了,腿好些了嗎?現在的情況如果安排戲有沒有困難?”

男人臉上笑容雖然頗為擔心、客氣,但嘴裏的話卻句句都擲地有聲。

那女人聽了男人的話,尴尬一笑,移開視線道:“趙導,我說實話,蓉姐情況不太好,恐怕沒辦法拍攝。”

女人說完,臉上的笑也懶得再挂了,索性一股腦都變成了愁雲慘淡。

似乎是女人嘴裏說出的情況真的不太好,那男人在聽了她的話後,臉上也顯出了幾分為難。

趙導:“這可怎麽辦呀!”

阿玊就是在這個時候頂着一腦門子的心事與他們擦身而過的。

當時男人處于職業習慣的無意識瞟了她一眼,也沒往心裏去,只是一股腦的在犯愁蓉姐無法參演的事情。

就在這時,女人沖着阿玊的方向十分詫異的道:“蓉姐,你怎麽出來了。”

聞聲,男人趕緊擡起頭順着女人的視線看去。那一刻,男人抛棄了他心裏的為難,自我感覺良好的覺得總導演扔給他的這個大危機總算是過了。

另一邊阿玊正魂不附體的在想些事情,突然被那女人驚異的一句話打破了思緒。順着那個聲音她條件反射的擡頭往前看去,正好看到了昨天被梯子砸到的那位女演員。

就是這不偏不倚,随随便便的一眼,讓阿玊稍微松懈下來的神經不明所以的突突挑了兩下。

只見那女演員披頭散發的仍然穿着昨天出事時的那身髒衣服,被掩在她披肩長發下的那張精致小臉煞白無比,如果仔細看還能隐約在她那張白臉上看到些許黑青之氣,那感覺就像這個人在頂着一副病恹恹的身體無休無止的熬了幾天幾夜一樣。

趙導:“哎,蓉姐這不是好好的嗎,怎麽就說拍不成了呢。”

眼看着蓉姐自己竟然跟沒事人一樣正常走着出來了,趙導大喜過望之餘還不忘挖苦一下蓉姐的經紀人,也就是他面前的這位女士小劉。

小劉聽到趙導這麽說,先是尴尬的陪了張笑臉,然後趁他不注意飛快的斜了他兩眼,那模樣仿佛在說“沒人性!”

阿玊這邊在聽到趙導那話後,放慢了腳步,回頭望了一眼說話的人,等她再次回過頭時,女演員蓉姐正好與她擦身而過。那一瞬間,她從蓉姐身上聞到了一種特別的味道,那味道聞起來甜甜地,似有春日裏百花盛開時花香的甜蜜,但入鼻後卻又覺這些甜中夾雜着一絲苦味,一絲鹹味和一絲酸味,三種味道在鼻腔融合讓人莫名覺得那味道應該是冬日驕陽下那一場明媚聖潔的初雪。

阿玊從未聞到過這種味道,即新奇又令人向往。她忍不住停下步子細細品味,但那味道稍縱即逝,她碰不到也抓不住。

于是,她鬼使神差的轉過身,想追上蓉姐,再聞一聞那個讓她內心莫名向往的味道。

可是,似乎上天并沒有給她這個機會。當她轉身準備去追上蓉姐時,她看到蓉姐站在離她五步遠的地方低着頭,一副反思己過的樣子,只是原本應該随意垂在身體兩側的手臂卻如同擰麻花的麻繩一樣相互攪在一起放在胸前。

阿玊從背後看着她這幅樣子慢慢從剛才那種奇怪的思緒裏冷靜下來,然後她就在想:“她突然這是在幹嘛?禱告?”

還不等阿玊想明白,就聽遠處小劉撕心裂肺的吼道:“蓉姐!你這是幹……”

那一瞬間阿玊終于在她混亂不堪的腦海中搜索到了那個姿勢的最佳打開方式——什麽禱告都是鬼扯,那樣子根本就是在自殺,通過自己看似攪在一起的手臂帶動手上關節發力,以達到自己掐斷自己脖子的作用。

這個答案一竄上阿玊的腦子,她先下意識的看了一下那兩個還在那裏吃驚到身體僵住的小劉跟趙導,然後一個箭步向前就往蓉姐身上沖。

五步的距離,不遠也不近。不遠,古代的絕世高手可以在五步之內不動聲色的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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