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被拒絕的高手
煩躁了一個晚上，第二天課也沒怎麽聽進去，索性翹了下午的課，早早地蹲到了街邊網吧。
登上劍三，沒有看見盾娘……
瞅了瞅時刻，下午兩點，估計盾娘還在上班。
殷寒就這麽在成都挂機，過往多少把旗插在他面前，他都視而不見，僅僅是盯着好友列表裏的晚凝霜，怔怔出神。
長這麽大，老實說，他還是第一次這麽整這麽糾結。
可能不糾結麽？他有可能喜歡上了一個素未蒙面的網友！
網戀啊！
他連真是戀愛的經歷都還沒有過，一來就可能是網戀。
煩躁地撓了撓發絲，殷寒前所未有的狂躁。
蕭十九悄悄地對你說：辣雞來戰場，24=1
叮，老仇人密聊暫時打亂了殷寒的思緒。
你悄悄地對蕭十九說：打裏麻痹戰場！
飛花雪月YY，蕭十九“噫”了一聲，“這辣雞還越來越跳了啊！”
“誰啊？還辣雞。”且行成如今代理着君知行的幫主位置，自然是守在飛花雪月戰場頻道的。
“殷寒那個小辣雞，爸爸我喊他來戰場，他居然敢噴我！”蕭十九的鍵盤按得噼裏啪啦響，且行成見識過這兩人嘴上的、文字上的各種各種的花式互噴。
估摸着這次是刷屏亂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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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說且行成沒料錯，蕭十九還真的是把消息Ctrl C,Ctrl V複制粘貼了十來遍，以單身二十年的手速，光速發了過去，霸占了殷寒整個聊天欄。
你悄悄地對殷寒說：辣雞來戰場！！！！！！！
X15
成都廣場後門，殷寒嘴角抽搐地看着那些霸屏的無營養信息，也不含糊，噼裏啪啦一頓罵：“你丫的耳朵不好使還是眼睛瞎？老子不來，滾你丫的！”
看着殷寒如此果決果斷的話語，蕭十九愣了。
這還是第一次被殷寒如此直接、不留情面回話。
往日兩人雖然鬥架拌嘴不少，可還沒今天這麽火藥味濃重。
盯着這條消息，蕭十九瞅了半晌，随後問且行成：“成哥，我是不是惹那個辣雞不高興了？”
“咳咳咳！”且行成正喝着水，猛然被這麽問，本來因為剛才那番日常“打是親罵是愛”正在撸段子，正主突然插話，還疑似有配合跡象，驚得且行成險些拍手稱快。
憋住內心那點八卦心思，且行成繃出大幫會管理的威嚴，正經問道：“你們咋了，怎麽突然這麽問？”
“我喊他戰場……他說不來。”還是選擇省略了那些問候話語。
“那說明他忙呗，說不準等會兒就來了。”且行成嘴上這麽說，手上打出來的段子卻是另一個畫風，“24=1我進一個別比比了開吧。”
“哦，那我等會兒再叫他。”說着走調普通話，蕭十九沒有再去轟炸殷寒，組了且行成，排了戰場。
密聊頻道安靜了，殷寒瞅着沒再回複的頻道。
打量着自己發過去的那句話，反複看越看越覺得……
沃日，不會把那個辣雞給得罪了？
忐忐忑忑地磨蹭了半天，殷寒暫且放下那點感情小九九，組織了一番語言，密了過去。
你悄悄地對蕭十九說：今天心情不太好，說話有些沖別介意。
打完戰場出來，切回密聊頻道看到這麽一句道歉話。
蕭十九沉默了，而後跟團隊打了聲招呼，退隊走人。
來到成都滿廣場找人，最終在後門一個不起眼的角落發現了正在打坐的炮哥殷寒。
“咋了？【殷寒】”貼出對方名字，方便對方看到。
叮一聲提示，殷寒瞅着找上門來的死對頭，懊惱地拍了下頭，“瑪德陰魂不散。”嘴上這麽抱怨，手上還是吸取了先前的嘴賤教訓，還算客氣地打着話，“有些心事。”
“心事，你丫的能有哪門子的心事。”蕭十九靠着殷寒打坐，完全沒将殷寒的話當真。
“你麻痹！”果然是自己多想了，這種人……
“罵個毛線哦！”蕭十九玩笑開完了，收斂了懶散态度，私戳殷寒。
你悄悄地對殷寒說：有啥事兒說說看呗，爸爸我幫你參謀參謀。
“我……”打了一個單子，殷寒有些猶豫是不是該跟對方讨論這個問題。
“我毛我，大老爺們吞吞吐吐個毛線。”
嘆氣，殷寒躊躇片刻，最終豁了出去，幹脆利落地打字，“我可能喜歡上你師妹了。”
“啥玩意兒！”蕭十九垂死病中驚坐起。
喲！這小屁孩兒居然喜歡上姑娘了！
“晚凝霜，我喜歡她。”以為對方是沒把人畫上等號，殷寒更加詳細地解釋了一遍。
“你特麽認真的？”蕭十九驚過之後，第一個問題問的便是這個。
無他，雖然他單身二十年靠手撸，但他師父的個性他是知道的，玩游戲可以但是別玩感情。
更何況他眼睛不瞎，他師父對他師妹不一般。
這殷寒喜歡他師妹……
打了個寒顫，蕭十九必須得問問這問題，太特麽重要了。
“我……”認真？事實上殷寒還是有些猶豫。
“得，不是認真的你也別掰扯了，你要是玩弄我師妹感情，我估計你會被我師父他老人家打斷腿，他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最護短，尤其是對女徒弟。”
“我當然知道陌哥個性，可是……我……”煩躁啊煩躁，殷寒揉抓着發絲，“得得得，我特麽真就是喜歡小霜了，對女朋友的那種喜歡！”
發了個驚恐的表情，蕭十九被殷寒這果敢勁吓到了，“你這是……想跟我師妹處對象？還特麽是要奔現的那種？”
“奔現？”殷寒被這個詞彙提點了……
奔現……
想到曾經看到過的818帖子，奔現往往等同于約炮，結局大都是無疾而終。
殷寒本人是排斥這樣的輕浮行為，更何況他自己不過是個高二的學生，哪有資本奔現。
“這我還沒想那麽遠。”這是實話。
“沒想那麽遠……那你還真得花心思想想。”蕭十九難得耐心地分析起來，“依我師父的性格肯定不會讓人随便玩弄我師妹的感情，枕清的事情你又不是不知道，當初那個要枕清千裏送的那男的，被四會輪出翔來了。你這……想想清楚，如果沒考慮那麽遠，就憋回去。”
“你當是拉屎啊！還憋回去！”殷寒并不贊同，“你怎麽就知道我不是認真的……只不過我這年齡擺在這裏，就算我想奔現，那也是好幾年後的事。”
“幾年後的事，那你現在瞎操心個幾把。”蕭十九抓住一切機會回噴，“要我說啊，你這純粹是青春期荷爾蒙分泌過剩，憋一憋就好了，過了幾天你會發現你又喜歡上另外一個小姐姐了。”末了，配上一極具幸災樂禍意味的大笑表情。
“滾你媽的蛋！”狗嘴注定吐不出象牙，殷寒果斷下線。
不提殷寒這邊一上一下何其糾結，但就是容悔這邊，今天上班還真不順利。
“老子叫你陪酒你聽不到啊！”
前臺，一個醉酒的大肚謝頂中年男人，拉着容悔的手腕，将他往站臺外拖拽。
“我……我不是……”
一巴掌打在容悔臉上，拒絕的話再也說不出。
“我他媽還不信了，洗腳城能有不賣的。”打蒙了容悔，中年男人跟拖麻袋似的将人往走廊裏帶。
來往的人俱都是一副看好戲的姿态，沒有一個人上來為容悔說話。
容悔在地下洗腳城待了兩年半，一次都沒送過，到底有人看不過去了。當然，還有部分是明哲保身的類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再說這種事情遲早都會發生，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腳的。
“喲，張老板，您抓這只白斬雞幹嘛啊？”濃妝豔抹身着迷你短裙的妙齡女郎，扭着胯上前，毫無痕跡地将中年男子的手順過去放在了自己腰際，“人家等了您好幾天呢，您也不來看人家。”
“Kathy啊，你不是請假了嘛。”打從妙齡女郎一出現，中年男人就再也看不進容悔這瘦雞，趕忙火急火燎地攬着女郎朝着走廊盡頭走去，一路上上下其手，直往私密處摸索。
趴在紮膚地毯上，容悔擡頭望着那人，目光之中有什麽東西，消逝不見……
在這種地方……
遲早是要面對這種現實的。
不是今天，也會是明天。
這天班上得身心俱疲，等回到家裏，打開手機，一條Q|Q消息映入眼簾。
“小霜，我是殷寒。”
接受了好友申請，容悔躺在床上，也不蓋被子，任由窗臺的風吹拂在單薄的身軀上，刺得毛骨悚然。
“有什麽事？”沒有往日的客套，容悔現在累，非常累。
好友發送了半天，直到晚上十點才有動靜，可整整一天守着手機，殷寒自然是第一時間看到了。
盯着對方這句話，殷寒平複好自己快要躍出胸腔的躁動心，仔細斟酌着發送過去自己的心意。
“小霜，我喜歡你，你能不能做我的情緣啊？”
情緣？
盯着這兩個字眼，容悔覺得無比諷刺。
情緣情緣，千裏送的情緣？還是……
“你是指奔現的還是随便玩的？”
沒有想到對方會把問題反抛回來。
對方不單單明白了情緣的意義，還問出了劍三裏邊情緣的兩大分歧。
随便玩還是……現實有聯系。
殷寒當然是希望認認真真處情緣的。
可到底是十七八歲的小年輕，自以為徐徐圖進不敢妄動便是對對方的尊重，故選擇了保守的開始……
“那個……你別多想啊，我就是想游戲裏跟你在一起，現實裏面你随意就好。”
“随意？”随意地将自己賣給亂七八糟的人，然後上線過後又戴上面具裝作純潔聖女。
容悔突然覺得很荒謬。
凝視着手機屏幕，磨砂着殷寒的名字……
“我的字典裏面沒有随意。”
打完這句話，容悔退出了Q|Q。
合上手機蓋，躺屍一般，一動不動。
他要的從來就不會是随便。
從來不是。
作者有話要說：
OTZ還是沒人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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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食用愉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