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一路溫情

檀溪護好幹糧,好好沒有落在地上,她輕輕掀開帽子,朝下一看,四只黑溜溜的大眼睛正凝望着她,咦,那畫布一樣的臉不就是......!

“你......,你們怎麽來這兒了”?

在外人看來,檀溪正對着空無一物的牆角說話,引得衆人注目。

花卿新鬼立刻左一個右一個撲上去抱着她,“主人,我以為你不要我了呢”,花卿哭喪着臉。

新鬼:“對呀,我還以為你被鬼魂吃了呢”。

檀溪摸摸頭,有些不好意思。

她拉下帽子,趕緊左手一個花卿右手一個新鬼抱着朝着偏僻處跑去。

“主人,後面還有個姐姐呢”,花卿仰着頭側過臉看着檀溪。

檀溪就顧着跑,生怕有人認出她來,到了一處偏僻的地方,她才喘着粗氣停了下來。

“你們說的姐姐,姐姐在哪兒”,她轉過頭去,見着一身紅裝的宴清正看着她,說不出是什麽表情。

“宴清”,檀溪走到她的面前,此事不知從何說起,都說了隔夜的誤會再次提起就很難開口。

她一手脫下帽子,一手揣着幹糧,在她面前低着頭站了許久,不管怎樣,自己做過的事就得承認,一個書生,也要敢作敢當。

“宴清,我......”。

“檀溪”,宴清冰冷的手拉着檀溪,寒涼刺入骨髓。她盈着淚的雙眼動情地看着她,一手輕輕地撫弄她淩亂的頭發,毫不在意花卿新鬼的存在。

“宴清,昨日是個誤會”,檀溪的見着宴清這般動人,還是忍不住提了它。

“我相信你”,宴清看着傻呆呆的檀溪,心中充滿疼惜,檀溪的手布滿了繭,手指還有割破的口子,裏邊灌入了不少灰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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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女人的手,怎麽會變成這樣呢?她想起檀溪日夜為她掘墳埋土,檀溪日夜思念着她,那些過眼雲煙的誤會,算什麽呢。

花卿與新鬼在一旁也是瞪着畫布表情,兩人相互看看,沒有明白眼前怎麽回事。

檀溪:“宴清,你怎麽出來了,這把傘是怎麽回事”?

宴清:“我還到想問你,什麽時候成為那兩個孩童的主人了”?

檀溪笑笑,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她想帶着宴清去湖邊,去她們最開始相識與最後人間離別的地方。

邊走便說吧,便呼喚着花卿新鬼一起去個地方。

新鬼這下可安心了,他本想就來人間玩玩兒,在陶罐困了九千多年實在太無聊了。既然主人說走,兩人便開開心心跟在後邊。

檀溪帶好帽子替宴清撐着傘,在旁人看來就是一個人撐着一把傘護着空白的地方。

“神經病”!

管他別人的看法呢,只要在檀溪看來開心就好。

右邊是自己的愛人,後邊還跟着兩個特別懂事的鬼靈,一路打鬧。

兩人親密的動作被兩只鬼靈看在眼裏,花卿便游走在兩人前面,稚嫩而嬌小的聲音問着:“兩位姐姐之前就認識嗎”?

檀溪抓着宴清的手,“認識,特別認識”。

新鬼探個腦袋在一旁,“笨花卿,你沒看出兩個姐姐關系不一般嗎”?

衆人打趣,小孩兒懂什麽?

兩人便反駁,“我們九千歲了”。

湖邊是一個很有詩意的地方,荷葉在這個時候已經枝繁葉茂,大朵大朵的圓盤子仰着天空,無論是烈陽還是甘露都直面而上。

中通外直,不蔓不枝,出淤泥而不染,正是這種品質,它才能無所畏懼。

無所畏懼,這是檀溪目前需要的品質。

花卿新鬼踩着荷葉玩兒去了,不時還摘一片荷葉在湖中輕巧蕩着,初夏的陽光沒有那麽曬人,兩只小鬼乘着自己做的船在湖面靜靜地飄着。

水質清澈見底,新鬼探着腦袋看向水底,游動的魚像是在水中飄一般,這樣的景色許久沒有看見了。

花卿則喝這荷葉上幹淨天水,不時朝新鬼灑些水過去。

原來人間是這本快活,新鬼拉着花卿看小魚游動,沒一會兒,水靜止不動了,水面慢慢浮現二人的影子。

“啊......”,兩人看着自己的臉發了長久的呆。

“多可愛啊”,兩人相互安慰着,心裏卻膈應着。

“新鬼,你說如果不是那一天,我們會成為鬼靈嗎”,花卿盯着自己的影子,一動也不動。

新鬼則拍拍她的腦袋:“都過去九千年了,別想了”。

都過去九千年了,兩人似乎一點兒也沒有變,而他們侍奉的主人,都不知輪回幾百回了。

兩人沉重的談話一點也不像是孩子的話語,随即二人相視一笑,繼續在湖面開展了激烈的水中大戰。

檀溪看着玩的正開心額花卿新鬼,自己也跟着不自覺笑起來,找了一處偏陰涼的地方,二人坐着看向湖面。

檀溪從未摸過宴清溫熱的手,以至于她拉着冰涼的手自己的心也一直涼到腳底。宴清發覺有些異樣,“是不是太涼了”。

檀溪搖搖頭,還是緊緊握住她的手。

“我們第一次相遇就是在這裏”,宴清望向湖邊兩旁的柳樹,說着之前的事。

檀溪點點頭,也就是在這裏,也就是那麽一眼,富家千金愛上窮困書生那種神話裏才有的情節,讓二人碰上了。

“是檀溪太過遲鈍,你來找我的那天,我實在不應該推開你”,檀溪拿出金釵,“這個我一直帶在身上,本想着總有一天要給你帶上”,一邊說着,一邊想要插上宴清的發髻裏去。

“不行,這樣會被看見的”,宴清搖搖頭。

也對,宴清現在可是個魂靈,陽間的這些東西碰不得,一戴上不就露餡了嗎?

“那好,等我......”,本想說,等我複活你之後,再親自為你戴上。檀溪忍住了,那樣的事不是說說而已,她只能去做。

檀溪:“等我回來”。

宴清:“不能帶上我嗎”?

檀溪:“我不知道”。

若是能,檀溪怎會将宴清一人撇在陰間,這樣的事還得問問閻王,讓她來做定奪。

宴清輕輕靠着檀溪的肩膀,連她的臉頰也都是涼的。如若不是人鬼殊途,宴清真不想檀溪去冒險,要複活一個魂靈,不是簡單的事,她只想靜靜守在檀溪身邊,哪怕是一個孤魂野鬼,可那也只是她一廂情願。

她不知,她喝下孟婆湯,要麽就只能重生,要麽就好好魂飛魄散,或者魂靈回到肉身中去。那就只能改寫生死簿,在陽壽後邊添上“未盡”二字,方可複活。

宴清的頭頂忽然一陣劇痛,就如昨晚一般,檀溪趕緊扶着她,“怎麽回事”?

“頭,頭像是被針刺了一般”,宴清痛苦地說。

檀溪在她頭上找了一圈,也沒看出個究竟,“是不是在外邊呆久了”?

宴清搖搖頭,她也不知道。

“花卿,新鬼”。

檀溪不忍叫着兩個玩得正開心的孩童,可是現在能幫忙也就他們了。

“主人”!

二人忽地一下回來了,看了一眼痛苦的宴清,兩只小鬼還是心疼眼前這位大姐姐。她兩迅速閉上眼睛,用嬌小的手指探測着她的魂靈。

鬼靈與魂靈的相互交流,就是相互牽着手,直到直入彼此的靈體,在她身上探索,究竟是哪兒不對。

一般來說,凡人時候成為鬼靈都有些後遺症,那些後遺症很有可能就是她生前的致命傷。

那種疼痛感到了陰間也會時時伴随着她。

“看來宴清姐姐的致命傷在頭部”,新鬼說着,“主人,我們只能緩解姐姐的疼痛,但是不能替她根治......”。

檀溪點點頭,能緩解就緩解吧,自己看着心愛的女人疼,卻只能傻傻地站着看。

花卿新鬼一施力量,宴清的表情才沒有那麽痛苦,她先是緩了過來,然後又困頓地睡去。

“我們先回去吧”,檀溪抱着宴清,花卿幫忙撐着傘,走了幾步,檀溪腦子一轉:“那個什麽,你們會瞬間移動的對吧”。

花卿與新鬼二人相互看看,點點頭,“主人,你說的是變”。

“那好,我們變回去吧”,擁有這樣的能力,又趕着時間回去,檀溪也不想走了。

花卿新鬼回答了一聲是,開始在空中旋轉,開啓“變”模式。

幾人嗖地一下,消失在湖邊。

鬼門關內,陰陽二使又趁着人少游走在四方,聽說今日又增加了新墳,想比那魂靈新鮮得補人,白陰可耐不住性子要出來吸食魂靈了。

近日她的面容因為多吸食了幾個魂靈而變得美麗起來,臉上枝丫的顏色沒有那麽深了,她越是這樣,便越是想清除臉上的東西。

雖然白陽一直說着不在意,可白陰可是想要給白陽一個漂亮幹淨的自己。

每每到了床上,白陰都會細細地問白陽:“我美嗎”,她翹弄着手指,游走在白陽的身體、頭發、嘴唇。

“姐姐是我見過最美的鬼靈”,白陽永遠疼惜着她,她的頭會埋進她的懷裏,狠狠地吸着,像是要将白陰吸進自己的身體。

一般這個時候,白陰都會扭動着身子,嬌滴滴地哼聲,白陽的興致就更高了,硬是要将那白陰活活撥開來吃,能吻到的地方統統吻個遍,能進入的地方全都進去個遍,要填補白陰的欲望,就要不斷使她有欲望。

總之,整個陰間仿佛都飄蕩着二人交合的聲音。

白陰的一生尖叫令二人停止動作,白陽喘着氣,累得躺在她的懷裏。

“這身體才喂飽肚子又餓了”,白陰嬌弱地說,也只有在白陽面前,她會是這個反應。

“這就起身給姐姐尋找魂靈”。

一說完,白陽便要穿衣,白陰一把将她拉過去抱住,“妹妹太着急了,也不溫存一下再走”。

兩人相互抱着,将剛才的事又做了一番。

那樣的事對鬼靈來說似乎一直都做不累。

“你說,閻王最近又在搞什麽鬼”,白陰一說起那個閻王,不自覺面色驟變。

白陽:“你還記得那個宴清吧,她本來陽壽未盡,閻王沒有查看生死簿就放她去喝了孟婆湯,她正想辦法複活她呢”。

白陰側身坐起,白陽繼續撫摸着她。

那閻王這樣的事做的不是夠多嗎?怎麽突然良心發現,想要複活一個女人?要不然就是,那是個不普通的女人。

“妹妹,這下有事兒做了”,白陰神秘一笑,“那閻王害我不慘,若是知道那個女人的來歷,就等同抓到了閻王的軟肋”。

白陽:“姐姐在這方面永遠比我想的多”。

“哼哈哈哈”,傳來二人奸詐的笑聲。

作者有話要說:

女主穿越前期,大家堅持堅持,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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