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東陽紫竹
花卿與新鬼瞬間上勢,一手一腳扯開了她的手。
好呀,就算是你們都上我也無所畏懼,紫衣姑娘憂郁的臉忽而帶着詭谲的笑。
花卿新鬼想用木頭将她定住,可惜每一次她都巧妙避開,并且可騰出手來反擊二人。
“糟糕,看樣子是遇上對手了!”
草妖望着敵勝我敗的前兆,立即上前迎戰!
她抽出樹藤纏住正握着花卿脖子的手,紫衣姑娘滿滿松開,一用力量便震斷了草妖的樹藤。繼而草妖被擊打出門外,總算是見到了日光。
“小蔓”,幾人一同跑過去扶起她,看着眼前這看似弱肉的姑娘。
檀溪一時也忍不住了,提起劍就朝她砍過去。
李時雨內心一驚,該不會那個超級檀要上線了?
她目光緊緊跟随着檀溪,就過就是帥不過三秒。
紫衣姑娘三五下便将幾人擺平在地上。
完了之後她吹吹自己的手,“人類為何總是如此,明明知道奮死一搏也不會有好結果,可還是要做一些無謂的掙紮”。
何不屏住呼吸,留着那最後一絲力氣回憶曾經美好的事,一刻足矣。
可惜都在忙着生,忙着死。
“臨死前我還得問你們一個問題,這世界上真有一模一樣的人嗎”?
紫衣姑娘走進李時雨,死死地看着她的臉,彷佛是要将她洞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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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沒人理她。
“那我先告訴你們我是誰吧,畢竟知道我名字的人都已經死了,不對,是魂飛了六道以外,再也不能重生”。
紫衣姑娘輕輕吐了一口氣,望着前方十裏的紫竹林,眼神變得更加憂郁了,憂郁的紫色,憂郁的心情。
“我的名字......”。
雖然在臨死前,衆人還是拉攏着耳朵,彷佛是要聽一個驚天的秘密,啊!好緊張,會是誰呢?會不會是那種讓人知道了就願意去死的秘密呢?
孔子曾說過:“朝聞道夕死可矣”。
“叫做東陽”。
東.......陽......。
整個氛圍都像是被一口水噎住了,用二十一世紀的話來說就是,褲子都脫了,你給我看這個?
“哈哈哈哈”,宴渎忍不住笑了出來,“不就是個名字嘛!”,他的語氣忽然變為冷靜“我還真以為是什麽得道的理論”。
看來這幾人确實不值得東陽這一名號。
紫衣姑娘像是被打擊了一般,施着法令宴渎在地上翻滾了幾圈。
看得草妖那是一個心疼,恩公……,可惜恩公,敵人太強大,對不住,對不住了!
“我來告你世界上有沒有一樣的人”,李時雨可是唯一一個沒有受過傷的人了,對,人之将死,她究竟會說什麽。
“答案是,沒有的”,她默默看向了草妖,“她就是我的身體,我就是她的魂靈,我們是一個人,不是兩個不同的人”。
若是死在了這個地方,她也就認了,可惜面對周圍人的真心,他們若是知道,若是知道自己不是那個宴清,定會很痛苦,尤其是檀溪。
草妖若有所思地看着她,沒有說任何話。
“所以,世界上不會有兩個一模一樣的人,就算是有,那也是同一人在前世今生的轉變,是別人偷換臉面的伎倆,那絕對不是同一個人……”。
雖然不知道東陽為何要知道這個問題,可當她聽了答案之後,倒是沒有了什麽殺戮的動靜,眼神越是憂郁了。
前世今生!前世今生!
她飛到李時雨的面前,雙眼的淚花似乎都要飙出來了。
“仙子,是你嗎?”
她在心中默念着,如果真是轉世,仙子,是你嗎?
李時雨也納悶了,怎麽這姑娘看我的眼神不對呀,就跟那誰,檀溪的我眼神如出一轍,不會吧……,我也是個女人,怎麽女人緣就那麽好......,若是要犧牲色相來成全大家的性命,那還是可以考慮一下的,不過就那麽一瞬間,東陽的目光如炬,向後飄動,她揮舞着手,打算面前這一撥人一網打盡。
李時雨就不懂了,前一秒還溫柔似水,後一分就要趕盡殺絕!
你們這個世界,我還真是不懂。
“主人,他們在那邊”,小面團和幽冥公主從竹林深處出來。
東陽一收手,繼而消失不見。
李時雨晃蕩着腦袋,我去,又來一個。
“幽冥公主......”,檀溪朝着那個紫衣女人望去,當然她穿的淺紫,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檀溪,”那個靈動乖巧的女人像是見了什麽驚喜一般,眼裏飽含着對她的關懷。
這眼神兒,一般就是見了某個心上人才會這樣,看來這次來着也善!
就如李時雨的猜想,沒錯,幽冥先是照顧好受傷的大家把大夥兒弄到了安全的地方,兩只小面團也很是勤快地幫着護理花卿新鬼的傷口。一開始不熟,他們也就沒好意思講話,雙方都好奇對方的長相,鬼靈之中,真是千奇百怪都有啊。
除了那陰陽二使算是個人類的長相,這其它鬼靈的來路,還真是經不得推敲。
見着其他人都料理地差不多了,李時雨便忙着給宴渎把脈看病,畢竟她學的中醫,面對凡人還是有效的。
那幽冥公主便乘着這個勁兒靠進檀溪。
“自從上次與姑娘分別,我們也有一個月未見面了”,幽冥公主嬌滴滴地低着頭,絲毫沒有在意周圍人的目光。
她不就是想做給李時雨看看,沒有我,你們連性命可都保不住。
“檀溪慚愧,兩次差點陷入生死都是公主相救,實在無以為報”。
聽上去二人是生死之交啊……。
李時雨也沒在意,繼續給宴渎看着病。
“我可不要你什麽報答,檀溪姑娘要複活的人可是那位白衣女子......”,幽冥借着機會拉着檀溪的手指了指李時雨。
喲呵,上勁兒了吧,這公然的挑釁草妖算是看得一清二楚。
李時雨卻是沒把它當回事兒咯。
檀溪松開她的手,憂郁地看了看李時雨,“是她,只可惜......”。
只可惜,只可惜?
幽冥裝作一副冷靜地樣子,耳朵卻是立起來想知道可惜什麽。
“她失憶了”。
失憶!
這對幽冥來說簡直又驚又喜,太好了太好了。
“聽到這裏真是為檀溪姑娘感到惋惜”。
草妖有些聽不下去了,怎麽辦呢?這宴清失了憶,對檀溪也是不聞不問,若是這什麽公主上前使妖蛾子,就會令宴清不開心,恩公也就跟着不開心,那不是也會影響到我的心情。
他默默翻了個白眼,就算是救命之恩,也不能以身相許吧。
檀溪望向李時雨,她對于幽冥的舉動還真是大度啊。
“我說弟弟啊,你這幾日就是沒有休息好,休息好了,自然就不會做恐怖的夢了”。
李時雨能救的人也只能是活人,鬼靈的病她就無可奈何了。
她坐到花卿新鬼的身邊,摸了摸她們,見着隔壁又多了兩只透明的娃娃,喜笑顏開。這個世界還真有那麽一點兒好玩兒,但是絕不至于動搖她想留離開的心。
“宴清姐姐”,花卿新鬼使了使眼神讓她關注一下主人。
嘿,兩只布娃娃,乖乖做個寶寶不好嗎,心智太過成熟了喲。
李時雨啥都懂,可她就想着事情朝那方向發展,以後也就沒她什麽事兒了,說不過去,其實就是為了将自己的內疚感降到最低。
“現在最主要的就是要找到那萬年紫竹”。檀溪面對着幽冥的魅惑,倒是心神淡定,她清楚地明白自己應該做什麽,這一群人來的目的是什麽,即使在大災難之後的現在,她也沒有絲毫想要懈怠停下來休息的意思。
面對宴清對她的放任,她心內更是急迫,愣是一個妻管嚴的性子。
這種性子的人越是引幽冥喜歡。
“這紫竹林我也才來不過半日,但是要找到你說的萬年紫竹,我可真是沒見過”。
萬年紫竹,它總得有什麽特征吧,那麽久的年歲,應該最長?最大?最老?
這些都是外在的形象,一顆萬年紫竹,它能聳立在這寥寥紫竹林之間,必定是能鶴立雞群,雖然形容地不太恰當吧,但總的來說就是那個意思。
如果不能一眼望穿,那閻王說的憑緣分看來也只能是拼人品。
本來人就衆多,現在又多添了一個幽冥公主加兩只面團,既然靠人品找不到,那就只有靠人氣了。
李時雨也想盡快找到那什麽紫竹,她心生一計,“過了這紫竹林我們算是安全了吧?”
衆人點頭又搖頭。
“嗯......,我看我們可以分頭行動,凡人身邊得跟個有靈力的有武功的人,我們朝着不同的方向,一旦發現有什麽不一樣的紫竹或是有危險,打家相互呼應”。
于是,幾人組好隊分頭行動,向着那紫竹林的深處。
要說這小分隊也有些奇葩,說好的要分為三組,可惜人手卻是不好分啊,檀溪的鬼靈是定要跟在她身邊的,幽冥公主又非得與檀溪挂上一組,不然這分隊就會顯得沒有意義了。草妖也是定要與宴渎一起的。
于是衆人拉拉扯扯,總算分了個像樣子的組。
宴清、檀溪、幽冥公主、花卿新鬼一組。
草妖、宴渎、小面小團一組。
這分組就是幾家哀愁幾家樂啊。
李時雨心裏是,我x,這不是分明的三足鼎立嗎?這三角關系關系走在一起,不知又要多出什麽事端。
好在我也不是那個宴清,也不知道那個姑娘會怎麽面對這巨大陰謀的分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