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神秘絲襪
何田蜷在葉加文懷裏, 像貓一樣把自己盤成一個團,膝蓋頂着某人的肚子,他碰到葉加文下身堅硬如鐵的東西,就更加愧疚了。
何田仰頭來吻葉加文的下巴,艱難地小聲說:“我們再試一次吧?我不怕痛的……”
葉加文微眯着眼,一下下拍着他的背,壓下躁動不安的欲望, 故作輕松地說:“很晚了,睡吧,我明天還要上班。”
真的嗎?這樣能睡得着?何田傻乎乎地說:“那個……你不用不好意思啊, 男的不都這樣嗎,可以……手動解決……”
葉加文快要氣死,心想你點的火你自己不負責,還要讓我手動, 真是個小冤家啊。他睜開眼睛,目光犀利地看着何田, 不打算跟他客氣了,拉過他的手往那裏按過去。
“來來來,小妞,你來給爺手動一個。”
何田被迫抓住那火熱巨物, 一時無所适從,這尺寸跟他自己的不在一個數量級,他的小心髒都跟着打了個顫。
何田糾結了一下,別說摸別人, 就連見都基本沒見過別人的,他只好在實踐中成長,胡亂動了動手。
“這樣?”何田紅着臉問。
“少爺啊,輕點吧,不是讓你拔蘿蔔……”葉加文呲牙咧嘴。
“哦……”何田又想哭又想笑:“好點嗎?”
“好一點吧……哎,放松,寶貝,放松,”葉加文被這沒輕沒重的小孩弄得生疼,“你攥那麽緊,是要把鐵杵磨成針嗎?”
“對不起嘛……”
“這樣差不多。”
“哥……”
“怎麽?”
葉加文正進入狀态,何田嬌生慣養的,手非常細嫩,掌心的皮膚溫潤光滑,細細體會的話,就像帶着溫度的絲緞滑過敏感帶,滋味妙不可言。
“你好了沒?我手酸……”
“……”
終于,這溫柔的刑罰終于結束了,何田和葉加文都是呼哧帶喘,滿頭大汗,倆人互相幫助,把彼此弄幹淨,葉加文從身後抱着何田,身體與他緊密貼合。
“晚安。”何田喃喃道。
“……田田,我忽然想起一首歌,”濃濃睡意襲來,葉加文的聲音帶着特有的暧昧慵懶。
“什麽歌?”何田心頭發甜,他以為葉加文要給他哼哼個情歌或者催眠曲。
葉加文煞有介事地清清嗓子,有模有樣地唱起來:“我要~這鐵棒有何用~~~~”
何田:“……哈哈哈”
何田捶床大笑,心裏的愧疚、羞澀、惶惑、不安随着這字正腔圓的歌聲一掃而空。
心裏好像裝下了全世界,一枕安眠。
第二天一大早,葉加文精神百倍地起來上班,他輕輕吻一下何田的額頭,說:“冰箱裏有酸奶和三明治,你多睡一會兒起來吃飯,自己回學校,行嗎?”
何田想要多和他呆一會兒,掙紮着起來,揉揉眼睛:“你走吧,不用管我。”
葉加文低頭吻他的嘴唇,何田忙偏開頭,羞澀道:“別,我沒刷牙……”
那一個吻于是落在了他臉頰上,帶着薄荷牙膏的味道。
葉加文心情極好,一邊吹口哨一邊穿衣服打領帶噴香水,何田就倚在門框上看他,熱切的眼神追随他進進出出。
“田田,幫我把包拿過來。”葉加文得意忘形,臨出門發現自己沒拿公文包。
何田找到他的包,正要拿出去,卻發現拉鏈旁邊露出一個奇怪的東西。
這是什麽?何田把那截黑乎乎滑溜溜的東西拉出來一點,心猛地一沉,像做了個自由落體。他看清了那是什麽,手開始不受控制地發抖。
那分明是女人的黑色絲襪,他包裏怎麽會有這種東西?!一瞬間何田心裏閃過無數念頭,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難道還喜歡女人嗎?他其實一直沒斷過別人是不是?怎麽可以這樣?怎麽可以這樣……
葉加文在門口半天沒聽見動靜,朝裏張望:“田田?找不到嗎?”
依然沒回應。
他覺得奇怪,換回拖鞋,走到客廳裏來,何田轉過頭看他,手指上絞着那一截絲襪,臉上的表情很受傷,眼神裏凝結着冰冷的憤怒。
葉加文:“……”他很敏銳地明白這孩子誤會了,覺得荒唐的同時又隐隐有些失望。
田田他還是不信任我。葉加文想。
“何田,”葉加文和顏悅色地說:“你先把它全都拿出來再生氣。我們要透過現象看本質對不對……”
何田沒動,他盯着葉加文的眼睛,心裏一片兵荒馬亂,他怎麽這麽淡定?是我誤會了嗎?
葉加文輕嘆一聲,走過去握住何田的手。
“這是怎麽回事?你怎麽會有這個?”何田終于問,聲音微微顫抖。
“你看,”葉加文舉重若輕地說,“我給你變個魔術。”他把絲襪從包裏一點點抻出來,做出一副越來越吃力完全拉不動的樣子,那絲襪越來越長,越來越透明……
“哎呀,什麽這麽重?完全拉不動,何田小觀衆,見證奇跡的時刻到了……”
何田真是服了,這都什麽時候了,還在這表演?他一把拉開公文包,把絲襪扯了出來——
兩邊襪子筒底部裝着兩個沉甸甸的紅蘋果,那蘋果上還印着字:聖誕快樂。
何田:“……”
葉加文笑了:“公司搞活動,我沒帶襪子嘛,這是我助理的,要不要給你看看公司同事的朋友圈?我是清白的……”他把何田摟進懷裏,下巴蹭着他的頭,“蘋果都給你吃。”
何田這一下大悲大喜,差點沒當場心梗,他閉着眼睛,深深呼吸了兩口葉加文身上熟悉的氣息,悶悶地說:“對不起,我剛才……”
“不怪你。”葉加文把他往懷裏按了按,“怪我。”
何田目送葉加文離開,在門口與他吻別,然後返回房間,像個小鬼魂一樣四處游蕩,洗漱吃東西喂貓,然後抱着二丫頭坐在沙發上發呆。
這只橘貓目測至少十五斤,非常符合那句“十個橘貓九個胖,還有一個壓塌炕”,沉甸甸壓在何田腿上,簡直是“不能承受的生命之重”。
何田的手指深入她溫暖的皮毛,輕輕撫過,感受到貓咪急促有力的心跳,二丫頭舒服的打着呼嚕,伸出毛躁的舌頭舔了一下何田的手掌。
何田低頭看她,人家對牛彈琴,他對貓談情:“二丫頭,你說我是不是太敏感了?喜歡一個人怎麽這麽麻煩呢?”
患得患失,斤斤計較,上一秒天堂,下一秒地獄。
二丫頭十分無奈,不明白為什麽藍星人都喜歡拿她當傾訴對象,可能只是因為她太胖了,太胖了懶得動,很容易就被抓壯丁做情感顧問。
二丫頭翻了個身,露出肚皮沖何田懶懶喵一聲,你只要給我好吃的,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吧。
何田最後把那兩個蘋果中的一個帶回了學校,他決定以這個蘋果為戒,提醒自己要多思考多信任,少疑神疑鬼贻笑大方。
……
何田回到宿舍差不多是中午,謝銘正坐在桌子邊吃盒飯,他見何田進門,便神神秘秘把他拉到一邊,八卦道:“你知道辛躍怎麽了嗎?”
謝銘也在聖誕派對受邀之列,他對何田已經公開的感情以及他昨晚去了哪裏就沒有大的興趣了,而是對辛躍昨晚去了哪裏以及他今天的反常表現非常好奇。
“他怎麽了?他人在哪兒?”何田皺起眉,他昨晚明明記得辛躍是跟着同學們一起走的。
謝銘指指浴室,那裏面正傳來嘩嘩的水聲:“辛躍昨天晚上沒回來,今天早上回來一句話都沒說,整個人好像丢了魂一樣,我上完課回來,他就進浴室了,”謝銘看一眼手機上的時間,不無擔憂地說,“已經一個多小時了。”
何田心不在焉嗯了一聲,昨晚沒回來?除了跟吳少涵約會他還能去幹什麽?他掃一眼辛躍的書桌,幹幹淨淨的桌子上多了一頂棒球帽,何田走過去拿起來看了看,是新的,吊牌還在,一個死貴的前衛潮牌。
吳少涵送的禮物?
謝銘吃完飯,把飯盒随手丢進垃圾桶,站起來伸了個懶腰,拍拍何田的肩膀:“田,你注意一下,你們辛躍絕對有問題,我走了,約了人玩。”
何田目送他大咧咧閃人走了,立刻到浴室門口敲門:“辛躍,我回來了,你在裏面?你快點,我要用洗手間。”
裏面水聲停了,過了一會兒才傳來辛躍細細的聲音:“我,我馬上就好……”
何田在外邊轉圈,又等了将近二十分鐘,辛躍終于從浴室出來了,他看上去很憔悴,頂着兩個青黑的眼圈,一夜沒睡的樣子,頭發濕漉漉的,不知道是不是沖了太久熱水的緣故,露出來的皮膚發紅,而手指肚上則是泡皺的白皮。
“怎麽了?昨晚去哪裏了?”何田沒進浴室,而是走回自己書桌旁,拿了個吹風機,“過來我幫你吹吹頭發。”
辛躍擺出一個沒心沒肺的笑臉,獻寶似的舉起那頂帽子,蹭到何田身旁坐下,說:“你看,這是涵涵送我的禮物。”
何田面無表情哦了一聲,打開了吹風機,嗡嗡嗡的聲音裏,辛躍大聲說:“祝賀你跟葉學長終成正果……田田,你給我我自己吹吧。”
何田撥開他細瘦的手,一低頭從他領口看到鎖骨下方,那裏白皙的皮膚上有很明顯的吻痕和淤青的指痕。
何田呼吸一滞,關掉吹風機,撥開辛躍的衣服,在突然安靜下來的宿舍裏問:“這是怎麽弄的?”
辛躍鼓了一下嘴,滿不在乎地說:“這你不明知故問嗎?我跟他睡了呀。”
“然後呢?”何田盡量心平氣和地問。
“什麽然後?沒然後了。”辛躍自己把吹風機拿起來,要打開。
何田按住他的手,覺得胸口憋了一團火,他聲音不由自主地大了起來:“你們什麽關系就睡了?他說清楚了嗎?他把你當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