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晚飯後，齊逸軒拿着一瓶白色外殼的藥瓶放在沈辰面前，包裝上的英文看不懂，但是沈辰知道這還是治療耳朵的藥。

“今天Mike帶來的藥，你試試。”

沈辰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前前後後吃了兩年的藥，沈辰已經開始失去信心了。

“齊先生不用再為我費心了，我不想吃了，我只要能聽見你說的話就夠了。”沈辰消沉的情緒入了他的耳。齊逸軒緊鎖着眉頭，像是隐忍了太多的情緒。

“随你。”

當年知道自己左耳再也聽不到的時候，沈辰一度陷入絕望，整天萎靡不振的躲在自己的世界裏，不吃不喝折磨自己。失憶讓他忘記了所有人，卻偏偏讓他總是回憶起那段最痛苦的記憶。

左耳失聰，右耳聽力也暫時受損。身體和心理的打擊讓他徹底陷入絕望。那天是齊逸軒踹開他的房門，把他從地上拉了起來，狠狠地摔到了床上。

沈辰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

沈辰感覺有液體從自己的眼角流下來，熱熱的，心底卻一片冰涼。

不知道是因為疼痛凝住的淚水還是真的難過，沈辰只覺得眼淚無法控制的往下掉。忍耐了這麽久的委屈伴随着情，欲的聲音從嘴裏發出低聲的哭泣。

第二天沈辰發了高燒，齊逸軒再次來到他的身邊，抱着他出了那個狹小晦暗的房間，走向二樓住進現在的房間。沈辰發燒燒出了錯覺，齊逸軒抱起他的動作竟異常的溫柔，就像捧在手心的珍寶。溫柔得沈辰差點沉溺下去，可是他的話卻一直回響着，咬住他最後的防線。

“記住了嗎？你只不過是我齊逸軒從那種肮髒的地方救回來的一個玩物而已，你是我的人！你要做的事就是在床上取悅我，你沒有資格想着你自己那點破事！明白嗎？”

“是呀！”沈辰呆呆地坐在沙發上，盯着那瓶藥出神。

他只不過是那個男人包養的一個床伴而已，慶幸的是齊先生還沒有厭倦他，将他趕出去，還看在他表現好的份上，在公司給他一份清閑的工作，幫人倒倒茶，複印整理些文件，跑跑腿。沈辰不甘身無所長也會暗自學習，經手的文件沈辰自己會看上一遍，有了想法沈辰也只閑着無聊記下一筆，沒有告訴任何人。

如果說這是骨氣，倒不如說是本能，像是藏在身體裏的屬于另一個沈辰的記憶。

正如齊逸軒所說的，他不能也不想做一個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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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全公司的人都知道沈辰和齊總的特殊關系，什麽都不說，那些人也能在一大堆蛛絲馬跡中得到他們想要的答案。所以沈辰身邊的人都不敢明着欺負他，冷嘲熱諷倒是少不了的，暗地裏粗活累活都是他的，這些他都忍下來了。有一次在倉庫搬貨在手上劃出一道口子，即使想掩蓋，晚上的時候還是被齊逸軒看到了，第二天那個讓他在倉庫待了一天的人的位置就空了。

他齊逸軒的東西，碰不得。

周一上班的時候，沈辰早早準備了早餐，齊逸軒有一次提議要載他一起去公司，被沈辰拒絕了。沈辰會比他先出門，沿着去公司的路慢慢走過去，因為出過車禍，沈辰對馬路有了恐懼，三年來都不敢過馬路，所幸那段路多走一個路口有座天橋可以到對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