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相會有期風雲色
話說曲遙現如今的繁榮已不及過去,這背後的因由便是當年這曲遙曾是中域桑王的屬地,然而由于其是南北方交接之地,處扼要地勢,幾個域王甚至北面天子都欲争為己用,尤其是當朝皇上十多年前認為郢洲将有大患,便強力撤銷原地方官員,派靖遠侯東野轶入主曲遙,也因此兩方矛盾加劇。就在多方争執的情況下,曲遙卻赫然出了又一個天邪宮,到處作惡,更咄咄逼人,此時靖遠侯受中域的庇護,對朝廷的忠心也淡薄下來,因此,這曲遙成了王家必争之地,平和景象已漸漸消失,而這天邪宮的玉岐蓮也是靖遠侯為消滅天邪宮抛出的誘餌。但這誘餌卻是真實存在的,據說這玉岐蓮來自西方異域,能大大得提升功力并可醫治百病自然是武林人士所觊觎的寶物。
而今日便是靖遠侯府的宴請會,邀請各路好漢準備消滅天邪宮,奪其寶物玉岐蓮。
天氣還是一如往常晴朗,驕陽明媚,侯府正門大敞,各路英雄執邀請帖進入侯府,顯得熱鬧非凡。東野容一臉正色在大門外緊張興奮得面紅耳赤,他終于可以見到許多的英雄了,他雖小,但狹義之心正熾。他卻忽的暗想起當日的那位姑娘來,那位姐姐武功那麽高,想必是了不起的人物吧,今日不知還能不能見到她,因此他愈發地專注地觀察這些來人。
然而卻是失望了。只見來人愈來愈少,卻也未曾看到當日酒樓上的白衣姑娘,心中竟升起一抹失望的情緒。
忽然遠處上空中有一有幾位白衣人擡着一軟轎飛來,那些人均一身白色柔衫,腰間挂着一根翠笛,模樣皆是俊秀無比,一旁還有一個墨衣的冰冷男子跟随着,但轎中的人身姿影影綽綽,讓人看不真切,只是這陣勢,讓人一看也便知道此人來歷不淺,随後轎旁的一玄衣男子手中的帖子在手中一擲,那帖子已如迅封一般飛向門人手中,而那軟轎也輕輕松松地飛過了大門。
東野容一陣驚愕,想到這轎中主人也太無禮了,遂搶過那邀請帖一看,只見那上面清清楚楚地寫着玉笛兩字,心中不免對此人有些憤然,卻沒注意到侯府旁一輛華麗馬車正停下。
一行人正往大門而來,為首的公子俊美不凡,一身紫衣富貴無比,紙扇輕搖,身旁一位白衣女子面容雖平淡,但兩袖生風,翩翩而立,讓人覺得此二人倒是風姿俊雅,英氣撲懷。
“公子留步,請問公子可有邀請帖?”門人質阻止他們進入質問道。
東野容清醒過來,也過來大聲道:“有邀請帖者準進,其他人等勿進。”
卻見那紫衣人身旁的白衣姑娘淡淡一笑,微微搖頭地似好笑地注視他,東野容被這樣一看,卻是忽的紅了臉,但仍作嚴肅的表情。
這時,門內走出一衣裝華貴的中年人,眉鬓如墨,但是體态卻有些臃腫,“原來是皇子殿下,臣等有失遠迎……”那人表情有些僵硬,就要跪下而膝蓋處卻被一東西一擡,卻是廿桀的那把紫扇。
“此次出來之目的,想必侯爺已知,又何費這些形式功夫?”說着,便擡腳進了靖遠侯府。
東野容一個哆嗦,直覺得這人身上有一股說不出的威嚴和煞氣,還有那雙紫色的眼睛更是讓人心生畏懼和驚異。
“容兒。”
東野容醒神望向一旁的父親,“爹,什麽事?”
東野轶蒼老但英氣猶存的臉上閃過一絲無奈和憂慮,拍了拍東野容的肩膀道:“容兒,有些人是萬萬不能得罪的,你要記得。剛才那人你也知道了,身份顯赫,你以後在府中的言行都要謹慎,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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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孩兒知道了。”東野容用力點點頭,忽然眼角瞥見那抹遠去的白色身影,她往後向他看了一眼,等他望去時,那抹人影又早已在他的視線之外。
想來為了籌備這天下群雄共聚的宴請會,靖遠侯花了不少心血,将這個臨時聚會地建造得十分妥當、大氣,四面都是高高的樓閣,供各位人士居住,中間還有較寬敞的場地,平坦而又開闊。加之假山重疊,綠水映面,這裏俨然是一個居住的好地方。
“姑娘的房間原來與我的房間只有一牆之隔,這倒有趣。”紫衣的廿桀一瞬不瞬的盯着領着門牌號走在前面的陌拟好笑道。
“有趣?殿下恐怕是錯了吧,應該是隔牆有耳才對。殿下以後說話的時候可一定要小心為上,不然我這個粗野女子聽到了什麽社稷大事可就不好了,你說呢?”陌拟眉眼含笑地望了他一眼,然後不便不等他回話便想徑自入自己的房間。
卻被廿桀忽的一攔,似擁非擁地将她攔在一旁,笑容有些邪魅,“隔牆有耳我可不怕,将這道牆撤了去,我也是無所謂的。”
陌拟看着眼前這個邪魅得似乎讓人捉摸不透的面孔,斜了斜唇角,“是麽?”
那迎來的目光有些清冽也有些大膽,竟讓人移不開目光,“你今天的這張‘臉’倒是挺好看的。”
“殿下謬贊,殺手的命可全靠這門手藝。”陌拟眸子轉了轉,淡淡一笑,撥開了他,便進了屋去。
一旁的廿桀臉上的笑意冷了下去,眉眼間浮上一絲猶疑,“這是你安排的?”
身旁的青衣男子默然點頭,眉間的決斷了然,“她本就可疑,公子別忘了初衷。”
“我知道。”他斂了斂狹眸,輪廓寒峭,然後也推門進了去,然後又傳來他的聲音,“既然已安排好了,便就好生看着吧。”
天華微微釋然,然後便也跟着進了去。
陌拟進了房間,第一件事便是打開木窗撩開窗簾,然後便倚在窗邊,望向那寬闊的大院,突然一抹綠色的身影讓她的眼眸一縮,她的唇緊抿起來,目光閃爍不定。末了,只是添了一抹嘆氣聲。
眼光又似乎察覺到了什麽,眼光調向對面,只見對面的閣樓上一個白色雲裳的男子面上戴着銀色的半面面具神色難辨地望向這邊,她的眸裏一滞,然後便如霜般冰冷,當再向下面的綠色人影望去時,那人影已經不見了。
而那對面的白色人影也已消失在窗前,她收回目光,然後便轉身向向門外走去。
而剛打開門,便瞧見了迎面而來的小公子東野容,面色雪白,臉上卻打着十分的謹慎神色,讓人忍俊不禁。
“小公子這是有何要事啊?”陌拟莞爾一笑。
東野容定睛細看了看,對她那“小”的稱呼好似不太歡喜,但是又覺得這女子的身形好熟悉,然後才想起她便是那個位高權重的人身邊的人,心下便立即謹慎了起來。
“我奉父親之命,在此為各位遠客添置些物品,哦……姑娘有什麽事嗎?”東野容靜靜地凝視着那張陌生而又熟悉的面容之後,小聲問道。
陌拟心下一笑,這孩子裝得倒有些地主的風儀,心下幾經盤算,面上便立即作了不适之色,“哎…其實無事,但是我自從離家以後,便一直不習慣外住,因為我皮膚十分敏感,如今住在這裏不滿半日,我身上便生一些東西來,這下便想出去找一位郎中幫我瞧瞧,可是……我一介女子,這多少有些……小公子可知道這裏是否有女醫?”
“原來是這樣,”東野容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我知道這裏有一位女神醫,也是我們侯府請來的客人,那位姐姐溫柔善良,一定會為你治病的,我帶你去。”
陌拟緩笑着點頭,“有勞小公子了。”
說罷,兩人便一前一後地穿過長廊,轉過幾座廂房,來到了一個較為偏僻的房門外,“姑娘稍等,我幫你叫。”
“咚咚咚……”他慢慢敲着門,“姐姐,姐姐在嗎?”
不久,門便微微開了,卻出來一位身穿黑色衣衫的男子,面容冷硬,“在下秦語戍,連翹姑娘已被秦某主人邀請去清月樓,秦某在此等候以告知特來拜谒之人。”
陌拟神色一冷,“清月樓?”
東野容想了想,“清月樓,那不是無痕閣玉笛公子所獲的暫居之地嗎?”
“正是。”秦語戍微微看了一眼陌拟道。
陌拟的清眸掃了一眼秦語戍,眸光如劍,“玉笛公子如此有雅興,倒不知請連翹姑娘所為何事,而我恰好身體不舒服,看來只得打擾了。”
“請。”秦語戍低頭朗聲道。
陌拟說罷便轉身離去,“小公子,勞煩帶我去清月樓。”
“嗯,可是不用告訴……殿下嗎?”他小聲道。
陌拟頓了頓腳步,忽見秦語戍握着劍的手緊了緊,又轉眼看了看眼前這個天真的小公子,然後才提聲道,“小公子大可而不必這麽害怕廿桀殿下,殿下不會因為你未盡好地主之誼而責怪你,而某些人卻可能會因為你一句話而殺掉你或者利用你,你可要小心了。不過,謝謝你今天幫我的忙,你日後若是…有事,我會全力相助,哪怕……對手勢傾天下。”她瞥了一眼秦語戍後便向前走去。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