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章節
,再走着去?”陸靳南語氣裏夾雜着不耐煩,“我說送就送,你在家等着。”
他說完,不給她拒絕的餘地,側身“砰”地關上門,大步離開。
陸靳南下樓重新回到自己的車上,手按着方向盤,眉宇間暴露出煩躁的情緒。
往日跟這女人說話,她都是睜大眼睛殷切的望着自己,眸中充滿了亮光,對自己永遠擺着燦爛的笑臉。可是,今天她卻垂下頭,自己主動和她說話,她也是敷衍的回着,甚至自己提出送她,都被她拒絕。這種突然的變化,讓熟悉以前她的行為的陸靳南很不習慣。
真是該死,自己是怎麽了?這個女人竟然會影響自己的情緒。她對自己怎樣的态度,關自己什麽事。只要自己知道,他們之間有深仇大恨,自己恨她,恨不得殺了她就行了。
這樣想着,陸靳南還是狠狠地捶了下方向盤,而後發動汽車,駛離了別墅。
這邊,樓上。
席悠然雙手抱着自己的膝蓋,把頭深深的埋在臂彎裏。她的身體因為剛才停車場內的劇烈運動不斷抖動,下身痛的好像被撕裂了一般。
自己以為會用自己的愛和溫暖感化他,可是她錯了。陸靳南是沒有心的人,不,應該說,陸靳南的心不在她這,他有自己愛的人,只是她出了國。他可以做到對那個女人笑臉相迎,濃情蜜意,只是這份炙熱的感情,永遠不屬于她。
陸靳南對自己只有恨,這份恨,是無法超越的,無論自己在這為他付出多少,都感化不了他。自己在這裏,只有無窮無盡的折磨和羞辱。
好痛,為什麽十八年前的那個清瘦少年會變成這樣,為什麽他們走到了這個地步。
心好像被挖出來狠狠鞭笞一番一樣,痛的席悠然想要流淚。陸靳南,你是不是注定不屬于我,既然如此,也許我們該解脫了。
——
“就是這。”
車子開到墓園,陸靳南從車上下來,冷冷說。席悠然看了眼那裝潢精致高貴的地方,移步跟上去。
07 謝謝你的提醒
車子開到墓園,陸靳南從車上下來,冷冷說。席悠然看了眼那裝潢精致高貴的地方,移步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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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私人墓園,只有兩座墓。兩塊雕刻精致的高檔石碑立在眼前,一座是陸靳南的父親,一座是他的母親。
兩年前,陸氏夫婦在前往老爺子生日會的高架上,出了車禍,發動機爆炸。汽車在高架上墜毀,包括司機在內的所有人,全部身亡。警察在調查事發車輛的時候,發現汽車引擎被做了手腳,才導致了車禍的發生。而做手腳的那個人,正是她席悠然。
是她自己親口承認的。
如果沒有她的手腳,車子怎麽可能壞掉,陸靳南的父母也不可能慘死。這所有的一切,都是她席悠然造成的。
她就是立刻死去也是死有餘辜,陸靳南要一點點折磨她,讓她知道什麽叫做生不如死。
陸靳南像往年一樣表情冷肅,上香叩首祭拜。一系列步驟完成後,他轉身朝遠遠站着的女人說:“過來,到你了。”
席悠然緩步過去,墓碑前面有只跪墊,她需要在上面邊跪邊抄《地藏經》,為他的父母祈福。不抄五百遍不準起身。五百遍,不吃不喝,需要抄上三天三夜。
“還是老樣子,五百遍嗎?”席悠然問。
“你的語氣,五百遍習慣了,所以覺得很輕松是嗎?”陸靳南眼睛嗜血般猩紅,“那就五千遍,我會派人監督你,一個标點符號都不能少。”
席悠然瞳孔一縮,她只是随口問問。
身後助理心一驚,勸道:“總裁,五千遍即便不抄死人,手也會廢掉的。”
“你要是嫌多,就替她抄!”
助理不說話了,連忙往後面退。
席悠然倔強道:“好,是我對不起你們陸家,你說多少就多少,我絕不反駁。”
陸靳南突然煩她一副委屈求全的死樣子,不想抄就開口求他啊,求到讓他滿意,他不是就松口了麽。張口求自己就那麽難?
席悠然正準備提起裙擺跪下去,陸靳南突然沖過去,一腳踢飛地上的跪墊,“既然不反駁,也不需要什麽護墊,就跪在地磚上,什麽時候抄完什麽時候才能站起來。”
席悠然滿臉震驚的望着眼前的男人,他的眼神冰冷的沒有一絲溫度,像冬日的冰雹。她心死如灰般看着他,眼睛黯淡的若遮住的星辰,緩緩啓唇:“陸靳南,是不是我死了,你才甘心?”
“沒錯,不過我不會輕易讓你去死的,你的命在手裏,我玩夠了,玩膩了,你才可以死。”陸靳南勾起纨绔的唇角。
“我在你眼裏,還是個人麽?你有哪怕一秒鐘,把我當做你的妻子?”
“你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的價值麽?那我現在明确的告訴你。”陸靳南危險的眯起眼睛,語速緩慢的說:“我娶你的目的,除了折磨你,就是為了上你,如果你在床上好好低聲下氣的求我,也許我會網開一面,不讓你過的太卑賤。”
他的話太過粗鄙,連旁邊的助理都有些不好意思,識趣的站遠了。
席悠然羽睫輕顫,拼死控制着自己不讓眼淚掉下來,笑道:“謝謝你的提醒,讓我看清了自己。你請回吧,我拼了這條命也會完成任務。”
08 一切沒有如果
她的倔強與自嘲陸靳南看在眼裏。
他也是笑着:“最好是這樣,千萬別讓我失望,否則後果你應該能猜到。”
“走了。”
陸靳南朝助理喊道,到了車上吩咐:“找個人看着她,有什麽情況第一時間彙報給我,還有……”
他停頓了下,說:“派個醫生過來。”
“派個醫生?”助理停下手中的筆,以為自己聽錯了。
“算了。”陸靳南說,“就找個人牢牢看住她,定時準備食物和水。”
這邊。
陸靳南走後,席悠然跪下來,就差一點,眼淚就要掉下來。她死死咬住自己的唇,告訴自己不準哭。兩年都熬過來了,這點苦怕什麽。自己的母親梅雪玲還在席家受着罪,自己若是氣餒了,母親該怎麽辦。就是為了母親自己也得開朗的活着。
地磚很硬,坑坑窪窪的,席悠然才跪了兩個小時,雙腿就已經麻木,手腕也是酸痛的厲害。
到了晚上,墓園只亮了一盞夜燈。冷風一吹,昏昏暗暗的光暈不斷搖晃着,陰冷至極。
突然,陰雲襲來,天上雷鳴作響,不一會兒,就下起了傾盆大雨,嘩啦啦。
席悠然單薄的身影很快被雨水淋濕,頭發順着雨水貼在臉上。
“唔……”她咛嘤一聲,強支撐着後背,不讓自己摔倒,可身體到底不穩,搖晃着,狼狽至極。
墓園沒有傘,就算有,監督的保镖也不敢輕易給她送過去。在總裁那裏,同情太太,就等于葬送自己的工作。
一陣風後,原本抄好的經文陡然被掀到空中,四處紛飛,席悠然知道這些經文對自己意味着什麽,幾乎是下意識撐起來撿。可她剛一站立,就因為腿力不支,摔倒在地上,滾了幾下,額頭掌心刮破,腥紅的血水沿着白皙的肌膚滾滾冒出來。
保镖也不敢貿然上前,席悠然喘了兩口氣,忍着痛,鼓勵自己:“席悠然,沒什麽大不了,你能行的,加油,站起來,你一定能站起來。”
說着,她邊支着手,一鼓作氣,果然撐了起來。冒着大雨,彎着腰,把地上黃色的焚紙一張張撿起來。她的臉上,身上,全是飛濺的污泥,焚紙盡數濕透,這種打濕的紙根本焚燒不了,也就意味着她下午的辛苦全都白費。
重新跪在地磚上的時候,席悠然臉色蒼白,纖細的眉毛上染着層寒氣,她手指哆嗦着,拿起筆繼續抄。
她絕對不會讓陸靳南小看了自己,揚言會完成的東西,自己一定會完成,就算離開,自己也要保持着自己的驕傲和自尊。即便這驕傲和自尊,在遇見他後,幾乎不剩多少了。
席悠然又堅持寫了一會兒,手便不聽使喚,抖的厲害。唇白的沒有一絲血色,皺着眉,好幾次差點栽倒。
“不行,不行睡,還有經文要抄。”
她告訴自己,腦袋卻越來越沉,全身冷熱交加,整個人像飄起來一樣。
自己是要死了麽?笑,是不是自己死了,陸靳南他才會開心起來。自己有多久沒見過他笑了,他的笑一直有種魔力,他對自己笑一次,自己的煩惱便全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如果,他再對自己笑一次該多好,如果,他愛的人是自己該多好,可惜,一切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