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章節

南的話,含着質疑。他一向不信奉封建迷信,只相信人為,只相信他自己。

“是啊。”席悠然說,拉了拉他的手指,說:“快快快,螢火蟲馬上就要分散開來,我們趕緊許,相信我,真的能成真。”

她說完,松開了抓着男人的手,閉上眼睛,雙手抱拳,臉上,都是對神秘事物的虔誠表情。

她離開的手,讓陸靳南心一空。卻沒有重新抓回去,而是挑了下眉,生澀的模仿着她的動作。

兩個人許完願,螢火蟲剛好散開,三三兩兩的幾只飛在一起,最後,全部淫滅在枯朽的蘆葦中。

重新回到車旁,他們倚在車旁,席悠然好奇的問:“陸靳南,你剛才許了什麽願?”

“你呢?”俊美男人不答反問。

“希望我媽能健健康康的。”

“還有呢?”他問道。

“希望我爸能努力工作,別再混日子,不然席家的家業早晚會敗幹。”

陸靳南劍眉微蹙,“沒許點別的什麽?”

席悠然奇怪的看着他,表達了自己的疑惑。

“比如說,為你自己許點什麽。”他提點道。

“沒啊,我沒什麽可許的,我已經無所謂了,只要父母好就行。”她誠懇的說。

席悠然自認為自己說的每一個字都沒有錯,可是當她把話說完,卻發現,男人的臉,越來越黑。心情,似乎已經達到了相當差的地步。

“好一個無所謂!”陸靳南冷冷一笑,那笑帶着自嘲,也帶着諷刺。

如果眼神可以殺人,恐怕,他的眼睛早把她千刀萬剮了。

“上車吧,該回去了。”

“喂,我都說了我的願望,你是不是應該把你也分享出來。”席悠然在後面,追問着說。

“沒有!”

“怎麽會沒有呢,你之前說話的眼神,已經告訴了我你許了願望。做人別那麽小氣嘛!”

“就算有,也跟你沒有任何關系。”陸靳南回過身,刮了她一眼,“所以,你問也是白問。”

男人停的突然,席悠然一不留神,就撞上了他的胸膛,那堅硬的肌肉,使她撞的頭暈眼花,嘴巴也劇烈的咳嗽。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喘着氣小聲說:“我又沒想過會跟我有關系,用腳趾想也不可能。”

43 變成這樣

她望着他寬闊的背,眼中帶着幽怨。狠狠壓了下心口那洶湧的感情,才絮絮說:“無非是關于席欣然的,有什麽好隐瞞的,八成希望你們結婚順利,早生貴子,恩恩愛愛,一生一世。切,我才不羨慕。”

她嘟囔着,一邊跟上男人,正準備坐上車,男人不知什麽時候,突然掉轉過來。大掌鉗住她的手腕,反剪在身後,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把她壓在車門上,狠狠吻住了她的唇。

“唔……”

席悠然望着近在咫尺的男人,臉上爬滿了震驚。手被他箍着,她動了兩下,反而被他壓的更緊。她只好擡腳,狠狠的踩他。她心裏又委屈又酸澀,這男人都要跟別的女人訂婚,憑什麽還要來招惹自己,自己不要給他親。所以,她使出了十成的力氣,一點也沒有留情。

可是,今天她穿的是休閑鞋,再加上晚宴提前離場,沒有力氣,她那一腳,跟小貓搔癢相差無幾。在野獸般的男人面前,更是不值一提。

席悠然嘴巴嗚嗚叫着,抖動着睫毛,被迫承受着他的一切。一開始,毫無疑問,他的吻是充滿血性的,似要吻到昏天黑地般才罷休,可是到後來,卻是溫柔似水。薄涼的唇,沿着她的眼睛,鼻子,嘴巴一一勾勒,好像在描繪最昂貴的珍寶。

“陸靳南,你把我當什麽了?”不知不覺間,女人的淚水已經爬滿全臉。

陸靳南一愣,旋即睜開眼,望着身下的人。她的兩只大眼睛,水汪汪的,再沒有往日的生氣,而是充滿了黯然與絕望。

“陸靳南,是不是我把最後的尊嚴都抛掉,匍匐在你們腳下,你才開心?”

席悠然說着,雙眸倔強的目視前方,她的對面不遠處,站着雙眸猩紅的席欣然。

陸靳南看到席欣然的身影,怔了下,沒想到她會出現。

席欣然也看到了陸靳南,而後把視線移在席悠然身上,諷刺一笑,轉眼間,就沖到了兩人跟前。

“席悠然,你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竟然勾引我愛的人!虧我媽剛才還勸說你,好心簡直喂狗了!”

席欣然奔過來,揚起一只手就要扇在席悠然臉上。席悠然情緒激動,反應有點慢,再加上席欣然來勢兇猛,她下意識閉上眼睛準備迎接。

可是,巴掌卻沒打在自己臉上。

席欣然望着被攥住的手,兩眼紅腫,“靳南哥?”

“夠了。”陸靳南冷冷甩開。

“靳南哥,明明是她……”

“住嘴。”

控訴的聲音,被冷酷的打斷。席欣然滿臉委屈的說:“靳南哥,我們都快要結婚了,你不能這樣對我。”

“回去。”陸靳南不想聽她多說。

自己愛她,是起源于十八年前初遇的一見鐘情,那雪夜裏的,溫柔善良,替自己暖手的女孩兒,給找不到回家的路而哭泣的自己,重新站起來的勇氣。

那一天,自己發誓要一輩子對這個女孩好,可是現在自己覺得,自己可能要做不到了。自己不明白,曾經那麽溫暖的女孩,怎麽會變成這樣。

44 你不會愛上席悠然了吧

“你是我的未婚夫,你不回去,我憑什麽回去!”席欣然倔強的說,“靳南哥,”一直徘徊在腦海裏的念頭,準備問出口,她的嘴唇禁不住顫抖,“你不喜歡我了對不對?你不會愛上席悠然了吧?”

說着,她望着席悠然,眼中的恨意,像抹了毒藥般,寒人攝骨,恨不得提上刀直接捅了她。

席悠然心猛的一跳,只覺得席欣然這話問的荒謬至極。

陸靳南愛上自己,她确定不是在開玩笑麽?他對自己的恨,自己能清清楚楚的感覺到。為了誣陷自己,也真是無所不用極其。

陸靳南深若寒潭般的眼眸中的複雜情愫,誰也看不懂。他只斂了斂目說:“別鬧了。”

他的态度淡然疏離,清淡的語氣聽起來,方才的控訴,是再事不關己的話,可是,那态度,在席欣然眼裏,便是默認了。

她劇烈的抖動着肩膀,伸着手指向席悠然道:“靳南哥,你千萬別忘了,三年前,是誰讓伯父伯母離開的人世!你若是愛上自己的仇人,對得起伯父伯母的在天之靈麽?你對得起我對你的感情麽?又對得起伯父伯母曾經打下的江山麽?”

“我……”

一連串的質問,讓陸靳南無法反駁。

這些都是不争的事實,自己與這女人是天注定的不能在一起。自己,更不能向她表達自己一絲一毫的愛,自己不能對不起自己的父母。

席悠然凄涼的望着席欣然,不知道她哪裏來的勇氣扯出這番話。她在這裏胡言亂語,不怕五雷轟頂麽?明明,傷害他父母的人就是她自己,明明造成事故的人是她,自己受到迫脅才編造了一個謊言承擔了所有罪名,可是,謊言終究是假的,她怎麽能忘記,還以假亂真的來指責自己。

席悠然想把所有的真相都說出來,然後徹底離開這個鬼地方。然而,她的肚子突然一陣陣發痛,那尖銳的疼痛,讓她難受的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席欣然見男人臉上有所松動,立刻拉上陸靳南的手說:“靳南,跟我走吧,爸爸跟媽媽還在大宅裏等着咱們宣布訂婚的事呢,我們回去,快點把這個喜訊告訴他們,別讓他們等着急。”

“好。”陸靳南聽到自己的聲音。

臨走前,男人回頭看了眼席悠然,她垂着頭,一個挽留的眼神都沒有。他上了車,兩個人駛出了荒原。

偌大的原野,只剩下席悠然一個人,四周黑漆漆的,沒有一絲光亮。

她抖着唇,因為支撐不了肚子的疼,膝蓋一軟,跌在了地上,額頭冒着冷汗,連手心都濕膩膩的。

這時,手機鈴聲,乍然響起,閃動着微弱的亮光。

她困難的接起,按上了接通鍵:“喂,嶼風哥,我在……”

——

烏雲遮蔽了天空,連月亮的最後一束光線,也掩蓋了。天地間,唯有一盞指路的明燈,射向遠方。

順着光線,前方是一片廣闊的大海,海中生長着一種黑色的海藻,把原本蔚藍的汪洋,染成了一片漆黑。

45 孩子

這種海水有毒,人喝上一口,就會五髒俱腐,成人是這樣,小孩更是如此。

席悠然赤着腳,沿着光照,從白色的沙灘,慢慢往海裏走。

海面平靜,無波無紋。在離海灘的不遠處,飄着一艘小木船。

仿佛有種魔力牽引着,她雙腳不知覺的朝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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