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章節
船奔去。
她看到木船中有一個剛出生的嬰兒,白白嫩嫩,嘴裏吐着可愛的泡泡。
孩子,她認得出來,這是她的孩子!
她笑着,剛要把孩子抱起來,突然,憑空冒出一雙大手,當着她的面,把孩子掀翻到海裏。
不!不要奪走她的孩子!
她眼淚一下子冒出來,發了瘋一般鑽進海水裏摸索。
海水是有毒的,孩子若掉進去,還有命活麽!
她找了半天,終于把孩子打撈上岸,開心的給他擁抱,可是,孩子已經失去了氣息。
她聲嘶力竭的哀嚎,哭的淚如雨下,請求孩子的原諒。
孩子卻突然睜開了兩只眼睛,控訴的說:媽媽,是你沒能保護好我!我恨你!
——
“不,寶寶,你回來,媽媽一定會保護好你!求你原諒媽媽好不好!”
席悠然濕潤着眼睛,突然從床上坐了起來。
她猝然的聲音很大,溫嶼風在外間聽到聲音,沖進來,焦急的問:“悠悠,你怎麽樣了?”
“我,我沒事,我做了個噩夢。我夢見自己有了自己的孩子,可是孩子死了,他恨我,怨我沒能保護好他。”
溫嶼風臉一僵,露出複雜的表情。
“嶼風哥,你的臉色很不好,發生了什麽事嗎?”席悠然揉着眼睛,奇怪的問。
“悠悠。”猶豫了好一會兒,溫嶼風坐到她的床邊,手背撫上她的,輕輕拍了兩下,嘆着氣說:“我真的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你。”
“到底出什麽事了?嶼風哥,你別吊我的胃口了。”席悠然擔心的說。
溫嶼風動了兩下嘴唇,沒說話,目光,忽然由她的臉轉移到她平坦的小腹上。
而後,無奈的閉了閉眼睛。
席悠然頓時覺得有驚雷轟過自己的頭頂,她纖細的手漸漸挪到自己的肚子上,牙齒打着顫,不确定的說:“我懷孕了?”
“我懷了孩子,這孩子是……”
自己從小到大,發生過關系的男人,只有陸靳南一個人。所以這個孩子是陸靳南的?
往事像倒放的電影一般一一濾過,自己跟陸靳南上一次發生關系,應該是去heart酒店簽署合同的日子。所以,這孩子,是那一次的性事造成的?
她輕輕捂住自己的肚子,不敢相信那裏正孕育着她跟陸靳南共同的血脈,是她和他的,僅僅他們兩個人。而,陸靳南馬上就要娶別人了。
“悠悠,我想這個孩子,陸靳南也沒有預料到。聽說,他馬上就要娶你妹妹為妻了?”溫嶼風小心翼翼的問道。
“是。”席悠然苦笑。
如果陸靳南預料到這個孩子的存在,他也不會馬不停蹄跟席欣然訂婚,抛棄自己。
“那這個孩子,恐怕你不能……”
溫嶼風的話還沒有說完,病房的門被敲響,醫生推門進來。
46 無賴
他見到已經蘇醒的席悠然,關切的問道:“已經醒了?感覺身體怎麽樣?”
“還好,只是還有些虛弱。”她如實的回答。
“你是受了寒,再加上能量不足才昏倒的,幸好溫少及時把你送到了醫院,對了你懷孕了你知道麽?剛滿兩個月,正是胎心不穩的時候。”
“醫生,”溫嶼風突然開口,打斷了他的話。他單刀直入的問:“有流産藥麽?”
穿白大褂的醫生似是沒想到他會問這種問題,顯然驚了下。這個女人是溫少的情人麽,以溫少的為人,應該不會做出殺掉自己孩子的事情,但是這種事,也說不準。他不敢多加揣測,更不敢多問,只實話實說道:“有是有,不過,還是要先問問當事人的意願才行。”
他說着,看向床上的席悠然。
席悠然也驚的不輕,她下意識兩只手抱在前面,防備的朝溫嶼風道:“為什麽要流産藥,你要讓我流産?”
“悠悠,你都要跟陸靳南離婚了,這個孩子你不能要。”
“為什麽不能要?孩子是我的,我要保護他,誰也傷害不了他!”
如果沒有那個夢,出于理智,她可能會聽從溫嶼風的建議,可是,現在不行了。每個人都有生的權利,她不能随便結束一個人的生命,更何況,那個人還是她的孩子。自己身體孕育成型的東西,她怎麽舍得毀滅。
她一定會好好保護他,把他生下來,給他最美好的愛。
“可是……”
溫嶼風還想勸說,卻被席悠然直截了當的拒絕,“嶼風哥,如果我們還是朋友,你就千萬別動流産的念頭,那是我的孩子,跟你無關,你沒有決定他去留的權利。”
席悠然又去了陸氏大廈。
陸靳南說律師出差,等不到律師,就沒法離婚。現在她等了那麽久,她覺得律師肯定已經回來了。
結果到了頂層的總裁辦公室,她離婚的要求,再次被拒絕。
“為什麽?”席悠然看着面前的男人,疑惑的問道。
陸靳南想問她那天荒野裏她一個人是如何回去的,有沒有人接她,那天那麽冷,她有沒有生病,感冒。
但是動了動唇,終究什麽都沒說,而是裝作冷漠的樣子。
“爺爺不同意。”
“……”席悠然說,“離婚是我們兩個的事,況且,你不是已經跟席欣然訂婚了麽,不和我離婚,他怎麽娶她?”
法律又不允許一夫多妻。
“反正就是爺爺不同意,有本事,你說服他同意離婚,我就跟你離。”
“……”
她沒發現,他什麽時候這麽遵從爺爺的意願,以前不都是把老爺子氣的半死麽。
她沒好氣的說:“你知道的,當初就是爺爺讓我嫁進來的,他喜歡我,我不可能做出忤逆他的事。”
“那就不離。”陸靳南轉着鋼筆,雙眸凝視着他,悠悠的說。
“你,你無賴!是你要離婚的,陸靳南,你這樣有意思麽?捆綁我很好玩?”席悠然激動的紅了眼眶,憤恨的盯着對面的人。
她不敢太激動,害怕動了胎氣,眼下陸靳南不放自己走,如果被他知道自己懷了孕,自己更走不掉了。
她妥協的說:“除了求爺爺,你怎麽樣才肯讓我離開?”
47 離我遠點
“就這一件,其他的沒有任何要求。”
“我辦不到。”
“辦不到就回別墅好好待着,哪兒也不許去。”陸靳南掩飾住眼底的情深,滿不在乎的說。
席悠然真的生氣了,威脅的說:“你能捆綁我一天兩天,捆綁不了一生一世。陸靳南,你要知道,我若一心想走,你根本攔不住我。”
她的兩只大眼睛透着一股認真和倔強,那眼神裏的堅定,是她身上少有的。
陸靳南心突然咚咚咚狂跳,他停下了轉的筆,手指忍不住發抖。
無可否認,他在害怕,他害怕這種表情的席悠然,害怕她說的是真的,害怕真的就這麽一走了之。
不敢想象,自己的生活缺少了她,會是什麽樣子,又該怎麽熬。
他真的不能沒有她。
男人冷笑道:“席悠然,你最好別說大話。”
“有沒有說大話,你我心裏都清楚。”
陸靳南臉色一沉。有人說,兩個人,先妥協的,總是那個最在乎的。他第一次明白這話什麽意思。
他繼續轉着筆,說:“我剛才的那些話,只是測試下你的決心而已,畢竟,我要娶欣欣了,你若還依依不舍,總歸會給我帶來許多麻煩。要想走也可以,幫我畫一副向日葵。”
“向日葵?”席悠然皺眉問。
“對。”
“為什麽?”
因為向日葵代表着沉默的愛。席悠然,你知道麽,我愛上了你,愛上了自己的殺父弑母的仇人。可是不敢對你說,更不敢面對我自己。這份愛太沉重,我不能對不起自己父母的,更不能對不起自己的良心。
我也想過,假如兇手不是你該多好,可是,你自己都親口承認了,一切都證據都指向你,我還能如何,除了接受,沒有別的選擇。
“因為我喜歡向日葵,不行?”他涼涼的反問。
“行行行。”席悠然無奈,“但是我的畫畫水平有限,如果畫的讓你不滿意,你別介意。”
“只要看的過去,就行。”
看得過去,四個字看似簡單,放在席悠然身上,卻是比登天還難。
因為他知道她繪畫的天賦幾乎為零,三歲小孩畫的都比她好。
以前她畫了一座小花園拿給他看,他看了半天愣是沒瞧出來,只以為顏料打翻的廢紙,最後她澀澀的說,她是印象派畫家,畫的東西都是抽象的。
想到那件事,陸靳南的嘴角忍不住上揚。
“那沒什麽事,我就出去了。”席悠然說着,離開了辦公室,準備去超市買顏料。
她出去的時候,正好碰見剛要進來的席欣然。
席悠然朝她一笑,大大方方的離去。
席欣然也沒跟她到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