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春天來了,司揚也回來了,段榮正在教室裏趴着午睡,司揚剛剛在他的身邊坐下,他一下子就發現了。
“你怎麽一下子就醒了?”司揚揉了一把段榮的頭發,段榮沒有躲開。
“直覺吧,感覺你回來了,我沒辦法再睡了。”
司揚湊過去,親了一下段榮的額頭,段榮依舊沒有躲。
司揚得寸進尺似的,手指下滑,捏了捏段榮的耳垂:“翹課吧。”
“幹什麽去?”段榮的耳垂微微有些紅,神色依舊是淡淡的。
“回家,吃飯,上床。”司揚低下頭,咬了咬那微紅的耳垂。
“你會做不下去的。”段榮是這麽說的,手指卻利落地找到了卷子上的帽子,蓋上了中性筆。
“不會,你這麽誘人,我怎麽舍得放着不吃。”
段榮合上了書,抓着書一股腦地塞進了書包裏,騰地一下子站了起來,幸好老師講得入迷,沒有注意這邊的動靜。
段榮率先離開了教室,司揚也跟着他一樣,離開了教室,他的手握住了前面的手,很好,并沒有掙脫的跡象。
午後的校園,陽光透過樹葉的間隙灑了下來,惬意極了,也快活極了。司揚的記憶裏,或許只有那一年,他跟着段榮回家,才這麽快活過。
他和段榮上了車,回到了久違的家裏,房間早就被打掃得幹幹淨淨,甚至帶了一點肥皂的香氣。段榮開始急促地脫自己的衣服,脫了一半的時候,才轉過來看向司揚。
司揚被他的眼神弄得哭笑不得,他嘆息一般地說:“我們好像還在分手。”
段榮扯掉了襯衫的最後一個袖子,随意扔到了一邊:“別得了便宜還賣乖,你就是想讓我和王明陽徹底斷了,再回來充當救世主的角色。”
“你真聰明。”司揚抽出了皮帶,規規矩矩地放在了床邊,他慢條斯理地脫着身上的衣服,折疊好放在了床頭,最後才是貼身的內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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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榮平躺在的床上,他很自然地将軟墊壓在了自己的腰下,兩條又白又長的腿被壓成了M形,将隐蔽的內裏凸顯了出來。他看到了司揚勃.起的性器,咬了咬嘴角:“你不會是吃了藥吧,一會兒再吐,我是不會管你的。”
“總不好讓你一直失望。”
司揚上了床,床墊被壓得顫抖了一下,段榮終于有了一點緊張的情緒,嘴裏卻說:“潤滑劑我記得床頭櫃裏還有,你會做嗎?”
司揚沒說話,攤開了手心,是一款國外的潤滑劑,段榮舒了一口氣,他有點想背過去,方便司揚的動作,又舍不得背過去,他舍不得不看到司揚。
司揚的手指探進了穴裏,做着潤滑和擴張,段榮的敏感點不太好找,比書上說的深了一點,當司揚終于找到壓下的時候,段榮抓緊了床單,發出了一聲好聽的呻吟。
純白的床單上,白花花的肉體,像是一種極大的誘惑,又像是一種極大的威脅。
司揚的眼前如以往的經歷一樣,重新開始播放着那個男人的影子,和一片片陰暗的天空,他死死地咬住了舌尖,将那股想要嘔吐的欲望壓了下去,值得慶幸的是,他的性器同試驗中一樣,依然沒有疲軟的現象。
他單手扶住了段榮的腿,單手扶住了性器,龜頭在段榮的穴口處逡巡少許,終于堅定而放縱地,挺了進去。
段榮別過了頭,啊地一聲尖叫出聲,被撐開的一瞬間他感受到了疼,更多的是一種不适應。他微微低下了頭,沒做反抗,司揚的性器強硬地向裏擠,彰顯着主人的存在,段榮有點微妙的感慨,甚至微妙的委屈,但這點微妙的情緒,伴随着司揚落在額頭上的吻,一下子就煙消雲散了。
司揚在段榮的身體裏停留了一會兒,等到段榮稍稍适應,他才開始抽插操弄着段榮的肉穴,一開始沒什麽特別的感覺,但很快地随着速度的變快,司揚也享受到了性交的樂趣,段榮的反應更大一些,他實在是敏感得厲害,肉穴貪婪地吮.吸着司揚的性器,一開始還有些壓着,到後來完全止不住地呻吟。
兩人的身體無比妥帖,正對面做了一遍後,司揚抽出了性器,段榮順從地爬下了身,叫司揚從背後捅了進去。那一夜反反複複都在做,從床上滾到了地板上,又從地板滾到了浴室裏,段榮的嗓子都喊啞了,他稍微有些抗拒的模樣,只能叫司揚更加興奮,那些陰暗的畫面依然在性交中不斷浮現在司揚的腦海裏,但他已經顧不上了,他只想反複操弄占有段榮的身體,讓段榮深刻地記得,他屬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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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很久以後,王明陽終于敢重新踏上這片土地,司揚借着由頭,極為節制地肏了段榮兩次。第二天清晨,司揚捏了捏段榮的臉頰,開玩笑似的問:“你要去見班長麽?”
段榮拍了下司揚的手腕:“我去見他,你會弄死他的。”
“所以你還想見他?”司揚親了親段榮的頭發,空閑的手指卻順着人的脊背下滑到了尾綴,惡劣地戳了戳穴口。
段榮沒敢掙脫,他有點怕在床上的司揚,他總比日常的時候,更危險一些:“我不想見他,我不喜歡他了。”
“那你喜歡誰?”司揚的手指戳進了穴口,熟練地找到了段榮敏感的地方,力道始終地壓了下去,段榮咬住了嘴唇,卻也擋不住脫口而出的呻吟,他的身體微微屈起,皮膚迅速染上了粉色。司揚抽出了手指,分開了段榮的雙腿,他的性器半強迫似的捅進了段榮的穴裏,動作很慢,每一次的插入卻很深,勸哄似的逼問着段榮。
“你喜歡誰,喜歡我麽?”
段榮的眼睛睜得極大,他的雙手自然地攀附上了司揚的肩膀,承受着對方的索取和欲望,用嘴角碰了碰司揚的嘴角。
“你呢,你愛我麽?”
司揚沒說話,只是發狠地幹着段榮。他自己也找不到這個問題的答案,他對段榮有極強的占有欲,他希望段榮在他的羽翼下過得輕松自在,他願意把世界上所有好的東西遞給他,他也樂于和段榮性交,但愛情?愛情究竟是什麽。
段榮的理智被一波波的快感沖散得搖搖欲墜,他的四肢死死地纏繞在了司揚的身上,身體代替主人做出了不願分離的反饋。
這場性交在雙方的配合下依舊酣暢淋漓,司揚在段榮的體內射出了精液,他有點想要離開,段榮的手卻抱得更緊了。
司揚的額頭碰着段榮的額頭,輕聲詢問:“怎麽了?”
“你會永遠和我在一起,對麽?”段榮的表情是難以言喻的脆弱,他像是在期待着什麽,又像是早就無所畏懼。
“會,無論你願意還是不願意,我都會永遠和你在一起。”司揚盯着段榮的眼睛,一字一句地發誓。
段榮合上了雙眼,他不願意再去看司揚的眼睛,他沉默着,不說話,司揚也沒有再說什麽。
“你不愛我。”
段榮動了動嘴唇,聲音帶着顫音。
“因為你根本不懂愛情。”
“可能一輩子也不會懂。”
司揚的心髒猛地揪了起來,他瞧着近在眼前的段榮,有透明的水順着緊閉的眼睛淌了出來。
“我不會再走了。”
“我控制不住我自己。”
“我愛你。”
司揚心髒空檔的那一塊,像是在一瞬間就填滿了。他吻掉了段榮臉上的眼淚,哄騙似的問他。
“什麽時候開始的?”
“我不知道……”段榮搖了搖頭,他緩慢地睜開了雙眼,眼睛不停裏流出淚水,“我不該愛上你。”
“你應該愛上我,”司揚反駁了段榮的話,他難以抑制心中的喜悅,忍不住又親了親段榮,“我們一直在一起,也會永遠在一起,我們會過得幸福。”
幸福……麽?
會幸福的吧。
段榮親了親司揚的臉頰:"再來一次吧。“
“好。”
(正文完結)
彩蛋
在很久、很久、很久以前,段榮做過一次淫.蕩而混亂的夢,夢中的司揚壓在他的身上,兇狠地肏弄着他的身體,那一絲淺淡的臆想和暧昧,最終終止在了司揚厭惡的眼神裏。
在很久、很久、很久以前,司揚又一次拒絕插入那個男人的身體,那個男人用手撥弄着半勃.起的性器,嘲弄似的說:“總有一天你會無法抑制住渴望,像個發情的淫獸一樣,沉浸在欲望裏。”
段榮或許并不了解司揚,他不是不會愛,而是早就被剝奪了這種感情。他依舊厭惡着所有的同性戀,就像他深深地厭惡着他自己。但他沒辦法厭惡段榮。
他愛段榮,雖然不是段榮期待的那種愛情。他将對于自己、對于生活、對于所有的人的愛,都壓在了段榮的身上。
司揚和段榮,從此過上了幸福而平淡的日子。
(彩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