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老大吧?

終于回到了離開多日的校園,一畫和大米臉上都挂着鮮明的笑容,他們倆想趕第一節課,在女生宿舍門口分了手,一畫一路小跑沖到了樓上,敲開302宿舍門的那一瞬間,裏面撲出三個女孩,四個人同時狂呼亂叫着,大清早把整個宿舍樓都給吵醒了。

“老大,我們想死你了,事情進展的怎麽樣?”老二摟了摟一畫的肩膀,把她推進了屋,老三遞給她一條毛巾擦臉,老四捧着一個熱乎乎的大包子正等着她呢。

宿舍的溫暖讓疲勞多日的一畫恨不得一頭紮進來再也不想出去了,可是馬上就到上課時間了,她說:“故事太長太離奇,一句話兩句說不清楚的,這樣吧,上午我的課是滿滿的,午飯後我們圖書館見,我有個決定還想找你們讨個主意。”

“行,聽老大的,我們先去上課。”

好多天沒回到課堂上了,講臺上老師的一個眼神都讓一畫心驚肉跳,她總是擔心老師是不是早已經把她列入黑名單了。其實她純屬作賊心虛,那麽多號人,老師連名字都記不全,每天多兩個,少兩個學生太正常了。惴惴不安中,下了課,她趁午飯休息時間,抱着書包去外國語學院找裴洛文裴大叔。

“一畫,什麽時候回來的?我正擔心呢。”

裴洛文自從大米那裏得知一畫回花兒街後便一直給棋苑聶老師打電話,聶老師一五一十都跟他彙報過了,因此也沒有太過着急,而是趁機跟日本那邊詳細了解了一些情況,大體知道的內容跟一畫和袁老師說的差不多,他已經注意到山口教成會這個組織,并托朋友無論如何去查清楚他們把小良子弄到哪裏去了,現在是否安好。

“裴大叔,我給你聽段錄音,你就明白了。”

一畫把米團錄的她們與袁老師之間的對話和複述的內容聽了一遍。

裴老師思索良久才問道:“你有什麽打算嗎?”

“我要去日本,我要親自找到小良子。”一畫毋庸置疑的口氣讓裴洛文有些驚訝。

“去日本?你現在還是個在校大學生,即便是有錢,也不是一下子就能去的,你知道該怎麽辦嗎?”

“我找您就是為這件事情而來,我想請您幫個忙,您無論如何都要幫我。”說着一畫祈求地看着裴洛文,裴洛文的心一下子就軟了。

他連聲說:“你說,你說,能幫你的我一定會幫。”

“我要換專業,我要換到你們外語學院,我要學日語專業。”一畫一口氣說完,急切地看着裴洛文。

“換專業?你放棄金融專業,來讀日語專業?這怎麽能行,要知道本校的金融專業對你今後一生的前途都有影響,你竟然要放棄?”裴洛文想都沒想到一畫想出的辦法是換專業。

“你怎麽會想到換專業這個辦法的?這跟找小良子有什麽關系?”

“我聽我們宿舍的學日語專業的女孩子說,日語專業在大二的時候只要成績優異,可以作為交換留學生到日本留學,我目前沒有別的途徑能直接去日本找小良子,換專業也是我唯一能夠努力做到的辦法了。”

一畫說的有些沒底氣,要知道跨一個專業不是那麽容易的,她一點基礎沒有,從頭開始,很難,到大二,是否能以優異的成績作為留學生去日本,更是個未知數。

一畫的一番話倒是提醒了裴洛文,她說的沒錯,自己做院長的時候,第一個提出的議題就是互換留學生,雙方已經達成協議,他們到大二的時候,的确有這樣的機會。可是他內心真的不希望一畫換專業,更不希望她換專業是因為這件事情作為理由。

“他對你就這麽重要?孩子,要知道人一輩子很長,你不要這麽着急的決定這一切。我會找朋友去日本幫你尋找小良子,必要時我也可以親自去。換專業的事情,你再好好斟酌一下,畢竟不是一件小事情。”裴洛文的語重心長一畫不是不明白,可是她無法就這樣放任不管。

“一輩子?一輩子很長的,長到讓你不知不覺中丢了原有的勇氣。趁我現在還有勇氣,我想去做我想做的事情,我不想在人生的始初,就簡簡單單的丢棄了自己一輩子最重的東西,丢了,就永遠也找不回來了。”一畫想起當時小良子送她來學校時說過類似這樣的話,她現在終于領悟了小良子的感受。

裴洛文一愣,他沒想到整日天真單純的一畫竟然能說出如此發人深省的話,要知道自己當年就是因為太過執着地去追求自己的目标,忽落了身邊最愛的人,而至今後悔不已。反而是自己的女兒早早就參悟了這個簡單的道理,不由得他心生感嘆。

“看來生活不僅僅是磨練了你的心智,還教會了你如何思考人生,一畫,這個忙我幫你。”

“謝謝裴大叔,我一定會努力的。”

“好,我盡快幫你協調校方,你也要做好準備,換專業後你必須比別人更加刻苦才是。”

“我保證不會讓你失望的。”

小良子自從被那兩個穿黑西裝的男人架上車後,心裏就明白了,袁老師的異常舉動一定跟這件事情有關,自己沒有做過任何不好的事情,要麽就是抓他來問袁老師的事情,要麽就是抓錯人了,這麽一想他倒是不慌張了,安靜地坐在車裏等着,他知道一定會有人來的。

果然,車門一開,一個精瘦個子不高的男人看了他一下,随即憤怒地對着身邊那兩個人一頓狂吼,那兩個人唯唯諾諾地點頭喊:“咳!”

開門車來确認的人正是木村,小良子根本不認識他,看着木村憤然關上車門揚長而去,小良子就明白,他們真的抓錯了人,倒也不急了,想着一會兒該放自己走了。

過了很長一段時間,木村又回到了車上,他坐在小良子對面,也不說話,仰起陰郁着臉盯着小良子,小良子個頭比木村高出很多,他自上而下回望着木村,不卑不亢,對視了半天。

木村在看小良子的過程,腦子裏再琢磨如何跟山口老大交差。

他扭過頭來,吩咐身邊的兩個手下,把箱子拿來,印有山口組織菱形黑白标志的黑箱子被木村打開了,裏面當然不會是原有的那箱子滿滿的錢,而是早已經被袁老師換成了日本最新出的黃色畫報。

幾乎全/luo的當紅女優正帶着媚/笑,妖嬈地看着木村。頓時木村大腦一陣充血,他知道,完了,被這個中國歐基桑算計了。錢沒了,人又抓錯了,他真的只有去陪佐佐木去沉海了。

他一回身,一把抓住小良子的衣襟喊道:“錢呢?這箱子裏的錢呢?”

小良子擡手抓住了他的手使勁一捏,木村頓感吃痛,小良子慢慢把木村的手拽開,然後用手整理了一下被弄褶皺了的衣襟,看了木村一眼。

木村被小良子的氣度鎮住了,這時他才想起小良子這個選手是個啞巴,不是聽不懂他講得是雞文還是鴨文,而是他根本就聽不見,更無法跟他用語言交流,這讓他的絕望更上一層樓。

就在木村急得團團轉的時候,催命的電話來了,老大指示,速速将人和錢箱子帶回總部,老大要親自審問。

無奈,木村做了一個邪惡的決定,他命令手下人把小良子困起來,用黑口袋罩住了頭,一頓猛打,直到打得小良子躺在地上再也不能動彈為止,這才吩咐手下人把小良子擡上車,往總部開去。

被困在口袋裏的小良子漸漸從昏迷中蘇醒過來,他能感覺到車子在飛快地行駛着,也知道他今天無論如何也不能登上回國的飛機了,不經悲哀滿腹,這幫人是什麽來頭,到底抓他去哪裏,他無從知曉。

這幫人的兇狠他是領教過了,想必這次真的要客死異國他鄉了,這個想法冒出來後,小良子暗暗告誡自己,不能放棄,既然自己已經從海裏死裏逃生,就不懼任何困難,一定要活下去。心裏有了信念,不知不覺讓自己無形中強大起來。他安靜地躺着,再也不去想往下的路會如何。

山口組織的總部,一座普通的大樓,像日本很多公司一樣,如果不是門口有穿黑西服帶墨鏡的男人把守,任是誰都猜不透這裏就是日本赫赫有名的山口組的總部,黑老大就在頂層寬闊的辦公室裏等着木村等人的到來。

門口把守的人驗過木村他們的身份證件後,通知樓上人員,他們馬上就上去,手下人接到信息後,走到正在室內練高爾夫球的黑老大身邊悄悄耳語幾句,黑老大哼了一聲。

手下人退步回到門口,對外面的人打了一個手勢,只見垂立在兩旁的手下立刻神情肅穆下來,電梯的門慢慢打開了,木村彎着腰,在電梯口開始行禮,然後回身拽着被罩着嚴嚴實實的小良子走進了黑老大的辦公室

黑老大依然不緊不慢地揮着小杆子,饒有興趣地看着那枚球轉着圈跌落到洞裏,不禁眉開眼笑起來。

木村等人垂手鞠躬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喘,生怕打擾了黑老大的雅興。半晌,黑老大把杆子扔給了身邊的一個手下,用一條白色毛巾擦了擦手,這才回頭正眼看了看門口靜立的幾個人。

“事情都辦妥了嗎?”不陰不陽的問話,讓木村頓時後背潮濕一片。

“回老大,中間出了點小問題,我……”

“小問題,呵呵,我只看結果,細節你自己慢慢享受吧。錢找到了?人帶回來了?”

黑老大一臉和藹的笑容,誰都看不出來他是一個心狠手辣,殺人不眨眼的魔頭,據說當年他為了能當上老大的位子,親手殺了7個競争對手,木村根本都不敢擡頭正視他。

“是,人帶了,錢,沒有了。”後面的話幾乎就聽不見了,木村的腿在打哆嗦。

“這就是你執行的任務?木村君,看來我這麽多年在你身上花費的心血都白費了,從孤兒院把你抱回來,送你去全日本最好的貴族學校,想把你從黑道上漂白,還送你出國留學,回國第一次執行任務,你就給我這個結果?木村君,這未免太讓我失望了。”

黑老大的臉色越來越陰冷下來,木村的冷汗順着臉頰滴落在腳面上,他身子在篩糠。

“這就是你交給我的人,讓我來看看是個什麽樣的人物能把我精心培養的人耍的團團轉,看來中國就是有能人啊,随便一個小卒子都能跟我的人叫勁,呵呵呵,佩服。把他頭上的東西揭開吧,我也想認識一下。”

手下人領命,上前一把揪下套頭的黑罩子,強烈的燈光下,小良子被刺的睜不開眼睛。他避了一下光線,隐約看清楚了在場的人。

黑老大不緊不慢地踱回辦公桌旁,打開雪茄盒,抽出了一根粗粗的黑雪茄,用雪茄刀切了頭,手下人剛要上前幫他點火,被他制止了,這樣的事情他喜歡自己動手,他想享受這個過程。

吐了一口飽滿的煙圈後,他又踱回了木村身邊,哼了一聲,擡眼看小良子,被打的渾身是傷的小良子只有那雙眼睛是雪亮的,兩個人對視了很久,小良子沒有回避的意思。

黑老大樂了,他點了點頭,對躬着腰的木村說:“木村君,你很有長進,出師第一次執行任務失敗不說,錢丢了,竟然還弄了個假的人來糊弄我,看來我該讓你重新學習學習組織的規定了,也怪我,放任你到國外太久了,以至于忘了組織裏該遵守的東西。”

“是,我該死,我該死,請再給我一次機會。”木村說着居然跪倒在地,匍匐着求饒。

“來人,帶他出去,該怎麽辦你們看着辦吧,這個人(指小良子),當垃圾處理了,這件事情換另外一組人去執行,中國方面,我希望不要引起過大的騷動,找到那個逃跑的人,找到那筆錢後,讓他永遠消失。”說着黑老大一揚手,黑雪茄在空中劃出一個漂亮的弧線,跌落在桌子旁的煙缸裏。

一畫下午準時來到圖書館等她們三個,不一會兒,人就到齊了,她們躲在一個角上,一畫把這次回去的整個過程講了一遍,為了不影響到其他人看書,她們四個人到大操場上,坐在草坪上邊曬太陽便讓一畫把錄音放了一遍。

聽完錄音後,三個人都是一臉驚怵,一個賽事竟然有這麽多的內幕,而且還把一個無辜的人害了,真是難以想象的事情。

“老大你到底怎麽打算,不能就這麽算了,小良子會不會出危險啊?”看着她們三個人焦急的樣子,一畫還是很感動的,她說:“我要換專業,從此,我要把自己每一分每一秒的時間都花在學日語上,我一定要争取到那個交換留學生的名額,我一定要去日本。”

“我們支持你,老大,有需要幫忙的,你盡管吩咐。”

“我們一同全力以赴,一定沒問題的。”

身邊有了她們三個打氣,還有裴大叔的幫助,大米的支持,一畫頓時覺得心裏充滿了希望。

學校方面由于裴洛文從中說了話,轉專業手續上倒沒有太大問題,就是一畫必須參加一個日語測試,測試日期定在一個月後。為了能順利通過這個測試,一畫一頭紮了進去,象着了魔一樣沒白沒黑的開始學日語,一點功底都沒有的她,硬生生地學一門語言,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一畫為了不讓裴大叔為難,不讓別的同學有話說,她必須拿出像樣的成績來證明給別人看。

經歷過高考的磨難,一畫心理承受能力越來越強,她知道自己能做到,就是時間太緊,不允許她有絲毫怠慢。

每天晚上大米都陪她到深夜方才離去,後來因為晚歸,讓守宿舍的阿姨非常不滿,一畫不得不用她媽媽留給她的那間房子。

住進去後,她發現這裏真是一個學習的好環境,整套進口音響,随時随地可以進行聽力練習,每天她除了堅持上完金融專業的課以外,接下來就回小紅樓練日語,大米每天晚上會給她送來‘5塊’錢的盒飯,兩個人一同吃完,然後對着面練習口語,一畫驚奇的發現,大米學語言比她還有天賦,兩個人的學習量相等,可是大米總是要比她記得速度快些,一畫不服,兩個人暗自較上了勁。

一畫當然不知道,大米為了配合一畫學習,每天那麽晚回去後還要挑燈夜讀,把第二天要學的東西再練習一遍,他一直擔心一畫如果真的過不了那個測試,會讓她倍受打擊,他覺得這個法子或許更能刺激她的學習欲望,沒想到效果還真是很顯著,一畫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強化學習,基礎日語第一冊,已經記得滾瓜爛熟,接下來還有幾天時間,再加強一些練習,應該能過。

日語測試的日子終于到了,一畫一早就來到外國語學院,大米也來了,兩個人剛要進去,突然身後有人叫一畫。

一畫回頭一看,只見老三氣喘籲籲地跑了過來,上氣不接下去地說:“老大,你的電話,是那個叫米團的女孩打來的,說什麽她爸爸失蹤了?讓你快點給她回電話,她看樣子非常着急,電話裏都哭了。”

“怎麽會這樣?難道?”

一畫回頭同大米對望了一眼,這個消息太驚人了,難道山口組織他們的手都伸到國內來了。

這時,考試的鈴聲響了,大米握着一畫的手說:“一畫,任何事情都可以放在考試後處理,你現在必須靜下心來對付這場50分鐘的考試,只有你通過了,才有希望解決接下來的事情,你懂了嗎?”

“我明白,放心吧,你馬上去給米團打個電話,告訴她我一考完就跟她聯絡,讓她不要着急。”

“放心,我會打得,你好好考,不要緊張。”

“那我先進去了。”

看着一畫走進了教室,大米這才安下心來,他掏出手機給米團打電話。

原來,那日別後,米團讓袁老師不要那麽快回花兒街,袁老師本意是想在上海找工作,可是托關系找朋友,也不是立竿見影的事情,于是這些日子,他一直住在米團的奶奶家,白天就去工作介紹所,或者上網去投簡歷,卻一直沒有結果。

那天他去米團大學送東西,看到周六有大型人才招聘會,這個消息讓他興奮了一個晚上,他把自己的簡歷修正又修正,準備第二天帶着簡歷去招聘會碰碰運氣,殊不知,窗外,影影綽綽的樹下,似有人影晃動。

第二日,袁老師起了個大早,梳洗打扮一番,揣着履歷書,懷着希望打了輛車直奔招聘會而去,身後,不遠不近一輛黑色豐田車尾随其後。

在招聘會上被擠得滿頭大汗的袁老師,終于來到了一個攤位上,這個攤位招聘的職位非常符合他的要求,基本上就是他原來的工作翻版。他畢恭畢敬地把自己精心打造的簡歷遞了過去,對方接待的人,接過去看了看,扭頭對後面貌似主管人物耳語了幾句,主管擡頭對袁老師審視一番,袁老師乘機點頭示好。主管接了袁老師的簡歷,看了兩眼,又看了看袁老師,自然後對接待的人點點頭。袁老師心裏一喜,看來這次有門。

果然,那個接待的人朝他走來,袁老師激動地等待着。

“我們主管說了,你的條件非常符合我們的應聘條件,如果方便的話,請你移步,我們主管想請你到我們總部詳談。”袁老師激動地差點跳了起來,可是自己畢竟不是20歲的毛頭小夥子,知道這個時候自己一定要沉住氣,像個大學老師的樣子。于是他落落大方地說:“好的,我随時都可以,請您安排時間好了。”

接待人員又回頭對主管耳語兩句,那位主管又點了點頭,接待人員轉身回來對袁老師說:“我們主管想現在就請你跟随他的車一同去總部。”

“好好好。”袁老師心裏樂開了花,對方這麽着急,就說明這件事情十有八九是成了。

“那好,請跟我來。”主管在接待和袁老師講話的時候已經抽身離去,接待引路,他們直接穿過招聘會場,來到了地下一層停車場。

一輛黑色豐田車停在那裏,接待幫袁老師打開了車門,車內坐着剛才招聘會上的那位主管,另外還有兩個男人,不知道為什麽,袁老師看着黑車裏黑西裝的人心裏一緊,就覺得哪裏有點不對勁,一時又想不明白,只好鑽了進去。

米團昨晚接到爸爸的電話說他上午去招聘會,下午會來學校接米團一起回奶奶家過周末。

可是一直到晚飯時分,都沒有見到爸爸的影子,電話一直是關機狀态,給奶奶打電話,說一早就出去,至今未歸。米團心裏便打起了鼓,她去查詢了爸爸的所有通話記錄沒有找到可以跡象,可是這人就憑空消失了。

兩天後,還是沒有爸爸的任何消息傳來,米團要急瘋了,她想八成是山口組的人追殺來了,聽說他們都是殺人不眨眼的魔頭,上海還有奶奶,家裏還有媽媽,可是爸爸出事了她們誰也幫不上忙,只有靠自己,幸虧還有四眼在身旁。她給一畫打電話,想找一畫商量一下接下來該怎麽辦?報警還是繼續等待。

一畫帶着自信的笑容走出了考試現場,大米走向前去,看着她笑了笑,知道應該沒問題。

監考的老師招呼參加考試的幾個學生,說下一場是個小面試,讓她們等一下再走。

面試會場,三個老師坐成一排,裴老師赫然在其中。

一畫有些緊張,她坐在了中間的椅子上。

“楊一畫同學,針對這次你提出轉專業我們在測試中有幾個問題要問你,請做好準備。”

“好的,老師。”

“裴院長您先來?”旁邊的教授客氣地問裴洛文,裴洛文笑笑謙讓道:“你們倆是主審,我聽聽就好。”

“楊一畫,衆所周知這所大學最有名的就是金融專業,而你現在要放棄這個專業,改為冷門的日語專業,能闡述一下你的想法嗎?”

“我想去日本,語言就是我必要的工具,因此我必須換專業。”

這個時候,一畫竟然也能理直氣壯地把這個理由說出來。

“只為了去日本?那也用不着換專業這麽麻煩,你直接把日語作為第二外語不就行了。”

主審教授很意外,一般情況下,學生被問到這樣的問題的時候,大多數是誇大其詞地大力感嘆一下自己如何如何癡迷于日本文化,從小對日語有多麽多麽的感興趣,最後還不忘拍拍日語教授的馬屁,大家也就睜一眼閉一眼過了。今天遇到的這孩子好像有點不同,或者說她還沒摸到這裏的門道。教授有點替她着急。

“不,我要去日本留學,我必須換到你們日語專業來,這樣明年才有希望作為交換留學生去日本。”

“你,你還真直白啊。”

主審教授被她的話嗆的無話可說了,轉身看着另一個主審。

“你去日本有什麽目的,這麽執着的要換專業?”

另一個主審老師幹脆抛開那些老套路,直接了當問一畫。

“為了救個人,嚴格來說是找個人。”

“找人?”

兩個主審教授頓時都傻了,自從建校以來,他們歷經無數個轉專業學生,這個生猛程度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

“對,我的目的很單純,如果他去美國,英國,我就轉英語專業,他現在在日本我就轉日語專業。”

兩個教授對望了一眼,又一同看了看裴洛文,只見他依然沉思不語,無奈這個話題還必須進行下去。

“同學,你是個在校大學生,你的目的是學習,而不是救人,救人的事情有警察,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我們沒有興趣過問,不過你如果真要改我們日語專業,就你這個答辯,我想是過不了關的,你回去好好想想吧,下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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