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除夕之夜
除夕之夜，孟寒兌現了帶十七去看煙花的諾言。
孟寒告訴了皇帝十七想在除夕夜看煙花的事，皇帝特地吩咐了京兆尹将放煙花的地方改成了宮門口。這樣十七坐在太和殿前的露臺上就能看到煙花了，視野也會開闊許多。
孟寒的年夜飯是在十七寝宮和皇帝、十七、太子妃一起吃的。幾個人都絕口不提十七的病，只想着說些讓十七開心的事。
皇帝說露臺那邊都安排好了，有擋雪的傘，擋風的布簾，還有墊了虎皮的椅子和羊毛毯子。伺候她們的人和送她們過去的步攆也安排好了。
十七卻說不必那麽勞師動衆，只要她和孟寒兩個人去就行了。
皇帝慈愛地看着十七，說：“只要你未來的驸馬陪着你，萬一出了什麽閃失，朕必定不會輕饒她。”
“那便聽父皇的安排吧。”
“好，開開心心地看煙花，平平安安地回來。”
“嗯，謝父皇。”
皇帝摸了摸十七的頭。
因為是年夜飯，身邊又是十七在宮中最親厚的人，十七比平日多吃了幾口。讓孟寒和皇帝、太子妃都欣慰了不少。
吃過年夜飯，皇帝和太子妃便離開了，把時間都留給了孟寒。
孟寒幫十七梳頭、換衣服，一起坐上了去露臺的步攆。
到了露臺，那裏的設施一應俱全，除了皇帝說的那些，中間還有一個火爐，燒得紅紅火火，上面還放着一個鐵皮水壺，火爐周圍則是圍成半圓的幾張椅子和放着茶點的案臺。孟寒和曉月一起扶着十七過去坐下。
“曉月，你也坐，吃點東西，喝喝茶。”
“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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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你坐就坐吧，反正這裏就我們三個人，你也放下心來看看煙花吧。”
孟寒的話讓曉月沒再拒絕，挑了個最邊上的位置，想着不要打擾二人。
孟寒幫十七蓋好羊毛毯子，确定不漏風之後，又拿着茶盞去火爐邊上預熱，然後沏了三杯茶，端了糕點在十七邊上，方便她拿。
十七望着忙碌的孟寒，心裏只想着，要是自己能和她再多些相處的日子，那該多好。
孟寒忙完，剛坐下沒多久，煙花就開始了。
煙花照亮了半個夜空，熱鬧了整個京城。
煙花在天空盛開的同時，十七也牽住了孟寒的手。
孟寒望着煙花又望向十七，見她臉上洋溢着的笑容，她也跟着揚起了嘴角。
“好美啊~”十七望着天空，那黑色的雙眸上映着煙花的色彩。
“是啊，好美。”孟寒也跟着感嘆。
“必定是父皇交代過了，這一次煙花的種類好多，時間也長。”
“嗯，我們多看一會兒，看完了再走。”孟寒說着想抽出自己被十七牽着的手，怕十七的手凍着。十七卻不松手。
“十七~”
十七搖搖頭。
孟寒拿她沒辦法，妥協道：“那你先松開，我抱着你看。”
十七松開了孟寒的手，孟寒卻先問她渴不渴，要不要吃糕點。十七搖搖頭，眼睛不再看煙花，而是盯着孟寒，生怕她離開自己的視線。
孟寒輕輕抱起她，然後坐在十七的椅子上，讓十七坐在了自己身上。
十七在毛毯下找到孟寒的手，與她十指相扣。
“高興了？”
“嗯。”
孟寒拿起兩人十指相扣的手，親了親十七的手背。
看完煙花，上了步攆，步攆走了一段，十七覺得晃得難受，孟寒便讓步攆停下。
“十七，我背你回去吧。”
“可以嗎？”
“可以的，反正離你的寝宮也不遠了。”
“若是半路背不動了我就下來。”
“好。”
孟寒讓擡步攆的人都退下，只留曉月在旁邊幫忙照顧十七。
她蹲下讓十七更容易趴在她身上。
十七的身子壓在她身上，孟寒輕松地起身，心裏堵得慌。
曉月将披風披在十七身上，跟在她倆身後走。
吃年夜飯時剛下過一場雪，到現在宮裏還沒來得及打掃，孟寒背着十七走在露臺通往十七寝宮的那條路上，踩在新下的雪上，雪吱吱作響。路邊的宮燈不知何時被誰點亮，一條亮堂堂的路上，只見她們三人的身影。
十七趴在孟寒身上，想她跟自己說會兒話，可她一直沉默着，只好十七來開口：“這幾日身子好了些，沒想到現在又不經用了，坐了會兒就覺得暈。”
孟寒沒說話。
“累不累？要不要停下歇一歇？”
“十七，你瘦了好多……好多。”
“我知道的。你不許嫌棄。”
“不嫌棄。以後多吃點。”
“好，都聽你的。”
孟寒繼續走着，路過了太醫院的後門。不知道是誰沒有把門關好，半開的門裏燈火通明，還有幾位太醫忙碌的身影。
孟寒看過一眼便轉過頭去看前方的路。十七則一直盯着門裏的人，不知心裏在想什麽。
走過之後，十七才回過頭來，問背着她的人：“這些日子都苦了你們了。”
“十七，不要說傻話。”
突然，一個煙花在天空炸開，三個人都轉頭去看煙花。
“是皇嫂寝宮的方向。”
孟寒和十七都猜到了放煙花的人是誰。
一段路走完，她們在拐角處遇到了一隊侍衛。
“屬下見過十七公主。”
“你們這是去做什麽？”
“有人在禦花園私自燃放煙火，屬下等奉命捉拿此人。”
“回去吧，此事就不要追究了。”
領頭的侍衛猶豫片刻，還是應了句“是。”
侍衛走後沒多久，孟寒和十七、曉月遇到了推着輪椅艱難移動的小湯。
“曉月，你去送湯太醫回太醫院吧。離寝宮沒多遠了，孟寒可以照顧好我。”
“是，公主。孟太醫，你小心點啊。”
“放心。”
“湯太醫，我來幫你吧。”
“诶？你是……你不是十七公主的貼身丫環嗎？”
“是，公主和孟太醫讓我過來送你回太醫院。”
“公主和小孟？在哪兒呢？”
“走了，那裏。”
小湯順着曉月指的方向，看到了孟寒背着十七的背影。
“有勞了。”
回到十七寝宮，孟寒把十七一直背到了羅漢床上，扶着她坐下，幫她脫下披風和棉襖，給她搓手。
“寒，我不冷，屋裏火爐燒着很暖的。你快脫了外衣，我幫你擦擦汗。”
孟寒脫了外衣坐過來，十七幫她解下額帶，為她擦汗。
“背了一路，累着了吧。”
“不累。你呢？累不累，困不困？要不要我找曉月進來幫你洗漱？”
十七搖頭，放下手中的帕子，拿起了桌上的額帶。
“這是第一次見面那天我送你的那條。”
“嗯。我一直都很喜歡，很珍惜。”
“以後也要好生保管。”
“嗯。”孟寒看出十七倦了，輕輕摟她在懷裏。
十七依偎在孟寒懷裏，聲音糯糯的：“今晚就不要回去了，我這裏暖。”
孟寒一下子沒反應過來，愣了兩秒，想起之前自己跟她說過黑眼圈是因為晚上太冷了，睡不着。
“好。”
十七已經意識不清要睡着了，孟寒在她耳邊輕聲問：“十七，我讓曉月進來幫你洗漱，好嗎？”
“好……你不要走……”
“好，不走，不走。”
孟寒本想等十七睡着再回太醫院，和留守的幾位太醫開個會，商議用藥之事。但等她想下床時卻發現自己的胳膊被十七緊緊抱着，根本抽不出來。
“罷了，我哪兒也不去了，就在這裏陪着你。”孟寒摸了摸十七的耳垂，親了親她的額頭，沒多久也跟着睡着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上一章在等待網審，好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