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這晚小夏號開完,夏澈裝模作樣地又賴胡朔床上睡了。

胡朔盯着他露出的一截後腰看了好半天,最後認命地收拾好相機和內存卡,面無表情躺到一旁。

他原以為自己會胡思亂想一陣才能睡着,可當海風打了幾個旋兒,聽着夏澈逐漸變得綿長的呼吸,他眼睛只一閉就墜入了夢鄉。

夢裏有只驕縱的小家夥,咬着他的耳尖,跨在他身上随船只搖動的節奏起伏,海浪一打,他那要緊的地方一夾。

身體裏就有什麽釋放出去了。

丫的。胡朔猛地驚醒,眯眼一瞧,天仍半灰着。動動腿,褲裆果不其然濕了大片。

搞什麽?!

夏澈被水聲從甜滋滋的夢境中拉回來,咕哝着團緊被角,眼睛不小心睜開瞟了瞟,接着就再睡不着了。

“哥,你起這麽早啊。”夏澈揉着眼,頭在抵浴室門上,不料力度沒控制好,整個人倏地朝前栽去。

一個激靈,徹底清醒了。

夏澈扒着冷冰冰的洗手池,意識到這兒沒人,循着水聲偏頭看去,只見胡朔正赤身裸體地站在浴缸裏,背對着他,一手撐牆,一手放在胯間。

聽着聲兒回頭一看,和夏澈視線對上的瞬間,胡朔臀部肌肉繃緊,顯出倆性感的窩兒,後腰再往上一挺:“嗯……”

黏濁的□□射到牆上,熱水一沖,從兩腿之間的縫隙裏蜿蜒而下,讓夏澈窺了個清楚。連帶發洩那刻微蹙的眉頭和不耐的神情,狠狠把他撓了一把。

似、似乎要跑出去才對。

可、可是腿被偷走了。

不是自己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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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澈哆哆嗦嗦去摸牙刷:“我、我醒了我、我進來洗把臉。你、你繼續我、我啥也沒看見!”

胡朔沒理他,逆着水流抹了把臉,倒真把他當透明的了。

夏澈頂着張漲紅的臉,握着牙刷在嘴裏戳戳撓撓,好幾次險些把沫子嗆進喉嚨裏。

還真放心啊……

也不怕自己跑過去耍流氓。

好吧他不敢。夏澈恨鐵不成鋼地瞪着鏡子,龇牙咧嘴:有賊心沒賊膽的慫貨!

兩人相安無事地各自清理完,同時關了水。夏澈出去時猶猶豫豫的,步子挪得比蝸牛還慢。

胡朔讓他堵在身後,也不催,耐心地等着他挪出去。

夏澈也不知道自己抽了什麽風,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一巴掌把門扇上了,轉過身來,屁股蛋兒緊貼着門板,視死如歸地看着胡朔:“哥。”

胡朔手裏捏着一團才洗過的內褲,正打算出去晾呢,就聽夏澈沖他說:“我幫你晾了吧!”

末了,又見他瞪大眼睛,一臉生不如死的表情。

夏澈心裏那叫一個嘔啊。他其實沒打算說這個!就想問問胡朔是怎麽想的而已!胡朔一定把自己當變态了,還是自帶饑渴屬性的。

“謝謝,我自己晾。”

夏澈來不及分神觀察他的表情,胡朔就越過他開門出去了。

謝謝。

你看,好不容易拉近的關系一下就生分了吧。夏澈自責地掬起一捧水潑臉上,眼眶澀得通紅。

胡朔從外邊兒回來,發現他居然還躲在浴室裏:“幹嘛呢。”

夏澈怔愣半晌,悄悄吸了吸鼻子:“沒……”

胡朔也不和他繞彎兒,直接捏着他的後頸把他拎起來,夏澈頓時什麽情緒都沒有了,手舞足蹈地劃拉着,像只炸毛的貓:“哎?!哎!”

胡朔觑着夏澈泛紅的眼珠,不自覺地在他眼尾擦了一下,擰眉道:“哭什麽。”

“沒哭。”夏澈才不承認這跌份兒的行為呢,也就是一時沒忍住,回神之後自己都膩歪得不行。

胡朔沒有深究,揉了揉他頭上的軟毛:“還睡麽。”

夏澈順勢把頭搖成潑浪鼓,在胡朔溫暖的手心下來回地蹭,眼睛舒适得眯成月牙兒:“不啦。”

胡朔依着撸貓的習慣,在夏澈後頸上輕輕一捏才收回手:“換身衣服,出來吃東西。”

“哎!”

胡朔親自下廚做早餐去了。

夏澈換上胡朔昨兒給他的新泳褲,低頭扯了扯褲腿。

挂空擋了嘿!

胡朔廚藝不錯,夏澈意猶未盡地捂着肚皮上船,由于撐得慌,好半天才坐下來。

記着夏澈說要浮潛,胡朔這天開得是相較小巧的快艇。他沒料到夏澈食量居然那麽大,吃完自己那份,嘴邊的醬汁都沒舔幹淨呢,又巴巴地往他碗裏瞅。

導致他現在不得不帶人在海上溜一圈,等消食兒了再放他下去漂。

在海浪的嘩嘩聲中,夏澈拿着個大黑家夥,沖胡朔咔嚓咔嚓一通拍。

蹲着、站着、側着、正着。

不放過一絲角度。

怎麽拍怎麽好看!

夏澈瞅着取景器裏的胡朔,又擡頭偷觑屈膝坐在船頭的真人,小心髒撲棱撲棱地跳。

等了半天他也沒止住心裏的渴望,罪惡的指尖一刻不停,将畫面中胡朔的臉調到最大,低頭迅速地、響亮地照着兩片削薄的嘴唇啾了一口。

聽着聲兒,胡朔偏頭瞟了他一眼,夏澈那意猶未盡的小表情還挂在臉上呢,一時沒收斂起來,瞬間就被抓包了。

“我、我我……”夏澈哆嗦着扣緊手裏的單反,此地無銀三百兩,“有灰!我吹吹。”

胡朔幾乎轉眼就到了夏澈面前,拿過替主人羞得發燙的單反,瞅着自己占滿了整個取景框的嘴唇,挑眉道:“灰?哪兒呢。”

夏澈哭喪着臉:“看錯了,是痣。”

話音剛落,他就恨不得狠掐自己一把,胡朔臉上幹幹淨淨的,哪兒有痣哦!

夏澈即時像個闖了禍的熊孩子,秀氣的眉眼耷拉着,沮喪壞了。

見他接受了現實不再狡辯,胡朔把單反還給他:“有意思麽。”聽不出什麽語氣。

夏澈無助地團緊了他的寶貝相機,這是目前唯一能為他帶來安全感的物件兒了:“我……還沒琢磨出什麽滋味呢。”

蜻蜓點水地碰了一下,光顧着心虛了,确實趕不及分辨。

“想不想再試一次。”

夏澈像被針紮了似的一哆嗦,拼命搖頭:“不、不敢。”

胡朔輕笑一聲,退開了些:“那算了。”

欸?!!!

“等等!”夏澈将單反安置到一邊,蹿起來巴住胡朔的手,慌忙确認道,“什麽意思?!哥,是、是我想的那樣嗎?”

胡朔反問:“你想什麽了。”

為了眼前的福利,夏澈愣是壯起膽子,顫聲說:“親、親你。”

胡朔聞言愣了會兒,接着似乎又笑了一聲,避重就輕地往船頭走去:“承認了?”

猥瑣的小心思。

“哥!不興這樣的!”把話說開之後,夏澈破罐子破摔地貼過去,鼓着腮幫子指責道,“你說話不算話。”

他明知胡朔也沒答應什麽,但就是賴定他了。

胡朔贅着他坐下來,一言不發。

他不說,夏澈也就繼續裝傻,挂在他背上,一個勁兒地為自己争取,聲音低低的,很是情真意切:“試試嘛,好不好?”

試着親一親,試着接受他。

夏澈從來不知道自己竟是一個這麽急色的人,才認識幾天啊,就想和人家沒羞沒臊地滾作堆了。

但胡朔真不一樣。至于哪兒不一樣,他也說不上來,只知道這人光是直挺挺地坐在那兒,什麽耍酷的姿勢都沒有,也讓他看着就心生親近,覺得他倆合該是一體的。

胡朔半天沒說話。

夏澈等不及了,懷着壯士斷腕的心情把臉貼過去,和他的蹭了蹭。

想不到胡朔成天風吹日曬的,皮膚居然還挺好,就是有點兒燙。

夏澈偷眼觑他,不想胡朔卻側頭避開了他的打量。

有問題。

難不成……他害羞了?!

這個認知讓夏澈愈加亢奮,腦子一熱,吧唧一口親胡朔臉上:燙嘴。

像給自己壯膽似的,夏澈抿了抿唇,把人纏得更緊,臉皮也徹底不要了:“就當你默認啦。”

于是又有了第二下、第三下。

數不清造次了多少回,就在夏澈把胡朔的左半張臉都親遍了,正琢磨要不要換一邊時,手腕忽然被扣着一扯,整個人天旋地轉地朝前跌去。

胡朔将他掀倒在地,兩眼微微眯起,眼神兇惡得像頭被惹火的狼。

得意忘形的夏澈被他這麽一瞧,心都涼了。

至于這麽生氣嗎?

夏澈委屈地閉上眼睛,怕被胡朔瞪久了覺得難過,同時也在緊急思考對策。

怎麽辦怎麽辦怎麽……唔?

唇上傳來一陣微妙的觸感,轉瞬即逝,只知道碰了他的東西很軟,力度很輕。

一番暈頭轉向之後,夏澈好不容易才反應過來那是什麽,然而胡朔卻不給他睜眼确認的機會,一改初次試探的态度,甚至用上了牙齒,相比親吻,更像是在撕咬他的嘴唇。

濕熱的感覺停留在唇上,很快又讓尖銳的啃噬摻和進來,加入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酥疼。

夏澈也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被這技術稱不上好,沒有對比也不知算不算壞的舔吻胡攪一通,渾身失力地軟在船頭,唯一剩下的也就只有嗚咽的本事了。

事後也想不起初吻究竟什麽滋味,嘴唇麻麻癢癢的,再被海水一泡,更是不像自己的了。

感覺還死死地黏在胡朔那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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