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三十四支

這、這事還有說出來的嗎?

孟阮敗給呆木頭。

花前月下他不會,情趣浪漫全沒有, 就連接吻還要提前打報告!

孟阮深度懷疑自己之前是不是做了什麽窮兇極惡的事情給呆木頭造成了嚴重的心理陰影?讓他現在這麽報複自己!

可呆木頭再讨厭, 剛剛叫她“軟軟”了。

這是孟阮的奶奶為她起的小名,希望小姑娘有顆柔軟的心, 善良平安。

親人還有親近的朋友都這麽叫她,可沒有誰叫出來這兩個字, 會讓她覺得心裏發甜,真的軟了起來。

孟阮抑制不住笑, 小鹿眼彎得乖巧。

回想他們第一次接吻, 呆木頭吻得很急, 毫無章法,但卻霸道十足, 連她想歇歇多喘幾口氣都不允許……

這麽一想,孟阮不知道他這次會怎麽吻她。

頓時無比緊張。

“軟軟……”沈奪抱得更緊了, “行嗎?”

孟阮額頭抵在他肩頭上, 聲音軟弱無力地抱怨:“哪有還要問出來的?你可真是……嗝!”

這次是她, 把花前月下砸得粉碎。

孟阮一把推開男人, 轉過身狂捶秋千!

“問問問!叫你問!有什麽……嗝!”她一拳怼在墊子上,“談戀愛哪有總是女孩子主動的?之前就是我, 嗝!我主動的呢!我也……我不要面子啊?要親,嗝!要親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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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一半,孟阮只覺得下巴尖那處微微一熱。

緊跟着她的腦袋被調轉回來,唇上壓來兩團火。

男人依舊吻得急、吻得笨拙。

同時也吻得專注,吻得溫柔。

秋千的平衡被打亂。

孟阮被吻得縮在角落。

不知道過了多久, 男人松開她的唇,額頭抵住她的額頭。

兩人混亂急促的氣息交纏在一起,面前皆是熱烘烘的一片。

“這個方法好。”沈奪嘴角上揚,少見地露出一點點壞壞的痞氣,“不打嗝兒了。”

熱吻繼續。

這一下,孟阮終于切身感受到自己拿的戀愛劇本是女孩子的了。

***

周六,鑽石婚聯歡會。

大家在小禮堂門口迎接,彩帶滿天飛。

薛奶奶挽着金爺爺的手,兩人穿着唐服,一藍一紅,精神矍铄。

他們揮手和大家道謝,看見打頭陣的春嬸,薛奶奶下意識掏錢。

“大春吶,上次那卷紙錢……”

春嬸直拍大腿,“您還沒忘呢?給您二老送些東西,我們沾得是福氣!福氣那是能用錢衡量的嗎?您可別再提這事了。”

大家笑着将二位老人攙扶進小禮堂,安置在觀臺最好的位置。

不多時,聯歡會正式開始。

主持人上臺。

“今天是個好日子。”

“今天是個值得紀念的日子。”

“六十年前,一對年輕男女帶着他們的誓言……”

孟阮和沈奪坐在臺下。

孟阮忍不住笑道:“朱晉東還真有些主持人的範兒啊!”

沈奪沒說話,在看女孩。

女孩今天穿了一條櫻花粉一字領淑女裙,栗色長發随意披散着,襯得她嬌俏甜美,豔麗無雙。

“幹什麽這麽看我呀?”

孟阮四下瞧瞧,見大家都在聚精會神地看着臺上,便向着男人靠近,親昵地挽住了他的手臂。

“我今天好看嗎?”她在他耳邊小聲說。

沈奪點頭,“好看。”

“……”

就不能再多些形容詞嗎?

孟阮懶得吐槽,從手包裏拿出一枚櫻花胸針。

這個和裙子是一套。

她看向身邊的男人,他距離标準的西裝革履差了一條領帶。

可戴領帶有戴領帶的紳士矜貴,不戴有不戴的不羁性感,恰好,男人完美演繹了後者。

妥妥的禁欲高冷男神。

孟阮将櫻花胸針別在沈奪的胸口處。

“情侶搭配。”孟阮笑得狡黠,“省得你今天和哪位女士都能配對。現在嘛,就只能和也是粉粉的我一對啦。”

沈奪握住她的手,緊緊地攥在手裏,自言自語地小聲說:“不只是現在。”

節目順利進行。

由胖嬸和春嬸領銜的廣場舞《小蘋果》成了全場最嗨,男女老少都跟着一起拍手舞動,場面熱烈。

之後,節目在孩子們的詩朗誦中進入尾聲。

孟阮獨自前往後臺。

她擺好琴譜,向朱晉東舉手示意。

朱晉東和他的搭檔小淩老師一起上臺,念最後環節的串詞。

“夫妻情無限,白首永相伴。”

“風雨六十年,真情永不變。”

“在聯歡會的最後,我想請在座的各位朋友一同見證金爺爺和薛奶奶的婚姻歷程,祝願兩位老人長命百歲,幸福永遠。”

小禮堂所有的燈光驟然熄滅,《梁祝》響起。

舞臺上的小屏幕亮了。

“這、這不是咱們出發去山區前的合照嗎?”金爺爺激動道。

老兩口趕緊摸出老花鏡戴上。

“哎呦!這是你第一天上課呢。當時還忘帶了一頁教案。”

“當時緊張嘛。”

屏幕上,從夫妻兩人初到山區為孩子們講課、回到原來學校做演講、再次深入山區、學生學成回鄉向恩師敬茶、退休後堅持工作在教育一線、榮歸故裏、到最後和鎮民們歡度春節……

一張張照片、一幅幅畫面,勾勒出夫妻兩人平淡卻不平凡的一生。

最後一張是兩人的結婚照。

沒有華麗的婚紗,一對年輕男女穿着最質樸的工服,面帶微笑看着鏡頭,定格住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刻。也兌現了他們的諾言——

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

舞臺上燈光逐漸亮起。

楊光、芬姨和于姐,推着他們三人親手做的九層蛋糕到臺中央,發哥和發嫂則攙扶起兩位老人上臺。

沈奪也牽着孟阮的手來到臺,一同的還有朱晉東和小淩老師。

小淩老師幾度哽咽念不了串詞,臺下的大家也都熱淚盈眶,掌聲連綿,齊聲高喊“六十周年鑽石婚快樂”。

朱晉東一瞧,也別念詞了,直接說:“切蛋糕!切蛋糕!咱們來年還給金爺爺和薛奶奶慶祝!”

負責音響的二黑見這話不對,可尋思都要切蛋糕了,估計後面也沒話了吧?

“豆子!該你們上了啊!Go起來!”

一聲令下,孩子們一人拿着一枝玫瑰上臺。

二黑按下按鈕,歌曲《最浪漫的事》響起。

老兩口接過孩子們的花,相視一眼,同樣流下熱淚。

“老伴兒,謝謝你照顧我這麽多年。”金爺爺說。

薛奶奶哭着搖頭,用手絹給他擦擦眼淚,握住金爺爺的手切下蛋糕……

孟阮早就在沈奪懷裏掉眼淚了。

這樣真摯質樸的感情太動人,她甚至無法想象兩個人一輩子要如何包容愛護彼此,才能夠攜手走過六十年的風雨之路。

“孩子啊,快來吃蛋糕。”

沈奪拍拍孟阮的背,說:“金爺爺薛奶奶叫你吃蛋糕。”

孟阮愣愣,眼淚全抹在沈奪胸口上,牽着他的手走到老兩口身邊。

薛奶奶笑着說:“我聽說你們在處對象,真好啊,真好。真心真意地對彼此,奶奶祝你們幸福喲。”

說完,薛奶奶居然比了個心。

孟阮破涕為笑,原來準備的祝福的話也都忘了,只會一遍遍地說“謝謝。”

大家在臺上分蛋糕、分喜悅。

孟阮一邊吃,一邊哭,再聽着《最浪漫的事》,對呆木頭微詞頗多。

“你瞧瞧人家金爺爺都八十二了,都比你懂浪漫!還知道草莓要喂薛奶奶吃。你再看看你自己,你到底是什麽……”

話間,眼前多了枝嬌豔的玫瑰。

“送你。”沈奪說,“我剛找豆子要的。”

“……”

要是沒有後半句會更完美,你知道嗎?

孟阮吸吸鼻子,接過玫瑰輕嗅着。

說來也是神奇,她明明哭得鼻子不通氣,可偏這枝玫瑰的芳香宛如沁入心脾,讓她再也忘不了這個味道。

“你以後還送嗎?”孟阮問。

沈奪真的不懂花花草草究竟哪裏吸引人?

況且,花期總會過去,花死會引起她的傷感和惆悵,又是何必呢?

可他雖然不明白,但卻知道不管是什麽、怎麽樣,她想要的都将是他要用力争取的。

“你要的,我都給。”

最後,大家一起在臺上合影留念。

排隊的時候,沈奪穩穩地護住孟阮,幫她擋住那些擁擠和推搡,始終留下一方安全幹淨的空間給她。

孟阮望着男人堅毅的側臉,他總是沒有多餘的表情,有時候也呆得氣死人。

但沒辦法。

呆木頭就算呆,全世界也僅此一人。

“你這樣也挺好的。”

“什麽?”沈奪垂眸。

孟阮和他十指緊扣,頓時彎起小鹿眼,笑得可甜。

“是我的專屬浪漫呢。”

***

下午三點多,聯歡會結束。

有人将金爺爺和薛奶奶妥善送回家,剩下的人大部分留下來收拾整理小禮堂,忙到将近天黑才算是真正的圓滿落幕。

楊光特意多做了一個蛋糕,大家便說再去沈奪家吃火鍋。

提起蛋糕,孟阮倒是想起某人還欠她一個黃桃芝士蛋糕呢。

正要提醒,朱晉東那邊說:“趕緊的啊!趕緊吃完,我今天要好好放松放松!這兩天累得我的都瘦了。”

“你還有精力放松呢?”高軒搖頭,“豬的體力也是不一般啊。”

兩人又雙叒叕打起來。

孟阮拽拽沈奪的衣服,問:“什麽放松啊?吃完飯還有活動嗎?”

夜深,風冷。

小院裏支起矮方桌,再配上五個板凳——鬥地主。

“看不出來啊,高手!”朱晉東沖孟阮冷笑,“三個Q帶一四。”

孟阮無害一笑,“王炸。”

“卧槽!!!!!”

朱晉東捶胸頓足,仰天長嘯。

高軒拿起桌邊的白條,沾點兒唾沫,“啪”一貼。

“你他媽能不能注意點兒衛生?”朱晉東說,“我回來長青春痘怎麽辦?”

高軒說:“死豬不怕開水燙,懂嗎?”

兩人接着吵。

一旁,沈奪剛好用小勺子裝好蛋糕上的草莓,再沾上奶油。

孟阮自覺張嘴。

一口咬下去,“好酸啊。”

沈奪又趕緊挖一小勺巧克力,再投喂。

“好甜啊。”孟阮還要。

正在吵架的兩個人以及楊光:好歹拿我們也當個單身狗好嗎?

不要再虐了!

“不行!”朱晉東拍桌子,“我不認輸!奪哥,你替我上!輸了算我的,還貼我!”

“……蠢豬。”高軒嘆氣。

朱晉東不以為意,“你才蠢!我奪哥是夕江牌王!大小姐,你就等着輸吧!”

孟阮看看身邊的沈奪,小聲調侃說:“夕江王牌?奪哥哥還有我不知道驚喜呢。”

沈奪最聽不得她叫“奪哥哥”。

渾身就跟瞬間被火給點着了似的,五髒六肺都在燒。

握着小勺的手緊了緊,他低聲道:“你不想,我就不上。”

孟阮笑道:“為什麽不上?我要看看奪哥哥到底有多厲害。”

“……”

孟阮和沈奪猜拳覺得誰當地主,楊光作陪,怎麽着都是農民。

三局兩勝。

第一局,沈奪地主。

孟阮和楊光手裏握着的好牌不少,甚至還有一個炸,但被沈奪出其不意的打法兒打亂陣腳,在最後地主只剩下對六的情況下,居然輸了。

“哎呦呦~哎呦呦~”朱晉東開始跳他的肩膀癫痫舞,“無敵是多麽、多麽寂寞!”

孟阮噘嘴。

但還是乖乖把腦袋伸過去。

沈奪眼中帶笑,輕輕一拍,紙條貼在她粉嫩的臉頰上。

第二局,孟阮地主。

這把孟阮沒有炸,但勝在牌順,贏得簡單。

“同志們,賭上夕江王牌的尊嚴啊,最後一局開始了!”朱晉東吼道,“讓我們拭目以待最後的結果!”

高軒一腳踹過去,“你他媽不是叫人家替你打嗎?主持人當上瘾了啊?”

第三局,孟阮還是地主。

剛分完牌,楊光的表情就出賣了他牌不行的事實。

孟阮暗自得意,上來就是一長串順子,牌出了大半。

“管不管?不管我……”

“管。”

沈奪出了王炸。

孟阮瞬間氣炸!

開局就出王炸,這牌是要上天呢?

可想想第一局時的情況,孟阮不得不小心應付着,以免呆木頭又一次出其不意。

最終,孟阮獲勝。

“卧槽!這不對啊!”朱晉東喊道,“奪哥,你為什麽不管啊?你管啊!這是炸!zha,四聲!”

孟阮得意洋洋,“落子無悔。我贏啦!”

玩着玩着,大家也困了累了,各自回家。

而孟阮還處于興奮狀态,毫無睡意,才送走人便嚷着要上屋頂看星星。

沈奪拿來毛毯,将熱好的牛奶灌進保溫杯裏,陪她上去。

兩人并肩而坐,孟阮把毛毯分給沈奪一半,自己縮在他懷裏,惬意地取暖、喝牛奶。

“你剛才是不是讓着我呀?”她問。

沈奪搖頭。

“不信。你就是讓着我。”孟阮說,“看你第一局打的,很會玩嘛。何況第三局你還有兩個炸呢。”

沈奪幫她掖好毛毯,說:“沒讓着。我是有炸,但你的牌裏三帶有兩對,其餘也可以湊對,我即使炸了,最後還是贏不了。”

聽他這麽說,孟阮猜測他會算牌。

果不其然。

沈奪抿了下唇,“我不怎麽玩。算牌的話,因為我小時候總是自己和自己玩,養成習慣,一時改不過來。”

孟阮皺眉,“自己和自己玩?”

沈奪點頭。

七歲之前,沈奪雖然性格偏內向一點,但也是有不少玩伴的;七歲之後,家裏出事,他跟着父母颠沛流離,有段時間甚至記不清楚自己的同學長什麽樣子,就又走了。

沒有人和他玩。

他實在太孤獨,就自己做了紙牌和自己玩。

“沈奪……”

孟阮想起蘇妙言之前和她說的話,

傳言,沈奪的爸爸是個酒鬼,好賭、酗酒、打人,這到底是真的嗎?

“你想問什麽?”沈奪淺笑,但眼裏還是有着幾分哀愁,“我都告訴你。”

孟阮心裏不是滋味。

想了想,還是不問了。

就像那天她和蘇妙言說的,即便沈奪的父母犯了什麽錯,那也和沈奪沒有關系。

孟阮笑笑,“我想說,以後我陪你玩。”

沈奪心裏暖暖的,抱着她說:“嗯。”

兩人依偎在一起聊天看星星。

之前這樣的時光還是孟阮剛來夕江不久,那時身邊的男人也不是男朋友。

而現在眼看就要到十月底,她來這裏已經快三個月,還收獲了呆木頭一大塊。

時間過得好快啊。

“沈奪,我來夕江是想思考我未來人生方向的。”孟阮忽然說,“我和你說過,對吧?”

沈奪點頭,等她說下去。

“我以前是不知道我到底想要什麽的。”她說,“後來慢慢長大,我才發現從我現在學的專業裏找不到我想要的價值。我中途和我爸也提了想學二專業,可他還是不同意我接觸法律。我真的不明白這是為什麽。”

沈奪拍着她的背,安慰:“或許你爸爸有他的考量。如果你真的想學,可以先入手。等以後說服你爸爸了,也不會耽誤之前的時間。”

孟阮是這麽做的。

從大二上學期開始,她就一直到法院旁聽,并且主動向教授們請教。

教授推薦了很多書籍,讓她先自己閱讀領悟,遇到不會的大可以再來詢問。借着這個機會,她也做法考的題擴充自己。

可到底不是學這個專業的。

專業的同學都尚且學得吃力,更何況她還是個自學不成才的。

“別考慮太多。”沈奪勸她,“既然喜歡,就不要總想結果會怎麽樣。在保證你現有專業順利畢業的前提下,你可以自由選擇。”

孟阮坐直看着他,問:“你說的都是認真的,是不是?你不認為我很作、很閑?是真的真的支持我學,對嗎?”

沈奪鄭重點頭。

孟阮呼口氣,有了種再不是一個人的感覺。

她趴在沈奪的腿上,喃喃道:“其實我也不是怕別人會在背後說我,說就說呗。只不過他們說我就說我,總會帶上我爸媽,說我是仗着爸媽好才這樣。我才不是呢,我本來就讨人喜歡,我爸媽就是愛我。”

沈奪輕撫她的秀發,微微一笑,“嗯,對。”

孟阮把腿伸直,靠着小板凳和沈奪長腿的支撐,仰臉躺平。

如此,眼前就是浩瀚星空,以及愛的人。

“我這麽人見人愛,你為什麽上學時對我愛答不理?”孟阮伸手拽男人的耳朵,讓他彎腰靠近自己,“你知不知道你那時候多傷我心啊?我為了你,天天要哄我同桌。”

何止是哄?

沈奪到現在都還記得,女孩還為他打過架……

“咱們學校好歹也是重點,怎麽什麽人都往學校招?我們班那個怪胎真的很吓人,身上總帶傷,別再是有什麽傳染病吧?”

孟阮和蘇妙言去小賣部買棒棒糖,就聽陳莎莎又在那兒亂嚼舌根。

“怪胎?”蘇妙言小聲道,“坐你後面的那個男生?”

孟阮點頭,表情不太高興。

蘇妙言說:“看着是挺孤僻的。可人家孤僻不孤僻和陳莎莎有什麽關系?她這張嘴真欠啊。”

陳莎莎可不只是欠。

她喜歡的男生喜歡蘇妙言,她就到處跟人家說蘇妙言沒爸爸。連帶着和蘇妙言關系好的孟阮也不放過,總說孟阮裝模作樣。

“走吧。”孟阮放下糖。

蘇妙言納悶,“不買了啊?我一會兒可不陪你來第二趟。”

兩人走出小賣部,陳莎莎也跟出來。

“诶,孟阮。”她主動叫人。

孟阮回頭,“什麽事?”

陳莎莎笑笑,“就是好心勸你一句呗。萬一怪胎真有傳染病,你離他那麽近,小心被傳染哦。”

孟阮不喜歡與人争口舌之快。

可這次,她忍了又忍,忍了再忍,真的忍不住。

只要想想沈奪身上的傷是因為陪練被打出來的,而他受這麽大的罪就是為了多掙點兒錢……她聽見別人這麽污蔑他,她就覺得刺耳!

“陳莎莎,你是不是太過分了?”孟阮說,“你去找人家搭讪,人家就是不理你而已,沒說什麽傷害你吧?再說了,沈奪誰也不理你,你也用不着自慚形穢。”

陳莎莎被戳中心思,當場翻臉。

“什麽自慚形穢?什麽搭讪!都沒有的事!孟阮,你平時裝的那麽清高,現在這麽維護那個怪胎,該不會你們……”

蘇妙言急眼,“警告你別亂說話啊!”

“你也配警告我!”陳莎莎喊道,“我今天就說了!沈奪就是個怪胎!怪胎!怪胎!”

孟阮抽過蘇妙言手裏礦泉水瓶子,潑了陳莎莎一臉……

這事鬧到教導處。

孟阮說什麽也不道歉,傅贏川來了也沒用,最後被罰寫三千字檢查。

那是她長這麽大第一次幹出有違“好學生”形象的事,可事後誰問她為什麽,她都只說自己看不慣陳莎莎。

孟阮不知道的是,沈奪将她的維護看得清清楚楚……

沈奪俯身輕吻孟阮的額頭。

孟阮順勢伸手抱住他,軟聲道:“又想蒙混過關啊?”

沈奪又吻了吻,将人抱起來直接放在腿上,再度落下細密的吻。

不是不愛,而是不敢愛。

即便是現在她就在懷裏,他也總是害怕會有夢醒的那一天。

“是我的錯。”沈奪哄着,“不氣了。”

孟阮靠在他的懷裏,“那就罰你以後一直對我好,你認不認?”

“認。”

男人又一次綻開大大的酒窩,看得孟阮怦然心動。

作者:奪哥:終于有人懂我的浪漫。

軟妹:我不想懂也不行呀,會氣死噠!

(本章中主持人串詞部分有參考度娘,如有問題還請小天使指出,我會立刻道歉并作出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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