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戳穿

醫院不适合談話, 事情又涉及到容家血脈, 容奶奶自然是發話回家說。

容景中在重症監護室躺着, 家屬不能長時間打擾, 也就沒有人留下來,只有護士陪護着。

白越知道,這種情況,就算家屬留下,也是不被允許陪護的,但是現在這群人急吼吼地要去談什麽血脈,讓他覺得很可怕。

誰會那麽好心在這種關頭談什麽血脈?無非就是盯着血脈後面的遺囑罷了。這人可還沒咽氣呢?太讓人寒心了吧?

白越覺得此時的容景中真是可悲, 剛才那些人的眼淚和擔憂, 有幾個人,有幾分是真的?

回容家的路上,白越依然是坐容延的車, 沒有外人。

他原本是想過要不要拉容璋一起,跟他說一下他身世的事, 讓他有個心理準備。但是人家有自己的母親和妹妹, 肯定是要一起走的, 要說也是她們和容璋說, 白越沒有這個立場,也就放棄了這個打算。

“劉秘書剛才看完容璋還看了我一眼,我是不是也要被戳穿了?”白越沒忍住心裏的忐忑, 皺眉問。

“可能, 她是有備而來, ”容延淡淡地說着,伸手摸摸白越的腦袋,“別怕,也差不多是時候了,無非就是誰來戳破的區別。”

“區別大了吧?抓到兇手,我們自己坦誠整個計劃,那是勝利的。現在兇手還沒抓到,倒要被別人戳穿了,那我們後面怎麽辦啊?”

白越沒有半點放心,他覺得現在最大的問題還不是被戳穿,而是容景中生死未蔔。本來這個計劃相當于是容家大家長自己參與的,就算被戳破了,誰能說半句不是?但是現在呢?容景中沒法說話,一旦被戳穿,所有的鍋不都是容延的?

還沒回到容家呢,白越已經能想象他們指責容延的嘴臉了,心揪揪,不開心。

“是啊,戳穿了,他們想怎麽樣呢?”容延彎了彎嘴角。

白越看到他笑,差點以為他傻了,明明他問的是他和容延怎麽辦啊!

“我要被你說糊塗了。”白越懵逼撓頭。

容延笑了一下,道:“容景中的遺囑應該是把容家給容麟的,但是戳穿了你,容麟在容家就不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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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越點點頭,還是懵,“那遺囑,就不作數了嗎?”

“那就要看他們想根據法律程序走,還是趁着容景中還有一口氣在動動手腳了。”

這種情況遺囑怎麽按法律程序走,白越不懂,但是他知道這種情況其實不會發生,因為容麟他明明就還在!

“我被戳穿了,你要讓凡凡回來嗎?”

容延搖頭,“回來了才不安全。”

白越一想也是,現在這情況,很明顯是劉秘書在給容紳掃清障礙吧?他是假的,戳穿了之後對他們就沒什麽妨礙了,要是夏凡回來了那就是他們眼裏真真的眼中釘了。

“那怎麽辦?她們要得逞了嗎?凡凡該繼承的部分沒了?不會把你那部分也吞了吧?”

容延見白越替他們兄弟兩着急,輕笑了一下,提醒道:“越越,我們的目标從一開始就不是財産。”

沒錯,目标是報仇,白越知道,可是容家被他們吞了,還怎麽報仇?明明就是壞人勝利了啊?

他不明白,撓頭看容延,感覺頭要禿了。

容延卻道:“越是掙得狠,越是容易暴露。她們快要得逞了,我們也就要成功了。”

“确定是劉秘書了?”白越小聲問。

“她今天太積極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那天容景中明确拒絕了娶妻沖喜的事,讓她覺得沒有盼頭了?車禍我已經派人在查了,或許會有些驚喜。”

白越當然知道,容延的意思是車禍也有可能是劉秘書幹的。

太可怕了,白越心想,如果這是真的,這女人太狠毒了。但是當年能把6歲的容麟拐走的人,可不就是狠毒得很嗎?

越是這麽想,白越越是覺得劉秘書很有可能。

這時,就聽容延嘀嘀咕咕道:“再不濟,今晚也就該暴露了……”

車駛入了容家大宅,白越沒有問為什麽是今晚,跟着容延一起下了車。

“別怕,看看熱鬧,其他與你無關,不必在意。”容延摟着白越,小聲安撫着。

白越看着容延那親密的姿勢,有些無語,感覺容延已經不再掩飾了,絲毫不介意別人看到……

衆人一起進了會客小廳,各自在位置上坐下。

容延不再摟着白越了,改為牽着他的手,而且是明目張膽地揉一揉,捏一捏,親密得很。

白越縮縮脖子,心想容延這是要瘋啊!

這時,容揚一屁股坐到了白越身邊,搶過了白越的手,也揉一揉,捏一捏,嘴上小聲提醒道:“你們瘋了!都看着你們呢!”

容延沒說話,盯着容揚的手,死亡凝視。

容揚手僵了一下,松開了,心想:我可是在幫你們啊!

“已經暴露了。”白越見容揚委屈,小聲告訴他。

“骨科暴露了?!”容揚驚恐!不敢再多說,默默等着接下來的暴風雨……

白越:……

此時此刻,白越竟不知道究竟是骨科可怕,還是他是假容麟比較可怕。

容延又把白越的手牽了過去,兩人十指相扣,互相捏捏,等着今天的話題開始。

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他們身上,容延毫不畏懼,甚至看了眼這些人的反應。當然有不少人很驚訝,但是容奶奶的臉色卻并沒有多少變化。

身為容家的長輩,哪怕再不待見容延兄弟,看到骨科這種現象,也不至于毫無反應吧?不生氣?不覺得敗壞容家風氣?

還是說,她本來就知道了些什麽?

容延心底輕笑,了解了。

白越也環顧了四周,看到了容黛的迷茫,容婧的厭惡,容紳一直是站在容奶奶的輪椅後面,目不斜視,并沒有看過來。

倒是容璋,也皺了下眉,但也僅此而已了,他此時臉黑得跟什麽似的。白越猜想車上高芬已經自己坦白了,容璋現在心情十分糟糕。

“兩份文件,請老夫人先過目。”劉秘書還是一副像是對待工作一樣,站在一旁,畢恭畢敬地把文件遞給容奶奶,随後又站好。

容奶奶打開第一份文件,浏覽了一下,猛地睜大了雙眼。

白越都被她這反應吓了一跳,以為是自己要被戳穿的文件,默默往容延身邊挨了挨。

容延見他靠過來,索性松了牽他的手,直接把人摟住了,眼睛還是注意着容奶奶的反應。

“高芬!你自己來解釋!”容奶奶看了眼容璋,沉着臉把那份文件扔給了高芬。

高芬哪兒敢撿啊!她是抱着僥幸心理過來的,萬一劉秘書故意唬人呢?但是看到容奶奶這個反應,她就知道自己躲不過去了,腿軟。

容婧剛才在車上也知道了容璋的身世,現在也是又慫又氣,一聲兒不敢吱。她生高芬的氣,覺得高芬這不僅是害了容璋,也是害了她!

看來火還沒有燒到自己身上,白越稍稍松了口氣的同時,同情地看向容璋。

比起那對母女,容璋顯得很平靜,他起身,走過去把地上的文件拿了起來,仔仔細細地翻了一遍,最後仿佛認命般地垂了眸,合上了文件。

白越看得挺揪心的,容璋非常愛這個家,或許在高芬跟他說的時候,他還抱有一絲希望,所以他看這份文件看得那麽認真,但是最後,他也沒有看到什麽轉折。

“我會離開的,感謝容家養了我這些年。”小廳裏特別安靜,容璋低沉的聲音響起,擲地有聲。

态度明确而堅決,白越愣了,但又覺得這的确是容璋會有的做法,他很看重血緣,自然也不會容許自己是假的容家人。

“什麽啊?!為什麽要走?!怎麽了?!”

容揚懵逼了,跳了起來,撲過去奪走容璋手裏的文件看,然後整個人僵住。

“容璋不是爸爸的兒子?!怎麽會這樣呢?!他……他平時什麽都要管,總把容家形象挂在嘴上,對兄弟姐妹們最上心,怎麽會不是容家的人?”

容揚炸了,他看看容璋,見容璋依然撲克臉,氣得錘了他一拳,又看高芬,把文件往她臉上扔。

“你不說話?!人不是你勾引的?孩子不是你生的?你自己不知道孩子是誰的種嗎?!”

高芬沉默了這麽久,腦袋裏也終于清明了一些,她躲開了文件,又把它撿起來。剛才還慫得很,現在又嚣張起來。

“怎麽了?老容自己勾搭這個勾搭那個,我怎麽就不能了?認識他之後我也一心一意了啊,誰知道這孩子是前任的呢?!我也是現在才知道!能怪我嗎?!那我還給老容生了個閨女呢,這個總錯不了了!你們容家本來就髒,還嫌起別人來了!”

高芬破罐子破摔,撒起潑來。

白越靠在容延懷裏,心裏涼涼的,覺得高芬說的沒錯,這個家真髒啊!真亂啊!真惡心!可憐了這群不明真相的孩子,替上一輩的恩怨和肮髒背鍋。

“夠了!”容奶奶氣得不清,胸口起起伏伏的,指着高芬罵。

高芬閉嘴了,卻還是趾高氣揚的樣子,昂首挺胸。

容奶奶又是氣了個倒仰,深呼吸了好幾口氣,懶得看她,才對容璋道:“你是個好孩子,奈何不是容家的血脈,離開容家也好。”

容璋平靜地點點頭,沒再說什麽,轉身就要離開,卻又被高芬一把拉住了。

“急什麽?不能光看咱們笑話啊,不是還有份文件嗎?誰還給老容戴綠帽了,一起笑呗!”高芬嘲笑着,不讓容璋走。

白越看着容璋無奈的樣子,真是覺得高芬可怕,沒眼看。

容奶奶也沒有再說,又打開了第二份文件。

這次她倒是沒有氣得直接扔文件,而是皺着眉若有所思地看了白越和容延一眼。

她似乎醞釀着什麽話要說,高芬見她不炸,不信邪,走過去一把搶走了那份文件,上上下下看了兩眼,立馬哈哈哈笑了起來。

“小東西!我就說他是假的容麟你們偏不信!現在露出馬腳了吧!白越!白家也不窮,你跑來容家搶錢吶?!”

這一聲白越叫得,着實把白越吓了一跳。

他是做好心理準備要被戳穿了,卻沒想到自己原本的身份也被扒出來了!

“什麽什麽啊!你這個瘋女人!我們家的事不需要你胡說八道!”容揚簡直氣死了,剛剛爆出來容璋不是容家的崽,現在又說小弟有問題!

一肚子火氣,容揚現在只好對着讓他讨厭的高芬發,走過去搶走文件,瞥了兩眼,又懵逼了。

他扭頭看白越一眼,又看看文件上的資料,嘴一癟,眼裏就差有眼淚嘩啦啦下來了。

“你怎麽回事啊!”容揚受刺激受大發了,跑到白越身邊發脾氣,“不是說骨科嗎?!你怎麽壓根不是小弟啊!說好的骨科呢?!我情願你們骨科啊!怎麽又不是容家的崽!”

坐在一旁的容黛也是吓懵了,剛被容璋的事吓懵,現在又說小弟也是假的,顫巍巍地接過容揚手裏的文件,和邊上的沈如岚一起看了,然後眼淚嘩的一下就下來了!

怎麽回事?!一天之內,最好的璋哥,最可愛的小弟,都是假的?!

白越看着氣氛的容揚和哭泣的容黛,心裏忽然就很愧疚。雖然這是容景中都知道的計劃,雖然這一切只是為了抓住當年的兇手,瞞着壞人是為了抓住壞人,但是對于真心愛護容麟的人來說,的确是個讓人讨厭的謊言了。

“對不起。”白越松開容延,站了起來,對容揚和容黛他們說抱歉。

他知道他們是真愛護容麟的,所以他為他的欺騙道歉,但是其他只是看笑話,對容麟惡意很大的人,他是不會道歉的。

“什麽!這就承認了?!你不會反駁一下的嗎?!大哥和爸爸不都很喜歡你?!那感情不像假的啊!或許你就是容麟,只是被拐走了,賣到了寧市白家,對不對?!”

容揚自覺找了一個完美的理由,盯着白越,像是要逼他這麽說!

白越被他問得更愧疚了,容揚很希望他是真容麟啊,可他偏偏不是。

“我……”

想着要怎麽說才能不太刺激容揚,容延拉住了他。

“越越不是容麟,別鬧了。”将白越護在身後,容延沉臉看要炸的容揚。

容揚對容延還是畏懼的,聽到這個答案,心裏不爽,又不敢對容延發火,扭頭一看,容璋居然還站在那裏,還是面無表情,他心裏瞬間就蹿起一把火來。

“你不驚訝嗎?!現在你不是容家的人了,所以不在乎小弟是真的還是假的了?!你有沒有良心啊!氣死人了!”容揚對着容璋就是一頓發洩,拳頭啪啪啪地錘着容璋。

容璋其實自己也在懵逼,他不是不在乎,是懵了。

他以為親子鑒定沒問題就沒問題了,沒想到這個容麟還是假的!

微微皺眉抓下容揚的手,不讓他搗亂,容璋看向白越,卻發現自己已經沒有立場問了,默默地抓着吵鬧的容揚去一邊坐好,不插手。

小廳裏那是一頓吵鬧啊,吵得人腦袋裏嗡嗡嗡的。

現在容璋把容揚制住了,倒是安靜了下來,氣氛也一下子沉重了。

“容延,你自己解釋一下吧,為什麽要弄個假容麟回來。”容奶奶皺眉問。

“哄容景中高興,他不是要死了嗎?真容麟沒了,弄個假的讓他閉眼前看兩眼。”容延嗤笑一聲,懶洋洋地回答。

他是胡扯的,但是容黛容揚他們的雙眼卻是忽然亮了一下,覺得好有道理!

“對哦!”一直很氣很氣的容揚恍然大悟,“爸最大的心願就是能再見到小弟,大哥你是知道爸生病了才想了這個辦法嗎?”

白越:……

容揚真的是氣得不清了,随随便便一哄就願意信。

“哄爸爸為什麽不讓我們都知道?還特意造個假身份?容揚你腦袋裏裝得什麽?”容婧自己不爽快,也不想讓別人爽快,當然不會放過容延和白越。

“讓我們知道就不夠真實了!特別是你這種,被你知道了你早就嚷嚷出去了,見不得大哥對爸好!到時候不就穿幫了?哄爸高興的效果還有嗎?”容揚不服氣地怼。

白越懵逼撓頭,他差點都要信了容揚的解釋了。

“少說兩句吧!”容奶奶嫌棄地看了他們一眼,才又看向容延,“你和你爸素來不對付,這借口恐怕你自己都聽不過去吧?”

容延輕笑,摟着白越坐回了椅子上,一邊揉着他的手安撫他,一邊淡淡地道:“那就要等容景中醒了問他了,找人來假冒容麟是他的要求,我們也不過是配合演戲。”

“什麽?景中知道?”容奶奶驚訝了。

容延看着她驚訝的樣子,也笑了。這次的驚訝,可比看到白越身份那個文件的時候,真多了。

其他人聽說容景中知道,也愣住了。

“他當然知道,他只是生病了,不是腦殘了,我弄個假的回來,能騙過他?”容延微笑,從口袋裏拿出了一支錄音筆。

白越沒見過這支筆,這個時候容延一點,錄音筆裏就傳出來他和容景中的對話聲音。

【人找到了?和麟兒像嗎?】

【和容麟像有什麽用?還有多少人記得容麟的長相?你記得嗎?】【我當然記得!】

【哦,記得最好,別到時候事情結束了不讓人走,那可不是你兒子。】滴。

錄音播放到這裏,容延關了錄音筆。

該放的消息都放了——容景中知道有人代替容麟的事,且和容延有商有量的。

白越不知道這段對話,但是他猜得到容延為什麽不播下去了,後面可能會有涉及到真容麟的話題,他還不想把容麟活着的事告訴這些人。

“原來爸爸也知道!看來是有大事,不能讓我們知道,我懂了!”容揚臉色好看很多。

他原以為是白越假冒容麟來搶容家財産,故意的,所以很生氣,覺得白越品行太差,太差!

但是現在,這一切都是容景中安排的,那就無所謂了嘛!

“誤會你了,抱歉抱歉!”容揚覺得心裏舒坦了,拍開容璋抓着他的手,起身去白越那裏,笑眯眯地拍了拍白越。

白越:……

“的确是我騙了你們,你不需要抱歉。”白越無奈地道。

“那不是騙!”容揚糾正,“雖然我不知道你們在幹什麽,但是肯定和小弟有關吧?如果是為了小弟,爸安排這一出戲,我覺得沒什麽,我也牽挂小麟啊!”

容奶奶聞言皺了眉,“你爸到底想幹什麽?把家裏搞得烏煙瘴氣的!”

“家裏烏煙瘴氣了這麽多年了,奶奶還沒習慣?”容延反問。

容奶奶一愣,哼了一聲,“你爸現在躺在重症監護室,生死未蔔,家裏弄了個假容麟,我不知道他是個什麽意思,怎麽處理這個假冒的容麟?”

“對呀!”高芬又叫嚷了,“都是假兒子,趕走我們容璋,沒有留下這個小東西的道理吧?!要趕一起趕吶!”

容延瞥了高芬一眼,伸了個懶腰,站了起來。

“容景中想幹什麽,等他醒了你們自己問,至于越越,”容延把懵逼臉的白越拉起來,摟着,“他是我男朋友,容景中也同意了,留在容家理所當然,沒別的事,我們就先走一步了。”

說着,容延不再理會別的事,摟着白越往外走。

白越還懵着呢,怎麽這就完了?說好的腥風血雨呢?啥事沒有還出了個櫃?

這時,就聽容揚也嚷嚷道:“容璋,是我男朋友,爸以後會同意的,留在容家理所當然。”

随後就是高芬的一聲尖叫,開始叫罵。

白越扭頭看去,就見容璋黑着臉,自己一個人跟在他們後面,也準備離開了。

白越猜想他心情不好,他們情況不一樣,他被戳穿沒什麽,容璋才是受到了傷害。

“喂,”看到容璋要經過他們身邊,白越叫住了他,拿出手機道:“加個微信吧,以後還是朋友呀。”

容璋一愣,看了容延一眼,又看了看白越,幾秒後,拿出了手機,加了白越的微信。

“謝謝,以後一起吃飯。”

說着,容璋走了。

白越摟着容延的腰,嘆息了一聲,今天這豪門狗血啊,一盆一盆的。

“劉秘書怎麽一句話都沒說?不搞事嗎?”

容延摟着他往主宅房間走,小聲道:“會搞的,容景中知道假容麟的事,似乎出乎了她們的預料。恐怕在某些人眼裏,容景中更不該活着了。”

“他有危險?!”白越驚!

“別怕,派人看着了。”容延揉揉白越的頭,微微一笑,似乎一切都在掌握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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