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昔為滄海今為水

飛雲子打了個哈哈,道:“春宵一刻值千金,女人家家的,問這些事情做什麽,好好伺候好大爺我是正經。”

一邊說着,一邊用手朝周妍下面摸了摸,周妍面露驚恐之色,身子亂扭亂踢,然而對飛雲子而言卻像撓癢癢那般兒戲。

飛雲子側身避過她一腳,将手探出來,略帶了些不滿意的說道:“還是太過幹澀。小娼.婦,如今大爺我的寶器肯光顧你,是你幾世修來的福氣。不思逢迎,卻是何道理?”皺眉想了一想,又道:“想是你未經人事,還不知這其中的妙處。這倒也不妨事,待我喂你吃一顆丸藥,保證你春心萌動,如黃河泛濫一般不可收拾,到了那光景,只怕你會求着大爺我操.你哩。”

飛雲子說到做到,果然從懷中又掏出個瓶子,掏出一顆龍眼大小、黑黢黢的丸藥來。周妍聽他說話就知道那不是什麽好東西,急忙拼命将頭亂搖,早被飛雲子眼疾手快,拿手撬開她嘴巴,自己先将那丸藥用口含了,用舌頭頂入她喉嚨裏,伺機四處游走,攻城掠地一番。

周妍又急又氣,好容易見他手上力道放松,猛一用力,想用牙齒咬斷他舌頭,想不到飛雲子見機極快,已經退了出來。那丸藥卻已經進了喉道,再出不來了。周妍卻在掙紮過程中,又不慎被嗆住了,伏在床頭連連咳嗽,憋得臉紅紅的。

飛雲子揚揚得意,不斷用言語挑逗周妍,又時不時往她下面試探。那丸藥的藥力甚是猛烈,周妍只覺得渾身燥熱難耐,像極了前世裏和王和塵行敦倫之禮時,被他拿捏住的征兆。

那個時候王和塵借酒壯色膽,不知道在什麽地方學到些下三濫的口技之術,引得她嬌喘連連,又在要緊關頭默不作聲的停住,等着她求他。可是以周妍之高傲,怎會為此低頭?牙一咬,一發狠,也就這樣硬撐過去了。是以原本是閨房樂事,卻往往不歡而散。周妍暗自垂淚,王和塵自去借酒澆愁,喃喃說些“果然她心裏沒我”諸如此類誰也聽不懂的醉話。

飛雲子啧啧做聲道:“下面都濕成這樣子了,還硬撐,小美人,你就不覺得難受嗎?你這副嬌滴滴、又略帶着些生氣的姿态怪勾人的,撓的大爺倒有些心癢癢的了。你放心,我飛雲子也不是那種不懂得憐香惜玉的人,這就光顧你,來來回回進出幾次,給你一個痛快。如何?”

周妍眼中冒火,恨不得殺了飛雲子。然而等他脫了衣裳,赤條條的逼了過來的時候,她的身體卻不由自主的做出迎合的姿态。周妍想死的心都有了。

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突然之間,周妍腦海之中突然出現了一副圖畫,那是則天女皇在幻境之中再三命令她記熟了的。那一本圖畫上盡是沒穿衣服的小人,寥寥幾筆,卻生動傳神的很,周妍看到的時候只覺得面紅心跳,卻在則天女皇的教導之下死死記住了上面那幾條紅色的線條。

一念花開,一念得道。就在這短短的一瞬之間,突然有股極其清涼的氣息由尾椎骨附近直直向上而行,過會陰,直逼脊柱,過玉枕、百會、人中諸穴,又一路下行,落到丹田之中。周妍本是習武之人,這股氣息和真氣截然不同,然而運行之時,卻是無比的清涼惬意,瞬間她的四肢便有了力氣,行動再無凝澀。

周妍一面裝作四肢無力,和飛雲子糾纏,一邊卻将眼睛向四下裏往,驟然發現一把金色的匕首就靜靜躺在離她手臂不遠處,頓時大喜,忙将身子向下些,伸臂去拿那把匕首。

她這一動猶如投懷送抱,飛雲子正晃動着他那所謂的寶器,看準了方位正準備往裏面送,誰料想她這麽一動,送了個空,然而卻離他更近了。飛雲子登時大喜,未及多想,口中只顧亂叫道:“小婊.子,你終于耐不住了?知道大爺我的好處了?”

正在說時,突然間眼前一花,緊接着心口一涼,低頭看時,只見一把金色的匕首不偏不倚正插在自己心口,鮮血慢慢的順着匕首湧了出來。而周妍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坐了起來,眼睛睜得大大的,正一眨不眨的望着他,目光裏充滿了惶恐,然而她的雙手卻緊緊握住匕首的手柄,飛雲子再不可能看錯。

“你——你——”飛雲子驚恐萬分的說道,直挺挺的向後栽倒。

見那把金色的匕首随着飛雲子的後倒,漸漸離開周妍的雙手,她這才回過神來一般,“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因為那股神秘氣息的關系,周妍的力氣早已恢複,這聲大哭由心而來,自然是驚天動地,震得山洞裏回聲隐隐。

大師兄玄青子正在洞口外面的一塊石頭上坐着,不知道在想着什麽心事,突然聽到周妍的哭聲傳來,心中便知不好,一掠而起,将他那天山派數一數二的輕功發揮了個十成十,搶入洞中。

然後,他只覺得“嗡”的一聲,似乎全身的血液都湧到臉上頭上,從前師尊教授的那些靜持修心的道理便再也顧不上了。望着近似于赤.裸、正哭得凄凄切切的周妍,他幾乎是下意識的反應過來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

玄青子霎那間又是憤怒,又是氣惱,又是懊悔,他說話的時候聲音都在發抖:“畜生!這個畜生!”他一邊說着話,手下卻也沒停,将自己身上的披風扯了下來,給周妍裹住身子,又輕輕拭去她臉上的淚痕。

周妍猶自抽抽搭搭,自飛雲子說出玄青子對她的隐秘心思之後,周妍雖然半信半疑,卻在玄青子面前多了幾分底氣。此時便一面哭泣,一面嗔着玄青子道:“你……把我擄來這裏倒還罷了,怎麽就敢用安魂香将我迷倒了,再把這個畜生放進來?你……你究竟安的是什麽心?”

玄青子懊惱的無以複加。他自己對心上人奉若女神一般,處處不敢造次,原以為周妍和飛雲子是一對,飛雲子哪怕平日再混賬,也會在她面前守禮,想不到一念之差,竟鑄成這等大錯!他此時當然不好意思直接問周妍,他們兩人究竟做過了沒有,只是慌着安慰周妍,連聲說道:“是……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待周妍稍稍平複了之後,他才想起罪魁禍首飛雲子,走過去看時,見飛雲子已然氣絕。他素知飛雲子身世顯赫,故而天山派掌門明知道他不長進,仍然勉強收在門牆。玄青子一向也因為這個緣故,對飛雲子頗為容忍,想不到今日竟然縱容出這等大事來。

玄青子一念及此,恨不可抑,先在屍身上踢了兩腳,又拿着那把金色的匕首在飛雲子心口處一絞,這才将匕首拔了出來,向着周妍說道:“師妹莫要害怕,飛雲子不顧師門情誼,對小師妹失禮于先,被我發現,立斃當場,更與師妹毫無關系。”

周妍這才知道飛雲子已經死了,想起自己竟然殺了人,她此時再也撐不住,爬到床邊,就開始幹嘔起來。

玄青子又是憐愛,又是自責,忙到她身邊,用手輕輕拍打她的背,見她略微好轉些,又虛虛抱住她,任她在自己肩頭哭泣。

周妍一邊抽泣一邊說道:“那把金色的匕首,是師尊當年賜給我的,我日夜帶在身邊,想不到,卻派了這種用場……若不是你冒冒失失,放這個畜生進來,我……我也不至于……”

玄青子知道她一向對容貌頗為在意,如今見她雙頰高高腫起,想是飛雲子這個畜生用強之時,幹下的好事,不由得恨恨說道:“飛雲子這個畜生,死不足惜!”

兩人正在說話間,周妍突然覺得身上滾燙之意又起,不覺身子發軟,直往玄青子身上貼。玄青子一驚,回望周妍一眼,尚未開口,周妍也已覺察,頓時大窘,忙向玄青子解釋道:“飛雲子他……他方才喂我吃了一顆丸藥……你快去看看,有甚麽解藥沒有……”

玄青子聞言,臉刷的紅了。他是天山派的大師兄,對飛雲子所做之事,一向看在眼裏,只是懶得理會而已,如何不知道那丸藥是飛雲子竊玉偷香之時,慣用的勾當,哪裏來的解藥?除非……

可是這番話,玄青子自覺無法向周妍開口去說。正在吞吞吐吐,猶猶豫豫間,轉念又一想,如是說來,應是飛雲子那畜生未曾得手了?他明明知道不該這般想,然而一股發自內心的喜悅之意卻油然而生,再也掩飾不住。

周妍見他臉上忽明忽暗,陰晴不定,只當他已經想出了好辦法,催着說:“傻笑什麽?還不快幫幫我!”

她先前急着殺飛雲子,欲.火稍褪,然而此時經過大師兄柔聲安慰,驚懼後怕委屈之意漸漸消去,那丸藥的作用卻又顯現出來。譬如說此時,她自以為說話之時霁月光風,毫不扭捏,卻不知道在玄青子看來,粉頰含春,聲音帶媚,更是一種別樣的誘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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