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飛雲怎堪似巫雲
周妍是被壓醒的。她在睡夢之中只覺得有個人壓在她身上,對她亂摸亂親,胸口悶得發慌,不覺驚醒,睜眼看時,只見火光之下,一張放大的英俊魅邪的臉龐就俯在自己身前,臉上隐隐帶着些青氣,卻正是天山派的五弟子、師兄弟中輕功最好的飛雲子。
當然,所謂的輕功最好,是在不算大師兄玄青子的情況下,未來的門派掌門人自然是不參與排行的。
周妍大驚失色,從內心深處陡然升起一股深深的厭惡感,一邊用力推開他,一邊喊道:“淫賊,快滾!”無奈也不知道是哭啞了,還是睡迷了,聲音低澀而啞,聽不出多少氣勢來。
周妍臉上露出驚恐的神情,飛雲子卻不為所動,一邊拉扯着她身上的衣服,一邊壓低了聲音罵道:“小婊.子,現在倒裝起三貞九烈來了?你知道不知道大爺剛才被玄青子罵的有多慘?誰不知道你是天山派得寵的小師妹,老子我雖然喜歡和漂亮姑娘們一起厮混,卻從來沒有敢打過你的主意。想不到我不惹你,你卻來惹我了?你到底對玄青子說了什麽?他剛才那架勢,差點要殺了我了!”
飛雲子想到玄青子适才臉上的神情,心中就忍不住一陣憤恨,看到周妍潔白修長的脖頸,不由得俯上前去,狠狠啃了兩口,直到弄出了血印子,才直起身來,又盯住她嬌豔如花的臉頰望了望,突然之間眼睛裏露過一道兇光,“啪啪啪”左右開弓,扇起她的耳光來。
周妍這兩世裏受盡人呵護,哪怕是被朱三太子一案連累,送上刑場,也未曾受過這般羞辱。她的面頰一貫嬌嫩,不過被扇了幾記耳光,早高高的腫起,眼淚禁不住流了下來。
飛雲子見她這般模樣,心中才略略平衡了些,騎在她身上,居高臨下的望着她,昂然道:“賤人,可知道錯了?”
周妍人在屋檐下,如何不低頭,盡管心中不甘不願,卻咬牙含淚說道:“是,我錯了。你快放開我罷。”
卻原來玄青子見周妍痛哭不止,心中歉然,以安神香送她入眠後,想起飛雲子便剛好在旁邊。玄青子滿心的痛惜不甘之意,喚來飛雲子之後,将心中不快完全撒在他頭上,連聲怒罵他明知道周妍有婚約在身,還趁她年幼不知事,暗中撩撥于她,惹得她偷跑下山,和汝南周家大鬧一場,将事情弄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飛雲子一向心術不正,自然知道這個大師兄有多不好惹,連連應諾,做低伏小,好在玄青子顧及周妍顏面,未在其他師兄弟面前論及此事,衆師兄弟只當飛雲子一路沾花惹草,被玄青子發現了而已,慌忙過來七嘴八舌的勸架。
玄青子苦笑一聲,方漸漸收斂了怒氣。又想着周妍因為飛雲子的緣故哭的那麽凄慘,心中定然是頗為怨恨自己這個大師兄棒打鴛鴦。為了補償她,他便有意做個人情,命飛雲子進洞中和周妍獨處。
“回程之後,我必定會将此事禀明師尊,屆時縱使是她不肯了斷,卻也由不得了。我并非無情之人,給你們最後幾天相處的時間,大家好聚好散吧。”玄青子如是說道。
飛雲子面上恭恭敬敬謝過,心中卻怒向膽邊生,暗道看玄青子這做派,定然是将小師妹私下偷逃的罪過算到自己一人頭上了,秋後算賬時,豈能好過?可自己雖然一向喜歡和漂亮姑娘有牽連,卻幾時打過周妍的主意?真是被這婆娘連累死了!這婆娘紅口白牙一句話,玄青子這傻瓜就奉如聖旨一般。
飛雲子走入山洞後,順手将已經熄滅了的火堆重新燃起,火光之下望着周妍清麗不可方物的面容,頓時淫心大起,暗道:既然擔了虛名,就索性坐實了它!于是趁着周妍尚未睡醒,便爬上床去對她肆意妄為。玄青子雖然在洞口守着,但他又哪裏想得到,飛雲子居然這般大膽!
周妍只覺得身上衣衫零落,飛雲子灼熱的呼吸在裸.露的肌膚上拂過,而有一個硬梆梆的東西始終頂着自己小腹,周妍是過來人,自然知道那是什麽。望着飛雲子因為欲望而變得猙獰的眼睛,周妍心中生出無比的怨恨和憤怒。
說來也奇怪,原本她以為自己是被飛雲子擒住的時候,甚至打算用所學秘法引誘他,但是在飛雲子真的要對她行那禽獸之事的時候,她心中,卻只有抗拒和厭惡的感覺。如果手中有一把刀,她必然毫不猶豫的刺向飛雲子,不會有絲毫遲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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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雲子一邊壓低聲音咒罵着她,一邊雙手在她身上游走,雙手所到之處,周妍立時生出了雞皮疙瘩。飛雲子将自己的領口解開,緩了緩氣,這方說道:“我飛雲子做事,從來都沒有枉擔虛名的道理,此番卻為你這個禍水,被玄青子罵個狗血淋頭。不雪此辱,我誓不為人!”
周妍含淚望着飛雲子,見他不住的咒罵玄青子,又爬将起來,從懷中取出一個白玉瓶子來,倒出些粉末,撒在那火堆上。頓時火焰猛地向上一竄,顯出明藍色的色澤來,随即一陣沁人心扉的清香傳了過來。
周妍看着飛雲子猙獰的面孔就知道他沒安好心,果然見他嘿嘿冷笑着說道:“其實我也知道玄青子的意思,不就是私心戀慕你多年,礙于你有婚約在身不敢表白,只是勉強忍耐,自己都快被自己弄瘋了。你這婊.子不知道和誰有了首尾,被他看出來,卻賴到我的頭上。他心中不忿,自然要公報私仇了。”
周妍聽他說話,早就呆了。她掙紮了下身子,勉強從床上坐起,又扯去一塊破布,擋住身上羞處,蜷着身子問道:“你說什麽?他戀慕我?你弄錯了吧。”
飛雲子陰陰一笑道:“大爺我是幹什麽吃的,這種眼角眉梢的官司,怎麽會弄錯?在天山之時你對他不茍言笑,退避三舍,他人前人後的惆悵之意,雖然藏得好,又豈能瞞得過我的眼睛?否則他為什麽要幫你?你知道不知道你一年前留書出走,追兵為何此時才至?那自是玄青子為你掩飾,壓下你的書信,并沒有上報給師尊。直到幾個月前汝南周家傳信過去,師尊才知道事情始末,對着他好一頓大發雷霆。他一向是個滴水不漏的人,若非對你有意,怎會冒着被師尊責罰的危險,前來幫你?”
周妍正在發呆,突然覺得眼前一陣眩暈,心中警兆突起,顫聲問道:“你……剛才那煙裏,有什麽?”
飛雲子道:“這可是你飛雲子大爺吃飯的行當,大名鼎鼎的碧雲煙是也。想玄青子是我天山派的大師兄,他地位尊崇,受人敬仰,既然英雄氣短,為區區一名女子犯下相思之症,誤信讒言,做事不辨是非,身為天山派門下弟子,自然要想法設法成全他才是。如今饕餮盛宴就在眼前,任他品嘗,他豈有不感激我的道理?”
周妍道:“原來……原來你不是為了自己……”話還沒說完,渾身已經失了力氣,軟綿綿的重新歪倒在床上。
飛雲子輕佻的摸着她腫的老高的臉頰,說道:“其實像你這樣的美人,我何嘗不想嘗一嘗鮮?只是你們卻不知道,我飛雲子雖然生性貪財好色,卻是個有大志向的。玄青子此人,自命清高,我心下厭惡之極,不獨獨是你的緣故。如今被我揪住他的錯處,正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師尊一向是重諾之人,若是知道他座下頭一號得意弟子,居然強占有夫之婦,做下這等監守自盜之事,不知有作何感想?上一個公然犯了師尊忌諱的弟子可是被挑斷手筋腳筋,形同廢人的了。不知道玄青子師兄,是否能躲過一劫呢?”
“我故意将你的衣服拉扯成這樣子,正是要激起玄青子的怒火和色心。他若知道,他心心念念奉為天神一般、不敢輕易亵渎的女人竟然在別的男人身下,賤成這副模樣,不知道會有多憤怒。憤怒之餘,自然會生出對她用強,洗刷心中恥辱的想法。屆時,你還怕魚兒不上鈎,貓兒不偷腥嗎?”飛雲子笑眯眯的說道。
“到了那個時候,天山派師尊震怒之下,玄青子自然失勢,淪為廢人,又有誰是我的對手?美人兒,我知你對大爺我有意,何妨忍耐到那個時候。等大爺上位之後,再去王家索你回來,跟你風流快活,你道如何?”飛雲子想到這裏,眉飛色舞。
周妍一言不發,揚起手來,給他一記耳光。然而似乎是被碧雲煙所擾,真氣提不上來,手掌打出,軟綿綿的沒有力氣,就彷佛給飛雲子撓癢癢一般。
飛雲子笑的捉住她的手,大聲說道:“俗話說的好,打是親,罵是愛,看來,我的小美人是等不及了。索性,大爺我就先破一回例,先用一用你,試一試口味,再奉于玄青子師兄,你覺得怎麽樣?”
周妍氣的渾身發抖:“我乃大明長公主之女,你竟然敢辱我至此?”
飛雲子笑道:“雖然師尊沒有明說,可是天山派上下,誰不知道你的身份來歷?若不是因為這個,玄青子又豈會隐忍了那麽多年,都不敢向你表白?可是那是玄青子慫,我可不怕!誰不知道大明氣運已盡,現在是滿清的天下。大明餘孽,茍延殘喘而已,成不了氣候。你那婚約,簡直就是敗筆中的敗筆!美人兒你若跟着我,說不定還能享受一世榮華富貴,若是不跟我,将來必然難逃被千刀萬剮的命運。你好好想想看,我的器大活好,可是被的姑娘們驗證過的。”
周妍聽到“千刀萬剮”四個字,突然間奇跡般的平靜下來。她眼睛緊緊盯住飛雲子:“你怎知大明氣運已盡,又怎知我會千刀萬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