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試探

周妍一邊掙紮一邊道:“既如此,就晉一晉妾身的位分如何?也省的妾身見了那幾個蒙古妃嫔都要屈膝請安。”

康熙笑着說道:“不過是屈膝請安,你便受不了了?嫣然,成大事者,先要學會一個忍字。橫豎你只需知道一點,朕的心思,可一直放在你身上,博爾濟吉特家的那幾個女子,縱使侍寝,朕也不會教她們有了子嗣。你且放寬心。”

見周妍臉上還有不快之色,又親了她一口,在她耳邊低聲安撫道:“你畢竟是包衣出身,若無子嗣,朕也不好貿然晉了你的位分。否則,你豈不成了紫禁城裏頭豎着的靶子,被人日歷夜裏盯着?”

周妍半推半就道:“皇上橫豎都是有理。”

康熙便開始解她衣服,一邊解一邊說道:“朕正月裏也想着法子翻你牌子,個中深意,你真個不懂?”

又道:“今日聽聞鳌拜對太皇太後說,朕大婚多年,妃嫔十數個,至今尚無子嗣,恐非大清之福。竟有勸說太皇太後廢黜了朕的帝位,改立他人之意。嫣然,你說氣人不氣人!朕明明是有過的,是馬佳氏她自己福薄,不小心流掉了,怎能怪朕生不出孩子來!”

周妍這才明白了康熙今夜翻她牌子的用意。無非是被鳌拜逼的緊了,才在後宮妃嫔裏挑了除了蒙古妃子外看起來最好生養的周妍出來,意在努力耕耘,結出碩果,好拿事實打鳌拜的臉。

只是,經過了杜子君的那一番暗算,只怕康熙再怎麽努力,也于多子多福無緣了。想到這裏,周妍突然想起杜子君已離開,只怕以後這仙丹再難得來,便是一驚,不由得低聲問康熙道:“皇上可要預先進些丹藥?”

康熙想是被鳌拜逼急了,心中生出一股狠意來,向着周妍咬牙說道:“嫣然,你莫不是懷疑朕不行?朕難道離了丹藥,就難以成事了嗎?你且來試試!”

只可惜他受人暗算,誤信人言,服用丹藥既久,那丹毒蘊藏體內,何等厲害,哪怕他是萬乘之尊、有龍氣護體也禁受不住,再非歷史上那個精力旺盛的千古一帝可比。

兩人又親又摸,醞釀良久,好容易起了些感覺,豈料到了入港的關鍵時候,卻又歇了菜。

康熙臉上一紅,又羞又惱,也不拿眼睛望周妍,只是咬牙低吼一聲:“再來!”

周妍卻有幾分老大不情願。她這幾日來被玄青子養刁了口味,自然心中很看不得小孩子如此的做派。

于是她裝作無意間朝房梁上望了一眼,顫聲道:“說起來都是妾身的錯。只是,妾身一想到有影衛在旁窺視,便有幾分放不開。”

這個理由妙得很,把男人的難言之隐攬到自己頭上來。康熙自覺有了面子,這才回頭過來看着周妍,心中感激,卻不便說破,只是無限愛憐地望了她一眼,柔聲道:“你且放心。他們都是愛新覺羅家一手選拔和調.教的,斷然不會看到不該看的東西。朕也不會允他們看到。”

周妍卻道:“雖是如此,卻還教他們守在外間較為穩妥。橫豎皇上這邊有什麽動靜,他們也自然能趕過來救急。”說到這裏,卻裝作一副恍然記起的樣子,“呀”了一聲說道:“如是說來,妾身平日和皇上說的私房話,必然也瞞不過他們的耳朵。還有承恩之時……呀,真是羞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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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自己懷中的女子一派嬌羞的樣子,康熙便覺得心情大好,于是又往懷裏攬了攬她,輕聲道:“你且放心。”想了想又道:“不過你說的卻也有幾分道理。”

遂大聲向着房梁上說道:“朕愛妃方才的提議,你們都聽到了?還不快退出此間?”

幾個影衛都躬身而退。

康熙此時便又将周妍放平,自己半坐起身來,望着周妍豔如桃花的面孔,突然又覺得一陣恐慌:若是這次再半途而廢呢,他又去尋什麽理由?

但男子漢大丈夫,豈有退縮的道理?于是康熙一咬牙,便決定有條件要上,沒有條件制造條件也要硬上了。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正待步步為營,做個全套出來,突然間周妍魅惑的聲音便在他耳邊響起:“皇上,您勞累了一天,也該休息了。這種事情,便由妾身來做,如何?”

康熙一愣,繼而也就明白了周妍的言中之意。躺在床上,由着別人照顧,自然更能持久些,只是……只是堂堂九五之尊,焉能屈居女人之下?

他正想開口拒絕,突然間只覺得面前一片恍惚,便不由自主地向後躺倒。

周妍忙接住他,将他在床上放平,然後俯在他身上,開始施展化夢之法。外間人看到此景,只會以為她以蓮.坐之姿侍奉君王,斷然不會生出他想。

康熙迷迷糊糊,似夢非夢,只覺得自己突然變得勇猛異常,七進七出,酣暢淋漓,殺得周妍嬌喘連連,顫聲求饒,他這廂才心滿意足,放過了她,安然睡去了。

待睡醒之時,已是午夜時分,明月透過窗棂,照在周妍平靜的睡顏之上。

他心中憐愛之意陡生,不覺伸出手去,撩開她額間的一縷亂發,印上輕輕一吻。

然後,康熙輕輕咳嗽一聲,便有敬事房的小太監蹑手蹑腳地走了進來,跪在康熙榻前。

“是什麽時辰了?”康熙問到,聲音裏掩飾不住的意氣風發。

小太監恭敬答道:“回皇上的話,已是子時了。”

“再略睡一睡,便要起了。”康熙忍不住自言自語道,“當皇帝真累啊!”

“難道皇上竟有厭倦之心?”不知道什麽時候,周妍一驚醒了過來,聽他這麽說,伸手抱住他的後腰。

康熙心中一陣悸動。他輕輕一笑道:“怎麽會?朕要做你和皇後心目中的千古一帝,又怎麽會半途而廢呢?”

遂向周妍道:“時辰不早了。你不好久留于此,便到偏殿休息吧。”

周妍點點頭,正要離去,那敬事房的小太監便恭聲問康熙道:“留不留?”

康熙眉頭一皺:“朕不是早吩咐過了?凡周貴人侍寝,一概是留!此時還問什麽問?”

“是!是!奴才愚鈍,以後再不敢了!”小太監吓得臉色煞白,連連磕頭請罪,戰戰兢兢地退去了。從此之後,周妍侍寝時候再也不敢有人多此一問,此是後話。

卻說周妍自此之後,接連侍寝了幾次,不免招人怨恨,赫舍裏便趁機向皇上進言道:“周貴人模樣生得好,只是皇上也要注意龍體,斷然不能傷及根本。”

康熙只覺得唯有在周妍面前,才最像一個男人,此時赫舍裏說話,他如何聽得進去,袍袖一揮道:“皇後,不是朕說你,這善妒的脾氣,也要早改了才好。話說周貴人,還不是你一手提拔的?如今你卻又後悔了?”

赫舍裏有苦說不出,低下頭去。她當時提拔周妍時候,是存了看周妍笑話的心思,豈知假以時日,竟然培養出一個勁敵?只是康熙曾千叮咛萬囑咐,兩人要一致對外,對付蒙古宮妃,這才按捺下來這麽久沒有生事端。如今見康熙寵幸周妍的次數竟然在她之上,如何肯繼續裝聾作啞?

康熙卻渾然不覺赫舍裏心意變化,只是見四周無人,壓低了聲音問她道:“前些回你求的仙丹,可有剩餘?”

赫舍裏便悟了,哭鬧道:“難道沒了仙丹,你便只寵她一人了?難道我如此不堪,竟不能讓你——?”

康熙大驚,忙捂住她的嘴,卻被赫舍裏掙脫開。

赫舍裏一邊哭一邊說道:“我就知道她是個狐媚子,四處勾引男人,男人見了她,無有不動心的。我就知道!”

康熙也惱了,冷聲說道:“皇後說話,卻也要有證據的。肆意污蔑宮妃,難道朕臉上就很光彩嗎?”

雖然如此說,康熙心中卻也暗自咯噔了一聲,暗想以嫣然之容貌和內媚,只怕世間少有男子逃脫的過,便開始有幾分疑神疑鬼起來。

幾日後,康熙上朝之時,又為黃宗羲三位先生的官職之事和鳌拜大吵了一架,回宮後向周妍說道:“鳌拜不除,漢人難以歸心!朕非要掃除了這個障礙不可!”

又道:“疏桐子道長嘴上說的好聽,說要幫朕除了鳌拜,誰知朕讓他動手,他卻推三阻四,說什麽氣運業力之事!”

周妍一驚,忍不住脫口而出道:“疏桐子道長反悔了嗎?怎地妾身不知道?”

康熙心中一動,疑惑叢生,卻不說破,只是問道:“嫣然,你有沒有法子,說服疏桐子道長?今日朝堂之上,朕差點就要被鳌拜逼着退位了!”

又道:“若你能說服疏桐子道長,無論你用何等方法,朕都不予追究。事成之後,便是拼着得罪皇後和皇祖母,也誓要封你為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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