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大ＢＯＳＳ變身小迷妹
卓揚挑眉朝着酒吧內努了努嘴，“進去吧——”
略顯昏暗的燈光下不再有嘈雜的樂聲，取而代之的是安靜而悠揚的歌聲，伴随着吉他的彈奏，讓人瞬間寧靜了下來。
“這裏也太安靜了，哪裏有酒吧的氣氛呀！”卓揚剛剛坐下就開始不滿于這間酒吧的環境。
沈佳娴卻是全然沒有關注卓揚的情緒變化，随意地掃了一眼周圍的環境，目光不出所料地落在梁以薇身上。
之前酒吧內的酒仿佛是原封不動搬到了這裏，卓揚心滿意足地往嘴巴裏灌了兩口，好像是為了剛才未喝完的酒底找到了一些補償。
再動聽的歌聲也有落幕的那一刻，梁以薇放下了手中的吉他緩緩走下臺。
“給我用用。”話音剛落，正對着手機屏幕狂笑不已的卓揚，笑容還未來得及收回，手機已被沈佳娴搶走。
“喂！你……”卓揚剛想奪回自己的手機，沈佳娴轉身早已将手機護在身下。“我說你跟卓雅學點什麽不好，這霸道可是萬萬學不得的。我在家就夠受她欺負了，難不成出來還要受你……”卓揚又開始喋喋不休了，而沈佳娴已是自動生成了一層屏障，将卓揚的話完全隔離在外。
“這送的都是什麽？”沈佳娴指着梁以薇直播間內偶爾跳出來的屏幕動畫，不解地問道。
卓揚手托着頭，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嘴唇輕抿着酒杯邊緣，液體印在唇邊，也不知她此刻有沒有在喝酒。
“嗯？”漫不經心地轉頭，朝着手機屏幕上輕瞄了一眼，“小禮物。”
“什麽小禮物？有什麽用？我怎麽看她收到後都會很開心呢？”沈佳娴繼續追問。
“當然高興了，誰收到錢不開心呀？”卓揚一直前探的身子終于整個趴在了桌子上，“我說你也該是走在娛樂前線的人，怎麽對當下如此火熱的直播行業全然不懂呢？”
“這個是錢？”沈佳娴的自動屏障功能繼續啓動，而這次新增了話語可選功能，“是說送禮物的人要先在直播平臺充值，然後才能送喜歡的主播禮物？”
“嗯，還不算太傻，孺子可教也。”沈佳娴這次的問話顯然讓卓揚滿意了幾分。
“那平臺會抽成吧？還真是個不錯的買賣。”真不愧是生意人，三句話不離賺錢，只是，這句話才剛問完，沈佳娴又轉回到了剛剛的疑惑之中，“那要怎麽充值才能送禮物？”
卓揚聞言驀地爬起身，“哎喲——大老板要支持我們這小生意了，好好好——我來告訴你，這個很簡單的，你要充多少？”還未等沈佳娴回答，卓揚先為她做了選擇，“怎麽也得五位數起步吧！不然根本體現不出你對以薇同學的喜愛程度。”
卓揚熟練地打開了充值界面，金額的位置“啪啪啪啪啪”按下了一個五位數字。
“微信還是支付寶？□□也可以的。”頁面停留在支付方式選擇上，卓揚一臉乖萌地望向沈佳娴。
沈佳娴低頭看了一眼，随即說出一串數字。
“等等等等……５２８６０……後面是多少？”
沈佳娴重複了一遍後面的卡號，視線随着遠處梁以薇起身的動作移動着。
“來來來……老板輸入密碼吧！”卓揚那張笑臉簡直是不能再燦爛了，手機雙手捧到沈佳娴面前，等着她按下密碼。
“嘿嘿……搞定！我們‘麻椒直播’就是這麽簡單、方便，而又超級不敵快捷，分分鐘充進您的帳號中，讓您與心怡的主播永不斷線。”
卓揚的聲音極大，難掩喜悅的心情，哦，不對，這家夥貌似從來也沒有掩飾過什麽情緒。
在周圍人投來異樣眼光之前，沈佳娴已起身，超有先見之明的遠離了卓揚五米之外，無論卓揚在她身後怎樣不解地叫喊，沈佳娴依然保持一張平靜的面容，絕對要裝作與“小瘋子”卓揚不認識的樣子。
總是這樣，真是丢不起這個人呀！以後再和她一起出來，是該考慮下戴個墨鏡、口罩神馬的了。
“哎喲——我說你怎麽說走就走呀！不再多看會你那小主播了？”卓揚在對着沈佳娴的背影千呼萬喚之後，終于還是再一次舍棄了杯中的美酒追了出來。
“不看了，來日方長。”沈佳娴在路口站定準備打車，面上看似平靜的表情中，仍然能看出今夜心中偶然泛起的這一波小漣漪。
“哦？”卓揚驚詫，“想不到你定力還是蠻深的嘛！我還以為你今晚就要約梁以薇去……”
“那是你——”突然地打斷在沈佳娴成功攔到一輛出租車後，拉門欠身坐了進去，玻璃窗落下的同時，沈佳娴對着卓揚繼續道，“明早還要去找卓雅開會，記得提醒她不要遲到。”
“我提醒她？你還真是看得起我了，我哪敢惹她呀！”出租車早已開走，卓揚的話語在風中淩亂。
憶藍市最為高檔的別墅區內，一名美麗而又不失高雅的女人，在毫無征兆的情況下打了一個噴嚏。
“哎呀！真該再問問她送哪個禮物比較好，第一次就送一個這麽貴的會不會有些過于顯眼了？”沈佳娴裹着睡袍趴在自己柔軟的大床上自言自語，寬敞卻又略顯空蕩的房間內，沈佳娴的聲音清晰地傳出來，“要不送這個？”猶豫不決地女人再次搖了搖頭，“這個也太小氣了些吧？要不……啊！”
“娴來有事對梁以薇送出告白氣球，愛你就要說出來，告白氣球為你帶去最真誠的情誼。”看着手機屏幕上一行字緩緩飄過，驀然出現的熱氣球飄蕩在直播間內，沈佳娴真是有種想要找個地洞紮進去的沖動。
手滑真是誤大事。
第一次就送出了“麻椒直播”中重量級禮物之一的“告白氣球”，就算沈佳娴不懂這些禮物的等級，翻回去看看禮物圖片下那寫了一長串數字的麻椒幣，也知道這禮物的份量了。
直播間裏一時間熱鬧起來，在沈佳娴将稍顯羞紅的臉從被子中擡起時，正看到手機屏幕裏梁以薇對着她做了一個心形的手勢。
“謝謝！謝謝娴來有事送的告白氣球。”
沈佳娴默默地回了一句，“不客氣——”真不是有意要送這個的，其實更想把自己送給梁以薇的。
“娴來有事——”梁以薇微蹙的眉毛說明她正在思忖着什麽，“這位寶寶是新進來的吧？以前沒有在直播間看到過你哦！”
沈佳娴對着手機屏幕很配合的點了點頭，才反應過來畫面中的梁以薇根本看不到自己的動作，又緊忙按着手機發出了，“嗯，今天第一天看直播。”不夠誠實的沈佳娴只發出了前半句話，而後半句的“就對你一見鐘情”被甩到了數月之後，那個情意綿綿的夜晚。
“哇！是真的呀！沒想到我的直播間還會有新粉絲進來，真是太開心了。”梁以薇俊美的笑容再次迷倒目不轉睛盯着屏幕的沈佳娴。
真是太可愛了！笑起來簡直讓人招架不住。沈佳娴早已不能自控的花癡笑顏挂在臉上，雙手握着手機在床上翻了個身，換了一個平躺的姿勢。
－當然會有新粉絲進來了，我們以薇才是最棒的
－對呀對呀！小以薇我們永遠支持你
－什麽玩意呀！不就是送了個告白氣球嘛！至于嘛！熱播前幾名一晚上不知要收多少個這樣的大禮物呢！
－出去！出去！這是哪裏跑來的黑粉
……
看着屏幕上不停跳出的對話，沈佳娴有些眼花缭亂。
“好了，都別吵了，難得有人給我刷了個大禮物。今天特別開心，你們也別去管那個人了，無論黑粉還是□□，能刷禮物的粉絲都是好粉絲。”梁以薇笑容滿面道。
－對！對！能刷禮物的粉絲都是好粉絲
－能刷禮物的粉絲都是好粉絲
……
－我說剛才那位，有本事你倒是刷個禮物呀！
－刷個“情誼久久”
－“麻椒雙響炮”也行
－我看都不行，只有“椒妹保時捷”才能配得上他那“高貴”的氣質－對！椒妹保時捷
－今年過年不收禮，收禮只收保時捷
……
沈佳娴在梁以薇粉絲的不斷刷屏下，成功進入懵圈狀态。默默地再次點開了禮物欄，将剛剛出現在直播間內的那些奇葩禮物名稱挨個看了一遍。
認真地數了數禮物下的數字位數，那個彰顯尊貴的代名詞。
椒妹保時捷最貴……情誼久久緊追其後……麻椒雙響炮也是貴重之一……一通比對下來，沈佳娴發現自己剛剛送出的“告白氣球”真的不算什麽了。
而這個不算什麽的什麽，卻讓太久沒有收到大禮物、沒有新粉絲關注的過氣小主播梁以薇，整整開心了一個晚上。
“哎呀——”沈佳娴驀地驚醒，手機砸在臉上，很是疼痛。她揉了揉臉，重新拾回手機時，看到屏幕是那個叫梁以薇的直播間已經關閉。
默默地望着屏幕片刻後，沈佳娴的嘴角輕輕勾起，這初識仿若像一個夢，而這裏就是夢開始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