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出兵北蠻
未晞領軍前往北地,統領北地駐軍,加之安北軍一同前往出兵北蠻。
“天宸領軍者何人?”未晞忽然想到什麽,問了下副将。
“聽說是宇文小将軍宇文汲。”
“宇文汲?”樓未晞笑了笑,這倒是不錯,她對宇文汲的印象還是挺好的。
未晞翻身坐在身下的駿馬身上,此馬名為雪松,通體雪白,只認樓未晞一人。
東洛王親自前來為她送行。
未晞坐在馬上,遙望着駕辇上的東洛王,接過侍官遞來的酒,一飲而盡:“北蠻必破。”
手中的瓷碗摔在地上,身後是将士們的呼喊聲,未晞調轉馬頭,縱馬疾馳而去,景義将軍赫赫威名,看着浩浩湯湯離去的大軍。
東洛王微微眯起眼:“倒是夠嚣張。”
未晞忽然想起今日那位太子殿下也不在,聽聞東洛王寵妃誕下一子,如今已經十歲了,甚是得東洛王喜愛。
前幾日這位太子殿下,忽然前來她府上,什麽也沒帶,只抱着一壇好酒。
“樓将軍,可有興趣品嘗這上好的女兒紅?”若說初見之時,駱祺然的眼裏還有些光亮,如今樓未晞便只從他的眼中看到了頹然。
“殿下請。”
未晞将人請進來,她的府中自然也不會有什麽舞姬助興,兩人便是相對而坐,各自飲酒。
駱祺然似乎也不是和未晞交情多好,只是思來想去竟覺得也只有這位落魄的王才會陪他喝喝酒。
“你便當真臣服與父王?甘心?”駱祺然已然喝醉,迷蒙着眼睛問樓未晞。
“殿下醉了。”未晞放下酒杯,酒是好酒,只是未晞覺得駱祺然這般買醉,浪費了這好酒。
駱祺然被她的話惹惱了:“父王當初想讓你嫁給本太子,你為何不願?覺得本太子不配是不是?”
未晞勾唇,那笑意卻未達眼底,好似看着駱祺然又好似什麽也沒看:“殿下覺得自己有什麽值得未晞以身相許的?能護的了我南嶼全族?還是能讓我一展抱負?太子妃?殿下如今自己都護不住。”
她的話極其紮心,可卻也是實話。
“是啊,父王一直便不喜歡我,讨不來父王的歡喜。”駱祺然苦笑着。
樓未晞看着他那模樣,沉默了許久,又拿起來酒杯,自斟自酌。
她的母親,很愛她,父後也很愛她。
父後去世後,母親便再未納妃。
在一切發生之前,她本該是這世上最幸福的人,樓未晞是南嶼最受寵愛的王女,是百姓愛戴的殿下,是被寄予厚望的下一任女王。
若說駱祺然和她誰更慘,她還真不知道了。
駱祺然的眼裏似乎從未有過希望。
“有些東西,不是靠別人施舍就能得到的,自己不争取都是假的。”
樓未晞看着已經喝醉過去的駱祺然,聽着他的喃喃自語,似乎在喚着母後。
“來人,扶太子去休息。”樓未晞順手将那一壇女兒紅順走了,望着那月色,似乎和入喉的酒一樣烈。
次日整個王城都知道了,太子殿下宿在景義将軍府中。
對此樓未晞也只是笑了笑,對于駱祺然她倒是不太在意,真正在她面前嚣張過的,也只有一人。
在未晞的軍隊離城十裏之後,遠遠的便看見前方有一隊人在等着他們。
“将軍,是天宸的使者。”
未晞微微眯起眼,這天宸使者在此等着她做甚。
在未晞等人靠近了之後,那名在東洛朝堂之上嚣張至極的使者大人倒是對她恭恭敬敬的。
“将軍。”雖是說着将軍,行的卻是對諸侯王的禮儀。
駱祺然在馬車上看着這一切,并未下車,饒有興致。
未晞思慮了片刻,還是下馬了。
“顧大人。”面前這位年輕的男子,看起來不過二十出頭的樣子。
看似一副書生的模樣,可駱祺然見過他在朝堂之上談笑風生的模樣,便再不會小瞧這位顧大人。
“顧大人再此等候未晞可是有何要事?”未晞倒是先開口,只覺得不是什麽好事。
“有人命顧某将一物交給将軍,并讓将軍別忘了,還有人在等着将軍。”
顧杭一塊用絲帕包裹的物品遞給未晞,未晞狐疑的接過,緩緩的打開,裏面是一塊上好的瓊玉,精致的花紋似乎隐隐的寫着帆字。
“那位說将軍會懂的。”
顧杭看着樓未晞那平靜無波的臉上,終于有了一絲動容,不免覺得有趣。
贈玉,能有什麽用意,還是刻着自己名的玉。
樓未晞實在不懂這位皇長女大人的想法。
将玉佩重新包好,放回懷中:“勞煩顧大人。”
顧杭似笑非笑的回了一禮。
“将軍請。”
樓未晞上馬,與駱祺然四目相對,沒有多餘的話語,縱馬離開了。
駱祺然倒是覺得好奇,到底是何人所贈會讓樓未晞居然面色有所動容。
将車簾放下,不過想來也總會知道的。
顧杭對這位東洛太子可就沒有對樓未晞那樣恭敬了。
這一路上,顧杭對駱祺然可沒什麽太好的話語,更多的是尖酸刻薄。
駱祺然也不多做反駁,只是聽着,亦不生氣,似乎對自己的命運已經妥協了。
離開了東洛他這個所謂的太子便是一文不值。
到了康城駱祺然倒是發現,康城終究是比安川繁華一些,終是幾百年都城,有些東西不是東洛能在百年內趕上的。
駱祺然到了康城,城外站着的是一名身着白衣的少年,少年面若冠玉,手中把玩着一把折扇,臉上寫滿了不耐煩,身後的百官似乎對少年極為尊重。
少年似乎年紀與他一般,想來應該是四皇子李珺瑾,傳聞四皇子李珺瑾性格乖戾,看來所傳不假。
駱祺然下了馬車,顧杭上前向李珺瑾行禮。
李珺瑾不甚耐煩的擡了擡手:“顧大人,皇姐交代的是禮可送到了?”
開口竟是詢問別的事,對于一旁的駱祺然倒是愛搭不理的。
“回四皇子,已送到。”
“那就好,這位是東洛太子?”李珺瑾擡眸看向駱祺然,毫無敬意的上下打量。
駱祺然再不濟也是東洛的太子,多少也是有些脾氣的。
不悅的皺眉,站的筆直,直視着李珺瑾:“正是,不知這位是?”
“哈哈哈,我誰也不是,太子請,父皇在宮中設宴,為太子接風洗塵,珺瑾若是怠慢了,怕是父皇要怪罪珺瑾了。”
顧杭對于李珺瑾的行為也是搖頭,但也不能說什麽。
“太子若想在這皇城之中好過些,不妨和四皇子走近些。”
顧杭小聲的提醒駱祺然,駱祺然垂眸,看來他對天宸的局勢還是不太了解啊。
“傳聞不可信。”駱祺然嗤笑了一聲。
顧杭微微眯起眼:“傳言是否可信,殿下日後自會明白。”
這第一次踏足天宸,倒是未曾受到虧待,太子的待遇倒是比他在東洛還好。
駱祺然勾唇冷笑,這邊是天宸在展示□□上國的威嚴。
而樓未晞一路領兵北上,在半途中正好與宇文汲彙合了。
對于這位宇文小将軍,樓未晞倒是甚為喜歡。
宇文汲只是聽說了這位樓将軍的事跡,兩人也是同為女子,本是不該出現在這樣的場合,如今初次見面,倒是互生好感。
“此前只問樓将軍轶事,不見其人,今日一見果然巾帼不讓須眉。”
樓未晞亦下馬:“宇文将軍不也一樣,未晞對北地形勢不太了解,還得多多麻煩宇文将軍了。”
“何來麻煩之說,都是為保家衛國。”
只是說完之後,宇文汲似乎又覺得有些不妥,保家衛國,可樓未晞的家國早就亡了。
樓未晞倒是沒什麽反應,只是微微點頭:“天色已晚,不若今日先在此安營紮寨,明日應該便能抵達了。”
“樓将軍對此次出兵北蠻,有何見解?”
未晞喝了口酒,烈酒入肚,似乎在這冷夜中讓人覺得暖和了不少:“北地遼闊,多為游牧部族,北地人單兵作戰比我們強,但是論配合遠不是我們對手,耶律如今成為最強大的部族,但也是衆矢之的,內外夾擊,不足為俱,內憂外患,便是他耶律政再天縱英才,也不免頭疼。”
宇文汲将酒壇拿起:“所見略同。”
人生難逢知己,宇文汲只覺得這樓将軍很是對她的胃口。
此後兩人在戰場之上連連攜手,共破敵軍。
不過一月,便扭轉了局面,收複兩座城池。
宇文汲一個诏令,樓未晞便知道她的想法,配合的天衣無縫。
耶律政一人面對這二人,也不免吃力,加上,樓未晞從不是什麽正人君子,半年之間将北地的水攪得渾濁一片。
東洛王看着頻傳的捷報,面上止不住的歡喜。
樓未晞啊,絕對是一把利劍,只是也不免會讓東洛王擔心,這把劍是不是真的為東洛所駕馭。
而此時在康城公主府,李珺帆看着那些個男寵,或堅毅俊朗,或陰柔美麗,或文弱書生,或正氣凜然對她橫眉冷對。
無趣的伸了個懶腰:“這些人誰送來的?”
“是四皇子。”
“那邊都住下吧,本宮困了。”
而此時這位四皇子,正在和宰相大人理論。
宰相向皇帝谏言,皇長女也該立驸馬了,四皇子說皇姐遇到心儀之人自然會立。
宰相說皇長女豢養男寵,不成體統,四皇子說,男子可三妻四妾,皇姐身為男寵,有為何不可?
皇帝在上面聽的臉色鐵青。
直到北地的戰報傳來才緩和了些。
作者有話要說:
這一回合,長公主送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