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
沈昭笑意加深了。
此時電梯門打開,裏邊有三五個人,并不擁擠,兩人進入電梯找了個角落靠着,沈昭站在沈書知外邊,不着痕跡的擋着別人靠近沈書知的空間,若是沈昭再高再大一點,就能完美的将沈書知護在自己身下,只是此時沈昭還小,達不到這樣的效果,沈書知也沒多懷疑。
電梯內很安靜,彼此保持着安全距離,彼此間眼神不對視,亦不說話,就像是最尋常的陌生人,彼此給彼此間畫下了無形的隔膜。誰也沒想過去打破那道隔閡,也沒想過要去認識下.身邊的人,盡管他們住在樓上樓下,麻木而冷漠。
下了一樓,電梯內的人一一走了出去,沈書知帶着沈昭跟在其中。随人流出了大門,沈書知帶着沈昭去了公交車站,他準備送沈昭去學校。
他所租住的這棟小區是居民花園,很多上班族都在這兒或買或租房,算是個人流量比較大也比較熱鬧的一個地方,公交站處已經等了許多人,每隔幾分鐘便是一輛公交,人流上去又下來,公交站處的人并不減少。
他工作的地方就在公寓附近,平時都是走路過去的,這也是他第一次見到黃金時段公交處的擁擠情況。沈書知考慮要不要暫時買輛一兩萬的賣萌用的小橋車,專門用來接送沈昭上學,每天花費時間等公交,還不如多睡睡呢,沈昭現在正是需要多睡覺長身體的青春期。
過了差不多十幾分鐘才等來去學校公交,沈書知瞧見公家車內站得滿滿的人有些震驚,那一車廂的人好似白楊樹林裏的标杆楊,一顆一顆的站得密密麻麻的,沈書知十分懷疑他和沈昭還能擠進去。這又是不是折疊空間,瞧着擁擠實則內部空曠一片。
公交車門打開了,沈書知遲疑了一下,準備等下一輛,說不得下一輛車內人流少一點,至少不似這輛這般摩肩接踵前胸後背相貼。沈昭卻沒這個想法,見前車門打開,緊走兩步就進去了。
他以為沈書知只會送他上公交。
沈書知見狀,咬咬牙也跟着上去了。他本來準備付四枚硬幣,卻見沈昭已經刷了卡,便投了兩枚。正欲朝裏邊擠擠,偏頭就見沈昭一臉感動的看着他。
沈書知莫名,推着沈昭的手臂将他推進扶杆邊,自己靠在他身後護着,奇怪的問道,“怎麽了?”
車子轟隆隆的啓動着,車廂內的小型網絡電視正在播放着廣告,車間內有些嘈雜,沈昭将頭高高擡起,沈書知見狀,俯下頭,将耳朵湊近。
沈昭見到他瑩白圓暈的耳.垂,舔舔嘴唇,喉中無端起了一陣幹渴。他壓壓自己潰散的心思,提高聲音道,“叔,你是要送我去學校嗎?”心下卻覺得有些可惜,只恨自己此時長得不夠高。師父的耳.垂是個敏感點,若是他長得夠高,湊近師父的耳邊說說話,便能夠迅速的瞧見師父的耳.垂連帶着腮邊都會敷上一層薄薄的紅,就像夕陽映照下的晚霞酡.紅醉些,那是最美的烈酒,那是最甜的醇秾。
沈書知點點頭,低頭回答道,“之前你落下不少功課,我去見見你班主任,看能不能幫你把拉下的課補上。”
沈昭點點頭,心頭一陣滿足,就是這樣,就是這樣的溫柔讓他一步步淪陷,若非如此,他又怎會滋生妄念。他一個飛升的仙君回到修真界做任務,結果為了一介修者裝小孩上了瘾,連自己的任務都抛到九霄雲外。此事已經招到不少仙友的嘲笑,可是他并不後悔,為了獨占他的溫柔他的好,他甘願做個小孩。
不過師父真不乖啊,在他的調.教下對其他小孩還是那麽沒有戒心,他怎麽能夠容忍師父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這麽無知無覺被其他小孩占了便宜呢,所以,他要繼續調.教師父,直到師父不敢再胡亂親近小孩為止。師父想要養小孩,養他一個人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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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昭內心已經腦補了小黑屋一百零八式,他表現出來的笑容越發純潔無辜乖巧可愛。
進了學校,沈昭入了教師,沈書知去找了班主任。
沈昭的學習成績很好,班主任對于他的事情也很是關心,先前知曉沈昭的父母意外身故,很擔心這件事影響到他的學習,現在見沈昭回到學習,心放下了一半。本來見沈書知這麽年輕還擔憂他做不好家長監督職責,等聽到沈書知擔心沈昭的成績,希望老師能夠幫忙将拉下的功課補回來時,一口就答應了,對沈書知的年輕也不犯嘀咕,跟他說了差不多一個小時的育兒經,和他一起讨論如何教育沈昭問題,在家裏家長應執什麽什麽責,該給沈昭補些什麽,越聊對沈書知印象越好。沈書知一直端端正正的聽着她的話,時不時記下筆記,問道都是對沈昭身體學習有關的問題,讓她徹底放下了心。
這個家長雖然年輕,但他是真心關心沈昭。一個人對另一人是真的好還是表面好,從細節就可以看出來。
等沈書知從辦公室出來,他還有些意猶未盡,原來養孩子還要關心那麽多的事啊,不是給小孩提供吃提供穿就好了,還要從心理身體等各方各面來關愛,不然小孩很容易養歪,特別是青春期的小孩,問題多多,家長一個态度不好,小孩就學壞了。
嘤,難道當初就是因為他在劣徒青春期時沒教好,所以劣徒才歪了嗎?沈書知嚴厲拒絕這個可能,分明是那劣徒從根子上就歪了。
這個小孩他絕對能教好,一定能把他教成五美四德根正苗紅社會主義好青年,沈書知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沈書知負責的庭院十分輕松,有人.彈琴,有人泡茶,有人插花,有人上前服侍,讓顧客來此好似走入千年前深深庭院,自己是輕裘拍馬的名門貴公子回到自己的府邸之中。
金盆洗手,換衣換鞋,茶香袅袅琴音泠泠,侍女小厮鞍前馬後的侍候,貼心熨帖極了。沈書知的作用,便是當花瓶。小門人倚寒樹斜,東風吹綻梨花雪。來客見此美景,入門心情便極好。而沈書知的工作職責便是迎客這一段路。
這次也不例外,将客人迎入室內,沈書知便準備找處地方歇息,只是被人叫住了。
叫住沈書知的是個熟客,有點顏控,脾性不錯,與他關系還算不錯,當下站住,沈書知溫和一笑,“沈少。”
沈書知對他們的稱呼雖然是某少,但聽來調侃意味滿滿,并不顯得卑微,故而三人雖然讓他們喊小名,但沈書知一如既往的喊某少,初時聽來覺得羞恥感爆表,現在聽習慣了也就習慣了,對他話語中的調侃意味視而不見。
名喚沈少的也不大,二十四五的樣子,眉眼清澈,身帶功德之光,個人也比較正派。雖然這功德之光大多是祖宗遺乘下來的,但他本人身上并無黑氣,且自身也掙有功德,算是上是好人。
“你也別另找地方休息了,就坐在這兒吧。”沈書知與他們相熟了,知道他們規矩不大,便答應了下來。
沈少一行有三人,加上沈書知,正是四人。他們三人圍着茶桌而坐,另一方留給泡茶之人,留給沈書知的位置,只有沈少身邊那個位置。沈書知微微一笑,也沒拒絕,正襟危坐,端的好坐姿。
沈少帶來的兩人沈書知也認識,周韶寧與張新宇,常與沈赟混在一起,亦是雙眼清亮,不見渾濁。也因此,對于這三人,沈書知難得有好感,對于他們無關痛癢的要求,一般都會答應。
四人坐下,周韶寧忽然神神秘秘的開口,“你們聽說了趙家老三那件事嗎?”
“趙德行?”沈赟一愣,随即想起那人嘴一抽,“他能出什麽事,聽說前段時間迷戀上一個醜女人,迷戀得連家都不要了,現在終于掰了?”
趙家老三名喚趙洐,算得上是別人家的孩子,是聽話懂事不打架喝酒不玩車不尋求刺激不玩男人女人學習成績好的乖乖牌好孩子,所以他們私下都喊他趙德行。他們三雖然不玩男人女人,但是其他娛樂少不了,也算是纨绔一族的衙內,故而對那趙家老三都看不過眼。因為上學時打架逃課玩游戲等等被老師逮到時,背後都有趙家老三的影子,而且他們父母的嘴邊挂着的都是趙家老三,讓他們煩不勝煩,他們瞧不上趙家老三,偏偏父母又經常将他當做典型教訓,他們只要面上露出一絲一毫的不滿,教訓得更厲害了,若是急了将趙家老三的陰險人品說給父母聽,父母還當他們是污蔑。
雖然現在他們三家父母瞧出了趙家老三自私懦弱沒擔當,還讓他們遠離那趙家老三,可是這梁子結了幾十年,他們樂意瞧見趙家老三不好,也不介意背後落井下石。
張新宇嗤笑一聲,“憑他那迷戀勁,他一輩子的勇氣就耗費在那女人身上,能舍得掰?若真掰了反倒不是什麽事了。”
周韶寧趕緊插嘴,不吐不快,“是趙家接受那女人了。現在趙家正在給趙德行跟那女人準備婚禮呢,不出幾天,那請帖也該發了。你說奇不奇怪,先前趙家寧願将趙老三趕出家門也不願接受那個女人做媳婦,現在倒像上趕着讨好那女人一般,這女人邪了門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小天使有興趣猜猜這女人是怎麽回事嗎?
我覺得猜對很難呢,嘻嘻,大家覺得呢?
若是沒人猜,我就當做自娛自樂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