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混亂中突然傳來一聲輕喚,林間那白發之人踱步而來,栾木定睛一眼便是喜上眉梢。

“莊華兄!好久不見!”

“果真是你,要不是常秦向我提及,我還不知道那個翻牆而進的乞丐是你。”

“你笑話我?”

莊華一身青衣,身佩龍鳳重環玉,白絲樹冠而起,手負長劍,無雙公子一言一笑溫潤如玉。

兩人喜笑相言,前來的除了莊華以外,一小個子跟在其身後,他不直視栾木,氣鼓鼓地看着別處,滿臉的不服氣。

這不就是與他打賭的那小子嗎?原來常秦就是他。

栾木一時起了逗弄的心思,故意湊到常秦跟前去礙眼,“你輸了,是不是該實現賭約?”

“你這乞……!”

這人就算穿着破爛,可也是瑾玉師兄的舊識,再叫乞丐怎麽也顯得有些無禮了。于是他把話憋下去,哼哧着轉身不理會。

“喲,堂堂的挽岚弟子竟是食言而肥。”

“我哪有食言?!”

“那你就願賭服輸。”

“我……”

“你們打賭了?”

莊華見這兩人,一個躲一個逼,不禁上前開口問個原由。

Advertisement

“是呢,這小家夥居然賴賬,真是有辱挽岚的門風,莊華你回去後可得好好教訓教訓他。”

“師兄,我沒有!”

“常秦,君子出言必現,既然你與人定下約定就不得反悔。”

常秦委屈地眨了眨眼睛,沉默良久後,發出了一細小的聲音,卻不怎麽分明。

“我沒聽清楚,你大點兒聲。”

知道對方故意在戲弄自己,常秦惱怒的火氣上湧,竟是憋足勁兒地學了一聲狗叫,其聲在府上揚長回蕩。

周圍人都看向過來,常秦年紀小,臉皮薄,還是第一次被這麽羞辱,臉全給紅透了去,連忙往暗處跑走,栾木在身後笑得前仰後翻。

“你真是一點兒沒變,逗弄我派小弟子好玩嗎?”

“哈哈哈,他啊,臉皮太薄,以後怎麽在江湖上混?我這可是在給他上課呢。你不就是這樣被我教出來,才這麽出色的嘛。”

“話說回來,挽岚的日子是不是不好過?怎得多年不見,你年紀尚輕就白了頭?”

“不是的,是我之前大病了一場,後來病治好了,卻成了如今模樣。”

莊華無奈地搖頭,栾木見其神情略顯清悲,也不再追問。算起來兩人初識時,莊華還只是新晉的挽岚弟子,就如同現在的常秦一般,這一晃眼便是十年,栾木倒是沒什麽變化,莊華卻已成了挽岚門下的得意弟子名聲在外。兩人久未謀面,自是有滿肚子的話,讓薛老爺安排了一間客房,拿來了幾壇子酒,便此番促膝長談了一夜。

次日天蒙亮,門外便傳來敲門聲,栾木已至半醉,只好由莊華起身開門,沒想來人竟是北雲容。

“我來找一人。”

莊華側身看了眼已酣睡的栾木,頗為疑惑,怎麽這兩人竟是識到一塊兒去了?

“你要找的人估計是叫不醒了,不如在這裏邊休息邊等如何?”

“不必,替我把這些給他。”

北雲容将十袋縛魂交由莊華後沒再多留,拂袖離去。

栾木醒來已是日上午時,莊華因為還有要事在身,于是先行啓程,将北雲容的縛魂放其枕邊,附了張字條。

他坐起後頭微疼,昨晚聊得盡興,抱來十壇子酒,九壇就叫他一人喝了去,不疼就怪了。栾木叫來日巡,将縛魂全部扔給了他。

“大人昨晚又喝酒了?”

“遇見位舊友,難免愉悅。”

“要是又因為喝酒誤事,被秦廣王大人知道了,可是得去光就居受罰的。”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