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詭異
皇帝松開了懷抱,仔細看着她的臉:“昨日是不是沒睡好,神色疲倦的讓我心疼!”
司徒玉沒搭理他,就算要夾着尾巴做人,也無法容忍一個戴着虛假面具的男人說一些肉麻兮兮的話。
“我今個吩咐了禦膳房将朕午膳送入你的宮中與你一起用膳,順便替你補補。”
‘嗯’了一聲,司徒玉便由着皇帝小心翼翼地呵護着她離開。在回寝宮的路上他說了不少情話,直讓司徒玉作嘔不已。要說這位帝王明明段數不低,可對付女人的方法太拙劣,太幼稚。明明兩人沒見過幾面,也沒做過什麽令對方感動的事。他就突然撲上來這兒寵那兒寵的,傻子都看得出來有問題。
如若身份互換,換做她想利用一個女人,就會把事情做的不留痕跡。女人是敏感的,需要耐心地去讨好。可以在她最脆弱的時候去幫助她,關鍵是不要在她面前提什麽回報。畢竟,以前的自己就是這麽上當的。
她還沉浸在自己的回想之中,一聲尖叫突然驚醒了她。擡頭一看,皇帝已不知何時消失了蹤影,等找到他時,他已出現在尖叫女子的身旁,一臉嚴肅地蹲在假山旁邊。那尖叫的宮女認出了他的身份,顫抖地跪在地上。
那兒離她所在之地并不是很遠,正好是她才走過的一條道上。這條路很僻靜,沒什麽花草,有的只是一片淩亂的假山。
好奇地走過去,定睛一看,躺在地上的是一具已成白骨的女屍,身上還穿着嶄新的宮女服。她一眼就看出這不是人為,是有妖物吸走了她的全部生氣。
雖然自己是一個魔,也曾為了療傷吸過人的一些生氣,可沒有吸的如此徹底過。她至少還放了那些獵物一條生路。不能說心善,只能說讨厭那些道士信誓旦旦地站在她面前,說為了替天行道!
皇帝看着她慢慢走過來,面色不善:“你為什麽不叫?不怕嗎?”
司徒玉笑了笑,恭敬地行了個禮:“皇上說笑了!司徒玉小時候經歷過滅族之災,對于屍體已經是熟悉地不能再熟悉,它就如我的老友,如今老友來看我,我又豈會有害怕之理?”
皇帝聽了這番說辭似是已經相信,實則充滿懷疑,但還是‘嗯’了一聲,甩了甩手示意她回去。
司徒玉禮貌地說了聲,“司徒玉告退”,便匆匆離去。
她剛剛注意了一下周圍環境,是經過人為改造的。禦花園是後宮重地,每一個花草樹木假山假水都經過慎重的設計,又豈會如剛剛那般雜亂無章?剛剛那個宮女也有嫌疑!明明那條路自己才走過,怎麽可能什麽都沒察覺到,太詭異了。
不出意外,還沒走出來多遠就聽到了打鬥的聲音。司徒玉沒閑心的管這個皇帝的破事,立刻有多遠走多遠。心裏還暗暗希望這打鬥的兩人能同歸于盡,畢竟他是一個大麻煩,以後要做的事若沒了他會省下很多力氣。
疾步走回寝宮,還沒進去就有一大堆的仆從蜂擁而至,嘴裏‘娘娘娘娘’的叫着,聽的人好生煩躁。
她現在還沒有封號,雖說吃的好,住的好,還有一大堆仆人服侍,可依然沒什麽地位。那些仆人現在這麽殷勤,恐怕也是想在主人受寵期間多撈點油水。
費了點功夫把那些仆人遣散,回到房間就在找筆和紙,可是這麽大的地方,愣是沒找到。她不想找那些宮人,只能退而求次的用描眉的筆在一個手絹上畫着。
努力回想剛剛那些假山所處的方位,眉筆在手絹上開始慢慢動了起來,等成型之後,是一個她不認識陣法。
原以為這個陣法應該是魔族或妖族的陣法。雖然自己不是什麽陣法都認識,可妖族與魔族的陣法不管用什麽辦法産生,目的都是為增強自身修為和增強這個地方的濁氣,總會有異曲同工之妙。但她現在畫的這個,每一筆每一畫都與之相反。只能說,那是正道陣法,是那些牛鼻子臭道士為保護這個世間留下來的。她不由把矛頭指向了虞子淵,怎麽他一出現,皇宮就發生了這種事?
想想今日也是夠倒黴的,明明目的是虞子淵,而且那條路虞子淵也走過,怎麽可能和她一樣什麽都沒發現?她有了一個大膽的推測,這一切會不會是他安排的,他想故意陷害自己?可仔細一想,若要害她侍寝那晚就可以,又何必把事情鬧得那麽麻煩?
心煩地用眉筆把那個陣法塗掉,這皇家的事她操心着做什麽?好吃好喝地呆在宮裏做自己的事情就行了。如果虞子淵找到她,她就把這事情給撇幹淨,也絕不能插手,免得弄得一身騷。
中午禦膳房果然把皇帝的膳食都搬了過來,司徒玉象征性地等了一會兒,沒等到皇帝便趕走了房間裏所有的仆人自己開吃。她的胃很大,僅僅花了一柱香的時間就把一桌子的菜吃完了。喚宮女進來收拾的時候,宮女還一陣猶豫,心驚膽戰的。不是怕她主子,而是怕皇上來了降罪于她們怎麽辦。
司徒玉吃完飯就悠閑地躺在軟榻上等着,看看有沒有什麽人來找她,可等了半天沒等到,累了想要睡覺的時候虞子淵倒是來了。
她嬉笑道:“如若我記得不錯,我們早上才見過面吧?國師怎麽這點定力都沒有,才過了一會兒就想我了?”
虞子淵聲音有些沉沉地:“前輩,宮女的事可是你做的?”
司徒玉打了個哈欠:“你的腦子什麽時候也這般不好使了?若是我做的,我會光明正大地走那條路?我會在你的眼皮底下幹這種事?而且,你三天前就把我的靈力給封了,我想做也是有心無力啊!”
虞子淵并沒有她的這番說辭就相信她,一本正經道:“前輩畢竟是前輩,靈力什麽的晚輩又怎麽可能這麽輕易地就封住,晚輩也不知道前輩是否是想借助那些宮人的生氣讓自己更快地恢複!”
司徒玉不屑再解釋,冷冷道:“随你怎麽想!我困了,想睡了。”
虞子淵厚着臉皮:“前輩如果覺得委屈,不如與晚輩一起查查如何?”
司徒玉聽到他說“委屈”這兩個字的時候不禁想笑,火氣瞬時出來了,随手扔了一個東西過去:“我說了我累了,你不想聽到與我拉拉扯扯有私情的話就立刻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