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不過才上了一個小時的課,灌輸的新知識都還沒消化,楊教授就急着提問,這擺明了是故意叼難。沒想到開學第一天上課就這麽勁爆,大家的目光都齊刷刷地投向了餘晚,她剛才太鋒芒畢露,有人心裏不服氣,就等着看她出醜。

曾小慧暗自後悔,早知道就不該和她說話,讓她分心。帶着幾分愧疚之意,她在底下拼命翻書,希望能幫到餘晚。

餘晚倒是波瀾不驚,緩緩地站了起來,用平穩的語氣回答道,“在您剛才的授課內容中,沒有提及這條理論。”

這下,不但同學們愣住了,就連楊教授也是一驚。本來見她神游太虛,就想給她個下馬威,心一急,不小心把下一節課要講的內容沖口而出。好在這些理論都很相似,認真聽課的學生都未必一下子能立即察覺到,更何況是一個思想開小差的人?所以,他幹脆将錯就錯。

不料,餘晚一語中的。

楊教授好面子,豈肯在自己的學生面前認錯?于是,他拔高了嗓音,強詞奪理道,“答案我全都在課堂上講了,是你自己沒有好好聽課,所以才回答不出。”

餘晚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用不緊不慢的語調回道,“您剛提到了邏輯的三個部分,歸納推理、溯因推理和演繹推理。第一,歸納推理是通過特殊的代表進行觀察,把性質和關系歸結到類型。例如,從烏鴉是黑色的,繼而推理出所有烏鴉都是黑色的。但這個結論并不确定,因為我們不可能見過天下所有的烏鴉,可能還有比較稀有的藍烏鴉或者白烏鴉。第二,溯因推理……”

她用簡短而精悍的語言,将楊教授在過去六十分鐘裏提及的內容,複述了一遍,讓大家見證一個高智商學霸的誕生。

不管是教授還是學生,都被她驚人的記憶力和理解力所震懾,目瞪口呆地望向她,那眼神像是在看外星人。甚至有人在聽了她的總結後,恍然大悟,原來一節課裏都教了這些東西!

楊教授原意是想找她的茬,誰知,卻成了她個人魅力的演繹,不由驚怒交加。

曾小慧也大大吃了一驚,她沒想到,餘晚除了外貌,還有智慧。

一堂課下來,餘晚就坐穩了她的女神寶座。

下課後,有人圍上來和她搭讪,但餘晚走的是高冷路線,既然是女神,自然得端着女神的架子。

曾小慧站在她身邊,也跟着一起與有榮焉,她真心地贊嘆道,“小茹,你真厲害,竟然可以一心兩用。”

餘晚笑了笑。

一心多用其實很多人都能做到,但把同時做的幾件事都做漂亮了,這才是關鍵所在。餘晚對自己的智商很自負,而她的情商嘛,感謝阿姆斯特丹紅燈區對她的栽培,也不低。餘晚覺得,自己在這學校裏,将會如魚得水。

曾小慧道,“我本來還怕你第一天上課不習慣,現在看來,你妥妥就是個學霸,不用我瞎操心了。”

餘晚,“謝謝你把我當朋友。”

曾小慧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皮,道,“其實我很榮幸認識你,你正義善良熱心美麗聰明,我已經把你當榜樣了。”

曾小慧一口氣說了好幾個褒義詞,除了美麗和聰明,其他的和餘晚完全搭不上邊。但既然是表揚自己的,餘晚就照單全收。

課間只有十五分鐘的休息時間,兩人說了幾句,就急着趕下一場。

曾小慧是大二的學生,除了這門自由選修的邏輯課,其他的都不和餘晚一起。

她收拾起書包,對餘晚道,“我下面還有課,不能陪你了。”

餘晚揮了揮手,“那中午在食堂碰面。”

***

餘晚有一節空課,乘着課間休息,去了一趟廁所。剛走進小間鎖上門,外面就傳來一陣笑鬧聲,是一男一女。

女生的聲音嬌滴滴羞答答,聽上去像糯米一樣粘粘的,“阿亮,別這樣,這裏是學校,萬一被人看到多不好?”

這個叫阿亮的男生正是洪亮程,他滿不在乎地道,“怕什麽?現在大家都在上課,誰會進來?”

“可是……不如我們還是去寝室吧。”

“老在寝室裏幹有什麽意思?當然是這種公共場所才刺激。”

說着洪亮程就去脫她的衣服。

“別,別這樣嘛。”女生低低地笑了起來,欲迎還拒。

說話聲落下,令人臉紅耳赤的喘息聲緊接而上,看樣子,兩人打算在廁所裏就這麽搞上了。

餘晚一直覺得,國內比較保守,現在看來,大家在這方面的需求也都差不多。

若是換了其他人,撞上這種場景,多半覺得尴尬,能躲則躲能避則避。但餘晚人強心寬,根本不把這當一回事。她淡定地穿戴整齊,沖了馬桶,然後開門走出去。

這一舉動頓時驚擾了正在親熱的小情侶,尤其是那個女生,急忙拉起自己被脫了一半的衣服,慌慌張張地遮掩住酥胸,大驚失措地望向餘晚。

洪亮程的褲子脫了一半,穿着一件內褲,隐隐突現出一個豎立的形狀。

餘晚沒看他的臉,而是将目光掃過他雙腿間的陰影,然後十分挑剔地揚了揚眉。

洪亮程的表情可謂是一波三折,先是好事被打斷的憤怒,再是看見餘晚時的驚喜,後又被她臉上的表情給刺激到了。這是什麽意思?嫌他的不夠大?

餘晚不慌不忙地洗手,十根手指修長白皙,在水中交錯揉搓,如同青蔥一般。

洪亮程看着她的手,咽了下口水,腦中閃過一個邪惡的畫面,身體的某部分立竿見影。

餘晚的眼睛餘光瞥到他不安分的下半身,在心底冷冷一笑,除了謝煜凡這個禁欲男,其他人在她面前全都不堪一擊。

餘晚面不改色地洗手擦幹,然後扔下一句你們繼續玩的話,踩着高跟鞋,轉身走了。

洪亮程看着她的背影,心塞的不行,這女人居然連他是誰都沒認出來。哦,不,不是沒認出來,而是她根本沒有正眼看自己。

他洪亮程在A大好歹也是響當當的人物,父親通吃黑白兩道,他在學校裏也是混的風生水起。

餘晚不把他放眼裏,但洪亮程卻一眼就就認出了她,餘晚這麽有個性,有過交集的人很難把她忘記。那天被她當衆耍弄,他不甘心,就派人去打聽。得知她是一年級的新生,當時,他還着實雀躍了一下,準備再好好會她一會。沒想到,計劃跟不上變化,兩人第二次見面竟是這樣的。

女生看着他陰晴不定的臉,怯怯地問,“阿亮,我們還繼續嗎?”

洪亮程心有不甘,三兩下穿上褲子,一腳踹飛了一個垃圾桶,道,“繼續個屁,老子沒心情了。”

他轉身走出廁所後,撥了個電話,道,“奚楠,下午帶兩個兄弟過來,幫我堵一個人……堵誰你別管。”

***

下午,餘晚借口要去圖書館,讓曾小慧先回家。她哪裏是那種勤奮好學的人,找了個清靜的地方玩了一會兒手機,見時間差不多了,這才收拾了東西準備回家。

不料,剛踏出校園,麻煩就自動找上了門。

幾個男人堵住了她的去路,餘晚擡頭一看,其中一個正是洪亮程。

洪亮程這種人,餘晚看得多了,既然看多了,自然也就捏的準。捏準了,就是一顆好棋子,你讓它走哪,它就去哪。

洪亮程站在餘晚面前,語氣輕佻地道,“冤家路窄,我們又見面了。”

餘晚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低頭繼續玩手機。

見美女愛答不理,洪亮程心生挫敗,卻又不肯這樣放她走,便沒話找話道,“聽說你今天早上把楊宇這個老混蛋給玩了,你很嚣張哈。”

餘晚冷着臉,道,“借過。”

洪亮程見她冷淡,心中不爽,話鋒一轉道,“這麽嚣張,你以為你是誰?不過是謝煜凡的一個情婦,他把你玩膩了,你就是個屁。何茹,別和老子裝深沉。”

餘晚收起手機,望向他,“你查我。”

洪亮程暗道,草泥馬的,終于正眼看老子了。

他擺出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道,“查你怎麽樣?我要不讓你……”

話還沒說完,餘晚就一腳踩在他的鞋尖上。她高跟鞋又尖又細,一腳下去,痛得他嗷嗷直叫。趁他沒有防備,餘晚又飛快地弓起腿頂在他的胃部,剛學的兩招女子防狼術正好用上。

洪亮程當場就跪了。

兩個跟班面面相觑,美女見得不少,但這麽彪悍的,還是第一次瞧見。

洪亮程捂着肚子上被踹的地方,氣急敗壞地道,“你們還站着幹嘛?給我修理她!”

如果面前站的是男人,兩人早動手了,可是餘晚畢竟是女人。動手打女人,這怎麽都有些說不過去,兩人一時有些猶豫。

見狀,洪亮程氣壞了,“是她先動手的!我們這是合理自衛。有我罩着你們,怕什麽?”

餘晚畢竟才學了幾天的防身術,要這兩個男人一起聯合起來對付自己,自己多半要吃不完兜着走。

餘晚後退了幾步,決定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洪亮程的聲音從後面傳來,“有種別跑……你們愣着幹嘛?追呀!”

餘晚人高腿長,跑起來的速度也很快,她繞到學校另一邊,那裏有一個小賣部。

這時,突然有人從店裏走了出來。餘晚奔跑的速度太快,一時來不及剎車,于是就和對方撞到了一起。

兩人擡頭一看,異口同聲,“是你!”

學校附近的小超市裏站着一個模樣俊秀的男生,他帶着一副無框眼鏡,穿着一件連帽衫,底下是一條帆布褲,衣着打扮休閑簡單。他從收銀臺買完單出來,心情似乎不錯,嘴裏哼着小曲。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A大的最強學霸葉品超。

餘晚老遠就看到了他,嘴角微微向上一勾,立即朝着他的方向飛奔而去。

葉品超背着包,手裏在擰一瓶可樂的蓋子,好不容易擰開,正準備舉起來喝上一口,誰知,冷不防前面有人撞了過來。他手一晃,可樂一半撒在衣服上,另一半嗆進了鼻孔裏。

葉品超拍着胸部幹咳了半天,才把嗆進氣管裏的可樂給嗆出來,喝一瓶可樂也能差點喝出條人命來,他這人品該差成啥樣了。

葉品超橫眉豎目地瞪向眼前的這個罪魁禍首,不想,一張明媚動人的異性的臉闖入了眼簾 。

葉品超一怔之後,随即哼了一聲,他記得這個女人,那天在學校食堂裏砸了一個碗,還不肯收拾,野蠻粗魯得很。

他對餘晚印象不好,所以幹脆低下頭裝作不認識,調轉了方向就走。

餘晚這麽熱鬧地自編自導,不就是為了逮他這個大學霸?他要不入套,那她豈不白忙活了。

見狀,餘晚一把抓住他衣服上的帽子,将他扯了回來,霸道地說,“不準走。”

葉品超一甩手臂,不旦沒掙脫開,反而被她拽得更緊。

餘晚穿着一雙高跟鞋,還比他高出一點,在氣場上是絕對的碾壓。她壓低聲音在他耳邊道,“有人要欺負我,你不打算英雄救一下美?”

葉品超轉頭望向她,推了推眼鏡,極其傲嬌地哼了一聲,“你誰啊?我認識麽。”

裝蒜。

餘晚冷笑,伸手在他臀部掐了一把,“我是你媽。”

葉品超只覺得屁股上一疼,頓時炸了毛,憋紅一張俊臉,叫道,“你這女人怎麽這樣?動手動腳,成何體統。”

餘晚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問,“體統是什麽,可以吃麽?”

葉品超是理工科的大才子,邏輯清晰思維整密,但在餘晚這個不按常理出牌的人面前,卻有一種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的無力感。

他壓低聲音威脅,“你快放手,不然我……”

餘晚不吃他這一套,搶過他的話頭,道,“不然你怎樣?是想黑了我的電腦,還是想黑了我的銀.行.卡?”

“……”被她搶了臺詞,葉品超頓時一陣語塞。

“想黑盡管黑。我叫何茹,人可何,草頭如。”餘晚向前一步,咄咄逼人地道,“你要不黑了我,你就不是男人。”

葉品超被她逼得步步後退,覺得這個女人太生猛了,在與異性接觸方面經驗值為零的他,完全不知道該如何面對。

他舉起可樂瓶子指着她,氣呼呼地道,“好,何茹,你等着瞧!”

餘晚伸手奪走他的可樂瓶子,道,“這玩意殺精,喝多了小心将來生不出孩子。”

葉品超聽了,心肺脾都氣炸,“你你你……”

就在他你了半天都沒你出個所以然的時候,追兵到了。洪亮程被美女踹了,顏面大失,本想借着人多勢衆,耀武揚威一番,以挽回自己被傷及的面子。可萬萬沒想到,不過就眨眼的功夫,餘晚就找來了一個幫手。這人還是葉品超!

誰都知道,A大有兩個人不能得罪,其中一個就是葉品超。

洪亮程雖然不鳥他,但對他多少還是有些顧忌,畢竟他爸幹的這行,有太多不可告人的秘密。在當今社會中,保密工作做得再好,也架不住網絡裏的黑手。萬一得罪了葉品超,來給他植入一個什麽病毒,傷不起啊。

理是這麽個理,但面子上的功夫還是要做足的,于是,洪亮程氣勢十足地道,“葉品超,你別多管閑事。”

別說葉品超不待見餘晚這個人,就是一普通人,他也不會插手。正待要撇清關系,就聽餘晚在那清清冷冷地道,“這是我和你的恩怨,別把這個僞娘扯進來。”

葉品超一聽僞娘兩個字,頓時心絞痛,他不過就是長得秀氣了一點,哪裏娘了?再說,他是全校第一的學霸,會怕這個叫做洪亮程的學渣?

心中堵着這口氣,不出不爽。于是,扯開嗓子,一臉挑釁地道,“這閑事我就是管了,你想怎麽樣?”

洪亮程當然不能怎樣,總不能把他掐死鞭屍,只好撂下一句狠話,帶着他的人撤了。

看着那幾個人的背影,葉品超松了一口氣,他雖然腦子好使,但武力值并不高,要真動起手來,只有被打的份。

紅顏是禍水,古人說的一點也沒錯,葉品超轉身,沒好氣地對餘晚道,“行了,橋歸橋路歸路,我們各走各道。以後再也不見。”

葉品超一擡頭,就看撞見餘晚的目光,正直勾勾地望向自己,他背脊一涼。

他下意識地摸了摸臉,問,“你看我幹嘛?”

餘晚突然不着邊際的說了一句,“你媽生你的時候,一定花了很大力氣。”

葉品超莫名其妙,“為什麽。”

餘晚,“頭大。”

葉品超,“……”

葉品超覺得自己被這女人跳躍的思維弄的快抓狂了,他用力地撓了撓頭皮,堅定不移地吐出四字,“後會無期。”

餘晚嘴角上揚,再也不見,怎麽可能?

***

餘晚回到家已近八點,桌子上放着幾樣小菜,她也确實是餓得前胸貼後腹了,來不及弄熱,直接盛上一碗飯吃了。

這菜的味道,不像是鐘點工做的。

是謝煜凡。

餘晚吃得更加有滋有味,一個男人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為一個女人下廚,換做別人,還能解釋成是一時心血來潮,但謝煜凡絕對不會。

餘晚覺得,謝煜凡就像一座大雪山,難以攀登,但她還是一寸一寸地在向山頂接近。

她拿出手機,發了一條短信給謝煜凡:既然做了飯,不下來一起吃?

謝煜凡沒有回複。

對付裝逼的人,餘晚自有一套,于是她又寫道:十分鐘之內不下來,我就上去……裸着。

果然,不一會兒,樓上傳來了腳步聲,葉煜凡凍着一張寒霜臉,緩緩地走了下來。

餘晚用拿着筷子的右手,指了指自己的對面,示意他坐下。

謝煜凡走到客廳,打開他的酒櫃,櫃子裏全是珍藏。與此同時,餘晚的聲音穩穩當當地從後面傳來。

“紅酒的話,也給我來一杯。”

謝煜凡沒說話,但還是取出兩只水晶高腳杯,拿着一瓶紅酒,在桌子的另一端坐下。

餘晚看着他倒酒,紅色的液體滾入水晶杯裏,有說不出的誘人。她拿起杯子,在鼻尖下晃了一晃,醇厚的酒香頓時侵入感官,占據了她的嗅覺。

餘晚瞥了一眼酒瓶子,上面印是法語,只能看懂幾個字。

“法國白馬莊的紅酒,一般般。”

謝煜凡,“一瓶五千,一般般,你口氣倒不小。”

餘晚咧嘴一笑,“那是你不識貨。在歐洲,這樣一瓶不會超過一百歐元。”

謝煜凡,“不管是五千還是一百,我只付我覺得值得的價格。”

話裏有話,餘晚不動聲色地微笑,“有錢就是可以任性。要是能一百買來,我絕不會付五千。”

謝煜凡不想和她在這上面兜圈子,沉默了半晌,問,“第一天上課,感覺如何?”

餘晚慢悠悠地品着酒,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道,“如魚,得水。”

“是麽。”謝煜凡的手指摩挲着酒杯,“沒有闖禍?”

餘晚眯起眼睛,嘴角彎彎的像月牙,笑容很是動人,“那要看什麽程度的。”

謝煜凡,“招惹洪亮程,挑釁楊宇,調戲葉品超。你的一天很精彩。”

餘晚的臉色變了變,看來自己的小把戲都逃脫不出他的眼睛,但她轉念一想。也對,誰會要一顆不聽話的棋子,既然謝煜凡會放她去學校,就對她有十足的把握。只要自己玩的不過火,壞他大事,他不會和她斤斤計較。

餘晚重新換上笑靥,放下碗筷,拿着酒杯,換了個位置,從謝煜凡的對面換到了他的旁邊。她湊近身體,與他眼對眼鼻對鼻的對視。

她在他面前吐氣如蘭,“你還少說了一樣。”

謝煜凡回視她,目光波瀾不驚,問,“是什麽?”

她沒有回答,而是将視線從他臉上慢慢地轉移到他的嘴唇上。

見兩道熱烈的視線降落在自己的唇上,謝煜凡立即猜出了她話語中的暗意,原本就淺薄的雙唇抿得更緊了。

餘晚啜了一口紅酒含在嘴裏,眼光流轉,又長又卷的睫毛就像兩把扇子,每眨一下都在誘惑。

她笑了笑,突然伸出右手,一把扣住謝煜凡的後腦勺,飛快地送上了自己火熱而嬌豔的嘴唇。

她軟軟地滑進他的懷裏,唇齒微張,紅酒流入彼此的嘴裏,帶着她的溫度,一時間口腔裏酒香四溢。

謝煜凡可以推開她,但是他沒有。那一丁點的紅酒在他嘴中發酵出了醉人的滋味,他倒抽一口冷氣,酒香和女人香讓某處蠢蠢欲動,這一刻竟有些意亂情迷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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